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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系统后我被迫女装[快穿]——矢星弧

时间:2020-07-16 09:07:22  作者:矢星弧
  红莲已绽放到极致,余浮睁开眼,眸中映出他的生命本源,神色哀悯。
  “隰华!”奚衍就在他三步之外,似乎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表情狰狞,“你给我住手,听见没有!”
  余浮静默。
  “就为了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值得吗?” 奚衍双目充血,恶狠狠地说。
  天边变成了浓重的群青色,最尽头泛出几缕鱼肚白,少顷嫣红的血线拉开鱼腹,明暧浓艳的云翳霞光呼之欲出。
  黎明已至,天,快要亮了。
  余浮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那一刻,燃起了自己的神魂之火,红莲爆出明亮火焰,霎时间,人世间那无数星星点点的神格碎片,化为了一朵朵燃烧的火莲,从空中翩跹坠落,人间下起了一场肆意的火雨,沾染上的一切魔物一瞬间便被焚得灰飞烟灭。
  红莲业火荼荼燃烧,伴着破碎扭曲的哀嚎,焚烧尽尘世的罪孽与恶业。
  余浮被灵魂撕裂的痛楚包裹着,意识涣散,身体开始逐渐碎成光点。
  不知是谁冲到了他身边,身上裹挟着烈火,颤抖着伸手来抱他,却只能触到破碎的光点。
  “不!!!”那声音嘶哑难辨,余浮恍惚间竟听不出来是谁,他挣扎着张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中是漫天的红莲业火,业火上立着个孤寂的身影,无数焦黑的手从地狱探出,凶恶地拉扯他,哀嚎着想要将他拖入炼狱。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潜意识觉得他此时一定痛苦到了极致,以至于连空气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系统开始发挥作用,余浮的记忆变得混乱起来,耳边那声音听起来心酸无比,竟触得他心中隐隐作痛,好像与记忆中谁的重叠在了一起,他努力想要看清,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禁不住困倦缓缓地闭上了眼。
  奚衍徒劳地拢着怀里的最后一点光,神色癫狂,那光羸弱非常,任他如何也抓不住,他疯了般挥舞着手,嘴里颠三倒四地念着什么,终于将那光拢入了掌心。
  他疯魔地哭着笑着,将光攥得死紧,可掌心却忽然一烫,紧接着一股炙热顺着手臂迅速钻到他心口,在他心里燃起一蓬炽烈的火焰。
  这火焰炽烈无比,仿佛万千把尖刀插入他的心脏,撕心裂肺的痛楚瞬息而至,奚衍跪倒在地,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春日降临,大地回春,一切事物重新燃起生命之火,荒芜的大地逐渐染上了绿色,枯死的树木长出了新芽,灿灿的花朵争相绽放,泥土下腐朽的枯骨露出地面,枉死的人死而复生,茫然地立在废墟边。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涤荡尽世间的污浊与秽气,爱与恨消弭,昭示着新生的朝阳冉冉东升,将来不及散尽的雨雾折射成绚丽的颜色。
  奚衍的表情渐渐平静,赤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眸,蕴着茫然和无措。
  不自觉地低下头,瞳孔中倒映出心头的红莲印迹。
  这是……什么?
  他张开五指又虚握,忽然仰起头看向雨过天晴的虚空,后知后觉地抚上心口,不明白为何心中空空荡荡,似是永远缺失了一块,再也无法填满。
  神陨魔渡,情散魂消。
 
 
第107章 番外之无辞(一)
  檀阳城是座有名的大火炉,一到夏日便火伞高张, 热得人抓心挠肝, 直到此刻日薄西山, 余暑才渐渐散去。
  被烈日炙烤了一天,街边的树叶都蔫得打着卷儿,聒噪的蝉鸣声里,青石板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小贩们忙碌地搭起货摊, 趁傍晚到街上散步的人多,把因炎热无心买卖而积压的货物尽早卖出去。
  “西瓜,卖西瓜了,又大又甜的西瓜……”
  “卖布咯, 刚染出来的布——哎哟姑娘眼光真好!这颜色鲜亮, 衬你最妙!”
  “上好的竹席, 走过路过莫错过,买一张保你一夏清凉……”
  何无涣面无表情地走在石板路面上, 路过一个算命摊, 一左一右挂两条长幡,上书:天上人间,赛活神仙。
  何无涣锐利的视线扫向摊位后, 看清正在给人算命的人,凝眸观察片刻,脚步迟疑地顿住了。
  那位活神仙拉着位女子的手,目光殷切得仿佛见到天女下凡:“……贫道见姑娘脸色红润面带桃花, 又是如此天人之姿,最近定会遇到一场轰轰烈烈的好姻缘,切记不可错过。”
  被拉住的天女穿红戴绿,嘴里镶颗黄金牙,闻言笑得脸上肥肉直颤,娇滴滴地挥帕掩面:“啊呀,那奴家、奴家该如何是好?”
  活神仙一捋长须,高深莫测:“姑娘且听贫道说来……”
  何无涣耐心等候,那天女终于扔下银锭满意而归,活神仙笑得眼不见眼牙不见牙,将银子掂了掂,好生收进袖子里,抬眸时才注意到他,微不可察地一愣,继而绿豆大的眼睛眯起,眼角的狗皮膏药招摇醒目,笑得猥琐且谄媚,脸上褶子层层叠,宛若一朵迎风招展的老菊花,“这位少侠,可要算命否?”
  何遇目不转睛地注视他,将一锭金子放在桌角,答曰:“算。”
  活神仙见到那金光闪闪的金锭,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少侠怎么称呼?”
  “姓何名遇,字无涣。”
  “仕途姻缘,过去将来,不知少侠算什么?”
  “过去已作罢,将来又如何?”
  活神仙以两指捻起一绺胡须捋顺,摇头晃脑拖长调:“观过去窥破心结,算未来逢凶化吉~~”
  何无涣挑眉:“既是心结,又怎堪破?险祸多变,又岂可避开?”
  活神仙:“额……”
  “我若算姻缘?”
  “少侠人中龙凤,不日必能寻得如花美眷。”
  “何处寻?”
  “天宽地广,命中注定。”
  “哦?神机老人曾判我今世无妻无子,孤老终生,先生可能比他算得更准?”
  “这个嘛……”活神仙捻胡子的手一滞,眼神乱飘。
  何无涣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屈指轻轻敲了敲摊面,慢悠悠道:“若是不准,还劝先生莫要出来诓骗于人的好。”
  活神仙眉头一皱,嗐!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吧,于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耐烦挥手赶人:“少侠既不算命,就请不要在这里挡着贫道做生意。”
  何无涣不动不语,两相对峙气氛冷凝,路过的人不由自主绕开,一刻钟后,活神仙终于受不了,认输般卷起袖子开始收摊,边收边碎碎念:“嘿,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着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竟厚脸皮跟我这么个老头子过不去!”
  那摊子就是几块破木板,活神仙几下就拾掇完毕,晃荡着一身破烂脏污的道袍,趿着露出脚趾的磨毛布鞋走开,错身而过时不忘瞪了找茬的人一眼,再要迈步,手腕被人一把紧攥住,接着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云寒,玩够了没有?”
  *
  “喂,姓何的,你放开我,我保证不跑。”身后的人如是说。
  何无涣拉紧手上的布绳,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身后人不说话了,何无涣察觉到云寒在运力挣扎,但并不担心他逃脱,这布绳看似寻常,实则掺杂了坚韧无比的金缕,轻易是挣不开的,不过云寒性子野,常言做人须不拘小节放浪形骸,故而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一会儿说不定要闹事。
  果不其然,没多久云寒便耍赖般往地上一蹲,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起来。”何无涣抖抖布绳,淡淡道。
  云寒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条腿岔开,一副泼皮无赖相:“我不起,除非你放开我。”
  他现在还是一副江湖神棍的样子,破破烂烂的猥琐装扮与何无涣的气质格格不入,坊间百姓最好谈论八卦,见他们气氛古怪,便围过来看热闹,对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何无涣略微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人总能让他没办法,无奈走到他身边蹲下,替他解开绳子。
  云寒高兴了,一边笑嘻嘻揉手腕,一边眼珠子骨碌碌转,何无涣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便出手如电地在他肩头一点。
  云寒笑到一半忽然僵住,瞪大眼不可置信,怒得脸都红了:“你大爷的何无涣!”
  何无涣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隐秘的愉悦,一边唇角不明显勾起:“我只封了你一半穴,除了不能动武,不会有其他不适。”
  何无涣找了家客栈,店里伙计正在擦桌椅,掌柜立在柜台后,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余光瞧见来人,立马换上副笑面,热情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何无涣往柜上放了锭银子:“住店,一间上房。”
  “两间!”云寒抻长脖子往前凑,鼓着绿豆眼不满道:“姓何的你也忒小气,难不成要我睡地板?”
  掌柜看看何无涣,又看看站他身后的人,两撇小胡子抖了抖,拧眉不太确定地问:“一间…还是两间啊?”
  何无涣面容淡淡,语气不容置疑:“就一间。”
  这下云寒可又不依了,熟门熟路往地上一坐,菊花脸一皱闹将起来,涕泗横流:“苍天呐!大地啊!可怜我生得如此动人,奈何路遇这般衣冠禽兽,脱了衣,扒了裤,要我看看他宝物……”
  何无涣抱臂立在一旁地看他演戏,太阳穴虽隐隐作痛,但语气依然风轻云淡:“你若再闹,我便重新将你缚住,再点了你的哑穴。”
  闻言,云寒愤愤住口,瘪瘪嘴自己麻利爬起来,顺手拍拍衣裤上的灰,愣是拍出一阵灰雾来,店里的掌柜伙计全部停下动作,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他们,何无涣绷了张面瘫脸,冷冷地冲失神中的掌柜扬了扬下颌。
  掌柜如梦初醒,握拳抵在唇间咳了声,吩咐道:“小桂,二楼最里间的天字号房,还不快送客官上去!”
  没见识的小桂刚长了见识,战战兢兢地领二人上楼,不时偷眼看他们,不赶巧对上何无涣冷飕飕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腿肚子直打哆嗦,好不容易送到房门口,磕磕巴巴道别,就被叫住了。
  那颇为英俊的男子递给他银子,有礼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去买身新衣裳,再打一桶热水上来,我同伴需要沐浴。”
  沐…沐浴?并非特殊时刻,两个大男人共挤一间房本就奇怪,又想起方才在楼下听到的话,小二脑子里立马浮现出某些猎奇画本才有的不和谐画面,看着此人舒朗英挺的眉眼,又看看后面探头探脑贼眉鼠目的人,咽了口唾沫,不免在心中捶胸顿足,实在是痛心疾首得很呐!
  “好、好嘞。”
  房间还算宽敞,正中一张方桌,两人各坐一边,相顾无言。
  不多时小二送来热水衣物,云寒此时倒老实了,不等何无涣示意,便自觉地用脸盆打了水,也不避他,自顾从袖袋摸出瓶子,打开往水里倒了几滴浓稠液体,继而俯下身,细致地擦洗起脸来。
  他洗得很仔细,脸上皮肤肉眼可见地翻卷起来,手指细细地揉搓下颌发际等处,末了撕下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一张年轻白皙的脸便突兀地出现在稍显黯淡的烛光下,五官实在精致漂亮,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顾盼生辉,红润的唇角自然带笑,目光流转间,三分狡黠七分俊俏。
  何无涣的心跳乱了一瞬,旋即转开视线,掩饰性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疑惑自己莫不是中了什么邪障?
  “何大侠是打算与在下共浴?”云寒似笑非笑问。
  何无涣差点被水呛住,皱眉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云寒抬手做请:“那就劳烦出去,本公子要沐浴。”
  何无涣迟疑,但忆起云寒被他封了穴,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起身走出屋外。
  何无涣抱剑守在门口,习武人耳力非凡,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那人在宽衣,少顷哗啦水声传来,想象着那人是如何缓而轻地浸入水里,水面轻漾泛起微微涟漪,热气蒸腾中,身躯遍染淡绯,好似那日他们并立于东水之滨,落霞浸染出的那一片绝艳水纹。
  不知不觉他出神了,等再回过神来时,房里已没了动静。
  何无涣心里一紧,立刻就要推门。
  云寒玩心重而生性凉薄,把江湖当做游戏场,时常不告而别,上一次他玩心起,趁自己受伤在药汤里下了春.药,害他险些犯错,还未来得及收拾他,这厮就一声不吭地跑了。
  云寒擅伪装,何无涣找了近两月才在檀阳城里寻到他,可才见面不过一个时辰,竟又他让无声无息地逃之夭夭?
  思及此,何无涣心头漫上失望愠怒,夹杂几许不愿承认的异样酸楚,可手刚抵到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须臾一名气质翩翩的绝世佳公子摇着折扇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主要是何无涣视角,云寒是余浮这个世界的身份,还有众所周知,老何是be
  然后大概会有四五章,有些是回忆,所以情节不一定是连贯的。
 
 
第108章 番外之无辞(二)
  何无涣仰首看着面前的锦绣花楼,目光着重在牌匾上“醉春风”三个大字上顿了顿, 表情略为扭曲。
  “这便是你说的好地方?”话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云寒对他的质问满不在乎, “唰”一声展开扇子, 风流地摇了摇,点头:“正是。”那姿态引得几个姑娘频频往他们这边招手。
  “二位爷,快来啊~~”
  何无涣的表情更难看了,拉着云寒就要走,谁知他手刚伸过去, 就被云寒利落地一躲开,用扇子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敲了下,放低声音道:“好阿涣,你就让我玩玩嘛, 我好久都没喝过酒了。”
  何无涣眉头皱起:“酒哪里不能喝, 非要在这烟花之地?”
  “别处的酒哪有这里香…诶?你不会从未来过花楼吧?”说着云寒眼带戏谑地看过来, 目光还不怀好意地扫向何无涣下.身。
  何无涣只觉一股怒意冲向天灵盖,可还没等他发作, 就从楼里涌出一群女子, 莺莺燕燕地围在他们身周,连拖带拽硬是把何无涣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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