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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穿越重生)——迎阳

时间:2020-07-17 09:39:51  作者:迎阳
  别说郑皇后和宝寿公主,他还计划挑个男配出来给永昭帝也配一个呢。
  哪知还没动笔他就穿了。
  虽说他带了编剧的“有色眼光”看人,可宝寿公主与郑皇后交好是事实,这些年一直书信来往且每逢生辰都会互送贺礼,番外里还提过宝寿公主想将女儿嫁给荣王,那句她心里想着弥补遗憾还叫南若琢磨了好一会儿,给两人配CP的念头也是从这里而起的。
  信息爆炸时代而来的南若知晓女人之间的感情有多奇妙,闺蜜间好起来男朋友能说扔就扔,差起来能上社会新闻。
  此世男子一个个唯我独尊自大惯了,对女子的轻视植入了骨子里,连带对女子间的感情也不会重视,他无法明说怀疑郑皇后有做女皇的心,怕说出去落入郑皇后耳中不说,还被人觉得荒谬。
  他只能委婉提醒:“六王子年长,将来朝王之位必是公主之子继任,到时公主便是太后……”
  能给郑皇后的帮助便多了,何况是太后是女王还另说。
  出乎意料的,太子似乎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眼里先是迟疑而后惊愕:“你……”
  你竟知道!你如何知道?
  他表情如是说。
  等等,南若惊了,太子这个反应,难道……
  “你知道?”他不敢置信。
  却没说知道什么,投去试探的目光。
  太子浓眉紧拧,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知道。”
  真知道?南若迟疑。
  傅卓有点懵,左右看看:“知道什么?”
  怎么还神神秘秘起来了。
  太子朝他道:“我午膳未吃多少,你去看看有什么点心帮我拿些来。”
  托词太明显,傅卓嘴角一撇,站起来:“行,我去拿,你们聊着,我不打扰你们。”
  两人看着傅卓走远才收回目光,南若看向太子,斟酌用词:“临朝称制?”
  太子微微摇头,一锤定音:“不,是称帝。”
  南若打量他,半晌才找回声音:“殿下如何知晓?”
  太子竟然知道郑皇后有做女皇的心!他竟然知道!
  那么永昭帝呢?
  “他不知。”太子道,他翻过一个空茶盏,用小镊子夹了块冰糖放到里面,再倒上温水,搅了搅递到南若面前。
  南若愣神间接过,下意识想放到一边,对上太子投来的目光端起来抿了一口,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不自觉全喝了下去,没融化完的冰糖用舌头卷了卷,慢慢含化。
  太子见他眉头舒展,放下心来,道:“昔年母后病中时常召皇后叙话。”
  这个他知道,南若微怔,怎么提起了傅皇后?
  太子:“皇后见识多广,母后一生未离过京城,极爱听她讲入宫前的种种经历,且皇后常有箴言,精辟令人称叹,母后在她面前多有感慨,常常在人前赞她才思敏捷自己远远不及……”
  南若默然。
  郑皇后有一整个文明做靠山,个人如何能及。
  “有一回母后问皇后是否真有女儿国,你可知皇后说了什么?”
  南若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子眸光幽深:“皇后说不止女儿国,还有一国将男女一视同仁,女子也可自在出入为官为政,母后便称赞以皇后之才,若到了这两国,当得起一国之主。”
  微顿:“母后是故意的。”
  南若呼吸一窒。
  太子眼底掠过一抹嘲色:“她召见皇后其实是圣上授意,他想多‘了解’皇后罢了。”
  南若嘴里的冰糖咔嚓咬碎了,嚼吧嚼吧混着震惊一起咽了下去。
  “可母后并未将听到的全部告诉圣上。”太子道,“尤其这段,她非但瞒了下来,还叮嘱皇后莫叫他人知晓。”
  他目光复杂:“只每每圣上因皇后所献得了功绩,被群臣百姓称赞时,她便在皇后面前提起……”
  南若已经不知道该做摆什么表情才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有点扭曲。
  太子竟笑了下。
  南若竖眉,他很好笑?
  太子立刻肃起脸:“母后临去前将她所做全告知于我,叮嘱我一一记下。”
  南若不由想起了赵氏,她病逝前也强行叫小若谷背下许多秘闻,心头不禁一怅,可怜天下慈母心。
  “母后做这一切皆是为我……”
  太子眼中露出痛色,搭在膝上的手微颤。
  可他那时竟因她卧病,觉得她形容可怖不敢亲近,反倒去亲近皇后,还在母后面前句句不离“郑娘娘”。
  全然忘了母后是因生他才染病。
  他那样伤了母后的心,她却在病中还要为他费心谋划。
  “殿下。”泛着甜气的茶盏递到了他面前,南若面带安抚转移话题,“殿下又如何肯定皇后会按娘娘所料行事。”
  微甜的茶水入口,咬碎没融化的冰糖,想到他和谷哥儿口中泛着一样的味道,太子心头的压抑褪去,只剩一片欢愉。
  “皇后这些年行事并不完全隐秘,圣上瞧不出来,是因母后瞒了他,他也从未朝这方面想过,若有了这念头再看皇后行事,便不难觉察。”
  所谓一叶障目便是如此。
  “不过……”他思索道,“或许先广德侯有所猜测,母后曾言,唯广德侯对皇后感情最为纯挚深厚……”
  因为他是病娇,南若心道,某种意义上,病娇偏爱一个人,确实足够深厚。
  想起上官子辰的畏罪自杀,没料想这里头竟还藏着一层,若他真的知晓郑皇后的心思,也不怪郑皇后轻易便放弃了他,谁会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忽的一顿,自哂道:“原来殿下竟都知道。”
  他当初竟还仗着知晓剧情整理男女配名单给太子瞧。
  太子忙道:“我也并非知晓全部……”
  南若摇摇头没多做纠结,太子解释完轮到他,真话自是不能说,只能推到赵氏身上:“你也知皇后入宫前与我母亲多有来往……”
  她既然能在傅皇后面前说出那些话,说给赵氏也不稀奇。
  “我母亲只当故事说与我听,是我自己后来猜测……”
  见太子似接受了他的解释,他神色一正,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疑问:“殿下可曾计划放弃继位?”
 
 
第七十六章 假设
  七十六
  其实那晚亲眼看到太子病发时南若就有了这个疑问,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或者说假设——如果他没有穿来, 所谓的番外真相会是什么。
  结尾太监给渣爹报信长子猝逝的一幕还会发生, 从巡游途中赶回来的便不止上官子辰一个,渣爹也会一起,不管有没有他, 陌家兄妹仍然会被揪出来。
  渣爹或许会消沉会痛苦,但除了南宫家和夏侯淳外,小若谷的死对外界影响不大,世界依旧正常运转,哦, 或许荣王会为他伤心一段时日。
  没了他,上官子辰依然会被帝后推出来祭天, 他只是让这个过程稍稍加速了一些。
  顾渔没被及时救下, 也许会死,也许会被王尚书找到,但过程绝不愉快。
  銮仪卫依旧会改制,谭瑛依旧得势, 他如今的位子自有旁人取代。
  杨焘的事也会发生,太子谭瑛几人还会去江南一趟, 然后……傅卓死在了那里。
  如果当时他没有立刻游回去将傅卓及时托上水面, 如果他没有坚持给他做急救,傅卓或许就此长眠江南,再也醒不过来。
  救人本就是争分夺秒的事,
  假设他的假设成真,那么对太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如果永昭帝再大事化小轻轻放下,对太子的刺激更大。
  还有太后,或许她会因为这件事提早赶回来,迫使永昭帝无法大事化小,那么太子彻底和郑皇后撕破脸站到了对立面,同时也有可能加快了太后的死亡,导致太子再一次遭受打击。
  没有了他提议写信,没有持续四年的劝慰开解,太子的病恐怕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
  如果是这样,那么番外里含糊其辞的造反便说得通了。
  永昭帝不会将江山托付给一个随时会疯癫的皇子,太子自己也不会愿意,如果在掌握权势的私欲和天下百姓之间选,他毫无疑问会选后者,他会甘愿放弃。
  四年书信往来,他清楚了解太子的胸怀和理念。
  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番外里太子被圈后,郑皇后逢年过节叮嘱四司八局对他多关照了,她不是在嘲讽也不是在暗示什么,是真的不忌惮。
  没有哪个臣子会希望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精神无常且喜怒不定的君主。
  何况永昭帝并非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还有荣王可以选,再不济还有宗室。
  现在知道太子早就清楚郑皇后的目的,叫他更肯定了番外里的猫腻。
  傅皇后先在郑皇后心里埋下了野心的种子,太子在后面十年将其催生长大,让郑皇后野心勃勃,帝后感情渐走渐疏,甚至很有可能在后来的帝后博弈中,他也暗暗插了手。
  荣王继位恐怕是帝后博弈的暂时妥协。
  可惜番外只到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无法肯定,也许做了太上皇的永昭帝死去,郑皇后杀了回马枪控制荣王共掌朝政,而后效仿武则天,改朝称帝。
  也许她至死都被永昭帝牵制,“游山玩水”无法回到京城。
  又或者太子病愈,重新拿回了皇位——虽然几率极小。
  南若看着太子目光复杂。
  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想过。
  “我的确有过这个念头……”太子直勾勾看着他,有些激动,深邃的眸子亮的惊人。
  谷哥儿竟明白他!
  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的心思,包括傅卓,他以为不会有人理解,却不想有,且还是念在心上的人!
  怎能不叫他惊喜。
  南若阖了阖眼,掩去里面的情绪,轻声道:“如今呢?殿下如今作何想?”
  太子目光锁着他挪不开来,透着一股叫人胆颤心惊的执拗。
  南若头皮一麻:“殿下?”
  “抱歉。”太子强压着自己将眼皮耷拉下去,为刚刚的失礼开脱,“只是没料到你竟同我想到了一处,想起心有灵犀,一时欣喜难耐……”
  若不是太子说的真诚,南若怀疑他是有意在撩自己,定定神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他注视着太子,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如今……”太子停顿片刻,道,“若我能好转,自然不会放弃,可若无法治愈……”意思不言而喻。
  南若目露沉思,没有说话。
  太子口中的甜变成了苦涩:“我不想瞒你。”
  他怕是要叫谷哥儿失望了,他无法保证能控制住癫症,非但不能控住,还越发严重。
  一个连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如何能担得起这天下。
  甚至连眼前人他都无法积极去渴求,只能被动等待他看他一眼。
  南若摇头:“我需要想一想,等我想清楚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心里有些想法,只是一时半会理不清,需要点时间认真考虑考虑。
  太子定定看他:“包括之前的那份一起?”
  南若避开他的目光:“对,一起。”
  太子收敛了眼神,嘴角扯起细微的弧度:“好。”
  南若略作犹豫,问:“殿下究竟何时对我……”
  对他起的心思。
  老实说这件事他最大的震惊不是太子对他的感情,而是事情本身——太突然了。
  好像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一片风和日丽,突然毫无征兆哗啦落下了一场雨,还是带闪电打雷的那种。
  但凡他先前有所流露,他也不会惊到这个份上,广告都有个预告片,太子却闷不吭声就砸下了大雷来,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子毫无迟疑:“从当年去江南的船上开始。”
  这么早?南若一惊,那时他穿越来才半年吧,和太子总共才接触过几次?
  他努力回忆。
  祭祀同车算一个,他投诚算一个,接着跟太子蹭了将近两个月的饭,但也只是蹭饭罢了,除了给他布置作业,旁的可什么都没说,而且那时太子分明还派了小太监来监视他。
  要说稍亲近些的,也就在尼姑庵里偶遇的那一回,算撇开身份谈心了几句,去江南的船上发生了什么他早不记得了,只记得沿路风景不错,还有太子房里的时钟很响。
  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太子放在了心上,倒是想起在江南时太子记得给他准备了一碗长寿面。
  当时他只当是主公拉拢属下的一种手段,如今再看,分明是别有意图。
  太子目光微黯:“四年前的事,不记得也无妨,我记得便好,并非你做了什么,是我自己起了心思。”
  其实他也是后来回想才觉出自己是何时对谷哥儿动念的,从那夜星空下谷哥儿对他那一笑开始。
  “后来你几次劝慰都叫我心安。”他笑了下,深邃的双眼饱含柔情,“这四年书信来往叫我对你了解更多。”贪念也更多。
  虽平日无法独处,可谷哥儿出入皇宫,他总归会时不时见到人,他尤其庆幸自己有玩望远镜的喜好,让他可以借此多看谷哥儿几眼。
  南若明白了,他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他只想着跟上司拉近感情,多刷点情分值,哪曾想刷着刷着刷歪了。
  而且这个上司还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自己一碗一碗的鸡汤成了他的心灵救赎。
  太子恐怕自己都没发现他看他时暗含的偏执,叫人细看心头发毛。
  南若一时乱了心神。
  其实他在车上时是想趁机和太子说清楚的,他不想拖着他,不想被渣男,可现在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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