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打给你呢,是希望了解,你到底有没有彻底认识到上次的错误。如果有的话,我想你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闻徵忍不住冷笑,不紧不慢答道:“深刻认识到了,我知道接下来该认真训练,增强集体意识。事实上我昨天晚上已向协会提出请求,希望可以组建一个全新的团队赛队伍。”
“组建一队?”朱主任听上去十分惊讶:“为什么不加入现在的队伍?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闻徵寒声答道:“您应该了解,队伍里面的实力水平很重要,毕竟我们是去参加比赛,不是去扶贫的,所以我希望可以和真正有实力的选手并肩作战,让有潜力的选手得到有出场的机会。”
这是他昨天思考许久想出来的办法,虽然会让他压力更大,不过能参加团体赛的话,也算是多一分机会。而且,他确实不想和体育局的人闹得太僵,当他表示他愿意带新人,协会里的上级几乎是立刻批准。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估计没想到闻徵根本不顾她的面子,拒绝得这么直接,朱主任被戳到痛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冷嘲热讽道:
“你确定你有担任队长的能力吗?担任队长不仅仅是自己成绩好就可以,更重要的是责任心,对这一点,我为你将来的队员感到担忧。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你去现有队伍去看看真正优秀的队长是怎么做的。”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大概是最近和易承昀呆的时间越来越多,闻徵渐渐学会了他那种面不改色的技能,淡定道:
“没试过之前,我确实不能断言我能不能当一个好的队长,但我清楚,如果队长自己技术能力不达标,肯定撑不起一个队,没人会听他指挥。谢谢你的提醒,不打扰您工作。”
挂断电话,闻徵长舒出一口气,不由蹙起眉头。
反驳是反驳过了,但组建一个队伍可没有口上说的这么容易。国内练这个项目的本来就少,加上还要有能参加过国际联赛水平的选手,更难找了。他有想过要邀请陪裴思宇,但考虑到对方主攻的是三项赛,其侧重点跟单项的要求不同,不一定合适。
闻徵边思考边坐车到了马场,一眼看见门前停了好几辆车,登时精神一振:
他邀请的国内外兽医专家队伍到了。
“好久不见。”带队的教授是闻徵的忘年交,两人中午一起吃饭时,他向闻徵分享了一个内部消息:“你知道一种叫做摩尔费的新药吗?专治马肠胃疾病的。”
闻徵想了想:“有点印象。”
教授轻轻颔首:“据说这种药已经获批在华国内生产销售,它的治疗效果远超同类。但我要提醒你,如果是准备参加奥运的马匹,半年内最好不要使用这种药物。”
警惕地看了看餐厅四周,闻徵确认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讲话,压低声问:
“是不是成分有什么问题?”
教授打了个眼色,用餐巾纸捂住嘴,小声道:
“可能在兴奋剂检查方面会出现点问题,以及各种不良反应。”
闻徵不解:“如果是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会顺利推广开?”
“这个药生产的公司是国外知名药厂,马匹体质不同,出现的反应也不同。”
教授对这种事习以为常,苦笑道:“具体还在研究,而且目前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开,涉及到利益关系太多,我只能私下提醒你。”
闻徵心领神会:“明白了,谢谢你。”
当天下午,闻徵让马场经理帮忙调来最近用药清单,又和马场工作的兽医开了个短会。
兽医不晓得他要求换药的直接原因,解释道:“这个国内马术协会的指定用药之一,成分我们研究过没有问题,才用在这里,而且疗效确实不错。”
“是这样吗?”闻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谢谢,我会去打听。”
下午训练完后,闻徵和裴思宇提起教授和他的谈话,听好友说:
“那我去问问在国外训练的朋友,看看他们马场有没有用这个,交叉对比一下。”
闻徵浅笑:“好,谢谢。”
裴思宇又说:“你知道月亮马戏团下个月要来吗?这两天该想办法抢票了。”
闻徵一惊:“我忙得不记得这事,要是错过这次,得后悔死。”
结束一天最后一个会议,易承昀从办公室走出外面透透气时,意外听到其中一个助理在打电话:
“好的,闻先生,马场经营状况报表及相关发展计划已经发过去了,不用客气。”
“马场那边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当助理放下电话,便易承昀这么问,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助理心中一跳,连忙站起身解释道:
“没有,是闻先生问起收支状况,让我发给他。另外,上次给闻先生寄危险物品的监控录像找到了,是一位来上马术体验课的学生。他声称有人付费请求让他把礼物送到指定的地点,正在进一步确认真假,报告在这里。”
易承昀脸上看不出表情:“知道了,帮我办一件事……”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时,易承昀装作不经意,向闻徵问起:
“你知道最近要来演出的月亮马戏团吗?”
一提起这个,闻徵就两眼发亮:“当然知道!”
月亮马戏团这次带来的作品《梦幻舞马》,融合了马术、杂技、音乐、投影等技术,展现历史长河中人马和谐共处的种种温暖片段,被誉为“马术芭蕾”。
易成云举起酒杯,藏起上勾的嘴角:“我正好有内部票。你有兴趣吗?”
“真的?”闻徵激动得握住他的手:“没听过你对这方面感兴趣?到时你会和我一起看吗?”
“我可以学习看懂,如果旁边有个能解说的人,那是最好的。”
易承昀反手抓住他的手,闻徵喜欢什么,表现是很明显的,他慢声说出准备好的说辞:
“这次承包这次他们临时表演场改建项目的公司,和易氏有合作。”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到了那边可能要应酬一下。”
“没问题。”以前闻徵多少也会遇到这种场合,没放在心上。
晚饭后,按两人以往的习惯,易承昀要开始忙公司各种事务,而闻徵则是要研究接下来比赛编排的科目动作,两人要到临睡前才有机会聊一聊其他事。
但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闻徵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不到半小时的以往比赛视频,易承昀忽然从楼上书房出来,手上拿着杯子,不知为何在他背后有意无意走了两三圈。
可当闻徵一抬眼,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却见那人飞快别过视线,清咳几声掩饰尴尬,又镇定自若回到楼上。
起初闻徵以为他只是呆在书房里闷了,便继续低头认真做笔记,谁知过了十几分钟,易承昀竟又从楼下走下来,手上捧着电脑,面无表情坐到他旁边。
看了他一眼,闻徵随口问:“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不是。”然而易承昀听到他的问题之后,整个人的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下去,啪嗒啪嗒敲键盘的声音仿佛也带着郁闷。
你不是说出来的话,我怎么知道,闻徵心里这么吐槽。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坐着,各忙各。
“我在这里会不会吵到你?”
趁着他喝水休息的空档,闻徵挨近了一些,试图打破僵局:
“我今天仔细核对过马场的运营报表,还跟沈助理请教了一些经营上的常见问题,估计下个季度收益可以稳下来,等我开始参赛之后,盈利应该会好看很多。”
“为什么你要问她经营的问题?”
放下水杯,易承昀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闻徵却隐隐听到他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马场不赚钱也没关系,如果你有什么经营上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用通过助理。”
怕闻徵不理解他的意思,易承昀直白道:“我也希望知道。”
难不成他是因为我联系助理不问他在生气,猜到这点后,闻徵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是小学生吗?而且那位助理是易承昀当时让她负责和马场经理对接,最清楚马场的大小事务,总不能让闻徵要个数据都惊动总裁吧。
白了他一眼,闻徵没好气道:“我现在是马场的负责人,我想自己试试解决经营的问题,解不了我会及时向大boss求救。”
易承昀自讨没趣,沉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昨天说给我准备的礼物,在哪里?”
闻徵听的一愣,接着笑容在脸上绽开,差点坐不稳掉到地上:
“你纠结半天就想问这个?”
平常直球的易总裁去哪了?!
易承昀:……
站起身牵过他的手,闻徵带他来到卧室一个书柜前:“本来想等你忙完再告诉你。”
考虑给他送什么礼物,闻徵苦恼了很久,首先易承昀基本上什么都不缺,至于这人的兴趣,那更是少得可怜。
闻徵从书柜里捧出一个中等大小、看上去是画框的东西,用绒布仔细包裹着,屏住气息开口:
“打开看看。”
易承昀看上去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但如果闻徵再靠近一点,说不定就能听到他快蹦出胸膛的心跳声。
“这个。”易承昀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诡异: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闻徵在暗示?
“这是我让一个相熟的艺术家做的,上面是我和你两匹马的尾巴毛。”
闻徵解释的声音有点紧张,易承昀眼里肯定是有高兴,同时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两人眼前的是一个马毛画框,画框里面裱了两根颜色不一、长长的马尾鞭
注意到他的动作,闻徵皱眉问:“你要做什么?”
易承昀的手摸缩着透明玻璃,凝视着画框的马鞭,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不确定,闻徵想的是不是跟他一样,试探问:“怎么拿出来?”
闻徵莫名其妙:“这个是艺术品,摆放的。”
“是谁让你送这个的?”易承昀咬牙问。
这个东西用作摆放,好比上满整桌高级雪花牛排,但却不让人吃一口,是人做的事吗?
“我认识的一位裁缝,和他的艺术家男朋友。”
闻徵说的是谭斯,就是这位好友,上回教他怎么“增添夫夫在卧室里的乐趣”,这回则是直接发给他一个玩具目录。
“我每个男友玩了都说好!”谭斯盛情推荐。
然则闻徵打开第一页,当场被吓到石化,严重抗议:“我还是个孩子!”
见易承昀在发怔,闻徵藏起眼里的沮丧,装作不在意的问: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把它收到柜子里。”
“我很喜欢。”
抬手揉了揉闻徵的头,易承昀如此想:喜欢到希望马上今晚就可以用。
当然,求生欲让他把这个想法好好藏在心里。
闻徵应该是不明白背后含义,不过正是这点,反让易承昀感到意外惊喜。
紧接着他又说:“但这位朋友可能对你图谋不轨,你改天让我和他聊一聊。”
闻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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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闻徵反复和易承昀解释,谭斯换男友频繁得跟那人换衣服一样,重点是两人一样是0,自己不在对方的“狩猎范围”内。
可易承昀相当坚决,闻徵不得不借口说明天和谭斯聊聊,看对方怎么回复。
“怎么了?小徵徵,这么早打给我不对啊?”
接到闻徵的电话时,谭斯正在熬夜肝设计图,他看了眼时间,惊讶问:
“你那边现在不是早上?难道你没有把我推荐给你的礼物送给你家那位?他怎么会让你早上起得来?要是我男友,收到后肯定让我‘浪花翻滚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
莫非闻徵的老公和好友一样,是平常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关注的人?!谭斯暗暗惋惜:那可不知道该说是这对是有意思,还是太无聊了些,看来他的“科普”任重道远。
闻徵:我好像隐隐猜到为什么昨天易承昀的表情莫名诡异。
“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坑了我?”闻徵披上衣服,看向墙上挂着那幅“艺术品”,想破脑袋也没领会背后含义,试图逼问:“他昨天反应不太对,而且还说要跟你谈一谈。”
“哦?你希望我告诉他什么?”
谭斯收回刚才的猜测,看来好友的老公还是比较上道的,这样他就安心多了,打趣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解释误会。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甚至可以跟他暗示我这边有好多人等着追求你,吃醋play也很刺激。”
“说这个的目的在哪里?”
闻徵跟不上好友的思路,假如他早知道让易承昀和谭斯认识,会让他往后晚晚嗓子说不出话,他肯定会拼命阻止: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要跟你谈些什么,反正他看到那幅画之后,就坚持要跟你聊。所以你快告诉我,那个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唉,你真是个纯洁的小天使,知道了。”谭斯捂嘴偷笑,坏心眼道:
“其实不懂也有不懂的好,一起探索新世界的乐趣是无可取代的。”
闻徵:不祥的预感,不要扯开话题。
带着对画的疑惑,闻徵早上起来后特意换上一套深色条纹休闲西装,挑上几样补品,再到市内绕了一圈,接着便直接开车到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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