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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弄哭他(近代现代)——与孟生

时间:2020-07-09 12:24:12  作者:与孟生
  他们一走,楚谨朝便迫不及待地提起自己的背包跑向医护驻扎点,对值勤的志愿者道:“你好,请给我葡萄糖,我的同学马上要参加万米跑。”
  志愿者是个高一的小姑娘,闻言嘿嘿朝他笑:“学长不用担心,我们担架组的成员随时待命,绝对不会错过一个上担架的时机。”
  楚谨朝却丝毫不改口,“请给我葡萄糖,他不需要担架。”
  “啊?为什么啊?”
  “因为他会跑到终点。”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从后面拿了盒葡萄糖递给他,“哦……学长登个记。”
  楚谨朝签完字后就要往终点的方向赶,柳贤拨开人群,横冲直撞的朝他跑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江湖救急!”
  “什么?”楚谨朝一头雾水,柳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找不出空档跟他解释,又提着一口气硬是把他从医护点一路拉到主席台上的念稿站前。
  一条长桌铺着红绒布,上面立着三支话筒,却只有最左边的话筒前坐着一个女生,她撰着手里成堆的运动稿,她身前话筒里传出的念稿声十分甜美,和她脸上挤眉弄眼十分痛苦的神情比较,显得格外扭曲。
  楚谨朝见状仍旧摸不着头脑,柳贤拉着他的手腕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谨朝救命……另外一个高一的小学弟突然腹泻,给我发消息蹲在卫生间可能一下午都出不来了,你得帮帮我们。”
  “帮你们什么?”
  “播音啊!”柳贤站直了身体,“我们广播站归校团支部管,那老师可严了,要是知道那小学弟临时出状况,估计得把他踢了。”
  她边说边把楚谨朝往正中的座位上按,楚谨朝不解道:“不是,那你们找你们广播站里的其他男广播员来顶不就好了吗?”
  念完稿的女广播员赵圆施歇了口气,关了话筒对他说:“学长,我们广播站自从你走之后就只剩下李蹦蹦一个男的了,那团支部老师脾气特不好,两女一男播音是他定的规矩,他还喜欢定期巡视,今天下午要是听不到男声广播,我们又得被批了。”
  规矩确实定的古怪,楚谨朝也有些两难,“但我……很久没播过音了,说砸了对你们影响也不好啊。”
  赵圆施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都快哭了,“学长我求求你别谦虚了,你就像你刚刚说话的那个声音,我耳朵都快怀孕了好吗?”
  楚谨朝被这女孩直白的话弄得眉心一跳,柳贤坐在最右边,刚好把楚谨朝夹在中间,她真诚的说:“谨朝,圆施没夸大其词,你真的就用平常说话的声音念稿就好了,帮我们这个忙吧,谢谢谢!我也是实在没法了。”
  赵圆施很有眼色的把手里的一张运动稿塞进了楚谨朝手里,满脸期待的说:“学长,请。”
  柳贤又很及时的打开了楚谨朝座位前的话筒,楚谨朝当真是被逼的骑虎难下,把背包放在桌上,展开运动稿顺了一遍上边的内容,缓声念出来:“赛场上的铿锵玫瑰,高一(一)班的钱慧,你是我唯一的宝贝,铅球比赛,勇夺第一……”
  “啊——”
  楚谨朝末了念出的投稿人,被淹没在整个操场的女生尖叫里。
  “楚谨朝,男神!”主席台下班级里的一个女生冲了出来,梗着脖子仰头朝台上喊,“你不能有唯一的宝贝!我们爱你”
  “啊啊啊,楚男神你不能有!”女生们尖叫的浪潮一阵盖过一阵,“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要听你播一辈子的音!”
  “太苏了太好听了,我好久没听到我男神的声音了,我爱你楚学长……”
  反响之热烈,让楚谨朝都有些受不住。
  一旁的赵圆施,满脸痛心疾首的盯着楚谨朝,小声问:“学长,我现在写唯一的宝贝赵圆施给你念,还来得及吗?”
  楚谨朝一言难尽,“这……”
  柳贤率先给赵圆施下发了任务,“写给女生的投稿我们念,写给男生的交给谨朝念。”
  说完又补上一句,“像那些用词直白称呼火辣的男生也不行,赵圆施你给谨朝一些正经的。”
  赵圆施失落的叹了口气,手握拳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终究是为她人作了嫁衣啊!”
  楚谨朝:“……”
  赛检点内,贴好号码牌的舒临安站在人群里,目光放得远,看向主席台上的某一点。半晌,面无表情的撇过头。
  唯一的宝贝,讽刺的很。
 
 
第50章 哄哭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余留的硝烟散进空气中。
  主席台上的楚谨朝被吸引了注意力,整理好一篇念完的稿放在手边,往赛道上瞧去,只看见数十名参赛选手已经绕着赛道跑起来。
  他盯着第六道上跑的人瞧了一会儿,关了面前的话筒,低声询问一旁趁着空隙休息的柳贤,“这是高二年级的在跑吗?”
  柳贤喝了口水润喉,点头说:“是高二年级男子万米跑。”
  楚谨朝闻言又集中注意往操场上看去,第六赛道上穿着浅灰色运动服的人影果然是舒临安没错,他有心想再多看几眼,赵圆施又把整理好的稿件推到了他面前。
  楚谨朝只好压制住内心的动荡,打开话筒,继续播音。
  此刻赛道上的参赛者都暗中在跟上一场高一年级的学弟们较劲,即便是弃权,跑的圈数也不能比小一届的学弟少,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因为产生这样的念头,导致这一场比赛显然比高一年级要精彩刺激的多。赛道四周的观赛者被点燃了激情,扯着嗓子不嫌累的喊“加油”,赛程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过半,完成了五千米之后,终于有参赛者举手叫停,倒在了赛道上。
  担架组有条不紊的冲过去把人放上担架后,迅速远离。
  或许是看见有人率先弃权,某些心里仅凭一口气撑着的人也再坚持不下去,参赛选手开始继而连三的弃权叫停,到了第六圈的时候,跑道上的人数仅剩下三人。
  一道和三道的是校队的成员,他们能坚持不奇怪,但第六道上的舒临安,观赛的学生都眼生的很。
  “六道是哪个班的?”人群里有人觉得稀奇,发出疑问。
  佟晖刚被担架组抬下场,身边被六班同学簇拥着,休息了没半分钟,听见有人问,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是我们六班的!”
  四面八方的视线齐向佟晖射来,又有人说:“不是校队的吧?我看你们班同学那架势,怎么感觉是想夺冠啊。”
  佟晖让何跳把自己扶起来,定睛往赛道上一看,舒临安果不其然还在坚持,虽然落后于前两人,但和一道三道咬的很紧,一个冲刺的距离就能反超。
  “怎么可能夺冠,场上另外两个都是校队的,要是被六班一个无名之辈反超,不得丢脸死?”有人嗤笑,“我看那个六道的就是在拖延时间,没什么看头。”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提高不少,手作喇叭状朝赛道上喊:“快弃权吧,我们要看职业的1v1,业余人士就别搅和了,你现在弃权也是第三名哈哈哈哈!”
  这番话一出,引来周遭不少人的大笑,甚至有人跟风喊:“弃权吧第三名!你已经很棒了,别到时候休克在赛场上那可就出大洋相了!”
  佟晖气得咬牙切齿,何跳很有眼色的抓住他,“都是口嗨的傻逼,你要没事了我们就回班。”
  “没事!”佟晖恶狠狠的回答。
  何跳吓的缩了缩脖子,拉着佟晖就掉头往六班的区域走。佟晖被拉扯着向前,还是忍不住往后面那群人吼了一句:“六道的舒临安一定拿第一,你们等着看吧!”
  上空的天色从中午开始就变得有些黯淡,几阵冷风嗖嗖的刮过,升旗台上的红旗在空中翻飞打卷,塑胶跑道上突然多出几点深色的印记,细细的滴落声接连响起,下雨了。
  坐在看台上的学生倒是不受影响,雨全被上方的棚挡住,但赛场上有几项比赛却进行不下去被叫了停。
  雨丝斜飞,有几簇飘到了楚谨朝的脸上。他抬眼,远远地看着第六道上仍在跑着的身影。
  舒临安的衣服应该被打湿了,他虽然看不清,但在这样的雨幕里,舒临安怎么可能安然无虞。头发也该是湿了,皮肤上残留的热汗遇上冷雨,他或许会生病感冒,再严重几分,发烧。
  “长跑会被叫停吗?”楚谨朝追逐着舒临安的身影问。
  赵圆施又将新稿递给他,闻言回答道:“应该不会吧,现在的长跑好像快结束了。”她说着也将视线往赛道上瞟了一眼,“哇,一道和三道都是校队的,不知道他们谁能拿第一!”
  楚谨朝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转头又问柳贤,“李蹦蹦什么时候能回来?”
  柳贤拿着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字,皱眉道:“抱歉啊谨朝,他脱水了,现在在医务室打点滴。”
  楚谨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柳贤心里过意不去,“真的不好意思谨朝,等运动会完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楚谨朝顿了顿,又问:“我可以播和运动会无关的内容吗?”
  柳贤愣了几秒,“三观正吗?”
  楚谨朝思忖着说:“可以在课堂上朗读的类型。”
  柳贤没立刻回复他,而是绕到主席台后面忘教务处的方向观察了几分钟后,又重新坐回来,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播吧,你现在念情诗都没关系。”
  包裹着校园的雨忽然变得越来越大,赛道上的舒临安早已浑身湿透,浅灰色的运动衣淋成了深灰色,身上的汗和雨融在一起,紧贴他的身躯。
  塑胶跑道的红漆被雨水冲刷的发亮,运动鞋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响,脚底打滑,舒临安一个不慎,向前滑倒在地。
  场边裁判立刻吹了声哨,“同学,需不需要场外救助!”
  场外救助意味着弃权,接受场外救助等于自主选择弃权。
  左膝盖骨上的皮肉直触地面,舒临安面色苍白,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原地愣了半秒,手借着地面的力试着站起来,掌心却又是一滑,差点连上半身一起倒在地上。
  这是第八圈,跑过了七千多米,他的体力就算再好,到了现在也已经濒临界限。
  瓢泼大雨袭面浇来,舒临安的前方被雨水遮挡,腿上的疼痛和模糊的视野让他面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彷徨。他快要五感失灵,连方位都辨不清,更何况站起来重新跑完全程?
  裁判的询问声被挡在了大雨里,他一点都听不见,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大雨声,冰冷的毫无感情。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像是一缕光,透过厚沉的雨幕,最终照射到他的身前。
  舒临安缓慢的抬头,雨水混沌了他的双眸,可那视线却是牢牢的胶着在一个方向——声来的地方。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光所拥有的魔力,温暖、明亮、驱散黑暗。
  楚谨朝的嗓音便是如此,如魔音一般,恰如其分的驱赶舒临安心中此刻,无谓的阴暗。
  “舒临安站起来!”
  佟晖站在六班的观众台上,带头高喊:“你一定能拿第一!加油!加油!”
  舒临安在六班的境地一直处于被漠视的状态,即便这种状态在楚谨朝的到来后有了某些缓和,但对大多数六班的人来说,甚至连后来的楚谨朝他们也一起漠视过。
  楚谨朝和舒临安同处于被他们孤立的边缘,但舒临安和楚谨朝又有不同。舒临安没有楚谨朝那样好的成绩和人缘,他性情孤僻,在班上除了和楚谨朝交好之外,谁也不肯搭理。
  漠视与拒绝交流形成了两把双刃剑开始互相抵抗,他们大多数也从不把舒临安归到六班的集体来。
  即便知道舒临安要参加这次的万米长跑,他们也只是当个笑话,心里甚至偷偷想过,这样的人,肯定是第一个弃权的,他们六班又要被同级奚落了。
  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
  这个平时在班上不愿与他们多交流一句的怪人,竟然挺到了现在。男生是最容易被热血和坚持点燃的生物,他们早就想为舒临安呐喊助威,让别班看看我们六班的人多牛逼,都能和校队比肩冲第一了!
  但他们大多又好面子,即便他们从前并没有真正的和舒临安有过冲突,可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喊不出来那句加油的话。
  但体委佟晖这带头一喊,就让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舒临安冲啊!你要拿第一!冠军是我们六班的是你的!”六班的男生纷纷起立,跟打了鸡血似的鬼喊:“舒临安快站起来,你是我们全年级海拔最高的,大长腿给我跨起来,超过前面的人!”
  “冲冲冲,舒临安老子要你跑第一!冲!”
  舒临安早就从站了起来,重新跑回赛道上,身后六班男生的嘶吼加油声有那么几秒甚至盖过了广播里的声音。
  他蹙眉有些不满,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后眉心又变得平整,他加快脚步,远离助威声最激烈的区域,终于重新听清广播里的声音。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他的小虎牙从唇下露出,舒临安的唇角上扬忍不住笑出来。脚下的步伐像是得了某种助力,催促着他更快一些。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the hunger of my heart,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他在心中跟着默念,广播里的声音忽然停住,他心里的声音也跟着停下来。半秒之后,他张了张嘴,作出的嘴型和广播里的音一模一样。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雨势太大,地面湿滑,一道的选手不幸摔倒,摔得太狠让他当场举手叫了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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