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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上部+下部)(近代现代)——苍烟迷树

时间:2020-07-11 10:45:46  作者:苍烟迷树
  “没事儿,你忙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任含英接过那红包,露出理解的笑容来。其实她也能大致猜到对方的态度——估计是怕再见到荣哥,两人都尴尬。
  想到这茬,她就有些怅然:崔娟是她实习期间最好的朋友,沈荣河是她敬重的兄长,两人性格都很温和,照理来说应该相处得很好…她倒是有心撮合,只是这两人无缘,旁人也插不了手。
  可惜了。
  “祝福你,含英。”
  临别前,对方冲她笑了笑。
  任含英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小娟,你要也幸福。”
  她要结婚了。
  婚宴定在十月份,由陈书亭的母亲和姐姐一手操办,证婚人则请到了陈书亭单位的领导。
  结婚穿的衣裳已经让裁缝缝制好,请柬早早分发给了各位亲朋好友,男方结婚用的“三大件”也准备好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一切就等待婚礼的到来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涌上一股迫不及待的甜蜜。只是大哥依旧很忙,忙到婚礼当天都只能派人替他出席。
  这么想着,任含英就觉得有些失落:她要嫁人了,就像那句老话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离了家,以后他们兄妹相聚机会就少了。
  她有些闷闷不乐地进了家门,路过沈荣河的房间时,心情才稍微明朗些。
  幸好还有荣哥。
  一边想着,她一边敲了敲房门:“哥,我进来啦。”
  只是没想到,她刚一推开门,就撞进一双浅色的眸子。
  午后亮堂堂的阳光照进来,高大的金发男人侧躺在沙发上,方才大概是在闭目养神。
  兴许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惊扰,他目光带着警觉的审视,锋利得让人联想到被侵犯领地的雪豹。而很明显,这个入侵者是她。
  任含英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要知道,上一次单独对上男人还是在三年前,对方身上那种来自高级阶层的威严和强势,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然她现在也紧张地浑身僵硬,脑海里一箩筐的问句争先恐后涌出来。
  这不是荣哥的房间吗?怎么他这位来自苏联的恩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呢?
  “你哥哥还没回来。”
  对方见是她,很快将目光礼貌性地收了回来,凝固的空气一下子重新流通起来。
  他的中文说的很标准。
  没料到男人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她连忙道了声谢,急急从房间里退出来。
  带上门的那一瞬间,任含英用余光瞟到,对方身上盖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衣。
  ——是她哥的。
  2.
  很安谧的午后,她给父亲沏好了茶,正打算陪老人家下盘棋,却见对方望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也向窗外看去,只见两个男人并肩而立,端详着上方悬着的鸟笼子——任老养的鹦鹉送到朋友家养了几月,这几日才刚接回来。
  “这是安德里安。”
  沈荣河向那笼子里的鸟儿演示道。他又逐字拆开了重复一遍,语调很慢,声音里含着种清润的质感:“安德里安。”
  而那鹦鹉颇有灵气地跟着叫道:“安德里安,安德里安!”
  被这么一叫味道立马变了,沈荣河被逗得直笑,抬眼看向金发男人。
  对方像是受到了感应,也侧过头看向他,身侧的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那动作幅度很小,却让人读出了种静悄悄的珍惜。
  “啊...”任含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心里的答案也呼之欲出。她早就该发觉到了,那么多迹象都表明、表明着…
  却见自己的父亲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噤声。
  “有什么不可以呢?”
  任老抿了口茶,悠悠落下一颗黑子:“既然本质都是爱,形式不同,又有何不可。”
  任含英听到这话,神情更加震惊。她整个人像是陷进了自我怀疑的泥洼,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的两人。
  且不说对方是苏联人……荣哥自己也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然而心里别扭的同时,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霎时间漫上她的心头。
  她突然回忆起她儿时曾见过的一张老照片,只记得它四个角都磨的残损,黑白画面中依稀能辩识出两个人手指相勾,相视而笑。
  这画面明明快消失在她的记忆中,在这一刻却突然连细节都清晰了起来。
  是她的父亲和素未谋面的母亲。
  3.
  十月份眨眼间便到了。
  明明之前都一直在企盼着,然而真正穿上那件崭新的大红色婚服时,任含英只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按照规矩,新郎新娘都要去分别给来客敬轮酒。陈书亭一走,任含英只觉得一个人心慌气短,怎么也不踏实,便忍不住向沈荣河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荣河作为新娘家属,今天打扮得很得体。他穿了时下很流行的深色西装,整个人如玉如松。
  接收到她的信号,他立刻就起身来到了她身边。
  这让任含英稍微松了口气。
  其间沈荣河为她或挡或替了不少客人起哄而起的酒,一趟总算完整地走了下来。她脚步虚软,攀紧了对方挽着她的胳膊。
  她扫过沈荣河的眉眼,却见对方久久注视着另一处,嘴唇动了动。
  在目光的终点,金发男人也身着深色西服,活像位矜贵冷峻的老爷,给人的感觉与沈荣河大相迥异,可他们就有种奇妙的般配,像一对璧人。
  他也动了动唇,手指抬高了酒杯,眼神温柔。
  这一刻,任含英才看懂那口型。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知为何,她的嘴角上扬,眼眶却发热。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第31章 番外2
  早和安德里安约好了单独喝一杯,可但等到沈荣河真正践行他的承诺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你喝这个好了。”
  沈荣河给自己留了瓶白的,递给他一瓶米酒。
  而对方却没接,越过他的手臂将那瓶白酒放在他们中间,那意思显而易懂。
  “你可能喝不了这个…”
  沈荣河犹豫道,而对方闻言眯了眯眼,从嗓子底发出些气声。
  他立马招架不住,乖乖倒上两杯白酒:“那行…”一边说着,他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干杯。”
  对方和他碰了杯,饮下一口。
  沈荣河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只见对方刚喝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安德里安抿了抿唇,像是回味似的停了一会儿,又尝了一口:“好辣。”
  听见这话,沈荣河心里突然就有点得意,拿起那米酒瓶:“我都说了吧…这个是甜的,给你掺点?”
  对方摇了摇头,拇指敲了敲他的杯子:“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沈荣河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还有垂眸喝酒时颤动的睫毛,心里突然痒痒的——他有点好奇,安德里安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自己一样只是头脑发涨?会不会变得话多起来?还是会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他按捺下隐秘的兴奋,眼里带着亮:“多喝点就习惯了…我给你倒。”安德里安很听话地把杯子推过去。
  沈荣河脸上挂着笑,一边闲聊着——当然是他说对方听着。那半斤慢慢下去了一多半,而男人白皙的双颊泛上浅浅的红,浅眸里神色有些晦暗。
  “再喝点这个尝尝吗?”
  沈荣河知道,对于刚接触白酒的人而言,半斤是有点过分,于是又给他开了米酒。这酒度数低些,味甘、淡,喝下去倒不难受。他盯着男人捏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心里一边觉得自己真坏,一边又暗暗地期待对方的下一步反应。
  对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沈荣河的心脏几乎立刻就猛跳了一下——安德里安又变得很乖了,脑袋微微偏过来听他说话,金色的发旋露出来,让他手痒特别想摸一把。
  好像不能再喝了。
  对方闭上了眼睛,浅色的睫毛落在眼睑上,模样像是醉了。
  沈荣河把酒杯摆到一旁,凑近了轻声问他:“不舒服吗?”
  安德里安半抬起眸子,手掌贴到他的后颈上,把他压得更近,吐息划过他的脸:“你想灌醉我。”
  沈荣河呼吸停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早看出来了,一直在纵容着他玩闹呢。
  他顿时心里有种被识破的尴尬,浑身别扭起来,想离他远一点。而对方却搂住他的腰,故意刁难似的将大半个重量都压了上来。
  “荣荣。”他声音轻轻的。
  沈荣河突然胸口一紧,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才发现——安德里安是真的醉了。
  “怎么啦?”
  沈荣河不禁软下语气,摁住对方的肩膀,弓着腰从下往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想你。”
  安德里安垂着头,浅发零碎地散在眼前,给人从感觉上带了些弱势。
  空气静默了一秒后,沈荣河的心跳声大得如同擂鼓——难道安德里安喝醉了,会去更直白地表达自己?
  临近年底,他这两周确实一直在忙着训练,回家的机会有限;怕安德里安无聊,他还托陈书亭带来些俄文报刊给他解闷。而此时听见这话,沈荣河心里愧疚更甚——哪怕自己实际上并没能照顾好对方的情绪,安德里安也没表露出一点不满。
  “我也想你。”他捏了捏对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过几天我们出去逛逛,嗯?”
  安德里安垂眸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手掌按着他的腰,又凑过来将脑袋抵在他的颈窝。
  感觉到对方细细的亲吻,沈荣河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啊。”
  安德里安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重复道:“撒娇?”
  沈荣河看他闻言甚至将头移开了,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一边解释道:“就比如你刚才啊,突然就很黏糊。”——但是又很可爱。
  安德里安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握着他腰的手紧了些:“我喜欢这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很爱撒娇。”
  沈荣河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才没有吧。”
  而对方浅眸里的神色定定的,一副笃信的模样。
  被盯得受不了,沈荣河眨了眨眼,就在这时,只听见安德里安评价道:“你现在在撒娇。”
  “啊?”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不是这样的,你没懂。撒娇是比较特别的……”沈荣河大致回忆了一下自家妹妹和妹夫,双手挽住男人的胳膊,脸靠在他的肩上,语气往长了拉:“亲爱的——”
  他话音未落,对方就忍不住发出声短促的笑,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在微微发光。
  沈荣河见他开心的模样,心底那股不好意思的劲儿忽地荡然无存,很快地被一种成就感填满。他又搂住对方的脖子,趁其不备,大着胆子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眼里透着得意。
  安德里安才反应过来,将一只手从他的腿下穿过去,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了揽,浅眸直直地注视着他:“再亲几下。”?
  见他顿时呆愣住的模样,男人又用鼻梁慢慢蹭他的脸颊,声音轻轻的:“好不好吗?”
  沈荣河突然有种早知如此的感觉。
  ……果然还是安德里安会撒娇些。
 
 
第32章 番外3
  沈荣河要在三月份退伍。
  这消息刚传到刘邵诚耳朵里,后者就立马赶来拷问他了。
  “不是,为啥呀?”刘邵诚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谁亏待你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沈荣河知道对方把自己当兄弟,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实。他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结结实实地压了一下:“没有,就是想休息了。”
  想到和刘邵诚喝过的酒,顶过的嘴和一起训练的苦日子,他整理了神情,认真道:“刘哥,这么久以来,谢谢你。”
  “嗐…”对方神情诚恳,刘邵诚心里一股郁气发作不了,声音不由自主缓和下来:“不管去哪儿,好好生活。”末了,他抬起眼皮,又补充一句:“看你这阵子状态不错,是心上人又追回来了?” “嗯。”沈荣河声音里透着轻快:“再不分开了。”
  其实要让他离开自己手把手培养的兵和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还真有些不舍。但是安德里安身份敏感,留在北京便是在明火执仗,稍有不慎还可能牵连任家;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态也给不了彼此足够的陪伴。
  沈荣河也知道,自己还没还完任家的恩情就要和安德里安扬长而去——甚至这还要再依靠大哥的帮助,实在有些不仁不义。他心里倍感羞愧,但任老仍是表示了理解。
  “荣河,我们是家人啊。”任老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容和煦得一如既往:“对家人来说,平安、幸福就是最好的。”
  任军长一向严肃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含英托了话,让你保重身体”
  沈荣河心里动容,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好。
  能遇到生命里的这些贵人,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目的地就在绥化的一个小镇上,与沈荣河的老家邻近,让他不禁觉得这里的每一片云,每一缕风都亲切无比。
  安排的住处是任老的旧居,房屋不大,也有许多需要打扫和修缮的地方,但在沈荣河心里仍是满意极了——毕竟这将是他们俩的家。
  这里和黑河接壤,曾经有一段时间出现过和苏联人联姻的风潮 ,倒不担心乡民看见安德里安大惊小怪。沈荣河又在镇上找了差事做,而安德里安着手做起了买卖,他们像是真正过起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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