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露华说的是真话,那么,是谁花费这么大精力引他们往露华身上调查?
还是修界的人,会是谁呢?
再想远一点,他们是为什么来妖界?
因为来调查人界接二连三的假血丹致死案。可是露华不止一次说过,他做的假血丹根本没有往人界送过,全都是他们几个妖怪当宝贝一样自己留着。
余故渊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一个疑问冒出头来——是不是从人界的假血丹案开始,他们就被有意地引导往妖界调查?
这个幕后的神秘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余故渊想不明白,毫无头绪地站起了身,原地走了几圈,最后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打听打听那小贩怎么死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露华一只手撑住地,艰难地站起来,拿着他的夜明珠,拖着脚步,血迹被他拖成一条线,就这样,慢吞吞地走了。
余故渊和萧无晴都没有阻拦。
走的远了,他的话远远传了过来:“可惜我不能亲自找出来是谁在背后阴我,我敢肯定,一定是你们修界的人干的。”
余故渊眉头皱得紧紧的,回身问萧无晴:“现在怎么办?我们回修界调查吗?”
萧无晴想了想:“不,那个幕后的人费尽心思引我们到妖界,想让我们跟露华两败俱伤——最好一起死了,他坐收渔翁之利。我猜,他是想混淆我们的路线,既不让我们调查到修界,也不想让我们在妖界查到太多东西——所以他把那个小贩杀掉,因为我们本来要顺着那个小贩追查,偏离了他设置好的路线。”萧无晴顿了顿,目光在余故渊上身停驻,伸出双手拢了拢他的衣襟,继续说:“既然我们已经身在妖界,就先从妖界查起。”
余故渊被他亲密的动作臊得慌,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嗓音有点干哑地说:“怎么查,从哪查?”
“妖王墓。”萧无晴笃定地看着余故渊。
余故渊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跟萧无晴对视,视线飘忽地落在萧无晴的鱼尾巴上,没话找话道:“怎么不把人鱼尾巴收回去?”
萧无晴闻言,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说:“不许笑我——我不知道怎么把尾巴收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我忽然发现我很幸运,我一个玻璃心小作者遇到了一直默默陪伴我、给我加油、给我打气,甚至默默送推荐票,告诉我她们都还在陪我的人。
要不是这些陪伴,我这玻璃心可能早就碎了。
也许陪伴就是最大的鼓励吧,(又感动了………)
第2章 人鱼的引诱
余故渊笑出声来,方才那一丝暧昧的别扭荡然无存。他笑道:“这样还怎么去妖王墓,回客栈吧,看看余云舒怎么样了,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他肯定该着急了。”
提起余云舒,萧无晴有点不高兴。
闷闷地闹别扭说:“我……我走不了路,”说着,意有所指地挑眉瞥了一眼自己的人鱼尾巴,“只能在地上蹦,”话音未落,又“善解人意”地补上一句,“不用管我,师尊你回去看余云舒吧,这里虽然又黑又冷,但是我都不怕,我进屋里避避风。等我尾巴好了,我再回去找你们。”
余故渊默然听着,前几句还像那个味儿,越听越觉得越不对劲,好笑地明白了。于是摆出一副“你继续装,我静静看你表演”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他。
萧无晴:“师尊,我真没事,你回去陪余云舒吧……”
余故渊心里好笑,有意要逗一逗他,于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善解人意,那我就先回去看看余云舒去。”说完,毫不迟疑地转过身,越过萧无晴回屋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寻着来时的路,作势要走,内心默念着数字:“一、二、三、四……”
数到四的时候,果不其然听到了萧无晴的呼唤。余故渊笑着顺口揶揄他:“不用管你?回去陪余云舒?”
萧无晴:“……”
余故渊当然不可能真的丢下他不管,他这个小徒弟就是这样,还是他熟悉的配方——喜欢吃醋,小孩的醋都吃。
余故渊笑意盈盈地回过身,回屋里找到几件他们用来堵水的湿衣服,湿哒哒地拎了出来,施了一个火诀隔空把那几件衣服蒸干了。
“来,裹上,”他展开衣服,两只衣袖系在萧无晴腰间,反面也系上衣服,最后选了一件长袍披在萧无晴身上,他看了看萧无晴的这身打扮——虽然怪异,好歹把尾巴挡住了。
萧无晴迷茫地看着余故渊:“师尊,这是?”
余故渊果断地把手中的夜明珠塞到他手里,俯下身,一只手搭在萧霁安背后,另一只胳膊捞起他的鱼尾,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
好整以暇地说:“我抱你回去,搂紧我的脖子。”
萧无晴吓了一跳,方才还在舌灿莲花装好人争宠的舌头顿时打了一个死结,眼看着自己的尾巴离地,连忙搂紧了余故渊的脖子……心惊胆战地小声说:“我太重了,师尊抱的住我一时,可这里离客栈太远,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余故渊踌躇满志地说:“放心吧,我体力好着呢,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一点不合适,有那么一点其他的意思。又欲盖弥彰地划重点:“我是说,我可以抱你回客栈。”
萧无晴:“……”
可惜余故渊的踌躇满志没过一会儿就亏了——累虚了。又不想在徒弟面前丢人,只能说着其他的转移注意力:“我们查不查卖血丹那个小贩?他到底是不是死于修者之手?”
萧无晴摇摇头说:“不用查,露华没有说谎。”
余故渊又问:“以前你情汛期结束后,尾巴怎么变成腿的?”
萧无晴搂紧余故渊的脖子,把上身尽量往余故渊的头部贴近,最大限度让自己好抱一些。“向来都是自行消失变成腿,大概这次也要等它自己变回来。”
“唔,这样啊,”余故渊额头已经微微有湿意,但他咬紧牙关克制着,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
萧无晴仰头看着余故渊绷紧的下巴,又看看他脖子上微凸的青筋,心说:这死要面子的师尊,真是……唉。
“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吧,”萧无晴说:“只是回去看看余云舒,不差这一会。”
余故渊实在抱不动了,两条手臂早已力竭,弯腰把萧无晴放下,长舒一口气,僵着两条微微颤抖的胳膊,静立不动。
半晌之后,他自己笑了出来,坦言说:“方才话说满了,抱不动了,你减减肥吧。”
萧无晴“唔”,一声,掀开自己衣襟,露出他整齐的八块腹肌,“都变成肌肉了,不好减了……”
余故渊瞥了他的腹肌一眼,心说:臭显摆,跟谁没有似的。
不过以余故渊的审美来说,他还十分喜欢有腹肌的身材,尤其是腹肌排列形状整齐的,望之心旷神怡……唔,萧无晴的就很不错。胸肌也不错,虽然他只隔着衣服看,不过瞧着形状和接触起来的饱满度来说,萧无晴的胸肌也是上乘。
余故渊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了萧无晴的腹肌上,脸上倒是毫无表情,心里反复拿自己跟萧无晴对比。
萧无晴十分满意余故渊注视自己腹肌的目光,内心雀跃极了。
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地想:他是不是有一点——一点点,喜欢我了呢?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可他还是高兴,执拗地说服自己——最起码师尊有一点喜欢自己的身体,总比半分喜欢都没有要好。
或许,他可以以此为突破口,用男色来吸引一下师尊……但他很快又否决了:
用男色引诱师尊,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跟青楼里那些小倌还有什么差别?
他内心激烈地争斗着,脸上倒控制着没表现出来,反而有点懊恼似的。
恍惚间,余故渊回过神,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欲盖弥彰地干咳了一声,偏了偏脸,“休息够了,再走一段。”
说罢,重新抱起了萧无晴,沿着萧无晴指的路,举步维艰地往前走。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萧无晴目光一直牢牢系在自己脸上,瞅瞅一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至于这么目不转睛吗?
被他看的不自在,忍不住要发作,萧无晴却在这个档口问道:“方才你跟露华打哑谜我没听懂,他是怎么逃出那个屋子的,难道有机关我们没找到?”
萧无晴好不容易找到话题把自己的恋爱脑冷却下去,一方面又真想知道露华怎么在他们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在不出门的情况下,诡异地凭空消失,还有他的断手又是如何完好如初地接上了?
余故渊摇摇头,冷笑道:“是那孙子的阴谋诡计,他压根就没有进屋。”
萧无晴追问道:“师尊详细讲讲?”
“其实很简单,只是其中涉及了一种狐族秘术——他们可以变化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出来。我也是跟露华的师父交手的时候,见他使过这个招数,哈哈,我险些上了他的当……”
萧无晴说:“你是说当时在屋里那个是露华的分身,他的真身一直在外面。”
余故渊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当时也百思不得其解,露华是怎么凭空跑到外面去的,直到看见露华并没有断手,才隐隐想明白。
余故渊抱着萧无晴一路走走歇歇,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回到了客栈之中。
值班的伙计看见他俩的姿势,当即捂上了眼睛,小声念叨:“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公子,大白天的,搂搂抱抱,还玩女扮男装,好羞人……不,好羞妖啊……”
余故渊看见他就没好气:“闭嘴。”
伙计蓦地闭上了嘴,面红耳赤地目送余故渊公主抱着他“媳妇”,踉踉跄跄地爬上了楼梯。
识趣地捂上了耳朵,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余故渊抱着萧无晴上了楼,没敢抱着他闯入余云舒那间房,而是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余云舒还不知道萧无晴人鱼族的身份,他也不想让余云舒知道,他一个没腿高的小孩,万一说漏了嘴……恐怕会给萧无晴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萧无晴是人鱼族后代的事情,他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余故渊用脚踢开门,艰难地抱着萧无晴进屋,把萧无晴放在床上,正要直起身子,去看看隔壁的余云舒,便看见萧霁安的衣襟在他手忙脚乱地怀抱之中被蹭开了……
饱满漂亮的胸肌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引诱余故渊上手抚摸。
余故渊:“……”
他在心里颠三倒四地嘟囔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车轱辘话,念了四五遍,终于正人君子似的,目不斜视地拉过被子,兜头把萧无晴裹了一个密不透风。
做完这些,他不再逗留,被什么追一样拔腿跑出门去了。
萧无晴被裹得像一只粽子,轻轻露出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微笑来。
“他动容了。”萧无晴愉快地想:“没有枉费自己悄悄解开的衣襟。”
余故渊开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余云舒小大人一样坐在桌边愁眉苦脸——如果给他配上一把白胡子,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儿了。
余故渊:“儿子!我回来了。”
余云舒先是一愣,随后惊喜地抬起头,眼里一下子充满了光,脆生生地叫道:“义父!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啊,我一个人好害怕……”
“哎呦,该不会哭过吧。”余故渊心疼地不行,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揽住余云舒的小脑袋,好一顿揉。保证道:“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
余云舒的眼睛更亮了:“真的吗,太好了,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
客栈的房间不大隔音。
萧无晴在隔壁握紧了拳头。
第3章 争宠
萧无晴捏着拳头,专心致志地偷听余故渊哄孩子,当听到余故渊说“要星星给你摘星星,要月亮给你摘月亮”的时候,重重地磨了磨牙,感觉心气儿倒涌起来。
“好啊,真好,”萧无晴磨着后槽牙,不甘地偷听着,幽幽地想:敢情师尊你对那一肚子坏水的小屁孩还挺没有抵抗力是吧,余云舒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吗?
怎么就单单对我有抵抗力呢?
萧无晴在心里又给余云舒记了一笔——魅惑师尊,祸乱师门!
按罪当诛!
萧无晴决定要给余云舒一个教训不可,让他知道何为尊卑……
萧无晴想了一半,那边的余故渊又哄说:“别哭别哭,师尊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这句话一字不差地钻进了萧无晴的耳朵里,他感觉更憋屈了,默默地把方才想了一半的心绪补上:让小屁孩知道谁才是师尊最喜欢、最宠爱的人!
再忍下去简直不能算男人了,眼看着隔壁跟出轨现场似的,萧无晴再也坐不住了。
草草用衣衫遮挡住尚未还原的尾巴,阴云罩顶地把拉开门,变脸似的调整出一个春风般的笑容,准备跟余云舒较量一番——他自己虽然多年不曾撒娇,可那门本事可不是说忘就忘的。
今天非把师尊抢过来不可!
萧无晴和蔼可亲地敲了敲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余故渊看见来人,惊吓了一刹那,条件反射地扫了一眼萧无晴的下身,移动脚步,用自己挡住萧无晴的下身。小声说:“你疯了,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他倏地住口,紧张地回头瞅了一眼屋里,撂下一句:“云舒乖,先自己玩一会儿,你哥哥有点事,我交代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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