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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大少(近代现代)——迟小爷

时间:2020-07-13 11:25:42  作者:迟小爷
  沈惜言被九爷拥着走了几步,抿唇道:“九爷,你和赵司令最近怎么样了……”
  心思缜密如赵九爷,沈惜言一问,他便很快猜出沈惜言方才梦里的老猫和鱼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的小玫瑰花眼里,他居然是条待宰的鱼。
  “你去见过陈老二?”
  “没。”
  沈惜言和陈榆林达成了共识,将他们私下见面的事情向赵万钧保密。
  “行了,我和赵司令的事你不要多想。”
  沈惜言点点头,忽然抓住赵万钧的衣襟,定定道:“赵老九我警告你,即使哪天你有多少万不得已,也绝对绝对不许丢下我,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沈惜言虽然骄矜,却很少正儿八经说这种狠话,赵万钧心中大悦:“好说,进屋找根绳儿,你把我栓起来。”
  沈惜言思想单纯,弄不懂权力纷争,偶尔便显得好像不明事理,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那不安分的直觉总是跳出来作乱。
  他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有想法便会一遍一遍求证,但他从未料想过,自己的预感会在不远的未来降临。
  *
  赵九爷说一不二,回家就给沈惜言挑了两个亲信,都是扛枪上过战场的。
  这可苦了沈惜言了,无论他上哪儿,身后总跟着两座岿然不动的大山,不自由且不说,还会引人侧目。
  他知道九爷比谁都疼他,但他不想总被九爷当做小孩儿看待,这北平城谁不是活得好好的?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沈惜言回头道:“要不我给你俩放个假吧。”
  二人抱着枪,异口同声道:“不行。”
  沈惜言叹了口气,看着墙上张贴的歌舞厅海报,心痒难耐。平日里,赵万钧鲜少同意他去歌舞厅那种地方,所以他总是偷偷摸摸去,但眼下有两个九爷的人一直跟着他。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我想吃李记的包子了,你们谁替我去买来?”
  李记就在两百米外,二人面面相视,其中一个转身往包子铺走去。
  “咱们就在这儿等他吧。”沈惜言指指一旁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来了个卖糖葫芦的推车,吆喝得起劲儿。
  “你帮我买根糖葫芦吧。”
  见手下不说话,沈惜言补充道:“就在街对面,万一发生什么事儿我一喊你就听到了。”
  “等吴柳买完包子回来我再给您买。”
  “可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嘛。”
  那手下长沈惜言一辈,又早年痛失爱子,恰巧儿子生前也爱吃糖葫芦,被沈惜言这么一求,不免动摇了起来。
  “沈少爷,您跟这儿呆着千万别动。”他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后,跑到了街对面。
  终于甩开两个手下,沈惜言迅速上了旁边的一辆黄包车:“快点儿,去不夜歌舞厅。”
  钻进灯红酒绿中酣畅淋漓地跳了一场,沈惜言心头的阴霾仿佛都一扫而空了,直到散场还沉浸在洋舞和灯酒的愉悦中。
  他翩翩然出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碰到一个硬物,他低头,腰间抵了把枪。
  “沈先生不要叫喊,赵司令请您走一趟。”
 
 
第62章 
  被枪抵着上了车,沈惜言背后惊出一阵冷汗,等手下把枪收走之后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他惊魂不定,胸膛起伏了老半天才发现旁边还坐了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杜老七。
  “七爷?”
  “是我,别来无恙啊小少爷。”
  沈惜言和赵万钧几个哥哥都有过交集,唯独和这看似最和气的杜延没讲过几句话,但此刻见杜延也在,沈惜言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七爷,赵司令要抓我去司令府。”
  “哟,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请。”
  请?有拿枪请的吗?
  杜老七此话一出,沈惜言就算再单纯也明白了,合着他跟赵司令是一伙的!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沈惜言凑到杜老七面前低声呵道,“你同九爷不是拜过把子的吗?”
  “我记性不差,和老九什么关系,还不至于劳烦个外人提醒吧?”杜老七在笑,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瘆人。
  这语气摆明了是看他不起,沈惜言狠狠吃了一瘪,可他现在正茫然无措,也没工夫计较这些。
  司令府对他来说本就是龙潭虎穴,加之上回刚见赵司令就不小心闹了个大的,这下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思及于此,身旁的杜老七也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沈惜言不由得往角落里挪了挪屁股。
  杜老七见状道:“不必怕我,我只是同你顺路罢了。”
  *
  昏暗的屋内,一团灯火将赵司令坐在轮椅上的身躯投射到身后的墙壁上,形成一张巨大的黑影,甚至蔓延到了天花板。
  沈惜言甫一进门,巨大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他竟有些抬不起头,那点飘飘然的微醺也终于全部醒干净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再度落入虎口。
  想起下午冲动支开手下,他悔得差点儿红了眼圈,这要是被九爷知道了,还不得好好骂他一顿不懂事?
  这时,赵司令的贴身丫鬟恰来送药,见有人在便询问道:“老爷,您现在喝药吗?我替您搅搅。”
  “给小沈吧,让他搅,你出去。”
  沈惜言堪堪建好的防御被猛地打了一记软拳,他愣愣然接过丫鬟手里的碗,丫鬟便很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那关门声如同重锤砸在沈惜言紧绷的神经上,又像是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连通。
  一屋子檀香和药味揉在一起,竟有些像棺木的味道……第一次到访的时候,沈惜言就觉得这座富丽堂皇的司令府越往里走越死气沉沉,如今夜里再来,这感觉便愈发明显,偌大的宅子没点几盏灯,也没有姨太太搓麻将的声音,里里外外静得可怕。
  眼下就连装药的碗都是黑的,与那黑糊糊的药汁融成一团,光是看着都苦进了喉咙里。
  沈惜言捧着碗,站在原地片刻,才鼓起勇气小声道:“抱歉赵司令,那日在书房,是我冲撞了。”
  他并非瞬间学会了以退为进,也不懂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他说这番话不过是想试图缓和一下赵万钧和赵司令的关系。他心疼赵九爷,也一直心存愧疚,他不想被当作媚人的男宠,更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赵司令要收回九爷兵权的流言蜚语。
  尽管他不认同陈老二那番无稽类比,可他还是害怕九爷的势力会一朝崩塌在他身上。
  直到现在,沈惜言仍旧认为是他的存在导致他们父子反目的,尽管他一再地问,九爷也一再要他别多想。
  赵司令闻言,枯槁的脸在暗沉的油灯中浮起一丝笑,那笑容未达筋肉,好似枯树皮皴裂开来,露出的只有狰狞。
  沈惜言被扎得心惊肉跳,克制住声音的颤抖,故作镇定道:“赵司令今日找我来做什么?可是又有什么外文需要翻译?”
  “听说万钧出城去了,你在北平也没个亲眷,不如我替他款待你几日。”
  赵麟祥语气独断,压根不似邀请,也半点没有商量的意思。
  沈惜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赵司令问:“听席贵说,你在万钧那儿住了快一年了吧?”
  沈惜言点点头,不知这赵司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万钧有个藏宝室,你进去看过吗?”赵司令盘着一双核桃,语气听上去不急不缓。
  “看过,都是些奇珍古董。”
  “我说的是另一个。”
  沈惜言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赵司令问的是哪里,那间上锁的耳房,他至今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权力。
  他抿了抿唇,摇头道:“我想进,他不让。”
  赵司令虽然年老,眼神却十分锐利,钩子般的目光在沈惜言脸上逡巡片刻,竟意外地看到了三分几近直白的失落,并无掺假。
  他脸色微沉了几分,可见杜延暗探的情报并非无稽之谈,他的好儿子赵万钧的确有可能包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尽管有诸多端倪可察,但他依旧不愿相信,那个敬重了他二十年的赵万钧会生出什么背叛他这个义父的想法。
  赵司令哼笑一声:“看来万钧待你也不过如此。”
  沈惜言搅动药汁的手猛然一顿,又反应过来赵司令这话是在故意离间他和九爷。
  “无所谓,一间屋子罢了。”
  “听说你们沈氏在江浙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是家中长子,今后必定也要娶妻生子继承家业,怎么甘愿来千里之外的北平做个不伦不类的男宠?”
  “我不是男宠,我与赵万钧是平等自由地相爱!”这个蔑称是沈惜言的逆鳞,被赵司令陡然揭开,他忍不住低吼出声,怒上心头之际完全忽略了“长子”二字。
  “平等自由”在中国这片封建守旧的土地上绝对是个新鲜词,赵司令胸口又起了一点拉风箱的声音,沈惜言自知失言,对方不仅是位高权重老谋深算的“老猫”,更是拿捏了九爷命脉的义父,为了九爷,他忍下了这口气,把药递到赵司令面前。
  “您喝药……”
  赵司令没接,面色阴鸷地看着沈惜言,无论如何,赵家都必须再联合一派,而联姻是最好的法子,谁知却多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阻碍。
  “万钧不娶女人,老了连个全乎人都算不上!”
  沈惜言急道:“他老了我会照顾他。”
  “他老了,你还年轻吗?做的了端茶送水伺候人的事吗?”
  “娶妻不是娶仆人,女人也不是生来伺候男人的。”
  沈惜言深受西方平等思想教化,说出来的东西在赵司令听来全都是大逆不道。
  赵司令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咳了一阵,往镶金的痰罐子里吐了好几口痰。
  咳嗽声震耳欲聋,沈惜言噤声站在一旁,只希望那两个被他支走的手下能尽快把他不见的事儿告诉九爷,无论九爷之后怎么教训他他都认了,他实在不想再与赵司令相处哪怕一分一秒。
  然而,沈惜言的心思却被赵司令一眼看穿。
  “在等万钧来救你?”
  沈惜言攥紧汤勺:“他见不到我,总会来找我的。”
  “他可以救你一次,但第二次,第三次呢?我欣赏我教导出来的接班人,但我的耐心也有限度,我可以让他名震四方,同样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而你,将永远是他的拖累。”
  一股刺骨的寒意爬上后背,沈惜言最担心的还是来了,赵司令说这话的口吻不似上回说要脱赵万钧军装那般激动,而是平静自然得仿佛在说今日午饭吃鱼还是吃肉。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蹿入心头,沈惜言颤声道:“你没把他当儿子,他只是你的工具,这一切不过是你冠冕堂皇的掩饰罢了。”
  他说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脊背绷得笔直,直勾勾盯着轮椅上那个枯槁又可怖的老人,他想听到或看到哪怕是一丝否认,但他失败了,赵司令的脸上从始至终就没有否认。
  他不由得遍体生寒,原来,这便是九爷敬重的、不惜将一半战功拱手相让的义父,他还傻乎乎地想着替九爷劝和求情……这般险恶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沈惜言呆愣的当口,门前忽然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走了进来,他向赵司令呈上一封信,退到三米开外,并没有离开。
  赵司令抬眼道:“还有事要报?”
  那大汉七尺有余,只是被赵司令扫了一眼,竟开始抖了起来:“小人,小人办事不力,被少帅发现了。”
  “没用的东西。”赵司令眉头一拧,将核桃重重砸在梨木桌上。
  他对门口的副官道:“弄出去,处理掉。”
  手下腿一软,面无人色,立马跪倒在地上哭号:“不——司令——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吧,我跟了您十年啊司令!”
  赵司令嫌吵,冲王副官摆摆手,蒙灰的脸色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王副官叹了口气,叫了两个人过来把瘫软在地上哀嚎蹬腿的男人拖走,仿佛在拖一具已经死了的尸体。
  沈惜言看着眼前突然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见外面死寂的夜色里“砰”的枪响,伴着一声凄厉惨叫尖锐地撕破空气,也瞬间劈开了沈惜言强撑许久的心防。
  啪嗒——
  沈惜言没拿稳手上的碗,落地碎成四瓣,黑色的汤药悉数溅在了赵麟祥的白裤腿上。
 
 
第63章 
  黑与白形成最鲜明刺目的反差。
  沈惜言如同被当头棒喝一般,慌忙蹲下去捡碎瓷片,他垂着头,几乎不敢看赵司令。
  赵司令幽冷的声音再次在他头顶响起:“忘了告诉你,四九城任何人,我都能让他消失,包括一个三番两次忤逆我的儿子。”
  来自死人的丝丝血腥气恰在这时从窗外钻进鼻腔,沈惜言握紧了拳,锋利的瓷片立刻扎入细嫩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腕落进袖口,沈惜言咬紧后槽牙才克制住,没呼痛出声。
  赵麟祥并没有怪罪沈惜言摔了他的药,还弄脏他的裤子,他打开方才那人送来的密信,刚看第一句就皱起了眉,半分钟后,脸上已然遍布阴寒。
  他的好儿子赵万钧,居然背着他和洋军火商来往,足有半年之久。
  “王进。”赵司令把王副官喊进来,“推我回书房。”
  轮椅吱呀吱呀路过蹲坐在地上的沈惜言的时候,赵司令留下一句:“你就跟这儿住下吧,我也好瞧瞧,赵万钧能有多稀罕你。”
  沈惜言这才愕然发现,这儿居然是一间卧房,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只是窗户都被铁栏焊死了。
  赵司令走后,很快就有个拿枪的人送了创伤药和纱布过来,搁下就走了,半句话也没说。
  门从外面被反锁了,很明显,赵司令这是把他彻底扣下了,也不知方才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一定与九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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