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司南呢?”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给阿栾带来一种隐约的不安,好像它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下场会很不妙。
在心中惆怅的叹了口气,阿栾最终还是给两人传了声。
‘那日,我与千青少神出发去往人间,却怎么也寻觅不到司南仙君的身影,于是我们……我们去了魔界。’
魔界。简短的两个字叫两人下意识皱起眉,手默默地攥成了拳头。
‘我们刚从魔界入口进入魔界,就感受到了司南仙君的气息。待我与千青少神找到他的时候,司南仙君……他、他被当作……’阿栾难以启齿,禁…这两个字就连传声都叫它的心一阵抽痛,于是阿栾用了传念。
在接收到阿栾念头的两人,不约而同开始散发神威。
白薇怒火攻心,受到刺激过大,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司桦君……
嗯?!战神人呢?!阿栾心下大骇,连忙左右张望,就见司桦君已经腾云驾雾飞出去老远,它不敢耽误,扇扇翅膀就追了上去。
‘神君!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司南仙君他、他已经……’阿栾咬咬牙,在心中大喊道∶‘司南仙君已经仙逝了!!’
司桦君猛地停住了前进的步法,整个人因为危如此身子不稳的栽楞了下。
五内俱崩,白薇内息暴动,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可她现在顾不上自己了,着急的问道∶“千青呢?!千青怎么了?!!”
为女则弱,为母则刚。白薇泪如雨下,却咬紧牙根连一声哽咽都没有发出,眼白慢慢被杀意侵染的红取代。一滴两滴的水珠逐渐凝聚在她身旁,现如今的她哪还有半分贤妻良母的模样,如同战场修罗般凶狠弑杀。
司桦君没用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可眼中却没有任何光彩,是呆滞的。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司南怎么了?谁仙逝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两个疑问来回盘旋。
阿栾见他如此,蔫里蔫气的低下头,转过去跟白薇解释道∶‘千青少神被司南仙君送出魔界,遗落人间。虽有伤,却也有仙器傍身,应无大碍。’
白薇听后,心中松了口气,却又更加沉重。苦涩、愁闷、悲痛、酸辛……
司南是她的徒弟,唯一的弟子!也是她从小看到大,比亲儿子还亲!那些人怎么敢……
“那些魔畜怎么敢?!啊——!!!”
白薇悲戚的大喊唤来了一场千万年难遇一场的天雨,同样也唤醒了司桦君迷茫的心神。
乌云瞬间聚集在天界上空,瓢泼大雨几乎是瞬间倾斜而下,天雷闪现,发出一声似是要撕裂天界的天空的怒吼,响应了白薇的悲怆,仿佛在祭奠着什么。
浑身湿透的司桦君很冷静。
回到自己的宫殿内取出自己的战神令,穿上铠甲的司桦君觉得他从未如此冷静过。
对,他很冷静。
他只是去夺回自己的师弟,夺回自己的爱人而已!他非常冷静!
司桦君颤抖的双手铠甲胡乱的套在身上,连铠甲船翻了都没有发现,头盔戴了好几次却怎么了带不正,最后强硬的将头盔按正之后无视自己头皮被扯得生疼,心中越发烦躁的司桦君最后扯断了系的乱七八糟的头盔细绳。
“啊!!!!!”这声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呐喊仿佛要穿透天际,在空荡的天界肆无忌惮的回荡开来。
天雨一下,万年无光。未来的万年内,天界将昼夜不停的经历天雨的洗刷,直至期满。
而就在天界众神都在各自殿内为这场天雨猜测不停,惊叹不已时,兜率宫内,太上老君听着耳畔淅淅沥沥的雨声,睁开双眼。
在原地坐了一会,太上老君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抬手将八卦盘上缓慢旋转的司南停了下来,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声,许久未散。
“哎……你也累了吧,就破例让你休息一下好了。”
【作者有话说】:下一场终于是天魔大战
以下小剧场——
烛龙拿着男婴包布里掏出来的一张纸,脑壳生疼∶这个……这个字好像是望吧!不对,也可能是……啊!!到底叫什么啊?!这鬼画符谁看得懂啊!以后极寒之地禁止用鸡爪写字的神兽入内!!!
(鸾鸟∶……你他*的才用鸡爪写字!我是神兽我是鸟!我******【哔——】)
不嚼明栗的望舒一脸崇拜∶哦~!爹爹在给我起名字了!这都思考了一年了,应该快想出来了吧!【炒鸡期待.jpg】
又过了一年——
身心憔悴的烛龙∶卧槽你妹的老子不干了!随便什么名字都行!活着不就好了吗?!!我记得龙族有个表弟叫龙傲天!很好!看看这多好!威武霸气的名字!这才是我龙族门生!好!就决定你这屁孩叫龙傲尘!他看破天!咱们就看破红尘!!
偶像滤镜地表层厚度·望舒兴奋鼓掌∶哦~!!
最后,下笔如有神的烛龙傲卿傻傻分不清,反正比划好像都差不多,就不要求结构了。
不过最后龙卿尘还是变成了望舒。
#论兄弟时隔近万年仍然脑回路相通的可怕之处#
第114章 三生三世(三十一)
魔界现在上下乱成一团。无关其他,只因魔后在花轿之上散尽神躯,只留下脆弱的神魂。原本魔尊不管不顾的闭关,不知在干些什么,那还好些。但现在魔尊又要搞幺蛾子,说要与魔后冥婚。
冥婚二字一出,那可不得了。在魔界,冥婚就是灵魂与灵魂的交融,乖乖不得了了,看来魔尊真是多情种,想生生世世都和魔后绑定啊。
虽然一直忙的像个陀螺,但魔宫中却没有一人胆敢抱怨,全都兢兢业业的在布置冥婚事宜。
“报!!!”
忽然之间,忙的脚不点地的众人只见一道残影飞速而过,直直的冲进魔尊殿内。
手中把玩着不明物的姽之动作一顿,语气莫名平静∶“发生什么事了,这般匆忙。”听他的语气,好像若有所觉。
“尊主!大事不好了!天界战神统帅十万天兵,前来攻打魔界!现如今就在魔界入口!那个战神他、他还说、说……”
那人支支吾吾,听得姽之很是不爽∶“说!”
“还说限您一个时辰之内,交出魔后的神魂!否则魔界将不复存在!”
姽之愣愣的吐出四个字∶“狂妄至极。”司桦君以为他会没有准备吗?简直可笑。
“你吩咐下去,叫梅落继续准备冥婚祭坛。”姽之说着,便要走出大殿。
前来通报的探子欲言又止∶“那、那您……”
“前去迎战。”
————
魔界入口处
“神君,您没事吧?”司桦君身侧的副将思索片刻,还是斗胆问出了口。毕竟他家神君从踏上魔界徒弟的那一刻开始,脸色就变得奇差无比,周身的气势也随之变化。
那是一种无声的杀戮之气,架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脖颈处。
司桦君理都没理他,那副将也不在意,跟着吩咐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仙器状态之类,毕竟如果不出所料,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
还是太少了。副将神色复杂,天界百万大军,神君就能调过来十万。而且还是在人家魔界的地盘……
“魔尊来了!”前方的探子忽然现出身形提醒道。
副将连忙神色一凛,手搭上挂在腰侧的剑之剑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身体也跟着下意识地绷紧了浑身肌肉,整个人如同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司桦君死死的盯着率领魔兵前来的姽之。对方好似早有准备,瞧他身后的阵仗可不是短时间内能聚集的。
司桦君神色凝重,魔尊比他想象中的小了许多,少年样穿着魔界至尊至贵的黑金魔服,笑脸相迎,看上去真的就像个普通少年,还是长得好看的普通少年。
“战神阁下大驾,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姽之语气很热情,看上去也是一副热情满满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打眼一看还以为来的是他的亲人。
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司桦君的手悄无声息的攥紧,心中的仇恨像是怪物一样将他的心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慢慢蚕食。那是一种暴躁、憎恶、痛楚……等等负面情绪由于被蚕食了牢笼,在黑暗中肆意放纵,最后糅杂在一起,令他心痛的窒息,几乎失去理智。
“拿来。”司桦君伸出轻颤的手,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充斥着阴翳的杀意。
姽之歪了歪头,笑得一脸无辜∶“什么东西?”
很好,不用再多重复一遍了,司桦君的耐心告罄。
身穿战袍的男子迅速拔出自己腰间别着的剑,二话不说冲上前去,空气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天界率先发动攻击,十万人如同下饺子一样举剑呐喊着直冲魔界阵营,势如破竹。
简单粗暴的宣战迎来了简单粗暴的迎战,魔界也毫不畏惧,争相冲了上去。不消片刻,双方人马瞬间混杂在一起,黑中掺白,白中掺黑,双方扭打在一起,战乱瞬间爆发。
千军万马扭打在一起,地上、空中、天上,双方阵营中的人都能准确找到自己的定位。各种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光相继闪现,方若能闪瞎人的眼睛。很快的,一片混乱的战场上振奋厮杀声中传出了阵阵哀嚎。
神仙打架,破坏力极大。法术所到之处,满目疮痍。
司桦君和姽之深陷战圈最深处,两人周围有意无意的划分出了一方小天地,五人胆敢跨足。
司桦君剑法行云如水,不拘泥于形式,一招一式衔接的叫人出其不意,出手只有快、狠、准三个字。
很快的,姽之便落了下风。
“艹!”姽之口中咒骂着,心中却一水的平静。灵魂炼化对于魔修来说都是邪魔歪道,足以见得其有多不受人待见。灵魂炼化的确可以获得别人的功力,但那样拿来的功力只是徒有其表。
别人的再好,也不是适合自己的。所以姽之虽然获得了实力,可一旦碰上了实力比自己高强之人,弱点与短处便如同脱了裤子游街,一目了然。
司桦君自修炼以来脚踏实地,就连仙丹灵药都很少服用,足以见得功力深厚扎实。这一战,不过几分钟便已经能看出高低胜负。更别说,姽之这两天还受了点伤,损耗不小。
姽之皱眉,很不爽的停下了继续硬刚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袖口一抖,一块不足手心大小的东西落入姽之手中。
姽之连忙将内力源源不断的送至手臂,随后由掌心传入清雾砚。
刹那间,黑雾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涌而出。司桦君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谨慎的连连退后。
那比泼墨还浓郁许多的黑雾路过之地不论仙魔,一起被包裹进黑雾之内。黑雾范围之内的惨叫撕心裂肺,却又很快复于平静,这一现象扩大了司桦君心中的不安。
“司桦君,怎么了?别躲啊!”姽之猖狂的大笑道∶“怎么?你不想要你师弟的神魂了吗?他就在这里。”话音未落,那笑的张扬的少年抬起另只一手,手掌心虽然什么都没有,却被姽之虔诚的凑近了伸出舌尖,一舔而过。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却险些叫司桦君失去理智。
白衣战神气红了眼,手中的剑不再抵挡黑雾,而是被调转剑头,直直的对准地面,刺了下去。
毫无征兆的一阵地动山摇,接二连三的巨大裂痕以剑尖为中心,向四面延伸开来,很快就将战场分割成四块。
脚下不稳的姽之没有很慌,看着抓住黑雾松散的那一瞬间穿透它的防御来到眼前的司桦君,姽之反而笑了。
姽之被清雾砚耗费了太多内力,自然不是司桦君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被一脚踹飞,手中的清雾砚也跌落在身体三米之外的地方。
司桦君并没有着急朝姽之奔去,而是走到了清雾砚面前,提剑打算先破坏掉这个在战场中逆转胜利的重要节点。
可就在司桦君的剑尖要刺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受到了那块不足手掌大的小东西里,传来了微弱却又熟悉的气息。
司桦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手一抖,剑尖堪堪停在了距离清雾砚不过一寸的距离,整个人都僵住了。
姽之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一出好戏!喂,战神,你怎么不动手了?这个清雾砚不毁,这整个战场可都要被腐雾弥漫了。”
接着,姽之感慨道∶“我是无所谓啦,那些人可有可无,但是你的那些人……怎么样啊战神,快点做决定!是要毁了清雾砚救你的十万天兵,还是牺牲试问天兵,救下司南的一魄?”
司桦君脑子一团乱,他只感觉很怒的火焰从他的心窝一路灼烧到了脑壳,令他险些失去理智。
白衣战神眼睛充血,浑身怒意磅礴,怒吼声犹如闷雷炸裂一般,传出很远。
“你做了什么?!!”
司桦君提着剑向姽之冲了过去,却被险而又险的躲过。姽之向前扑了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清雾砚,不自觉的拿袖口小心擦拭着上面沾到的尘土。
“战神恐怕不知,姽之擅长的是灵魂炼化之术。我懂得灵魂炼化,自然也懂灵魂分化!”说到这里,姽之一下子兴奋起来∶“神魂在魔界是不可能重新修成神躯的!那这神魂既不会说话、又不会显形我想看见的人。没办法,我只把他的神魂撕开!”
“你来的太晚了司桦君,太晚了!”姽之表露出来的兴奋与狂喜扭曲了他年少的面皮∶“我已经把司南的神魂撕开了!你不知道吧,神魂被撕裂开来也是会惨叫的!司南当时叫的可大声、可大声!他叫喊着,师兄!你怎么还不来?!他发了疯似的只知道大喊师兄!可是当最后司南的神魂变成一丝一缕的时候,你猜他说什么?”
司桦君如同被九十九道天雷击中,目光呆滞,身躯僵硬,握着剑的手不知不觉间卸了力道,心窝如同硬生生被掏空一个血洞,带来难以言表的疼痛与绝望。
他知道他不应该相信姽之的话。在战场上相信敌人的话是犯了大忌,顷刻之间便会丢掉一条小命。
可不知怎么的,随着姽之的言语刺激,司桦君脑中不停幻想着司南痛苦地大叫,流到眼眶红肿的眼泪,甚至于连那种灵魂被撕扯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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