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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古代架空)——陈敬荣

时间:2020-07-11 10:35:27  作者:陈敬荣
  飘摇锁完门,苦笑了一下,扶着门,将额头抵在门上。
  “对不起,忘遥。”
  陆忘遥瞪着眼睛,无法相信飘摇也骗了他。
  “对不起,到底,什么……”他声音颤抖,飘摇抿了抿嘴。
  “忘遥,你去太危险了,兵器不长眼睛,我不能放你出去。”他顿了顿,“但是我可以替你去。我和你保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不会是顾老爷的。”
  “什,什么……”
  “对不起,我走了。”飘摇话音未落,那身影就离开了门,陆忘遥这才反应过来飘摇的话,拼命的砸着门,拼命的呼喊,飘摇却头也不回。
  飘摇策马而去,心中悔恨着,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陆忘遥,都没能好好和他说一句喜欢,他看了看刚才触碰陆忘遥的手指,又将他握在了手心里,想着如果这次自己没能回去,陆忘遥的心里还能不能给他留下一个位置。
  实在不善言辞,如果喜欢能看得见,这就是所有了。
  飘摇低下头,加快了马鞭的挥舞。
  七月毒辣的太阳,一早就撬开了朝堂的窗户,把忘光撒的到处都是。
  老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看呈上来的奏折,半晌,“啪”的一声摔到了无争面前。
  “还给他求情,你自己看。”老皇帝道。
  无争拾起那奏折,经当朝第一书法家的鉴定,那字迹就出自詹星若之手。
  无争紧紧攥着奏折,跪在大殿上,已经磕出血的额头上贴着几根乱了的头发,十分狼狈。大臣门乱作一团。
  “变法马上停止。三天后,问斩詹星若。”老皇帝道,气氛的离开了龙椅。
  无争低下头,又把手中的奏折展开了看,他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这世界黑白不可倒,如今才明白,若真想置一个人于死地,什么证据都可以伪造,世界随时都可以失真。
  他低下头,眼泪滑混着血一起流了下去。
  是晴天,詹星若总望着的那扇小窗户,却被人故意给遮上了。
  詹星若被在木架子上绑了几天,两只肩膀已经酸的不能动,囚服上全是血痕。
  大牢的门被打开,那几个人又钻了进来。
  “我说詹军师,你就快认了吧,你不认,我们就得继续打你,你看看你现在,让我往哪里下手。”
  詹星若抬起头,一天没能吃饭,又身负重伤,那人在他眼前已经是个重影。
  “呸!”詹星若干啐一声。
  “啧,呦。”那人抹了抹脸,“没想到詹军师也会这么吐人呀,你这不和我们一样吗,平时装什么清高?”
  “谁和你们一样。狗贼,肮脏!”詹星若一字一字道。
  那人抓起詹星若的头发,“别这么说,把爷惹怒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不是喜欢和人不一样吗,不是喜欢干净吗?爷满足你。”那人奸笑。
  “把剪子给爷。”他伸手道。
 
 
第104章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
  “你看看你。”那人拿着剪刀,在詹星若脸上拍了拍,“就剩这一块好地方了。”他哼笑一声。捏起詹星若一缕头发,用剪子漫不经心的剪起来,发丝一簇一簇的落下,两个壮汉上前去捂住詹星若的嘴,把他的下巴掰起来,不让詹星若挣扎。
  剪子肆意的咬着,不一会功夫,那本来齐腰的长发,就变得参差不齐了。
  那人用少掸了掸詹星若脸上的头发茬,看詹星若正双眼通红的瞪着他。他一笑,挥挥手,下面的人抬过来一桶飘着油的泔水。
  詹星若被人死死捂着口鼻,还是闻见了泔水恶臭的味道。
  那人也紧着鼻子,摆摆手。
  “看给军师这身上弄的,小的给你洗洗。没有好水了,您将就一下?”他道,旁边那个人立刻提着泔水向詹星若走去。
  七月的太阳格外毒辣,无争在大殿前长跪不起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老太监又是撑伞又是送水,可无争什么都不要,不论老太监怎么劝,就是不起来。
  无争的额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连凝固的血迹都分了好几层,脸颊被晒出了油,一层接一层的爆皮,汗水浸透了朝服。
  “太子,您嘴唇都白了,起来吧。”老太监隔了一炷香过来,发现无争果真还在这里,“都退朝了。皇上不会再出来啦。”老太监叹了口气,发蹲下身去扶无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无争。
  老太监跟了皇上有些年头,也算看着无争长大的,朝上看见无争磕的满头是血,就为了给詹星若求饶,但是皇上盛怒之下,哪可能听了他的话。
  临走的时候皇上见无争跟来,知道自己这儿子难缠的很,特地吩咐老太监轰他走。
  “李公公,父皇既然都叫你来,一定是看见我了,您就帮帮我,和他说一声,让侍卫放我进去。”无争反抓住李公公的袖子。
  “不是老奴不想呀。”李公公心疼无争,“老奴人微言轻,皇上连太子的话都不听,哪能听老奴说什么呢?”李公公扶着无争,“您快起来吧,这大太阳非要晒坏了不可。
  “李公公,父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他从前不是这样……”
  “太子……”李公公顿了顿,“这就别问了吧,现在在这个时候,您还是少问些话好。”
  “你们那么多人围在父皇身边,一早就看出来他做错了,为什么不及时的组织他?”无争问。
  “太子,伴君如伴虎,哪有几个人有詹军师那样的胆量啊。法也好,律也罢,自古都是谁碰谁就要掉脑袋呀。”李公公无奈道。
  无争还是不想站起来,李公公摇摇头,“太子还是抓紧时间多去见见詹军师吧。临刑就不给见了。抓紧时间多陪陪他吧。”
  无争一惊,这才费力的站起来,愣愣的一瘸一拐向大牢走去,走到一半觉得不对,自己应该准备些好酒好菜给詹星若送行,返回的时候又路过了大殿,李公公已经走了,没人再劝他别跪了,无争又突然想跪下来继续给詹星若求情,万一皇上看见了詹星若就不用死了。
  但是已经要入夜了,他当然知道这样跪下去也是徒劳,无争站在空旷的大殿前,一下不知道该向谁哭诉,求谁保佑。天地神魔,一瞬间都失去了意义。他一个人看着大殿上的龙椅,久久的盯着,脑海中闪过自己父亲用手搓着龙头的样子,浮现出这上面的人暴跳如雷要处死詹星若的样子。
  无争鬼使神差的朝龙椅总过去,也伸出手摸了摸那龙头,然后紧紧地的攥住了。
  第三天一早,太阳的光还没有毒辣起来,无争早早的去了大牢,一推开门,微微的光撒在了詹星若的眼睛上。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墙角,那目光带着刺,好像一直被人把肚皮剥的皮开肉绽的刺猬。
  见识无争,詹星若才又闭上了眼睛。
  “阿离……”一开门,恶臭的泔水味扑面而来,侍卫去打开了牢门,无争拿着酒菜和衣服来找他,声音颤抖的唤着他的名。
  詹星若别过头,咽了口水,声音彻底沙哑,“别过来了。”
  “阿离……他们……”无争走到詹星若面前,跪下来,詹星若衣服已经碎成一块块的,身上的血痕触目惊心,一大片黑红黑红的伤口,衣服和烂肉贴在了一起,粘的难解难分。
  无争伸手过去,想帮詹星若别头发,却被詹星若躲开了,那只到肩膀的短发,加上吞了碳一般的嗓音,一下让无争不敢相信这是詹星若,他更难以想象那些人到底对詹星若做了什么把他折磨的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别碰我。”詹星若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无争收回手。久久的沉默。
  “喝酒吗?”无争忽然问,把酒菜放下来。
  詹星若这才抬起头来,他点点头,无争把斟好的酒递过去,詹星若一饮而尽,眼泪立刻溢了出来,他咬着牙,强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无争全部都看在眼里。
  十多年前,灯会上,詹星若一个人站在小河边,是他怀揣着好奇和梦想,主动去靠近詹星若,从那一刻开始,詹星若的人生就几乎全是和他有关的回忆了。如果这最终的死刑是一条河,无争握紧双手,那就是自己把詹星若推了下去。
  他也倒了杯酒,一昂头,烈酒就入了胃,使劲的灼烧着翻腾着。
  “能换衣服吗?”无争问。
  “结痂了。”詹星若道,“不换了。”
  无争没有说话,目光又落在詹星若的伤口上。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还没有结果……”无争道。
  “这个时候就不必在瞒着我了,要是还没结果,那两个人一定会继续打我,直到我自己认为止。”
  无争一顿,知道自己拙劣的谎言在詹星若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和皇上求情了?”詹星若反倒淡然,他看了眼无争额头上的伤口,问道。
  “是。”无争低下头,“但是父皇……”
  “没关系,都在我预料之中。”詹星若靠在牢房的墙上,“所以这是送行酒吗?”他问。
  无争看着詹星若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是。”无争咬着牙,挤出一声来回答。
  “好。”詹星若笑笑,“你一定要继续斗下去,要是以后天下太平了,烧个纸告诉我。”詹星若道,无争只是饮酒,没有回答。
  詹星若低下头,想了想,又道,“我后来想了想,要是顾情问起我的下落,你还是跟他说我归隐山林,娶妻生子了吧。”
  突然提起顾情,无争苦笑。“这又是为何?”
  “为了活着的人不受苦。”詹星若摇摇头道,“他真的以为我移情别恋,倒也好重新开始,不是比对一个已死之人惦念不忘好的多。”
  詹星若道,无争低下头。
  等下午的太阳一落,他就再也听不见詹星若的声音了,詹星若也再也没机会看见月亮,没机会对顾情多笑一次,很多个“再一次”都没来得及做,就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两人喝完酒,谁也不与谁说话,詹星若抬头望着那被遮上的小窗户,眼泪一行接一行的流下来。
  寂静片刻。门外的侍卫忽然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报!报!报太子!”
  无争和詹星若齐齐看向他,“怎么了?”无争皱眉。
  “蛮夷的大军破了外皇城,已经朝里面来了!”
  “什么!”詹星若与无争一同道,“无争,快去,把禁卫军调出来!”詹星若道。
  “我明白。”无争道,刚一转身,又回过头来看詹星若。
  “这些年,谢谢你陪我。”无争道。
  詹星若一笑,点点头。
  “我也是。”他道。
  正是盛夏,到处的荷花都开了。
  章溪娆趴在窗台上,看着池塘里悠悠的荷花出神。忽然一阵狂乱的敲门声想起来,吓了章溪娆一跳。
  “谁啊?”她回过头问。
  “是我!”前两天要放她出去的那小伙子,急切的喊起来。
  章溪娆最讨厌这样的回答,心想着“我知道你是谁”可是还没有说出口,还真的听出了是谁。这声音不知道为何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你怎么了?”章溪娆走过去问。
  “小姐,刚才我听到老爷那边说,蛮夷的大军打进来了。”
  “蛮夷进来了?”章溪娆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他贴到门边上去。
  “那,父亲怎么说,要打仗吗?”
  “不是呀。”小伙子这时候显得更加焦急,“老爷,老爷好像说,要放他们进来。”
  “什么?”章溪娆提高音量,“不可能!你不要乱说!”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低下头来道歉。
  “你等一下。”章溪娆道,片刻之后,一把钥匙从门缝里滑了出去。
  “这,这是?”小伙子捡起钥匙,愣愣的问。
  “你给我偷的,你不认得了?”章溪娆问,“放我出去,我去亲口问问父亲。”
 
 
第105章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下)
  “这,这,不行,小姐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小伙子拾起钥匙手足无措。
  “怕什么,要是真打到了太尉府,还能绕给这屋子不成,让我出去。”
  小伙子低下头,他除了反复的说“危险”意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耳根子一软,听不得章溪娆求他,但是真的要章溪娆出来,他又能保护得了吗。。,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紧手中的钥匙。
  章溪娆急切的拍了拍门,催促着小伙子。
  在她心里,从前的父亲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一家三口常去落华寺,落华寺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大寺,无论是本地还是过客,都要到这里烧香拜佛,求个平安。
  但是章溪娆不愿意进去,只站在门口等着,因为门口的弥勒佛是笑着的,转过去的菩萨却板着个脸,章溪娆很害怕,她母亲就蹲下来牵着她的手。
  “四大天王不是更凶一些吗?小溪娆怎么不怕呢?”母亲笑着问。
  章溪娆嘟着嘴,“爹给我讲,四大天王是风调雨顺的意思,我不害怕。”母亲一笑,转过头来看站在一旁的章继尧,“能不能麻烦相公再讲讲菩萨的故事。”
  章继尧听见呼唤,也笑了笑,蹲下身,一手牵着妻子,一手搂着章溪娆,“好好好,都讲。”他道。
  章溪娆回忆起来,父亲本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和一群世家大族聚在一起,草菅人命。
  “哐啷”一声,锁头掉在了地上,章溪娆与小伙子隔了多日再一次面对面,小伙子那皱着眉,异常难为情的表情,有点好笑,但竟让章溪娆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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