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夫君是块云片糕(玄幻灵异)——南柯郡主

时间:2020-07-15 09:50:14  作者:南柯郡主
  一见这只朱雀,陆镜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又想起了两年前流云城上空盘旋的火光。
  那时他将子扬送回师门,一连三四日不眠不休,只失魂落魄的坐在建木底下饮酒。他的师尊和子扬的师尊找来,仰首望高高亮着的建木苞室,叹一口气。
  ——子安,你不必太过歉疚。如今这结局,对子扬是更好的。
  ——我不明白师兄为何要这样做?
  树下的陆靖声音沙哑,神情恍惚晃着他的酒坛子,虽然坛中已一滴酒都没有了。
  ——师兄下山前说天命难违,但并非没有斡旋余地;他要为流云回去,挽留那座兵火中的危城。可最后,却是他自己把流云城毁了……为什么?
  在赶往流云城的路上陆镜就用术法传音子扬,请他务必稳住流云军队,他陆子安也一定会力劝父兄暂按兵马、促朝廷与梁国和流云郡和谈。如此流云百姓得免兵灾,双方也同除萧墙之祸。
  对此,子扬回音允了。陆靖也连夜赶来,可刚到流云地界,他就看到城中把那毁天灭地的御灵放出来了。
  为什么子扬就不能多等他一天?
  陆镜浑浑噩噩,又一次举起空空的酒坛。师尊性情骏烈,看他如此颓唐,眉心一跳,便夺去了他的空坛。药宗长老则对他说。
  ——子安,御灵朱雀需以焚烧魂魄为代价才可召唤,属禁忌之术,上霄峰药宗并未将此术传给子扬。
  陆靖闻声一震,吃惊地抬起了头。
  ——真正害了子扬的,是将召唤朱雀之术传予子扬、害他神魂破损的人,而不是你。你若不能释怀,便去游历天下、寻出这个人来吧。
  于是,陆靖游历去了,两年间走遍大半个大乾,朱雀却依旧只是个传说。
  修士们传说朱雀是种生于烈火的异兽,栖息于熔岩之上,其烈足以焚城。上古时代,御灵朱雀确有人召唤过,但召唤的人没多久就死去了,这个密法因此徒有记载、并没未真正流传下来。
  于是陆靖走遍大乾,也没找出究竟是谁还通晓召唤朱雀的禁术。而此刻,一个同样能召来朱雀的人正在白鹤居士的船上。
  “是谁!?”
  陆镜大吼,一时间忘了眼前所见不过十二年前的幻象,自小船上拔剑而出。
 
 
第20章 
  陆镜甩出一道符文,朱雀当然不受影响。它本是世间最强大危险的火系御灵,只一扇翅膀就烤焦了缠住主人的藤蔓。但即便朱雀也不敢正对山海皇后的锋芒,火鸟收翅俯冲,双爪往那两个空腔中一捞,抛下另十八个同伴走了,留他们在水中不断挣扎、直至被潭水吞没。
  原来那两个白鹤居士是这样逃掉的。这两个人中,一个是极高明的御剑者,一个是极强悍的御灵师。那御剑的光芒为紫色,御灵者足以召唤出朱雀。
  在大乾的天下踏破铁鞋两年,没曾想却是在水镜中寻到朱雀的蛛丝马迹。陆镜气满胸膛,一心只要追上那只朱雀,可忽然腰间一沉,一株青萤草从水下捉住了他。
  雕虫小技!
  陆靖冷笑,反手一剑将青萤草削得粉碎。可经此阻拦后,他再抬首朱雀的影子已从幻阵中消失了。他满心愤懑的还想再追,潭面水花四溅,又一大片藤蔓从水下钻出来。
  这些蔓草比他之前在无忧湖畔遇到的更强大,不再是朱果白花的无害模样,而是针刺根根直竖,杀气腾腾朝陆镜卷来。陆镜几剑将其斩断,可更多的青萤草仿佛海藻森林,密密麻麻很快将他们的小船围住了。
  “这不是幻境。”陆镜有些惊讶:“是山海皇后布下的阵法中,长出草蔓困住了我们?可我们分明没做什么不利于皇后法器的事呀?”
  青藤动如活物。小书蠹撑在它的小拐棍儿上揪着胡子:“这阵势在十二年前已被惊扰,怕是再没停下来过。而你冲动喊叫,龟息之术就破了——快走,快走,这些东西长得很快,再过一会只怕就走不脱。”
  它说得厉害,陆镜不再恋战,以符文催动小船要走,可船底仿佛被无数只手拦住,一时间哪能轻易走脱。
  眉心一跳,陆镜的剑意愈发炽盛。他很快开出一条通道,大量青萤草残根堆在水面,一株莽苍苍的大树在水下隐隐显现出来。
  这是……建木?
  陆镜不由吃惊。他太熟悉建木的模样了,在上霄峰的五年,他年年都会与子扬到建木下守护。子扬沉睡于建木苞室后,他更是多次去探望他。他熟悉建木的枝叶茎干,熟悉登上树顶的每一条路;而那本矗立于上霄峰顶的大树,此时却沉于水镜寒潭的水下。
  水镜中的建木……究竟是它在镜中的倒影,还是它在水镜中的根茎?
  如果这就是建木的根茎,损伤建木的东西是否还在水下面?
  陆镜觉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近了,不顾小书蠹的警告呼唤,驱船靠近那棵沉于水下的大树。他看到了那树上葱郁的叶子,看到那些叶缓缓飘落,化作修长的青萤草蔓缠绕树上。而一下就将他目光抓住的,是被蔓草捉住的十八具白骨,依旧保持死前的扭曲挣扎,空洞的眼眶正齐齐的从水底朝他看来。
  陆镜的视线移不开了,同时低沉耳语也清晰地灌进他脑海中来。
  ——呜呜呜,我不要死,我不甘心。我的家中还有人在等我……
  这声哀泣的主人听起来还年轻,陆镜脑海中浮现出他淌满泪痕的脸。紧接着,有一个更年长的声音呵斥。
  ——混账!我们死则死尔,有何惧乎?
  那张哭泣的脸消散,陆镜看到另一张脸,桀骜的恼恨的,已被蔓草勒得通红。这人不甘心地抛出手中符文,可都如泥牛入海。他的身边,还有十多个身影不断挣扎——原来陆镜竟看到了十二年前景象。在水声和哭声中白鹤居士争吵咒骂,低沉耳语越来越响,最后化为同一句话。
  ——我们不会一直困在这里。只要有从镜外来的活人或生魂,只要我们找到朱雀……
  朱雀?陆镜不由皱眉。他们要找朱雀做什么?在这水镜中,难道还真有朱雀?
  可紧接着亡灵的哀泣变了。它们突然兴奋地高喊起来——
  ——是血呀!血的味道!真甜……
  耳语突然变得高亢尖利,陆镜猛然听到一声大喝。
  “臭小子,快醒醒!”
  他陡然惊醒,同时右肩一阵剧痛——一株草蔓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穿入了他的肩膀!
  陆镜忙握住那还在不断扭动的藤蔓,咬牙一拔,生生将它从自己伤口拽出。鲜血溅落,洒在潭水和青萤草上,十八具骸骨同时咧开了嘴,嘎嘎地笑了起来。
  ——血呀!再来多一点吧,血呀!
  ——除他之外,还有一个生魂进来了……只要把他们捉住……
  “陆镜!”小书蠹用拐棍儿敲着他的头,再次大吼。
  “你还在你的甲上藏了什么?”它急得不住扒拉陆镜的甲片:“这些怨魂是靠你的甲找到的你!快把这身甲脱掉!”
  可陆镜是没法脱甲了。他的胳膊耷拉着,鲜血淋漓,连剑都无法抬起。而在他身上,青萤草密密麻麻爬满了他全副甲和整个身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如当年的白鹤居士一般拖下水去。
  他无法动弹,眼前发眩。死的阴影已狰狞地扼住他的喉咙,他又一次看到流云城漫天的火光。
  “谛江,召来!”
  神识最后的清明化作一声长啸,啸声中长剑出鞘,却并非陆镜因伤势跌落的凡铁,而是一道蓝色剑光。剑气从陆镜体内跃出,化作一道飞剑在那些青萤草上只一绞。
  破!
  草屑和甲片纷纷落下,陆镜和书蠹得以脱身。他驭起剑光腾空而起,残甲被青萤草卷入潭中,不多时就与潭水被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原来你是御剑一派的弟子。”
  小书蠹竟是到现在才弄清楚陆镜在上霄峰的流派。它紧紧揪住他的衣领,迸出一句非常马后炮的话。
  “可你以肉身入水镜,不是不该轻易使出镜外世界的法术么?”
  这能叫轻易么?
  再不放出剑气,你我就真要完了!
  陆镜踉跄不稳地驾驭谛江。这是他的御剑他的神武,淬入骨血、融入神魂,仅凭他的意识就可凝聚而出。小书蠹还在他耳边絮叨着什么,可他已近乎听不见了。刺入皮肉的青萤草虽被拔除,但似乎在他体内渗入毒液,陆镜全身僵冷,脑海中一阵空茫。
  我终究,难道还是要死在水镜里……
  二十二年光阴的经历在脑中不断闪回,那其中绝大部分,竟都是关于子扬的:关于他们在颖都的第一次相遇,关于他助他在上霄峰顶炼成第一柄神武,关于流云城外、他们终在朱雀的火羽下重逢;他的思绪渐渐模糊,最后萦绕心头的只有一句话。
  ——师兄,你别走!我还有好些话没对你说!
  这是他最重也是最深的执念了。如果他今夜将死,他也一定要死在寻找子扬的路上。谛江与主人心意相通,微微一偏,转而飞向无忧湖。绘有流云纹章的羊角大灯挂于柳荫之下,流云郡的长公子就住在那里。
  无忧湖畔,流云侯府。
  夜已深,家家闭户,侯府中大多房间也都黯去了灯。长公子独处房中,身边依旧没有仆人,陪着他的唯有一尊星冕。
  他在观星。今夜有客星入境星野,以星野判断正应流云郡东南。二年来薛南羽始终关注这片星域,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窥到它的轨迹。或许这一次,那客星的对应者就能被他擒住了。
  轻吁口气,长公子手持算筹,再次拨动星冕上的铜环。窗外忽哐的一声,有人闯进屋来。
  谁!?
  薛南羽眼神一瞥站起身,手已搭在桌侧的机关上。他不愿身边有闲杂人聒噪烦扰,却并不意味着侯府就是守卫空虚,深夜有人大喇喇闯进他的卧房,门外潜藏的影卫却丝毫未觉,实在很不寻常。
  待看清楚来人是谁,薛南羽明白为什么乌鸦们没拦住人甚至都没示警了——陆镜一身狼藉的突然落在地上。
  “是你?”薛南羽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你……你受了伤?”
  陆镜的模样可谓狼狈极了,满身水渍、遍体泥泞,长长血痕从他右肩淌下,显然受了很重的伤。那伤势让长公子的眉更深的拧起来,他不由加重语气,再次问。
  “是谁伤你?”
  他心中忽然腾一股无名之火,只想把那人找出来,狠狠地折辱报复。可陆镜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看他,目光茫然。
  “太好了,师兄。你还在……我好想你……”
  陆镜喃喃地说着,步履蹒跚。他朝薛南羽走来,结满血痂的手极轻极慢地抚上了薛南羽的脸。
  “……”
  陆镜手上有股腥气,薛南羽本性好洁,被他触碰后微微一缩,可不知为何却并不想躲开,只听他继续说着。
  “师兄,从颖都到上霄峰,我都情难自禁、恋你念你……师兄,我对你不住……”
  他忽然搂住了薛南羽。他的脚步不稳,薛南羽猝不及防,一下被他紧紧抱住了。薛南羽想躲闪,可单凭武力他怎会是陆镜敌手,他只觉自己快要被陆镜给捏碎了。
  陆镜开始颠三倒四述说着别后的思念。那些梦中隐约的事,那些梦里朦胧的人,都依次从陆镜的讲述中清晰浮现出来。薛南羽听他说着,不知不觉已全身冰冷。
  原来梦是真的?
  可他说的一定是疯话。
  因为他明明是神智不清的。
  薛南羽浑身战栗。陆镜的血和泪蹭在他身上,他觉得自己被融化,又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他本能地抗拒了片刻,可终究无力抵挡,随陆镜一起砰的倒在地上。他被陆镜压在身下,肩上背后硌得生疼,可却聋了哑了一般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巨大的惊讶笼罩着他,同时还有疑惑、悲伤、隐秘的喜悦盼望,以及彷徨。陆镜是在栽倒的瞬间就失去意识了,薛南羽愣愣地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将心绪平静下来。
  他唤来仆从,吩咐把这不速之客好好安置收拾。采墨扶起自家公子,请他明示究竟是“安置”还是“收拾”。
  薛南羽瞪他:“你跟随我多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么?”
  采墨很是乖巧:“若是收拾,这夜闯侯府是重罪,该直接押到地牢里去。”
  薛南羽:“……”
  采墨瞧瞧他的脸色,笑了,又说。
  “而若是安置,就在咱们侯府安排一间暖房,着人好好伺候着。我瞧陆公子血流得虽多,但皮糙肉厚的,想来歇上几天就能好起来了。”
  薛南羽:“……”
  哎呀呀,我不信你真舍得把人丢进那冷冰冰的牢里去。采墨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兴高采烈的等看他家公子如何回复。可事实证明,他家公子比他想象的要狠得多。
  “那就按你所说,寻一间最大的牢房,多置火盆,押进去多派些人看守,再派几个利索的侍从服侍。”
  “……”采墨哭笑不得:“公子,果真要如此么?”
  “怎么不真?”
  薛南羽再丢来一句无异于炸弹的话。
  “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
 
 
第21章 
  陆镜做了一场大梦。
  一梦醒来,他躺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采墨在旁边给个小炉子煽火。而在他的手腕,居然用粉红缎带系着好几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似马上就要把他当礼物献给什么人似的。
  陆镜不由得嘴角一抽,干脆利落地把它们都扯下来,却牵动了肩上伤口,立时疼得龇牙咧嘴:“嘶……”
  他就这么一哼,采墨马上听到了。兴高采烈把扇子一扔,采墨几乎是扑过来问。
  “怎样怎样,你和我家公子共度一宿,又发生了何事?”
  他满脸急于拉.皮.条的热络。陆镜浑身一抖,是再不愿好声气了:“你家公子又不是个行为放浪的,你这样动不动就盼他与别人共度一宿,就不怕他会抽你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