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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古代架空)——池翎

时间:2020-07-16 08:51:08  作者:池翎
  那笑容犹如冰雪消融,令人为之心颤。
  “如果是梦,倒也好。”
  对方声音又低又沉,郁衍心头一颤,牧云归忽然低下头。
  一个吻落在他额头上。
  “——!”
  这次并不是幻觉。
  柔软温润的触感从额前传递到郁衍身体各处,周身的血液从四肢直冲大脑,掀起比先前激烈百倍的震撼。
  郁衍睁大眼睛,就连呼吸都停了。
  可牧云归仍不满足。
  轻柔细密的吻顺着鼻梁下移,而后含住了他的嘴唇。
  浅尝而止。
  哪怕在意识不清时,他对待郁衍依旧十分克制。
  郁衍头晕目眩,几乎要被溺死在这温柔里,甚至没注意到牧云归何时挑开了他的衣衫。
  郁衍重重颤抖一下,忍不住抓住牧云归的手:“你别——”
  很奇怪,这种事他们明明做过许多次,可偏偏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失控感令郁衍莫名有些紧张。
  牧云归眸色一沉,不等郁衍再说什么,更加用力地吻上来。
  与先前的温柔克制完全不同,他轻易撬开郁衍的齿关,长驱直入,直把人搅弄得呼吸困难。
  郁衍指尖蜷紧,无助地抓住牧云归的手臂,被对方死死压住而动弹不得。
  力量悬殊太大了。
  郁衍甚至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畏惧。
  牧云归从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云……云归……”郁衍艰难唤道,眼尾泛起水雾。
  忽然,牧云归的动作停了。
  他抬起头,眸光定定地望着郁衍,眼中那抹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了。他伸出手臂,重新把颤抖的青年抱进怀里。
  “不欺负你。”牧云归把郁衍的头按在肩窝处,声音放轻,恍如梦呓,“不能……”
  牧云归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很快没了声响。
  郁衍等待许久,悄悄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牧云归已经睡着了。
  郁衍:“……”
  倒是把衣服给他穿好再睡啊啊啊!
  郁衍被吻得手脚发软,艰难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丝毫动弹不得。最终,他抵不过酒意和困倦,很快也睡着了。
  .
  翌日清晨,郁衍醒来时,牧云归竟然还没醒。
  他们躺在床榻上,牧云归一条手臂搭在他腰间,以保护得姿态将他圈进怀里。
  郁衍仰头看着对方的睡颜,意识一点点回笼。
  他不自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有些红肿,是昨天被这人咬的。
  郁衍耳根微微泛红,把对方手臂推开,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他事先绝对没有想到,牧云归喝醉后会是这副样子。
  昨晚的牧云归像是换了个人。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简直离谱。
  可都说酒后吐真言,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对他其实……并非无意。
  郁衍跪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依旧熟睡的人,心情却不由有些愉悦。
  这下看这木头还能怎么装。
  哼。
  牧云归罕见地睡到了快正午,他睁开眼,视线只迷惘了一瞬,立即恢复清明,翻身坐起来。
  然后就对上了坐在桌边品茶的青年的目光。
  郁衍偏头对他笑了笑:“早上好。”
  牧云归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神情难得有些呆愣:“主、主人早上好,我……”
  郁衍:“你昨晚喝醉了。”
  片刻后,牧云归穿戴整齐,走出内室,便听郁衍悠悠道:“你可知罪?”
  牧云归走到郁衍面前,单膝跪下:“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
  他态度这么坦率,郁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郁衍偏开视线,眼神有些飘忽:“那、那你说说错在哪儿?”
  牧云归:“属下昨晚醉倒,是为失职,此乃大忌。”
  郁衍:“……”
  郁衍道:“我不是说这个。”
  牧云归跪在他面前,听言露出一丝惊讶,而后又收敛起来,眼神认真而平静:“请主人明示。”
  郁衍与他对视,确定这人并没有撒谎。
  他把昨晚的事忘了。
  忘、了。
  混账东西!
  郁衍一上午的好心情被牧云归一句话给毁了个干净,他懒得再与这人多说,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拍。
  “回宫。”
  .
  没等郁衍回到寝宫,就遇上了来寻他的太监。
  燕王召他去御书房议事。
  郁衍大致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几日前,他便收到消息,长麓已经正式与西夏开战。
  年前燕国派使臣去往长麓,便是预见到长麓与西夏终有一战,而燕国现今内忧外患,若被战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假意投诚,换取一线生机。
  “这是过去的想法,如今西夏勾结我朝中大臣,害死皇子,我们怎么还能忍下这口气?”御书房的暖阁内,大皇子郁殊坚决道,“依儿臣看来,我们何不趁西夏疲于对付长麓之际,派兵前往,趁机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燕王斜倚在暖阁的小榻上,听言后不置可否,看向郁衍:“衍儿怎么想?”
  燕王在四皇子遇害时又大病了一场,如今脸上仍带着病容,老态尽显。
  郁衍朝燕王躬身行礼:“回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妥。”
  郁殊眉头一皱,郁衍继续不紧不慢道:“其一,大燕与西夏相隔千里,中间还隔着长麓的领土。而儿臣此番与长麓签订休战协议时,曾答应过三年内绝不派兵越境。”
  郁殊:“那便绕过长麓领土,从西夏后方侵入不就可以?”
  “皇兄莫急,这便是其二。”郁衍道,“从后方奇袭,就必须穿越西北大漠。西夏骁勇善战,常年生活在大漠,行军作战自然不成问题。可我大燕无论从军备,还是生活习性,都远不如西夏有利,贸然出战,对我们不利。”
  “若都像你这样临阵退缩,难道要让大燕任人宰割不成?”郁殊不悦道。
  “那皇兄可知一句话叫以退为进?”郁衍道,“西夏与长麓交战,双方必然损伤惨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先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
  “孤觉得衍儿说得有理。”燕王看向郁衍的目光带着赞许,“两国相争,我们只需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何必连自己都陷进去?”
  郁殊悻悻地闭了嘴:“是,父皇。”
  “这件事便交给衍儿去办吧。”燕王又道,“长麓和西夏,孤要他们一个也不好过。”
  郁衍眼眸微动,立即行礼称是:“儿臣定竭尽所能。”
  燕王身子还没恢复,不一会儿就乏了,打发两个儿子离开。二人一道出了御书房,郁殊冷哼一声,甚至没看郁衍一眼,径直乘轿走了。
  郁衍的轿子候在宫闱外,他走出去,一眼就看见牧云归候在一旁。
  见他出来,牧云归立即迎上前:“属下扶您上轿。”
  郁衍摇摇头:“陪我走走吧。”
  郁衍寝宫里的内侍换过一批,但他依旧不太放心。郁衍拉着牧云归以散心名义,去御花园逛了一圈,顺道将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牧云归听完,却是沉默下来。
  郁衍笑道:“要不是叶舒那边通信渠道足够安全,我都怀疑燕王是不是知道我暗中与长麓有联络。”
  叶舒是长麓国丞相,与长麓国君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因为某些难以言喻的原因……在后宫当上了宠妃。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与郁衍建立了长期联络。
  那人不知从哪里知晓郁衍的身世和毕生夙愿,答应在郁衍有需要时,长麓会助他夺取皇位。而要求则是,郁衍夺取皇位后,两国交好,永远不可对长麓出兵。
  牧云归道:“试探。”
  “有道理。”郁衍道,“使团里有燕王的眼线,我当初在长麓的一言一行,他多半了如指掌。”
  他当初会进入雨露期,就是因为闻到了叶舒雨露期的信香。雨露期的事虽然压下来,但有不少人知道,他曾与长麓国君及其宠妃有过接触。
  想到雨露期,郁衍又不自觉看向牧云归。
  开春后,御花园的百花一夜之间被风吹开。
  二人站在一株桃树下,纷纷扬扬的桃花花瓣散落在二人身边。
  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过来,郁衍心虚地移开目光:“咳……也罢,就让他猜去吧,只要我们这边不露出破绽就好。”
  “至于离间的事,我回去与叶舒通个信,再商议该怎么办吧。”
  牧云归眉头微微皱起。
  郁衍:“你想说什么?”
  牧云归道:“属下只是在想,主人就这么相信长麓能战胜西夏?”
  “那是自然。”郁衍道,“不用担心,长麓比你想象中强大许多,让那个人一统天下,是百姓之福,也是众望所归。”
  牧云归摇了摇头:“属下没有担心这些。”
  “那是什么?”
  牧云归没有回答。
  他注视着郁衍,半晌,抬手从他发间取下一片落花。
  “我只是担心主人。”
  郁衍抬头望向他,对方的眸光一如既往温柔而专注,郁衍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无论何时何地,牧云归眼中从来就只有他。
  春风苏醒,暗香浮动。
  淡粉的花瓣缓缓飘落在地。
  所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暧昧却克制的举止,还有始终萦绕在他心里,无法开口的疑问。
  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郁衍难以自抑地勾起嘴唇,像是吃下了一块世间最甜的糕点。
  甜蜜的滋味一直蔓延至心里。
  “主人?”牧云归偏了偏头,并不明白郁衍在想什么。
  郁衍转身背对他,含笑道:“没事。”
  “回家啦,木头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牧云归:一个正直的影卫绝不会装醉套路主人,但是可以趁喝醉占点便宜√
  感谢在2020-07-03 22:08:22~2020-07-04 21:48: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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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西夏与长麓的战事愈加激烈,燕王命郁衍从中离间,浑水摸鱼。可他当然不知道,郁衍早已联系上长麓。
  长麓一方已经为此战准备了很长时间,游刃有余,自然不介意陪郁衍做个戏应付燕王。
  只是这戏还没持续多久,西夏王城被攻破的消息便传到了江都。
  “怎么可能!”燕王将信函砸到地上,大发雷霆,“三个月,前后只持续了三个月时间,西夏这么轻易就被灭了?!”
  暖阁内众人跪了一地,郁衍跪在最前方,不紧不慢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燕王气急攻心,脸色涨得通红,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身边侍奉的老太监见状,连忙派人送上汤药。足足灌了大半碗进去,才勉强缓和过来。
  “长麓……”燕王气息不稳,缓缓道,“长麓此番非但没有丝毫折损,反倒振奋了士气,再这样下去,拿下我大燕只是时间问题。”
  郁衍道:“儿臣曾与长麓签订协约,三年内除非我们率先违约,否则他们绝不出兵。”
  “才三年……”短短几个月,燕王仿佛又老了许多岁。他斜倚在小榻上,咳了几声,“不行,大燕不能总是这般被动。”
  郁衍:“父皇的意思是……”
  “主动出击,出其不意。”
  郁衍眼眸微微一亮,却没说什么。
  燕王摆摆手:“孤还要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郁衍:“是。”
  郁衍朝燕王俯身跪拜,临走时看见内侍又把汤药端上来,让燕王服用。
  郁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汤药,转身走了。
  牧云归难得没跟他一起去御书房,郁衍乘轿回到寝宫,刚走进门,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郁衍回头,朝他招了招手:“门关上,进来。”
  牧云归合上寝殿门,郁衍已经走到桌案边坐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放到桌上:“主人请过目。”
  那信函表面空白,只在末端写了小小两个字。
  ——“祁宣。”
  祁宣,是叶舒传信用的化名。
  郁衍把信拆开,信纸上是一封问候家书。牧云归递上一个瓷瓶,郁衍用毛笔沾了点瓶中液体,小心在信纸上描摹。
  在特殊药水作用下,原本的文字消失,浮现出一封新的信函。
  笔迹也变得完全不同。
  郁衍细细读下去,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牧云归等到他读完,才低声道:“主人看上去很开心,是叶相带来什么好消息么?”
  “不是叶舒。”郁衍眼里藏不住笑意,“是晋望的来信。”
  他把信又通读一遍,起身丢进火盆里:“叶舒生了,是个男孩。”
  牧云归点点头:“果真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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