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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骨(古代架空)——疏桐七弦

时间:2020-07-13 11:41:45  作者:疏桐七弦
  “为什么……”
  “你将来会知道为什么的,”那人拍拍他的脸,随即吹响了他挂在胸前的鹦鹉哨,“在你正式认识我之前,可千万不能死啊,要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风歇刚想说话,喉头便涌上一阵腥气,那人又笑了一声,起身便走了。
  他无力地伸着手,视线模糊了又清晰,大脑一片空白,昏过去之前,视线在他手臂上清晰地聚焦了一瞬,他看见自己手臂上被画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月亮。
  *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买太子歇的性命?”戚琅站在他常坐的书桌前,心情却颇不平静,“这才短短多长时间,都第二次遇刺了……”
  “卫公不松口,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秦木在戚琅面前站着,他垂着手,毕恭毕敬地答道,“皇上亲至太子府后,封了太子府的消息,只叫人放话说太子性命垂危……不过属下却觉得不像,若真是垂危的话,又怎会放出这样的消息呢……”
  戚琅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哦,是吗?性命无事便好……”
  “属下觉得,这像是为了引人再去刺杀而故意放出的消息,”秦木抬起头来看他,“但一日一夜之间,半分动静都没有,都说夜蜉蝣从不失手,我总觉得……他们根本不想要太子歇的性命。”
  “你也这么想?”戚琅抬眼看他,慢慢地笑道,“不要性命便好,本来我二人便打算近日动手,太子歇一遇刺,四处手忙脚乱,可不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吗?”
  “极是,”秦木深深行礼,“卫公已经借人之口与我传过话,后日傍晚鸣烟花为讯,届时鹦鹉卫与我会一同动手。”
  戚琅答道:“嗯,那太子府的密道……”
  “上次长公子与我聊过这个话题以后,我茅塞顿开。”秦木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夜间潜游,加之我父亲的手稿,几乎可以断定,太子府的密道应该有两端,一端进宫,一端似乎通往极望江边渡口,属下推测应该是南渡口。北渡口人来人往,不是脱身的好地点……我在南渡口处寻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出口。”
  戚琅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甚好,既知密道出口,我便不必多费周折了。只是我有事要问你,秦木——”
  秦木面上没有平日里的开朗之色,反而带着一层沉滞的阴狠:“长公子请讲。”
  戚琅道:“近日楚韶与太子歇几乎不来往了罢?”
  “是,但我眼瞧着,虽然不来往,两人情谊深厚,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全然忘怀的。”秦木道,“太子遇刺那日便是郁郁寡欢,才叫我先回来的。”
  戚琅想了想,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来:“不能忘怀,所以我才让你去仿太子歇的笔迹……你仿得如何了?”
  “长公子放心。”秦木也露出一丝笑容,“笔迹几可乱真,我有几次偷偷换了太子府中的奏折,但太子本人都未看出有任何不妥。”
  “好,好啊,万事俱备,”戚琅赞许地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幸而有你啊,免了我许多麻烦……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定为你父亲和你师父报仇。”
  “多谢长公子。”秦木不卑不亢地跪下冲他行了一个礼,随即悄无声息地去了。
  *
  “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睡觉!”
  方子瑜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进来,毫不客气地把床上睡得不甚安稳的楚韶一把掀翻:“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到处都找不到你,居然在府里睡觉!”
  “怎么了……”楚韶揉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茫然地问。他那日被风歇赶走之后睡得一直不好,胡茬长了一圈也不去剃,竟有了几分憔悴。
  “你这是怎么了?”方子瑜看着他,怔怔地问。
  “无事,休息得不好罢了。”眼睛好痛,楚韶又揉了揉眼,疲倦地答道,他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沙哑,“出什么大事了?我这几日原是倦怠了些,府中没什么人,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你还不知道?怪不得,你要是知道了,怎么还能睡得着?”方子瑜絮絮说道,“太子殿下又遇刺了,这次连陛下都惊动了,人刚从太子府出来呢……”
 
 
第53章 定风·二
  “你说什么?”楚韶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方子瑜的领子,急道,“他又遇刺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此刻怎么样了?你们为何不早些来告诉我……”
  “别激动,别激动。”方子瑜被他吓了一跳,忙扯开了他的手,安慰道,“听说遇刺是在前几日……啊对了,就是清明那日,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在一个街边的小酒肆里被人下了毒,幸亏吹了鹦鹉哨才及时让人救回去……当夜皇上便召了整个太医院共同会诊,消息封了好几天,今日才刚刚透出一些来……”
  “透出什么消息来了,你快说啊!”楚韶心中大震,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下床,却没站稳。
  方子瑜手忙脚乱地接住他,良久才困难地说:“消息说……太子殿下中的是奇毒,性命垂危,恐怕,恐怕……”
  楚韶眼前一黑,几乎立时便要昏过去,他死死抓着方子瑜的袖子,用力得手都泛出了青白色的骨节:“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性命垂危……这都两日了,不可能,我要去看看他……”
  “你冷静点!”方子瑜一把把他薅了回来,吼道,“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用!太子府封了,皇上调了重兵看护,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府。再说你前几日和太子殿下决裂,恐怕现在还有你几分嫌疑呢,你凑上去干什么!”
  “那我怎么办……”楚韶茫然地看着他,喃喃自语道,“都怪我,都怪我,我——”
  “元嘉,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方子瑜尝试着劝道。
  “你不知道……”楚韶眼前一片模糊,他在春洲台挡的那一剑之伤太重,至今没有好全,伴随着剧烈的情绪波动,竟然“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血来。
  “元嘉!”方子瑜吓坏了,忙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去,楚韶紧紧抓着方子瑜的衣角,意识不太清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要去见他……”
  *
  “我可有事?”
  风歇静静地靠在榻上,床头点了一炉檀香,寻常风雅人士或是喜好熏香的女子都不怎么喜欢檀香,偏他府内所有的香都是檀香。
  “性命无事,”方和收了针,叹了一句,有些怜悯地说道,“可是……夜蜉蝣用毒天下之首,有许多毒不为取人性命……”
  “那是为何?”风歇摸了摸自己手臂上小小的黑色月亮,低眸道,“当日他给我喝下的似乎只是寻常毒药,后来用针取的那一滴血才是毒之根源,是么?”
  “正是,”方和答道,“沧海月生天下奇毒……中毒者以黑色月亮为标记,是东南一代的蛮族最早起源时便有的毒药。此毒于身体无恙,但是会大损心智,殿下……夜蜉蝣多给江湖中十恶不赦之人下此毒作为牵制,十恶不赦之人,往往心中爱恨嗔痴之欲太多,最容易受此毒控制……”
  “这是何意?”风歇抬眼看他,神色很平静,仿佛毫不在乎,“损人心智,是怎么个损法?”
  “人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贪、欲、念,每一种情绪都有可能成为心魔。”方和沉吟道,“江湖之中的十恶不赦之人,贪念太重、杀孽太过,此毒便会令其心智大损、浑浑噩噩。对于殿下您,只看心中是否欲念太盛,倘若能够自我克制,使其成不了大气候,倒也无妨,只是这太难了……”
  “方太医意思是说,如若我想不被此毒牵制……”风歇思索道。
  方和不假思索地回:“不可为情绪牵制,不可为执念困扰,平和度日,方可安生。此毒有解药,只是我还未摸到要处,暂且只知道这么多……其实也不必到断绝这么严重,只需不为此情绪所扰便好了……我今日先想办法为您去除手臂上的黑色印记,来日尽力配药,以求最大程度减轻它的效用,但最终造成何等影响,只能看太子殿下自己的造化。”
  “那倘若我不能克制,该当如何?”风歇问道,方和所说的话看起来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这也让方和暗中放心了几分。
  “我配药应该会减轻它几分,我也会尽力为殿下寻找解药,但是……”方和别过头去,不忍道,“倘若殿下心中有放不下的执念或恩怨,它便会日渐一日地严重,初期是梦魇,往后便会有幻象、心魔,再往后会损伤心智,甚至伤害身体肌理……而且它不知何时便会发作,发作之时殿下极有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当年中此毒者何其之多,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它的阴影,但殿下心智坚定,远非常人可比,或许……”
  方和没有继续往下说,熏香冉冉,风歇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轻轻地对他说:“好,我知道了。”
  楚韶终究是等不及,即使太子府包围严密,却还是被他找到了机会,寻了个夜间便从他最熟悉的后院翻墙跳了进去。
  心口附近的伤口还在沉沉地发痛,楚韶捂着胸口,蹑手蹑脚地往令暮园他的房间去。
  多久没见到他了,他如今是否还性命垂危?无数问题堆砌在胸口,心跳得飞快,但他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安好。
  风歇就寝时,除了他以外,从不喜欢有人随侍在侧,因而今日的令暮园也是空空荡荡的。守园的士兵磕在自己的兵器上,沉沉地打着盹,楚韶轻易地绕开了他们,也亏得他对太子府的构造十分熟悉,才不至于惊动了人。
  他床前有许多纱幔,只在最里面远远点了一只红烛,夜里没有关窗,微风层层地吹着纱幔,看起来空灵似仙境。
  楚韶拨开了一层层的纱幔,缓缓地走到他床前。
  长发委枕,面色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薄薄的中衣没有系好,在胸口处松松地敞着。风歇正闭目睡着,看起来十分安宁,但这样的安宁反而让楚韶觉得不安,仿佛他并不是睡着,而像是死去了一般——
  楚韶在他床边蹲下,尚未伸出手去,便觉得自己有些哽咽。
  “对不起,都怪我……”他低低地说,想要去摸摸他的脸,却终究不敢,只得突兀地停在了半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亏我还……”
  风歇突然睁开了眼睛。
  楚韶一惊,下意识地便要起身逃跑,但风歇却十分平静,仿佛根本不惊讶他缘何在此。他伸出了那双一年四季都冰凉无比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
  楚韶一时不知该作何举动,只得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专注而旖旎,像是在注视热恋的情人,嘴角甚至都带了一丝微笑。
  “居然这么快,”他听见风歇轻轻地说,“可见到你,就是我的梦魇吗?”
  楚韶伸手去摸他的脸,哽咽着说:“哥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反正是梦魇,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风歇一怔,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好想你……”楚韶见他如此,心中大恸,痛得几乎无法开口,“我错了……”
  “你别说了,”风歇却打断了他,他静静地抓着他的手,再次闭上了眼睛,楚韶不知他想要做什么,良久,他才感觉到风歇在他掌心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楚韶不敢多留,心神大乱地回了将军府,方子瑜正在前院等着他。
  “殿下怎么样了?”方子瑜见他从门口进来,便问,楚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方子瑜便急道,“你倒是说话啊,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严重?”
  “我不知道。”楚韶哑着嗓子回答,眸中一片晦涩,“看起来……似乎没那么严重,但是我并未来得及问他一句,况且……”
  楚韶突然住了口,半晌才重新开口,慢慢地道:“我有事与你说。”
  “你……你说便是了。”方子瑜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努力调和着气氛答道,“咱们下军营里练出来的交情,就算你最开始骗了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哈哈哈……如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就是了。”
  “我爱上一个人,却骗了他,他说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楚韶垂着头,低低地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到底是该离他远远的,还是求他原谅我呢?”
  “你说的不会是——”方子瑜盯着他,突然站了起来,十分震惊地围着他转了两圈,“天啊,怪不得你要搬出来……太子殿下可知道你的心思了?”
  “知,”楚韶黯然道,“是他知道我的心思之后,才知道我骗了他。”
  “我的天啊,”方子瑜拍着大腿,一时之间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你骗了殿下什么?”
  楚韶摇了摇头。
  方子瑜见他不答,便又道:“那现如今你作何打算?我说你与太子殿下因何事才会决裂,原来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楚韶怔怔地回答,“他恶心透了我,不想再见我了。他是未来的天子,既有野心,又有能力,怎么能容许我这么作弄他……我,我除了能凭借他的恩赐在军营当中混个虚衔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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