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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穿书]——龙珺

时间:2020-07-19 10:03:30  作者:龙珺
  绯色的霞光打在易承昀的侧脸上,把他立体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的绒光,那人黑色的双眸被晚霞映衬得熠熠生辉,比闻徵看过最昂贵的宝石还要好看。
  “怎么了?”
  见他只看着自己发呆,一句话不说,易承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问:
  “是饿了吧?让他们上前菜?”
  勉强回过神,闻徵匆匆低下头,盯着玻璃杯上那人的倒影,试图掩饰慌乱的心跳,用很小的声音答了一句:“嗯。”
  如易承昀所说,餐厅里的环境安静,只有偶尔上菜时牛排被调汁浇灌的滋滋声。
  闻徵无端心中冒起个小念头,以后要是每晚都能这样一起吃饭,就算不用在城堡里面也不错。
  可惜温馨的气氛没维持多久,一位侍应来到他们桌前,礼貌问:
  “那边有一位先生想为你献上一首钢琴曲。”
  两人回过头,闻徵不出意外看到,向岚坐在钢琴前,故作矜持的向两人抬手示意。
  易承昀朝侍应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四周的灯光黯淡下来,轻缓的乐声在大厅中静静流淌,闻徵一时心里不是滋味:
  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向他丈夫示好,是当他死了?
  “你不喜欢。”敏锐地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易承昀倾身握住他的手,关切问:
  “是不喜欢钢琴曲?还是这里的东西不合胃口?”
  不喜欢向岚的存在,这句话闻徵没能说出口,一口闷了半杯酒,别过头看向窗外没有回答。
  “承昀哥哥,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一曲完毕,向岚款款走到两人跟前,自顾自坐下:
  “闻徵哥哥对吗?或许你知道,《卡农》是帕赫贝尔写给他暗恋的人,描绘被人拆散的单相思,多么浪漫又凄美的旋律。”
  “是么?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卡农》中曲调尽管一再反复,规律的和弦却能奏出曼妙的旋律。尽管以淡淡的忧愁作开头,光辉的结尾意在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平静和希望。”
  轻晃酒杯,闻徵欣赏向岚变得煞白的脸色,不紧不慢道:
  “一段流芳后世的曲谱,只把它的意义局限于小情小爱,未免太狭隘了些。”
  “原来你对钢琴有兴趣。”听到闻徵的话,易承昀感觉有哪里怪怪的,附和道:
  “我预定的时候疏忽,没有请钢琴师,向岚你有心了。”
  仿佛被隔着枕头捶了一拳的向岚:“不、不客气。”
  “作为回礼,不如我们送你一瓶62年的康特斯坦。”
  没想到易承昀这么耿直,闻徵心里偷笑,装作关切的模样:
  “听说这个酒里加入纽西的酸葡萄和柠檬汁,风味独特,我相信你一定喜欢。据说这是黑山皇后在出嫁前,让人酿造送给曾对她穷追不舍的假贵族,让对方不要再痴心妄想。”
  这个故事是闻徵现编的,不过他自己说着说着,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向岚气得脸色发青,又为了要在易承昀面前维持形象不能发作,憋得额头青筋毕露:
  “那可真是谢谢你!”
  话说到这份上,向岚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借口推脱离开。
  “你不喜欢他。”刚才起一直在观察闻徵的神色,易承昀确认了这一点,斟酌问:
  “你们以前认识?”
  但推敲过后,他又觉得不合理,向岚是学音乐的,而闻徵从小专注马术,交集几乎没有。何况从高中起,闻徵身边的人他都知道。
  “对,我就不喜欢。你要替他说话吗?”说出口后,闻徵才发现自己听起来非常无理取闹,但他并不打算低头,背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酒,干脆利落道:
  “看他不顺眼,不用理由。”
  易承昀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回,眼中有一丝闻徵难以察觉的笑意。
  小小的风波过去后,这顿饭两人吃得还算顺心,易承昀没有再提向岚,而是更多地聊起两人在城堡里的回忆。
  享受过甜点后,两人本打算在城堡里散一会步,易承昀忽然接到个工作上的电话,递给闻徵一个抱歉的眼神,在对方向他点点头后,握着手机走进私人贵宾室。
  “听说你是个骑马的。”
  易承昀前脚刚走,闻徵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极为不友善的声音,一只手掠过他的后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家还是那个出事的闻家,我知道。你以为跟他在一起,能帮到他些什么?吃软饭吗?”
  “怎么?你嫉妒了吗?”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跳,闻徵也不是那么好脾气,何况现在易承昀不在。他举起酒杯转过身,看向一脸怨妇样的向岚:
  “对,他就是跟我在一起了,不服憋着。”
  没想到闻徵这么不要脸,向岚脸都气歪了,狠狠剜了他一眼,擅自坐到他身旁,压低声道:
  “我和他十岁就认识,青梅竹马,你是哪来的?一来我家是世家,清清白白,我是欧洲青年钢琴赛冠军,形象正面。”
  “是吗?那你创作什么传世名曲?说来听听。不然我还以为你最高的成就就是刚才给我们伴奏呢。你听见了吗?”
  把手放在耳朵边,闻徵扬起眉梢,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肖邦和莫扎特在天上嘲笑你呢。”
  向岚嘴唇哆嗦:“你……”
  气定神闲抿了口酒润润嗓子,闻徵感觉由于场地不适合当众撕逼,影响了他的发挥,随意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你也不用指望可以对他装可怜,上次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话音刚落,易承昀从贵宾室走出来,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青的向岚,直接向闻徵伸出手:
  “过来。”
  故意要气向岚,闻徵欣然站起身,热情挽住易承昀的手臂:“好的老公。”
  易承昀微微一笑,像是习惯了他偶尔的恶作剧,大方反握住他的手,当着向岚的面,垂头在闻徵额边落下一吻。
  待两人走出餐厅,易承昀带闻徵向城堡大门走去,才开口:
  “如果你不喜欢他,以后我不和他见面。”
  “倒也不用。”闻徵摇了摇头,挑眉道:“这种绿茶,给他眼神,反是在抬举他。”
  两人穿过城堡大门那刻,闻徵一看到停在院中的马车,方才一点点不愉快一扫而空,兴奋得像个孩子,晃着易承昀的手:
  “这辆马车以前我们眼红了好久,都没坐上一次。”
  闻徵不知道易承昀是怎么说服城堡主人,他们小时候曾偷偷溜到城堡马房,就为看上一眼这辆古董马车。据说是国王的赏赐,主人对它相当的宝贝,只有少数贵宾拜访时,才会出动。
  “来。”易承昀向他伸出手,像个真正的王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达达的马蹄声在路上分外悦耳。他们沿着城堡外面乡间小道行驶,另一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夜风迎面吹来,微微扬起两人的头发,清爽惬意。
  倏地一声炸裂响声,漆黑的海面上,刹那间腾起一朵朵白色的光亮,在天空中炸开,好似漫天散落的星辰。
  “喜欢吗?”易承昀捉住闻徵的手,哑声问。
  看着飞舞的烟花,闻徵的眼睛闪闪发亮,一时说不出话。
  六岁的时候,他要离开西班牙回国的那天晚上,偷偷跑到易承昀住的房间,两个小孩悄悄骑马溜到海边。
  闻徵在那里准备几束烟花,他拉着易承昀的手,壮着胆子亲了那人一口。
  他正沉浸在回忆中,易承昀忽地靠近,正巧闻徵好奇转过头,那人的吻便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唇上。
  四周乍然变得无比安静,连烟花的燃烧的噼啪声也消失了,闻徵眼里只有易承昀黑亮的眸子。
  易承昀显然也料到他会突然回头,两唇就那么贴着,静止一般。直到易承昀反应过来,压下身,直接把送上门的人吃进嘴里。
  心跳得快要窒息,闻徵双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胳膊,又顺从般放开,一点一点合上眼睛,任由让那人的气息笼罩住自己。
  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当两人的唇缓缓分开,易承昀意犹未尽地闭着眼用,鼻尖蹭了蹭闻徵的鼻尖,心底祈祷的是这段路永远不会结束。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放了好一会儿的烟花,车里两个人都没空去看。
  “该回酒店。”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闻徵的手挂在易承昀身上,轻声说:“可惜错过烟花。”
  “那我们下次再来。”他们的唇相隔不到两公分,易承昀不愿意放开他,反收紧的手臂。
  尽管谁也不想打破这刻的气氛,然而外面的马夫暗示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才相互牵着手,跟马夫道歉,坐车回酒店。
  一路无话,等两人在酒店门口下车时,易承昀才开口:
  “我明天上午要回去,三天后在伦敦有一个酒会,你方便跟我一起去吗?”
  “可以。”
  努力从刚才的震撼中理清思路,闻徵牵着他的手下车,指了指不远的街角,随口道:
  “我想去那里买点冰淇淋,你先回去。”
  易承昀不解:“可以叫酒店服务,里面应该有冰淇淋。”
  闻徵摇头:“我就要吃那种。”
  易承昀拗不过他:“那我和你一起去。”
  当两人并肩走向那辆冰淇淋车时,一旁昏暗的巷子里猛地跳出三个看起来喝高了的西班牙人,嘴里念叨一堆听不懂的话,有一个还嚣张地拍了拍易成云肩,比了个要钱的手势。
  “你们做……”闻徵制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易承昀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轻松往反方向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尖叫。
  另外两人当场惊呆了,根本没反应过来,然则他俩看到易承昀走近时,瞬间心有灵犀,转头就跑,甚至不管地上痛得嗷嗷叫的同伙。
  “没想到这带居然这么不安全,”易承昀拍了拍西装上的灰,拿出手机,回头担心问:
  “我现在报警,要不明天你换个酒店吧。”
  “不、不用了。”地上那人的手臂弯曲成奇怪的形状,闻徵不敢看,拉起易承昀往回走:
  “今晚可能只是不走运,碰上几个醉鬼,就剩两三天不用麻烦,我们还是回去吧,不吃了。”
  回到套房里,闻徵边脱下外套,边开口道:
  “你早上的飞机,先去睡吧。”
  不料他挂起外套时,一片薄薄的卡片,从口袋飘然落下。
  “这是什么?”易承昀捡起地上的卡片,逐字念出:“Phel,tel:XXX。”
  卡片角落写有大大的“callme”,旁边画了个心。
  闻徵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电光石火之间,闻徵想起向岚有意无意碰他那幕,恨的牙痒痒:这个贱货。
  “你确定吗?”
  修长的手指捻着卡片,易承昀半倚在墙,室内微暗的灯光,让他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闻徵却听得心下一颤,急中生智,小心翼翼问:
  “我想泡个精油浴,在浴缸里喝杯红酒再睡,你要来吗?”
  “泡澡喝酒对身体不好。”
  毫不犹豫否定了他的提议,易承昀倏然站直身,向前一步,一手将闻徵抵在墙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磁性的声音像会迷惑人:
  “我的西装外套明天还要穿,不能弄皱,可以吗?”
  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可闻徵被他身上骤然蹦发出的威吓力压得透不过气,只知道乖巧地点了点头。
  *
  身上唯一的衬衣被胡乱缠在手腕,闻徵泪眼朦胧,咬住唇,勉力昂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以及背后西装革履、穿得整整齐齐的易承昀。
  至少他这种衣冠禽兽的样子,只有自己一个能看见,在理智彻底消失前,闻徵迷迷糊糊地想。
  “不要走神。”
  轻易察觉到闻徵在想别的东西,这让易承昀极为不满,一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的双眼只能注视自己;同时加重力度,低头堵住他的唇,让他只能泄出一两声模糊的低咽。
  作者有话要说:闻徵:听我解释……
  易承昀:用声音来解释,可
  (关于《卡农》的点评摘录自度娘)
 
 
第37章 
  清晨,天微微亮,易承昀换好衣服,嘴角止不住上扬;他在枕头边坐下,指尖轻轻滑过闻徵白皙的侧脸,那人许是感觉到痒,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像只撒娇的猫,敞开的衣领下隐约能看见昨夜的“战绩”。
  他耳边不由又响起昨晚清理时,闻徵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软糯软糯地说:
  “我真不知道那个名片怎么回事,是向岚塞给我的。”
  “我当然知道。”易承昀的手揉进他顺滑的黑发中,眼神无比温柔,亲了亲他的额角。
  要是易承昀连这也要斤斤计较,那就枉费他和闻徵相处这么多年。同时,闻徵是天生的贵公子,他自己可能没这个自觉,无论在什么场合和时候,在人群中总是耀眼的存在。
  而对于这一点,大概是易承昀唯一无法用理智解决的问题,他一边为闻徵取得的成就以及得到任何感到欣喜和自豪,一边又只想让这人只属于自己一个。
  轻轻在闻徵唇上印下一吻,易承昀克制住自己,拢好他的被子,悄声道:“很快再见。”
  这天早上,闻徵是收到裴思宇的短信时,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裴思宇:“我昨天去看楚阳,我现在还无法相信,在你的酒店楼下啦,必须亲自来跟你说,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你呢?计划还顺利吗?”
  “不说了,你出了什么烂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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