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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大少(近代现代)——迟小爷

时间:2020-07-13 11:25:42  作者:迟小爷
  席贵站在门外恭候多时,眼瞅着太阳都开始往正头跑了,终于把九爷给盼了出来。
  赵万钧边往外走边道:“我晚上回,惜言还在睡觉,别吵他,中午炖些清淡的汤,他要没睡醒就留着醒了再吃。”
  席贵跟在后头连声应下,心说头一回见九爷如此面面俱到地照顾人。
  他和妻子是唯一能住在九爷旁边的下人,虽说昨夜雨大,可正房那动静却还是被他听了个大概。
  上次九爷抱人回来的时候,他还道这沈小公子是九爷从哪儿认回来的弟弟,没成想竟是这种关系,不过权贵们有点儿特殊癖好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只要不搬上台面一切都好说。
  上车前,赵九爷沉声道:“有些话不要让人乱讲出去。”
  “明白,家里的人我会挨个儿打点好。”
  少帅府里突然多了个人,大宅上上下下却没人打听,好似都心领神会地就把他当作主子来伺候了,一口一个“少爷”地叫。
  沈惜言开始还奇怪,没两天就习惯了,他本身就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换个地方他也照样还是少爷。
  小少爷不仅身子金贵,还是个闷不住的性子,腰刚好点儿就嚷嚷着要出门听戏,九爷被闹得没辙,最后还是应允了。
  上车的时候,沈惜言发现车后座的坐垫从竹席变成了羊绒,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再想到这几日九爷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的情形,他一下憋不住心头的熨帖,突然有好多话想立刻说给九爷听,却又怪不好意思的,只得别别扭扭的坐在那儿。
  “干嘛呢?”赵万钧还以为沈惜言是不舒服了,便揽过沈惜言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车里还有司机在,沈惜言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要推开九爷。
  赵万钧知道沈惜言这是还没完全放下十年前心结呢,宽慰道:“没事儿,王向才是我的人。”
  “是啊沈少爷,我是九爷的人,唯九爷马首是瞻。”王向才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意思就是您二位爷尽管搂着,甭管我。
  沈惜言心说有权有势真好,竟能强行让人接受这种有违世俗的东西,比光有钱好多了。
  到了香园的雅阁,沈惜言发现就连他听戏的座椅也放上了精巧的软垫,桌上摆着消炎下火的槐花茶。
  沈惜言出身商贾巨户,奉命伺候他的人海了去了,可毫不夸张地说,从小到大除了他奶奶,还没人这般无微不至的对待过他。
  沈惜言坐下时剥了个冰镇葡萄放进嘴里,猝不及防差点儿没酸出眼泪。
  他想说九爷人好,结果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九爷,你这么会对人好,是不是从谁身上练出来的?”
  他说完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九爷年纪比他大了不少,若是曾有过爱慕的人也不足为奇,难道还要为他一个后来的人守身如玉不成?小少爷在心里数落了自个儿一顿,心中却越发酸了起来,比方才那个酸葡萄还酸。
  赵万钧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想练,没来得及。”
  尽管做足了准备,沈惜言还是被一下打击蔫儿了,谁知九爷又说:“我本想从你身上慢慢练手的,时间太紧又怕出错,只好赶紧无师自通了。”
  九爷这话,沈惜言一不小心全听懂了,他揣着一只小兔子半天没说话,末了嘟囔道:“你这是头一回,慢慢来没关系的,我最不着急了。”
  赵万钧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惜言看了会儿,剥了个葡萄塞进他嘴里。沈惜言还以为又是酸的,刚想吐出来,却发现竟出乎意料的甜美多汁。
  他们来早了,第一场戏不是青鸢唱的,水准那叫一个飞流直下,赵九爷听得直皱眉,倒是沈惜言摇头晃脑的,好像陶醉一般。
  戏唱完,沈惜言还不肯走,说是要找青鸢说句话,赵万钧便陪着他去后院找人,进门的时候青鸢刚刚穿好戏服。
  “青鸢,跟你说个好事,我最近又不打算回金陵了。”
  青鸢看着迎面而来的沈惜言红光满面的模样,心说这是终于养好了。
  青鸢笑道:“你不回金陵,最高兴的不该是九爷吗?”
  “那你呢,你不高兴吗?”沈惜言表情稍有些失望,他直觉青鸢挺喜欢他的,不然前段时间为何天天请他听戏?若没有青鸢请他听戏,他也绝不会这么快明白自己的心意。
  “得,我高兴还不成吗?”青鸢笑意盎然地盯着九爷揽住沈惜言腰的手看了会儿,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同心锁来,放到了沈惜言手上。
  “为了表达受宠若惊之喜,送你个礼物。”
  “这是什么?”沈惜言翻过来一看,上面居然还刻了他和九爷的名字,绝不可能是今天才制出来的。
  “先前就备好了,一直等机会呢。”
  “你怎么知道我和九爷……”沈惜言惊得舌头都打结了,九爷却波澜不惊。
  “我早知道了,干我们这行最会观察旁人的喜怒哀乐。”何况沈惜言就差把心绪写脸上了。
  不过这后半句话青鸢没说。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前些日子天天邀沈惜言听戏了,这事九爷也知道,只有沈小少爷自个儿还蒙在鼓里。
  沈惜言看看手上的同心锁,又转头看向赵万钧。
  沈惜言不敢置信的表情像钩子一样勾着赵九爷心尖尖划拉,难得他骄矜的小玫瑰花也有这般畏缩不自信的时候。
  “这是青鸢送的贺礼,夫人可要收好了。”
  光天化日下被喊“夫人”,沈惜言慌忙去瞧青鸢的脸色,只见对方还像方才那般笑着,如春风和煦,一下便化解了他的紧张。
  青鸢非但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是怪事,还如此有心地投中所好,沈惜言感动得要命,一把抱起青鸢转了两个圈,飘飞的水袖差点儿缠脸上。
  “哎哟快放我下来,九爷该怪罪了。”
  “不会的,九爷他——”沈惜言刚想说九爷大度,一回头就撞上了赵万钧危险的目光。
  “小家伙,你可从没这样抱过我啊。”
  九爷这么个大马金刀的爷们儿吃醋,对于小少爷来说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立马跑回九爷身边哄道:“抱,回去就抱嘛。”
  赵万钧压低嗓音在沈惜言耳边道:“这可是你说的,正好你也活蹦乱跳了。”
  “嗯嗯!”沈惜言点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他狐疑地看向赵九爷的脸,只瞧到了一脸高深莫测。
  沈惜言吃多了冰葡萄尿急,没一会儿便匆匆忙忙去了茅厕,待沈惜言走后,青鸢对九爷说:“这沈小少爷还真是世间少有的可爱,连我都忍不住喜欢了。”
  赵万钧眯了眯眼,警告道:“那你最好断了这念想。”
  青鸢哈哈大笑:“天闷逗个乐,我连同心锁都送出去了,还能有什么念想不成?”
  “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
  青鸢收了笑:“嗯,七爷前些日子来了两回,问我沈少爷的事。”
  赵万钧神色一凛:“老七?沈惜言的事他问你做什么?”
  “他问我您是不是……是不是……”
  “有话就说。”
  “他问您府上是不是添了男宠,还问我你俩勾搭多久了。”青鸢原封不动地把话复述了一遍。
  赵万钧听罢脸色不大好看,那日回城,老七也在,难怪他要问青鸢,原来是把沈惜言当成相公堂子一类的人了。
  他们几个插香兄弟都是出生入死过的,歃血为盟,坦诚相待,唯独杜老七此人圆滑,心眼又多,近几年为了功利处处讨好他父亲赵麟祥,替他父亲干了不少黑心事,不是盏省油的灯。
  赵万钧沉声道:“如果杜老七再来,你要他直接去找我,就说是我说的,保证让他明明白白。”
 
 
第46章 
  两情相悦这等喜事,沈惜言自然没忘了告知好友。
  严书桥得知好友终与赵九爷心意相通之后,直呼“糟蹋”,端的是痛心疾首,他打心眼里觉得男人和男人谈情说爱是匪夷所思的事儿,可沈惜言却一副要护心上人到底的架势,他为了友谊长存,只好面上消停了,暗地里越发看那赵九爷不顺眼。
  明明是自己请来的客人,最后却住进了别人家,严书桥不甘心,只能隔三差五地把沈惜言请回家里做客,想以此旁敲侧击沈惜言有没有受欺负,好找时机一举把人劝回来。
  这个机会他一等就是半年,终于等来了——沈惜言大晚上含泪投宿,赵九爷追人未果。严书桥乐得不行,那晚一看到九爷去金风玉露便想也没想就奔回家给沈惜言告状,打算来个火上浇油让沈惜言彻底认清赵九爷真面目,谁成想这一下又把人送回了虎口,气得严书桥当天多吃了三大碗。
  不过沈惜言再依恋赵万钧,也还是个少爷脾气,住在少帅府半年多来的确没少和赵万钧闹别扭,但要说离家出走,那还是头一遭。赵万钧可不敢小视,把人弄回来之后,先是在床上疼爱了一番,又连哄好久,最后掘了菜园子换上一片玫瑰花园才把人彻底收买。
  冬末春初的日头短,这天天还没大亮,王副官便过来给赵万钧传话,说赵司令要他回家一趟。
  沈惜言近来浅眠,九爷一起床他就惊醒了,顺带一把搂住九爷脖子:“天还没亮,你去哪儿?”
  赵万钧亲了一口沈惜言噘起的嘴:“义父叫我回家一趟,你多睡会儿。”
  “哦。”沈惜言放开手,动作似有些不情不愿。
  他缩回被窝,看着九爷穿衣,又目送九爷出门,早已是睡意全无。
  他住进这里的半年来,赵司令从没叫人来请赵万钧回家过,上回被他碰上还是半年前在香园那次,当时他俩刚认识没多久,九爷撇下了他回家见了一个柳小姐。
  思及于此,沈惜言又联想到他为了玫瑰花负气出走的那几日,九爷都没去找过他,再见时却看到个舞女坐在九爷腿上。他心里那点儿惴惴不安一下就放大了。
  沈惜言是个没法儿委屈自己的人,待九爷走后,便披了衣裳叫来席贵问话:“我不在的那几天,九爷在做什么?”
  “回沈少爷的话,这段时间局势动荡,九爷自然是在忙大事,不过前几日抽空去了华东植物家那里学习种玫瑰。”
  “那他可有抽空去干别的,比如去歌舞厅、大饭店……”
  席贵笑了:“咱九爷从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他那时间可金贵着呢。”
  沈惜言点点头,闻言放心了不少。
  “沈少爷,有些事本不该我多言,但九爷对您,那可真是没话说,您也要多多体谅些才是。”
  席贵的话如石子激起千层浪,他在严公馆呆了好些时日,哪知赵万钧最近事务繁多,席贵这是在暗道他不懂事呢。
  沈惜言像个被批评的小孩儿一样有些无所适从,好在席贵说完就退下了,没发现他的红脸。
  *
  赵家大宅内,几个姨太正坐在沙发上谈天,见赵万钧到了纷纷起身:“万钧回来啦?”
  “嗯,父亲呢?”
  二姨太道:“在书房等你呢。”
  五姨太提醒了句:“你爸脸色不对劲,说话当心着点儿。”
  三姨太也道:“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姨娘最近学了几道新花样。”
  几个姨太太都是人精,对赵万钧体贴得很,赵司令无法生育,她们也知自己生不出孩子,便转而拉拢赵万钧,只要赵万钧把她们当娘,以后她们便照样能安享晚年。
  赵万钧到了书房,门半开着。
  赵司令今年七十有余,穿着一身绛紫色马褂,正坐在沙发上盘核桃,面前一碗药还搁着没动,眼看热气都快散完了。
  赵万钧敲了敲门:“父亲。”
  赵司令见赵万钧来了,脸色一板:“进来。”
  赵万钧把药端到赵司令面前:“您这药怎么不喝?”
  赵司令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把药碗掀翻在地,哐当碎成两瓣,赵万钧面不改色地直起身,也没去捡。
  “我问你,金风玉露是怎么回事?”
  “陈老二生辰。”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赵司令敲着桌子说完,又咳嗽了好一阵,胸口上下起伏发出拉风箱的声音。
  “您身体不宜动怒,还是消消气吧。”
  “那金风玉露是洋人潘琼斯开的,他在北平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会不知?”
  赵万钧没辩,心里盘算了好一阵是谁打的报告,想了一圈已有答案。
  “你那些弟兄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你不一样,终有一**要继承我的衣钵,把赵家发扬光大。”
  赵司令长叹了一口气,几十年来没有亲生骨肉终是让他遗憾至今,而他物色了无数年轻人,也只有赵万钧有做他儿子的能耐。
  他发完火,见赵万钧一直不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缓和不少:“行了,回去写个检讨给我,引以为戒。你是爷们儿,有时没地儿泻火,为父理解,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娶个女人回去了。”
  赵万钧笑笑:“这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赵司令冷哼一声:“过几天有个宴会,陆部长的太太过四十三岁生日,你要去应场。”
  “陆坚石?外交部那位?陆家女眷过散生日,我一大老爷们过去干嘛?”
  “这场宴会你必须去。”赵司令神情疲惫地摆摆手,好像不想与他多言此事,“我听杜延说,你那儿住了个南边来的人,是家乡故交?”
  杜延就是杜老七,原先是赵万钧手下,现在在替赵司令办事。
  赵万钧“嗯”了一声,心说果然没猜错,就是这杜老七把事儿捅到他义父耳朵里的,恐怕还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不然也不至于把老头子气成这样。
  赵司令拿起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拍了拍赵万钧的肩膀:“多与南方走动走动是好事儿,但也要记得有个度,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还有事要问你。”
  *
  香园内,沈惜言淌着寒风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一进门就直奔后院青鸢的屋子,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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