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竟是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你!”我没想到一个傻子也能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无论我怎么生气,现下我是对他没法。
我深呼一口气,再次温声问道:“你可知夫君是什么意思?”
庄无镜道:“夫君就是夫君的意思。”
我这才意识到我何必和一个傻子计较,他现下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叫了他夫君又如何,日后,等我恢复了,杀了他便是。
可是尽管如此,当我说出“夫君。”二字时,依旧只觉遭受大辱。
庄无镜猛地转回头,笑道:“你既唤我夫君,便是我娘子,娘子的话,我都会听得。”
他说罢,便摸索着去到门外,在外面朝着他们三人轻声说着什么,不一会,他又回到我身边,道:“夫君将他们都弄走了。”
我立刻迫不及待道:“快点将我的绳子解开!”
庄无镜却是没有动作,我又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唤你夫君你便听我的吗?”
庄无镜思考什么,然后说:“只是我们还需洞房。”
我倒也没觉得如何惊慌,他是个连夫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这样的傻子,还想着洞房,他哪里知道洞房是什么?!我又何必惧他。
我诓他,“既然想洞房,那便解开我的绳子,否则就没法洞房。我知道你不知何为洞房,所以你听我的,我来教你。”
庄无镜却是轻轻一笑,然后道:“娘子,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凑过身子,他靠近我的耳边轻轻缓缓地说了一些话。
一瞬间,我耳朵通红,马上撤回身子,怒骂道:“/淫/魔/色/胚!!”
第23章 不同
庄无镜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竟是振振有词道:“你是我娘子,他们说了,晚上,我在床上想要对你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我被他这一席不要脸的话气得头晕目眩,咬牙骂道:“庄无镜,你若是乱来,我真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一边试图挪动着身子,离他远些,一边在心里道:这个傻子傻到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却是...却是会这些不阴不阳之事,当真下流胚子,妄称修道之人,更是妄称苍华神话!难怪等不了天劫,难怪道心破碎,沦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是活该!
庄无镜已是伸出手,开始向着我胸膛探过来,他嘀咕道:“我不叫庄无镜....”
紧接着,我的外袍“哗啦”一下就被撕开,庄无镜探身压了上来,一只手已经开始顺着我的中衣往里探入。
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一个傻子逼成这样,慌道:“庄无镜,你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现下我被那些该死的东西绑得严实,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这傻子像是魔怔了一般,一双手不断地于我身上抚摸,就连...就连他的唇也开始有意无意地触上我的脖子。
庄无镜的呼吸越来越沉,他的唇从我的脖子开始往下移。
我偏过脸,脑海里像是一团浆糊,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被这个傻子折辱到这种地步吗?不行,不行,我愈想愈慌,愈想愈乱,只觉得吼上几声才好。
正在我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觉得后脑勺被人托起,随即庄无镜的脸在我眼前放大,紧接着,我只觉得唇上一软,一条柔滑的舌头探入了进去。
“!!!”
庄无镜闭上了眼睛,我想躲避这狗东西的唇舌,却是后脑勺被他固定地极紧,竟是动不了。
我被动地承受他那黏腻的长吻,耳边是让人不堪“啧啧”水声,甚至..庄无镜的身体越来越火热,他的另一只手于我背后,用力地将我按在他的身上,让我死死贴着他的身体,以至于,我发现了这该死的畜生竟是起了反应。
直至此刻,我当真急得快要掉下眼泪。
幸亏这时,庄无镜的唇慢慢移开了我,拉扯出恶心的银丝,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喘气道:“娘子....”
我本想大骂畜生,可是一声“娘子”让我一团浆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庄无镜这个傻子无论我怎么骂怎么威胁,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唯有和他来软的,就当是哄上几岁孩童,让他听上我的话便是。
只要我耐心点,哄他解开我的绳子,我就以手作刀剁了这家伙!
这般想着,我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怒气,在埋在我颈窝的庄无镜耳边轻声道:“夫君。”
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明显一怔,我见他这幅痴呆模样,心里只觉鄙夷不堪,但是面上却是依旧温声道:“夫君。”
他这反应过来般,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上,他轻轻地笑出了声,笑声清朗,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兴许觉得极为动听,只是于我而言,当真是恨不得现下就掐断他的脖子。
“娘子,娘子,娘子...”像是回应我,他撒娇一般在我的耳边边笑边连声唤着。
我赶忙道:“既然我们已经是...已经是夫妻,你该听我的话,否则我会伤心的。”
他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盯着我,让我有种被他看透的错觉,只是马上他展颜一笑,再次道:“娘子,娘子...你好香啊,娘子...”
我同他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我咬咬牙,微微倾过身子,嘴唇擦着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帮我解开绳子好不好?我想和夫君好好洞房,好好在床上快活。”
说完这些话,我面红耳赤,相伴而来的就是浓烈的杀意,既然他已经听我说这番言论,那么就不能留他在这世上了。
庄无镜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的傻,他点点头,那双无神的双眼似乎都亮了起来,他凑过身子,一边轻轻啄吻着我的唇角,而双手已经开始摸索到我的绳子。
我强忍着愤怒没有偏过头躲避他的纠缠,只等着绳子被解开。
随着一阵“兮兮索索”的声音,身子一松,我挣挣手臂,绳子果然已经被解开。
刚一获得自由,我抬起脚,一脚就踹开庄无镜,庄无镜被我踹到在地上,他吃痛揉着肚子,茫然问道:“娘子,我们不是要洞房吗?你为什打我?”
“闭嘴!混账东西!”
我抬起手照着他的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打,他捂住脑袋哎哟哎哟叫唤,从地上蹿了起来,四处莽撞地逃跑着,嘴里还嚷嚷着:“娘子打人了,娘子打人了....”撞得桌子和椅子是一连串的哗啦啦声响。
我到是没想到一个瞎子也能跑的这么快,想要冲上去再给他几脚,可是我刚一动,只觉气喘不已。当真心性误我,让我的本是大好修仙的躯体,如今宛如易碎的瓷器,就算修复,也不知要多少漫长时间。
我不甘心,尝试着运用体内灵力,将这个辱我的傻子当场就给毙命,可是我刚一运气,浑身就如被无数细钩拉扯着往外撕裂一般,痛得我站都站不稳。
不行,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冲到房门,手放到门把,往后一拉,可是竟是拉也拉不开,那些人居然在外面牢牢地给我锁住了。
我怒骂道:“混账!混账!一群混账!”
这话说完,近乎用尽我全身力气,今晚大急大气,我早已浑身是汗水,我跌坐在门前,呼吸越来越急促,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是又晕沉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到庄无镜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问道:“娘子,你是睡着了吗?”
呵,果真是个傻子。
“喂喂,醒来了,醒来了!”脸被人轻轻地拍着。
我睁开眼睛,蓦然看到庄无镜撑着脸,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我。
“又是你!”我一见到他心中怒气就立刻涌了上来,抬起手,就要熟门熟路地就着他的头一巴掌打下去,可是还没等我的手落到他的头上,庄无镜已经抓住我的手腕,道:“你这是要打我?”
他眼神锐利,牢牢盯着我的双眼,我这才察觉,他竟好似看见了。
此刻,他虽然还身着红袍,于昨夜并无一二,可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不一样了。
第24章 可恶
我突然想起那个老妇人所说的白日的庄无镜和夜晚的庄无镜不同,心下掂量,于是问道:“你是庄无镜吗?”
庄无镜却是继续冷着一张脸,却是咄咄逼问道:“你刚刚是要打我?”
此刻他微微抿着嘴唇,脸色极为阴沉,衬得那眉心梅印愈加艳丽逼人,仿佛一瞬间,他又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苍华神话庄无镜。
他的那双眼睛此刻也不再似昨日那般空洞无神,我已经知道他确实能够看见了。
我虽然心中微怵,可是一想到他昨夜那番对我,此刻又是这种态度,又想到现在的他就算与夜晚不同,可终究是个疯子,于是挑眉道:“自是,自是想打你。”
我的话刚说完,庄无镜已经翻身压在我身上,两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脸色愈加阴沉如冰,道:“那我杀了你。”
他的手劲极大,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若不是现下他已经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我可真要立刻一命呜呼了。
我捶打着他的手臂,他一动不动,嘴里喃喃:“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救命!救命!我在心里无声的呼救着,难不成我在雪峰山没死,掉落悬崖也没死,竟是死在了一个疯子手里?!
就在我求助无门之际,门“咔嚓”一声开了。
紧接着我听到一个老妇人一边拍腿叫唤:“哎哟喂!庄祖啊,他可是你媳妇!”她跑过来一把拉着庄无镜的手臂,试图将他从我身上扯开,可是她的力气远没有庄无镜大,哪里拉得开,她对外面叫道:“死老头子哎,庄祖要杀他媳妇,你快来呀!快来哟!”
紧接着那个昨晚联合老妇人捆绑我的老头以及那个年轻女人也匆忙冲进了房间,三人合力抱着庄无镜,这才将他从我身上拉开。
我坐了起来,捶着胸口,重重咳嗽着,想要将口中浊气吐出,因为缺氧,只觉眼睛都通红一片,眼眶湿润。
老妇人拉着庄无镜哭天抢地的说着:“哎哟哎哟,我的庄祖啊,这人是你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哟...他就算惹你不高兴了,你打上一打也就罢了,哪能杀他呀!”
庄无镜却是愤愤道:“他既是打我,我哪能让他欺负了个去?这昙花村,谁都知道,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便是要他不痛快!”
他此番言语竟似不管不顾地被宠坏的莽撞少年。
果然那老妇人忙点头哈腰道:“对对!我们庄祖说啥都对。”然后她凶神恶煞地指着我,道:“你既然已经是我们庄祖媳妇,凡事以他为重,事事要让着他,怎么还能动手打他?快点给我起来,你还要出来看着摊子,来学着烙大饼!帮我们庄家做做生意。”
这件事就被他们这么随意地揭过去,我虽然心里愤怒,但是看着这一群庄家疯子,我现在比上普通人还要不如,只能虚以为蛇,一忍再忍,只要我出了门,寻到时机,绝对要离开这里。
于是,我只是垂下头,并不说话。
那老妇人看我这个样子,以为我在示弱,便不再说了,却是对着那老头道:“饼呢,我们庄祖大早上的这么闹腾一番也饿了,快去拿个饼来!”
然后她又对着年轻女子道:“苗子,快去打洗漱的水,我们庄祖要洗刷俊俏,还要去外面给那些长舌妇瞧瞧我们庄祖的玉树临风!”
老头和叫苗子的年轻女子赶忙唯唯诺诺地跑出去,看来在这里当家的就是个老妇人了。
庄无镜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推开老妇人,皱着眉头,道:“天天吃饼,吃什么饼,你若是再让我吃饼,我就一把火烧了外面的摊子!”
老妇人一听,拍腿哭叫道:“哎哟,我的庄祖宗哎,你要是一把火烧了摊子,我们这一家子怎么活哟!这天杀的老天爷,将我们庄祖弄成这个样子,这日子怎么过,这日子怎么过,这隔壁家的宋寡妇要笑死我们庄家了....啊哟啊,我命苦啊....”
我被他们这一通闹得实在是头疼欲裂,只得道:“闭嘴!”
庄无镜将目光落到我身上,他这般看我,又让我想起他刚刚欲杀我那般不管不顾地架势,不禁下意识地正了正身子,他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然后伸出手,竟是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正要打开他的手,可还是忍住了,他道:“你比上我前些时日看的画里的人还要好看。”
然后他凑近我,笑眯眯道:“你是我的媳妇了,只要你听我话,我带着你玩,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实在变化无常,一会儿面如鬼煞,一会儿又好似邻家少年。当真疯癫得不可救药。
我木着脸,点点头,脑中在计划着今日便要离开这昙花村。
庄无镜还要说什么,这时叫苗子的年轻女子端着洗梳的水进来了,庄无镜这次也不含糊,赶紧去洗淑一番,苗子待他洗漱好,又拉着他坐在铜镜前,要解开他头上的红色发带帮他整理头发,庄无镜却是又阴沉着脸,道:“你走开。”
苗子一看他这样子,赶忙不敢再动了。老妇人赶忙上前指责苗子,“真是笨手笨脚的。”又道:“庄祖,我来帮你弄头发。莫气莫气。”
庄无镜又是怒道:“给我走开!”
老头以为他饿了,赶紧将手上的饼递给庄无镜,庄无镜这次直接是站了起来,脸色愈加阴沉,扬言:“我这就烧了那摊子。”
老头和老妇人赶紧抱住庄无镜,哭丧着大叫:“您到底要做什么哟,我的祖宗啊!这大清早的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我已经整理好衣裳,抱着手冷眼看着这个疯子折腾。
庄无镜却是指着我道:“我要他,我要我媳妇来帮我束发。”
老妇人像是一下寻到了救星,将我推到他面前,“来,赶紧的,赶紧给我们庄祖束发。”
什么?
他们真是将我当做他们下人使唤,我用力地握紧着自己双手,将所有的怒气再次强压下去,接过老妇人手中的梳子和发绳。
庄无镜看着我道:“你不愿意?”
我冷着脸,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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