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昨天晚上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虽然哇哇大叫小声哀求的那个也是他。
一想到昨晚上的胡闹,宁响老脸一红,再一次躲进了被子里。
看都不敢看边上的人。
江城徽也已经醒来了,难得没有立即起床,而是靠在枕头上,看着宁响就像一只偷嘴成功的耗子一样,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依然掩盖不了满脸的小得意。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依然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越喜欢,就越担心。
总担心……虽然现在证实,他的担心完全没有道理。
江城徽自嘲的笑了一下。
宁响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眼睛溜圆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又偷偷摸摸往江城徽这边移,终于移到他身边,才悄悄的叹口气。
就像是一只恶作剧得逞的小动物,窃喜了一番,又偷偷摸摸的挨过来撒娇。
总让人硬不起心来。
江城徽手一伸,就把宁响压在了下头。
被子里的热气涌了出来,然后又被飞快重新裹住。
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在玩闹。
宁响就弯着眼睛笑,圆溜溜的眼睛就算弯起来依然还是大得出奇。
“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好梦,”他说,“梦见我们两个人老了,但是做不动了。”
“后来我醒了,就觉得更要好好的珍惜时间。”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江城徽都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江城徽干脆把整个人都压了下去,咬着宁响的耳朵:“做不动?你忘记昨天晚上了?”
只可惜他一压上去,宁响就开始唉唉的叫,听起来可怜极了。
毕竟昨晚上的疯狂,对于这个疏于锻炼的纨绔子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里都忍不住泪汪汪起来。
就和昨晚上一样。
江城徽的眼睛又变深了,但是看着这小子真是一幅不堪重负的模样,只能够遗憾抽身。
宁响咬牙切齿的笑:“我真不是不愿意,这不是身板不够结实嘛,连续工作有点跟不上啊。”
说得他倒像那个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流氓——如果不看他满脸通红,别别扭扭小模样的话。
江城徽忍不住又捏了他一把。
宁响皮完了,终于老老实实的坐起来,拢着衣服,把自己脖子肩膀上的狼藉遮起来,又偷看了江城徽一眼。
然后他忽然说:“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梦里,我们两个顺顺利利到了老。”
江城徽的动作停住,转过身,看着宁响。
宁响的大白牙在正午的阳光下明晃晃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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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式虐狗
其实宁响也说不清那个梦是真是假,反正他就当是真的。
他真的已经成功的推开了那扇门,他们真的有未来了。
而且是梦想中,最好的未来。
宁响做那个梦实在是太开心了,一个没忍住,就把江城徽给睡了。
不对,应该是主动送上去被睡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滋味还不错。
宁响傻笑。
江城徽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这小子。
这一回,他的力气很大,而且一点没留手。
宁响没忍住龇牙咧嘴了一下,但硬是没有发声,而是在江城徽的怀里,继续龇牙咧嘴的笑。
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就明朗起来。
只是因为一个说不清真假的梦而已。
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是宁响宁愿相信,那个梦是真的。
就和以前所有的梦一样。
毕竟他从小就是一个很少做梦的孩子,唯一记得住的,也只有那几个预知梦。
“我觉得,我真的可以长长久久的和你走在一起。”宁响对江城徽说,也是第一次,用这么笃定的口吻说着未来。
江城徽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
又过了一阵,宁响终于忍不住了:“我觉得我快要断了。”
江城徽这才急急忙忙的松开手。
宁响看见,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点红。
宁响扯着江城徽的衣领,但是头一次被避开。
他就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去瞅。
江城徽扭过头,用有一点凶的语气训他:“老实点,当心我真的把你给折了。”
宁响咧嘴笑:“你才舍不得。”
他无赖的把头挤进江城徽的脸边上,用贱兮兮的口吻抱怨道:“怎么了,才睡过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真是太可怜了。”
然后,这张吧啦吧啦不停的嘴,再一次被狠狠的堵住。
堵得宁响大气都喘不过来了。
之后连续好几天,宁响的心情都是肉眼可见的愉快。
他逢人三分笑的习惯再一次跑了出来,这时候宁氏的员工原本对这个捉摸不定的老板正怀着十分敬畏,但是在他谈笑风生的亲切模样中,敬畏迅速变成了佩服。
毕竟,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是靠着一人之力,挽救了公司的为难啊——当然,据说他男朋友也出力不少。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小宁总终于成为了宁总,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质疑他的话了。
原本松散的公司风气都为之一振。
宁响顺势就接手了几个群龙无首的重要部门。
财务部因为特别重要,他直接从外头找了第三方审计部门监督,然后又在企业内部提拔了一个稳重诚实的老员工上来。
然后把金融投资部拆分,和银行信贷对接的部分成立专门的风险合规部,另一半投资业务直接划给了江城徽名下,让自己男朋友处理去了。
另一边的地产部门则成为了他的直系部门。
宁响也清楚,房地产的好时候其实也就这几年了,等到过几年电商越来越发达,城市中心会再一次发生变化,房地产市场随手捞钱的好时候将一去不复返。
但是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行业没有被彻底淘汰,最优秀的那一拨依然能够获得足够的盈利。
最重要的是,宁响不想被江城徽甩太远。
毕竟他才是知道未来的那个人,如果这样都赶不上江城徽,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废物了。
宁响就这么过上了白天努力赚钱,晚上没羞没躁的日子。
当然,偶尔白天也没羞没躁一下。
自从在公司里立了威,他做事一下子顺手了很多,麻烦的刺头和窃窃私语的窥探瞬间销声匿迹,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宁总,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仗着自己年纪大而试图倚老卖老的存在了。
这几天宁响还接到了不少相熟长辈的电话,主要是赞扬他小小年纪就撑得住场面,还有少部分人,是关心他人生大事的。
一般面对这种热心介绍相亲对象的,宁响一旦都是坦坦荡荡的回答,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即便如此,江城徽好像还是被惹到了。
宁响一连几天早上没起得来就是证据。
早上,宁响缩在被子里,有些嫉妒的看着江城徽神气活现的起床穿衣,准备去上班。
他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挠江城徽的脊背。
凭什么这家伙就能够精神奕奕的,而他却像八十老汉一样窝在床上动弹不得。
宁响真是越想越气,又扶着自己的老腰哼哼起来。江城徽转过头,无奈的对着他笑。
“等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公司,我都好久没出现了,那群小兔崽子说不定都把我给忘了。”宁响扶着腰,依然非常倔强的说。
江城徽当然不会反对,只是看着宁响这小模样,有点无奈又好笑。
他坐下来,把手伸进被子去揉宁响的腰,揉了半天,又差点失控,两个人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公司就在楼下,省去了通勤的时间,但是宁响一进电梯,就自动自觉的和江城徽拉开了距离。
简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江城徽不解的看宁响,宁响挠挠脸,不好意思的解释:“要是被那帮人看出什么,起哄都能烦死人。”
碰撞的公司气氛和宁氏完全不一样,这里都是年轻人,就算是面对顶头上司也放得更开,更重要的是,宁响平时和他们打打闹闹惯了,真的没有一点领导的威严。
要是被那帮兔崽子知道,他把看上去如高岭之花的老大睡了,估计耳朵都会被那帮货给叫废了。
反正宁响是不敢想。
自然下意识就和江城徽拉开了距离。
江城徽看着宁响的怂像,无奈道:“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宁响惊悚的看着江城徽。
江城徽就笑,也不解释,随便这小子想东想西瞎紧张去。
最近,碰撞的更新刚忙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公司里几个闲人就聚在一起说闲话。
议论的,就是还在电梯里神经兮兮的宁响和老大的闲话。
“听说宁大总管回去继承家业了?”陈重远最近也被他姐给带歪了,开始热衷于聊八卦,“我上回倒是在楼下碰到过他一次,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他们俩不会是掰了吧?”钱鹿脸上是满满的失落,“所以公司都不顾了,他都好久没来过了吧?”
明明就住在楼上,却几乎不来公司,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只有陈细微老神在在的挑着手指甲:“我看啊,这两位十有□□已经分了。”
“这话怎么说?”钱鹿奇怪的看着言之凿凿的陈细微。
“不是说宁响回去继承家业了嘛,”陈细微摇头叹气的轻轻吹了一下指甲,“大门大户的,哪能允许继承人和男人搞在一起,再说了,你看看老大前几天那副死样子,肯定是被甩了。”
“但是这几天老大心情看起来很好啊。”钱鹿反驳他。
陈细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马上非常确定的说:“肯定是老树开花,又遇见了第二春!果真男人都是不靠谱的!”
陈重远看了他“姐”一眼,觉得自己作为三个人中唯一的雄性,受到了侮辱。
钱鹿一脸天塌了的模样:“完蛋了,要是他们真的分了,我们的零食供应八成彻底断档。”
其实茶水间的零食从来就没有断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响买的小吃总是更美味一点,哪怕来自同一个品牌或是同一个店子,他似乎都更擅长找到最合适的搭配出来。
大概这就是富二代自带的吃喝玩乐天赋?
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众人,一想到再也回不到过去,只觉得悲从心来。
正在伤心着,公司的大门被推开,老大来了。
真是奇怪,老大今天来得比平时早了不少。
几个人马上鸟兽散,可不敢冠冕堂皇在这个黑脸阎王面前瞎议论。
比起好说话的宁响,江城徽在公司里几乎是人人生畏的重型核武,以前好歹还有一个缓冲墙,自从宁响跑了,他们就不得不时时刻刻暴露在核弹的威胁中。
真是奇怪了,明明江城徽连高声说话都很少,但气场就是叫人害怕。
钱鹿以前年少不懂事,芳心乱动过,可是等到看清了江城徽的真面目,只觉得宁响收服这位危险大佬,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宁响在的时候还不觉得,等他走了,众人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在不在对于公司的气氛有多么大的影响。
简直就是直接从南方的度假海滨掉进了冰天雪地的荒漠。
虽然没有生命威胁,但是忍不住时时都瑟瑟发抖。
钱鹿正暗自吐槽,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圆脸青年跟在大魔王后头进来了,依然是那副时时带笑的眉眼,脸上的小酒窝都能淌出蜜来。
是小学弟来了!
钱鹿忍不住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亲亲热热的跟宁响打招呼。
“学姐好久不见!”宁响也马上回应,就是半个身子被老大遮着,看上去更加瘦弱了。
然后他特别突兀的横向跨出一大步,走出了江城徽的辐射范围。
看上去就特别的刻意。
不少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
江城徽隐晦的看了宁响一眼。
偏偏这傻孩子一无所知,还在和他学姐聊得欢。
钱鹿高兴不久,很快就感觉不对劲。
她眼睛一瞟,就发现了老大的死亡凝视。
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偏偏宁响还浑然不觉,天真的看了一眼头顶的中央空调:“学姐,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起自己还有不少活要做,先不和你聊了,下次再说。”钱鹿虚伪的笑。
“诶,那学姐你忙,不耽误你。”宁响还特贴心的关心了一句,然后才溜溜达达的移向别处。
钱鹿这才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消散,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老大对于他们分手还有些意不平啊!钱鹿胡思乱想着,头都不敢抬,暗地里却不知道脑补了一出怎样的狗血大戏。
宁响好久没来公司,觉得门口的绿植看上去都特别亲切,继续高高兴兴的去找别人聊。
他本来就是一个交际花一样的人物,天生自带讨喜光环,和谁都能说上两句,向来是公司里最受欢迎的高层。
但是今天,他的表现好像有些刻意了——刻意躲着老大。
就看见宁响在高高兴兴的和众人联络感情,江城徽则默默扫射,威力十足。
不小心被扫中的人也不敢声张,只能小心翼翼的恭送宁大总管去嚯嚯别人,才能得到暂时的喘息。
江城徽对自己的无意识行为甚至没有察觉。
他觉得自己顶多只是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偶尔看两眼宁响究竟在做什么。
就看到这家伙转了一圈,偏偏就故意掠过了自己这边。
江城徽的眉眼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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