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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会驱鬼(玄幻灵异)——落雨声烦

时间:2020-07-11 10:41:46  作者:落雨声烦
  “顺手就洗了。”宋男没有还了碗就走人,而是拖了张椅子坐下了,摸了支烟递给张叔。
  张叔接过点上了,“你家那俩人走了?”
  “刚走。”宋男说。
  “搞自驾游的?”张叔问。
  宋男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问道,“水库那边,刘炳才接手后是不是又轮到您家了?”
  张叔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顺势被抖到了裤腿上,他伸手拍了拍,烟灰没拍掉反而把青布裤子给弄脏了。
  “出了这样的事,刘炳才家可能撑不过五年期限了。”良久后,张叔吸了口烟说。
  黑水湾水库五年换一次承包人,这规矩还是老一辈的人定下来的,张叔也是众承包人之一。
  “我是真怕了。”张叔说着往厨房那边望了一眼,压了压声音道,“真到我了,打算干脆外包出去得了,反正这水库也不比往年了,鱼打不起来生意就不行,赚的钱也只能够生活。”
  张叔说的倒是在理,好几个承包人都说这水库不赚钱,但好歹也是生活来源的一部分,一边叫着不赚钱一边却还是老老实实承包着养鱼。
  他惊讶于张叔的前半句,怕了?
  怕什么?
  “你张婶儿啊,死脑筋。”张叔说着直摇头,“我那回掉水库里能爬起来那也是老天有眼,你看刘炳才家,我当初要跟他儿子一样起不来了,你张婶儿怕是就安心了!”
  “您别这样说,”宋男劝道,“张婶儿那也是舍不得水库那笔钱。”
  “她眼里就只能看见钱,”张叔啐了一口,“你爸都信我的话,你婶儿死活不信,还说我脑子水泡多了出现幻觉了。”
  宋男知道他说的意思,那年他从水库被救起来后就上他家让黄定国给算了一卦,还硬要黄定国给他化道符随身带着保平安,当时宋男也在一旁,亲耳听见张叔说自己从船上掉下去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拽了他的脚。
  宋男从小就能看见鬼,却也因此从小就怕鬼,哪怕在路边街上真看见了,往往也只强装没看见。
  黄定国根据张叔的叙述给出了结论,还给他化了道符,张叔以为他信了,只有宋男知道,黄定国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黄定国干这一行全凭看书和客户叙述里推断,有时会问问宋男的所见,或根据所见编织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宋男常常为此而不耻,但黄定国每次化的符却好像又真能起点儿作用。
  这就是他一边为黄定国的行为感到不耻,一边又挺佩服他的原因。
  宋男却是信了张叔的所言,所以这么些年,他从没去过黑水湾,唯一一次还是今天上午,水库却异常平静,没有发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对张叔的话又产生了些许质疑。
  张叔的行为更像是遇到过危险后的应激反应,但知识贫乏的宋男却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觉得张叔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条件反射。
  宋男近来赋闲在家,他打算等黄弟文正式开始放暑假了再重新找工作,黄定国毕竟刚走,黄弟文虽然有时候没心没肺的,但毕竟还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半大孩子,宋男打算在家陪他一段时间。
  自那天的暴雨过后,天却像是转性了般,见天儿的红花大太阳。
  宋男这几天在家除了晾晒烟草,就是收拾黄定国的东西。
  以前黄定国还在世的时候,每次有客户来,他给人算完后都会化一道符,化符的时候从来不许他和黄弟文跟着,宋男倒没多大的好奇心,黄弟文曾经悄悄跟上去过,后来被好一顿打。
  宋男一边收拾阁楼里的东西一边忍不住感叹,“当初明令家里除了他任何人不能上阁楼,如今我还不是想上来就上来了。”
  阁楼里东西其实并不多,黑色的木柜子上铺了层厚厚的红布,上面摆着个二三十公分高底的观音石像,观音头顶上也搭了块红布,将脸遮挡了一大半。
  除了这些,就只生黄定国平时给人化符用的纸和布了,宋男环视一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用处,观音像却是黄定国的宝贝,除了把观音留下外,其余东西都收拾收拾准备一把火给烧了。
  黄定国的墓在市区的西郊,而且墓园严禁烟火,黄定国大部分的遗物都在去火葬场那天一并烧了,剩的这些宋男打算就在院子里圈一小块儿出来烧了算了。
  里里外外的收拾下来也费了不少事儿,宋男拎着一小块儿红布点着了,退了两步后点了根烟看着逐渐蔓延起来的火苗,收拾的时候没觉得,这么咋一看东西还不少。
  张叔老远就看见黄家院子里一股浓烟腾起,他刚去了趟邮局,回来的时候路过黄家门口吓了一跳,忙推着院门就快步小跑了进去。
  “哎!你小子这是干嘛呢?”张叔边跑边喊到。
  “嗯?”宋男正为黄定国的事儿陷入沉思,猛的听到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手里夹着的烟差点儿没杵自己虎口上。
  好在他反应快,指尖轻轻一弹便将快烧到头的烟头弹到了火焰里,一扭头就看张叔跑了过来。
  “张叔?”
  “你这是……”张叔喘了口气,指着面前腾腾燃起的火焰问。
  “我爸阁楼里的一些遗物。”宋男往后退了两步,拉了张椅子下来示意张叔坐,“这些都是他生前比较宝贝的东西,隐私性强,就没一并拿到火葬场去,今天趁着没事儿就收拾了一下。”
  张叔跑进来看到这一大堆后也已经了然了,这会儿听宋男一解释,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夏天容易生火灾,你一个小孩儿在家……”说罢他摇了摇头,拿下耳夹上的烟点着了,自己倒不由得笑了,“吓我一跳。”
  “您不会以为我在家玩儿火吧?”宋男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郁闷。
  张叔摆摆手笑了笑,宋男看他这样,忍不住一本正经的道,“没俩月我就成年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儿了。”
  张叔特别捧场的点了点头,宋男转移话题,“我看您好像从街上回来,又打牌去了?”
  “那不敢,你张婶儿是个千里眼,我前儿刚坐上牌桌就被她给逮回家了,特别没面子。”张叔说。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看了白蛇,剧情老梗,效果还不错。
 
第16章:黑水湾水库(九)
  宋男不由得笑了笑,张叔爱打牌,却是个没心眼儿的,打了这么多年也学不会算牌,基本本次都是给人送钱,张婶儿开始还放着不管,后来张叔一次比一次打得大,张婶儿就开始管着了。
  “您那个牌技是得多练练。”宋男说。
  “是吧?我也是这么跟你张婶儿说的,她听不进去呀。”张叔说,“得空你帮我好好跟她说说理。”
  宋男点点头,但却也不能真的去帮他说理去,想着马上就到暑假了,便问道,“张赫哥今年还是不回?”
  张叔的儿子张赫自去年考大学才到外地后,除了去年过年就没回过家。
  “刚就是去给他转账的。”张叔叹气道,“说是准备回来,没钱买高铁票了。”
  宋男唔了声,面前的火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苗也变成了一绥绥白色的细烟。
  “刘炳才家的丧礼你家要去的吧?”张叔突然问,“我记得老黄走的时候,他家来人了的。”
  宋男对街上好多邻居都是只认得脸对不上名,更别说黑水湾那边的了,不确定的摇摇头道,“得翻一下薄子才知道。”
  “明晚的大夜,你就按薄子上记的礼还就成了。”张叔说。
  张叔走后,宋男进屋找出礼薄翻了翻,还真翻到了个刘炳才,礼金两百。
  宋男喜欢吃大餐,却不喜欢吃这种丧礼上的大餐,原因大概要追溯到他怕鬼的根源了,毕竟有死人的地方,就肯定有鬼。
  从镇上到黑水湾还有一段路,宋男去街上跟程师傅借了电瓶车,等黄弟回下学一回来就载着人过去。
  张叔说饭点定的五点半,黄弟文下学回来已经六点,好在是流水席,他们到的时候第一轮正好要吃完了。
  宋男把车停在路口,指指搭着雨棚的那边,“你先找一桌坐着,我去随礼金,咱们速战速决。”
  黄弟文重重的点了点头,一遛烟跑没影儿了。
  灵堂设在正厅,棚搭在边屋那边,离得有些远,但礼房却靠近正厅那边,估计是大伙儿吃饭的吃饭抢座的抢座去了,礼房里除了个写礼薄的就剩一个管账的,两人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闲聊。
  宋男微低着头,视线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的鞋尖儿,等到了礼房门口才松了口气,赶忙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礼金递上去。
  写礼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带着刘炳才来他家找他帮着化符的过气书记罗显才。
  罗显才重新戴上老花镜,拧了笔盖,一旁管账的是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宋男往他脸上瞥了一眼,眼生。
  管账的男人接过礼金冲罗晕才报了个数,罗显然看了宋男一眼,准备落笔的手却顿了一下,皱眉道,“你家这……现在写谁的名儿啊?”
  “写我。”宋男曲着指尖在桌上轻叩了两下说。
  罗显才愣了一下,“我听说玉芬回来了,你跟你弟……”
  “写我!”宋男不耐烦的打断他。
  罗显才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落笔写下了他的名字。
  李玉芬是黄弟文的亲妈,黄定国一死她就闻着讯回来了,罗显才可能以为她是专程回来接管黄定国留下的俩拖油瓶的。
  宋男盯着他把自己的名字和礼金金额写上了之后,接过管账的递过来的烟,转身出礼房。
  “哎小男。”罗显才却叫住了他,“明早上山,法会……”
  “我不会。”宋男没等他说完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别找我。”
  “这孩子……”
  宋男大步往雨棚那边走,身后罗显才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说话声越来越模糊。
  黄弟文虽然做题不行,但选位置还是挺有一手的,通风口凉快,还不用帮着接菜,完美。
  “哥。”黄弟文见宋男一过来,忙把脚下搭着的塑料凳子摆正,等他坐下后凑过去小声道,“你见着刘浩了么?”
  “嗯?”宋男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没这号人的信息,一边扯着碗筷的包装膜一边不解的问,“哪个刘浩?”
  “就……”黄弟文吐了一个字后便收了音,小声道,“灵堂里躺着那位。”
  宋男变了变脸色,随后摇了摇头。
  天知道,他这一路基本都是低着头走的,视线都不敢乱瞟,跟黄弟文说话一双眼睛都是直愣愣的戳他脸上的,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看向了别处。
  “刚大伙儿还在讨论呢。”黄弟文小声道,“说他死得蹊跷。”
  宋男皱了皱眉,还没答话便被旁边坐着的一中年妇女拉了下胳膊。
  这一拉把聚精会神瞪着黄弟文的宋男给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一次性筷子生生被自己掰成了两半。
  那女人却半点儿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把人给吓到了,神秘兮兮的问他,“我听说老刘家闹鬼了,有这事儿没?”
  宋男还沉浸在刚刚不设防的惊讶中,冷不防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后背顿时汗毛大竖,拧着眉道,“您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啥胡说八道啊,”对面一男的接过话头,“出事前老刘不是来你家化符了么,这事儿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不是撞鬼了谁上你家来呀。”
  这话结合着黄定国的职业听着倒也没差,可宋男听着却很是不顺耳,以至于把宋男身后刚竖起来的汗先都给抚平了,只余一身隐而不发的怒火。
  原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溺亡事件,却没想到短短几天,早就在乡亲邻里传成了这样。
  “听说你继承了你老子的衣钵?”有人好奇的问,“这么看来好像你连你老子都不如啊。”
  “可不,黄定国当半仙儿的时候还是能算准的。”有人惋惜道,“要不是吃了狗肉也不至于……”
  宋男没想到这些平日里跟黄定国称兄道弟打牌开玩笑的人竟如此冷漠,他爹入土为安才半月,这些人却当着他儿子的面挤兑起一个死者来了。
  “是啊。”宋男不咸不淡的接过话,“总比有些人天生干啥啥不会的强。”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被怼那人不满的拍了下桌子,伤势要站起来,被旁边的们拉了下胳膊,毕竟是在别人的丧礼上,干什么都不大妥。
  宋男懒得搭理这群人,正好开始上菜了,宋男没事儿人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打算重新找双筷子的时候,眼睛不小心瞥到不远处正招呼客人的刘炳才,和他身后形影不离的那抹半透明的影子。
  六点多的夏季,对这座城镇而言,天光还是大亮的。
  夕阳西沉,将连着山脉的天际上了层绯色,颜色绚丽,很是好看。
  绯色的夕阳斜斜的从那抹半透明的影子中间穿过,影子却没有沾染上半点色彩,反倒因为那抹夕阳而变得透亮了几分。
  这要放在科幻电影里,应该是顶好看的一桢画面,可宋男却看得胆寒,背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汗毛又悄悄竖了起来,他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将视线强行从那抹影子上挪开固定在自己的脚尖上,快步朝放一次性碗筷的方向走去。
  说实在的,他现在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胃里刚刚还空空如也,只一瞬,仿佛就被填满了似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如果这会儿带着黄弟文离开,那二货肯定不会干,在他眼里,只要面前放着的是美食,哪管是参加红事儿还是白事儿,先吃为敬。
  宋男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什么,要真说了凭着黄弟文的大嗓门儿,一会儿估计得乱套。
  宋男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了放置一次性碗筷的地方,旁边有个提着竹编篮子的大妈也在拿筷子和汤勺。
  宋男目不斜视,快速伸手准备拿双筷子走人,哪知手刚伸出去,便感觉到了异样。
  宋男只觉得指尖像被速冻了似的,浸骨的凉意从指尖快速蔓延到了胳膊,仅仅两秒那寒意便完全渗透进了体内,好在此刻正是炎夏,宋男咬着牙才迫使自己没有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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