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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近代现代)——瑜辛

时间:2020-07-17 09:35:52  作者:瑜辛
  旁人眼里,他俩早就是宠天下的老板和老板娘了。
  十一这阵儿,挑了个秋高气爽的黄道吉日,二人喜字当头,将这身份坐实了。
  汤福星结婚,张淙被薅去做了个伴郎。
  张淙这几年荣升“张总”,经常会出去谈项目,衣柜里挂了几套合体的正装。
  人若是长得好,穿什么都是罪孽。
  张淙今儿个穿了一套颇为休闲的黑色西装,里头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没打领带。
  不过这套戳他身上一点都不像售楼处卖保险的。
  匀称有力的身形被修饰得格外干练,肩宽腿长,比例上好。尤其张淙戴上了晏江何早先给他买的一对机械袖扣。
  这对机械袖扣是锯齿圆形,银白色夹黑芯。里面嵌着精妙的齿轮,还点缀了两圈亮眼的金色,小物件非常漂亮时尚。它们左右成对,坠在张淙袖子下隐现的腕骨处,点缀精妙,年轻又不失高贵。
  这对袖扣张淙非常喜欢,从晏江何买给他开始,他基本十次穿西装,八次都会选这对。
  张淙拾掇好自己,转身瞧晏江何。晏江何坐在沙发上,面朝自家美人,正赏心悦目。
  张淙静静看了会儿晏江何,几步走到晏江何跟前停下。他双手撑住沙发靠背,不由分说便用狗头蹭了下晏江何的脸。
  好好一个明眼里禁欲英气的俊美青年,就这么进化成了一只摆尾贴主子的大毛毛狗。
  “别闹。”晏江何乐了,手指尖插/进张淙后脑勺的头发里,随意挠了两下。
  张淙不罢休,还是将晏江何困在沙发上,抱着晏江何腻腻歪歪不肯起来。
  “有完没完了?”晏江何眼角弯下,侧头在张淙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张淙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蹭,用嘴唇去抿晏江何的耳垂。
  张淙沉声嗔怪着说:“你刚才那么盯着我看,现在竟然还来问我。”
  张淙总觉得对面的老男人经常勾引他,比如刚才,晏江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再比如现在,他微微侧过余光,就能瞥见晏江何眼角清浅的笑纹。那纹络蜿蜒伸展,渐渐轻悄,直接生长进他心窝里。
  张淙暗自抱怨晏江何没有人性,行动上便要“报复”回来。怎么总是他动不动就想入非非?这不公平。
  “你干什么?”晏江何一把扣住了张淙解他腰带的手,“快来不及了。今天汤福星结婚,你不是伴郎吗?咱得早点到场。”
  张淙这种浑犊子,卖兄弟自然不用眨眼,他是见色忘义的典型。
  张淙不答应:“我不。”
  晏江何闷声笑了下,捏过张淙的下巴,将人脸儿转过来正眼瞅着:“张淙淙,你多大了?还撒娇。”
  张淙皱了下眉头,又说:“不。”
  张淙怨幽幽地盯着晏江何。晏江何眉梢动了动,被他看得喉咙眼儿痒痒。
  晏江何又玩起花哨,说话的时候,嘴里仿佛咬了一枝香艳的红玫瑰:“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吗?”
  晏江何继续口吐芬芳,张淙听见这老流氓倒打一耙:“因为你直勾勾站在那,好像在邀请我,要我将你刚穿好的西装扒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晏江何此生无缘体会。
  张淙这一身西装最后也的确是扒了重穿,作为伴郎,张淙也不负众望,携家带口地去晚了。
  汤福星本来想批评张淙两句,但他还没等开口讲上十个字,张淙便从兜里掏出一块喜糖,糖是他两分钟前从桌子上顺的。
  张淙将糖纸剥开,塞进汤福星手里:“等会儿上台别紧张。”
  汤福星立马忘了要怪罪张淙这码事。他被捣准了穴,将糖扔进嘴里,还得哆嗦两下憨嘴皮子:“我真的紧张,妈呀妈呀妈呀,我可太紧张了,我要有老婆了,妈呀!”
  张淙面无表情:“加油。”
  晏江何:“......”
  一旁坐着的亲妈于阿姨:“......”
  就瞧瞧现在的年轻人,没出息到家,一个个全是稀松二五眼的完蛋废饼,不中用得很。
  汤福星也确实是不中用。这胖子为了这场婚礼,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减肥。人是瘦了,统计下来总共掉了十八斤六两猪肉。
  他结个婚堪称脱胎换骨。人瘦下来穿衣服精神,脸部轮廓甚至都能用肉眼抠明白了。除了眼睛小点儿,其他地方尚且算标致,横竖都能看出是个体面人。
  张淙曾经对着饿倒在沙发上,捂住肚皮唉声叹气的汤福星问过:“你遭这么大罪减肥,至于吗?”
  汤福星义正言辞:“婚礼那天,我要给我媳妇最好的我,我要让她看看,她嫁的好,她的男人有多么英姿飒爽。”
  张淙当时膈应得白眼都翻不动,好悬没掰断厕所水管子,对着这完蛋陀螺抽一曲旋转华尔兹。
  而这天正八经来了,汤福星也真的挺“英姿飒爽”的。
  张淙看见这傻孙子杵在台上,手里端着个麦克风,涕泗横流:“感谢大家,感谢我妈,感谢我老婆。”
  汤福星哽咽:“我永远爱你们,我永远爱我妈,我永远爱我老婆。”
  他一顿胡咧咧狗屁不响,真情实感浇灌太多,孕育出了一股子无可救药的蠢气,招得台下一片哄笑。
  于阿姨在下头望着亲儿亲儿媳,眼泛泪光,又一个劲儿地想抽嘴角。
  “对不起,我激动了。”汤福星摆摆手,掩面。他身边站的新娘凑过去,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
  这时候主持人开金口,请新郎亲吻新娘。
  汤福星胳膊一抡,挥舞麦克风,大声嚎了一嗓门儿:“老婆我爱你!”
  他说完,转头捧住自己媳妇,“吧唧”亲了一口。
  台下的人都笑得肚子疼。
  有温柔摇摆的灯光,还有吵杂却愉悦的音乐。
  这就是“结婚”。
  张淙侧过头,看见晏江何笑出了一排皓齿。
  张淙忽然想:“如果不是我,晏江何也会拥有这样的婚礼。”
  ——亲朋好友都坐在下面,能收一沓红彤彤的红包。四周一圈,满满的欢声笑语,洋洋洒洒。晏江何会亲吻一个美丽的女人。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张淙一辈子都不会让它们发生。
  某种程度上,晏江何会不会觉得亏?晏涛和周平楠会不会觉得亏?
  “在想什么?”晏江何突然扭脸,凑到张淙耳边问了一句。
  张淙摇摇头,朝晏江何淡淡地笑了一下。
  晏江何愣了下,他看了张淙几秒,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个虾仁塞进张淙嘴里。
  张淙:“......”
  等一顿饭吃完,汤福星那可怜见的酒量果然招架不住,新郎自我陶醉,喝得五迷三道。最后还是张淙半拖半扛将他扔去车上。
  “嫂子,交给你了。”张淙对车里的女人说。
  “好,麻烦了。”女人笑笑,揽过汤福星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枕好。
  张淙关上车门,转身看见晏江何站在一边等他。
  晏江何脚下踩着一堆红色的玫瑰花瓣,还有鞭炮渣滓。
  汤福星为了营造浪漫氛围,一场婚礼浪费了不少红玫瑰。
  张淙走过来,跟晏江何一起走向自家的路虎。
  晏江何侧头去瞄张淙的侧脸,总觉得这小子或许在寻思点儿什么。
  张淙心思深,晏江何一直摸不到底,但扔进“婚礼”这种背景环境里,他还是能琢磨出些东西来,虽然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晏江何惯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会按照自己的脑子做事。
  就见晏江何伸手弹了下张淙袖子上的一颗机械袖扣,话说出口/活像在问“今晚吃火锅吗?”
  晏江何轻描淡写地问张淙:“想结婚吗?”
  “什么?”张淙吓得道儿都走不动了,他瞪着晏江何,瞪了会儿脸色突然唰得一下变了,“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晏江何端量着张淙瞅了瞅,想通了。
  ——大概是他话里语焉不详,让张淙误会了些什么。
  晏江何四处扫过两眼,周围走过的人也不少,但他懒得在乎了。
  晏江何伸手摸两下张淙的脸:“我没说清楚,我再重问一遍。”
  晏江何忽然非常认真正经地带全了主谓宾:“你想跟我结婚吗?”
  张淙的瞳孔瞬间颤了颤。他使劲儿薅住晏江何的手腕,将人往车里拖。
  晏江何知道张淙犯病了,便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由着他拽。
  张淙将晏江何塞进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座,随后“咣当”一声甩上门,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地问:“你说什么?你说真的?”
  晏江何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歪头看张淙:“国内是不行了。等签证办下来,我可以跟医院请个长假,我们去国外。”
  晏江何:“你想去哪?美国?荷兰?冰岛好像也行,还挺美的,就是有点冷。手续的复杂程度也有分别,我们可以回去研究一下,看哪里比较方便......”
  晏江何眼瞅张淙在他对面发懵,入定一样一动不动。他凑过去,在张淙的嘴唇上碰了下:“你时间能安排开吗?”
  张淙还是一动不动盯着晏江何。
  “......”晏江何啧了一声,反手朝张淙肩头狠狠抽了一巴掌:“问你话呢。你也没喝酒,怎么一脸要晕的样子?”
  张淙这副惊喜到懵圈的小德行实在太讨晏江何欢心。
  晏江何竟然朝张淙抬起下巴,吹了个流氓哨,他笑眯眯地问:“宝贝儿,还能开车回家吗?你魂儿呢?”
  “......能。”张淙眼皮晃荡两下,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开出去大概几百米,刚过一个红绿灯,张淙突然搁路边猛地一脚刹车。
  他这回声音略有些高,又问晏江何:“你说真的?”
  “......”晏江何差点让他这脚刹车晃一跟头。
  晏江何现在只想再扇张淙一巴掌,求他醒醒。晏江何无奈地说:“终身大事,谁跟你开玩笑。”
  晏江何瞅了一眼路虎后视镜:“祖宗,你想抽疯回家疯,大马路上好好开车。”
  晏江何不免担忧地问:“你还能开车吗?”
  张淙坐在那儿认真想了片刻,还真的拉开了驾驶座的门,他对晏江何说:“哥,换你开吧。”
  晏江何:“......”
  就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行,屁的出息都没有,全是大块废物点心。
  晏江何叼着张淙这块废物点心回家,一进门就被这混账东西扑在门口,鞋柜都扑倒了,晏美瞳又唯恐天下不乱,瞎了一双花哨眼珠,非要拱过来添乱。
  晏江何就可怜了,拿脚丫子打发晏美瞳,还得全身心对付张淙。
  最后这趟旅行结婚定在了塞班岛。
  从塞班岛扯了证回来,家里的日子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照旧普通平凡。
  只是晏江何可能是去了趟浪漫风情的优美地界,身上的浪漫细胞升级了。他的床头柜上又多了一个设计精美的细口玻璃花瓶,居然开始学会养花了。
  晏江何非要在里头养活一支红艳艳娇滴滴的红玫瑰。就摆在张淙那句英文告白旁边。
  这天晏江何在家休息,觉得花瓶里的玫瑰要换了,便给张淙打电话,叫张淙下班捎一朵回来。
  张淙搁电话里问:“还是要红玫瑰吗?不换点别的?我看店里的满天星也挺漂亮的。”
  晏江何:“不换,就要红玫瑰。”
  “那就红玫瑰。”张淙说,“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红玫瑰。”
  “是。”晏江何用脚丫子怼了怼晏美瞳,并没顺着“喜欢”这两个字应下来,他换了种表述,虽然传达的意思没有区别,但乍一听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张淙那头更是听得耳朵莫名其妙一抖。
  晏江何很诚实地说:“我爱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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