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经营了几十年,本身又手腕高明,真的和江城徽斗起来,让这个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的未来大佬竟然也短时间的捉襟见肘起来。
宁响发现江城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他对那些复杂的事情不太懂,只知道这两个人在资金层面斗得厉害,以至于碰撞的现金流都短时间的吃紧了。
宁响二话不说,把自己能够调集到的资金全都拿了出来。
江城徽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的抱了抱宁响。
宁响依然还是那副乐天的傻笑。
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牢牢的让江城徽找到方向。
过了几天,宁响却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江城徽因为资金不足,正在和一个金融大亨的女儿接触。
与此同时,江城徽也收到类似的匿名信,说的是宁响以前的风流艳遇,还提供了不少看上去十分逼真的照片。
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一丁点隐瞒的念头,直接就和对方说了。
就算寄过来的证据再确凿,他们对对方都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果不其然,寄过来的那些做为证据的照片,都是P的。
就连P的风格都类似。
毫无疑问,肯定是郑蒂的手笔。
“这个女人!”宁响对郑蒂本来就有些同仇敌忾的抵触,这下更觉得她手段下作。
再说了,就算她把两个人拆散,她的公司就能保住?
宁响像个孩子一样气愤的喷气,然后更加努力的给江城徽鼓劲助威。
“你要是钱不够,我卖房卖地都行!只要能把那家伙彻底打败!”宁响拍着桌子说。
江城徽只是笑着摸摸宁响的脑袋:“不用,已经够了,你很快就能够听到好消息了。”
江城徽并不是在说大话。
他虽然是新崛起的后进,根基也不如郑蒂牢固,但是他胜在负担小,背后还有一个大金主撑腰,虽然刚开始有些艰难,但是局势在一点点往他这边倾斜,相信很快就能够看出胜负了。
大约也是这个原因,叫郑蒂竟然使出这种歪门邪道来。
虽然他也不明白,郑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为了让宁响抽回资金?还是打击他的意志?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丝毫意义。
终于在一个周五,郑蒂的资金再也支撑不住,主动退出了市场。
江城徽知道,她很快就会被追债的人团团包围,大约连她的别墅都保不住。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抓住这个女人的任何死穴。
只能说,她行事太过周密,就算落到这幅局面,依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暂时可以好好的庆祝一番。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说是郑蒂的别墅看起来有些不对。
江城徽常年雇人盯着郑蒂,所以对她的风吹草动都很敏锐。
但是江城徽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反而救了郑蒂一命?
火苗先是从她的书房燃起来,正在附近盯梢的私家侦探马上打了电话,才阻止了这场差点燃起来的大火。
救火的时候,有人还无意中发现了郎大高的尸体,应该已经死去很久了,但是处理得不错,没有什么气味。
法医解剖证实,郎大高死于机械性暴力引起的窒息,确认为他杀。
然后,江城徽就接到了一个更叫他惊讶的消息,郑蒂在遗书里竟然把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了江城徽。
这是个让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行为。
江城徽一直以为这女人巴不得亲眼见到自己死掉,遗产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和生父,说做的弥补?
虽然江城徽完全不需要她的弥补。
对于郎大高的死,江城徽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男人,无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个记忆中笑得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那双温软的手。
只可惜,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他四岁的时候被强行中断,再也找不回了。
第66章 尾声
“我们去见见她?”宁响也很好奇,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还在路上,他们就接到律师的电话,郑蒂已经死了。
晚上死的,早上才被巡视的人发现,目前还不确定死因。
江城徽发了好久的愣。
这个他心心念念恨了几十年的人就这么死了,他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
郑蒂,还有她的丈夫全都死了,似乎一个知情的人都没有留下。
当年的故事,眼看着就要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
郑蒂留下的遗嘱也真的生效了。
江城徽对郑蒂留下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也不需要什么补偿,更重要的是,不明不白的,他依然担心这女人会不会留下什么陷阱。
虽然人都已经死了。
又过了几天,法医得出结论,郑蒂死于药物过量导致的肝肾衰竭。
依然不能确定是她自己服药,还是被人陷害。
这位女王生前高高在上,聛睨一切,其实身边没有一个真正在意她死活的人。
当然,她也同样没有在乎的人。
唯一在意她死因的人,竟然只有和她有仇的江城徽。
人都已经死了,一时间又查不出其他问题,这个曾经辉煌一生的女王,就这么匆匆下葬,潦草结束一生。
在她的葬礼上,律师宣布郑蒂的遗嘱。
江城徽虽然去了,却并不准备接受这份说不上好歹的遗产。
他刚准备回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忽然走过来,打量了江城徽很久。
她自称郑蒂的奶妈,而且是从小看着江城徽的母亲江心长大的。
江城徽一愣。
“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偏激的孩子,做什么事出来都不奇怪。”奶妈叹,然后给了江城徽一封郑蒂临死前亲手写给他的信。
字体龙飞凤舞,和女王的气势十分匹配,而且非常简短:一命还一命,你赢了,郑家的东西是你该得的。
一如既往,郑蒂的所作所为依然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奶妈看着这笔龙飞凤舞的字迹,却忍不住滴泪。
“都是冤孽啊!”她摇头不已。
在两人的再三追问之下,奶妈才含含糊糊说出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二十年前,人工授精的技术刚出现,郑蒂就去冷冻了自己的卵子。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小女孩儿,骄傲,任性,无法无天。
后来,却是江心孕育了这个孩子,郑蒂对此一无所知。
“我母亲……为什么这么做?”江城徽不可思议。
老奶妈隐晦的看了一眼江城徽和宁响紧紧交握的双手,没接话。
“大小姐很早以前就说她不会结婚,也不要孩子,”奶妈转而说道,“但是郑家的老人怎么可能同意?可要不是他们瞒着大小姐,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情。”
郑家两个老人走得很突然,孩子还没有出生他们就双双离世,也来不及和郑蒂说出真相。
那时候为了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江心和郎大高对外假称夫妻,后来郑家两位老人出事,又有流言说郑家大小姐正在招婿,原本按时打过去的钱也没了。
被逼得没法子,郎大高从外地过来探听消息,却不知道怎么被郑蒂知道了他和江心之间的关系。
“大小姐太骄傲,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老奶妈叹,抹了一下眼睛,“那个男人也真不是东西,大小姐要他入赘,他就真的入了,江心那边也糊弄了好几年,后来江心带着孩子找过来,他还在大小姐面前搬弄是非。”
后面就是鸡飞蛋打,郑蒂根本不等江心说话就要了她的命。
若干年后,等她终于知道真相,又杀了郎大高。
可是杀了这个男人又怎么样,失去的永远都挽回不了了。
“你本来就是郑家的子孙,”奶妈慈爱的看着江城徽,“大小姐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郑家以后还指望着你传家接嗣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宁响。
宁响却虎着脸,装作没听到。
江城徽还有些愣。
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要发懵。
“这是……郑蒂的意思?还指望我给他们郑家生孩子?”江城徽终于回过神来,直接问。
奶妈有点心虚:“大小姐什么都没说……很多事情我也是自己猜的,不过传承接代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越说,底气也越发足起来。
宁响抿了抿嘴唇,飞快的看了江城徽一眼。
江城徽却笑起来:“大约郑蒂最反感的,就是传承接代的想法吧。”
那个嚣张,骄傲,眼睛里一丁点砂子都容不下的女人,说不定都从来没有期待过一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她就这么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死在她自己手上。
也难怪她会说一命还一命了。
江城徽苦笑着摇摇头。
“我跟她可不一样。”他说,然后牢牢的抓住宁响的手。
已经抓住了对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行。
在这个人面前,无论是尊严,骄傲,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有什么要紧的?
只有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江城徽终于把一切都放了下来。
他只接受了特美的股份,其他资产全都一股脑的捐了出去。
“我们以后养一条狗就行了,”他牵着宁响的手,“或者再加上一只猫,不过也要等老了以后,把公司交给优秀的年轻人,我们就可以尽情享受退休以后的生活,或许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宁响眼睛泛光,用力点头。
只要有身边这个人在,就是最好的未来。
————
碰撞依然还在飞速发展,JZ的新产品也终于上线,一上线就吸引了大批用户。
宁氏这边,新的工厂已经在蓬勃发展,宁响最新的计划就是专心开发湿地保护区旁边的那块商业用地,准备打造一个大型的度假山庄。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进入了正轨。
直到这天早上,宁响一打开手机,心里一个激灵。
这只是个平凡无奇的一天,不是任何节假日纪念日,但却是他梦里的死期。
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都快忘了,到了这一天,依然觉得胆战心惊。
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
宁响决定,安全起见今天就不出门了。
他耍赖一样直接就往大床上倒。
江城徽已经换好衣服,看了他一眼。
宁响又露出了那副无赖的笑容:“我昨晚上有点累,今天想休息一天。”
明明江城徽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却忽然问:“就是今天?”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这家伙。
宁响坐起来,老实点头。
江城徽的神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也坐在了宁响身边,用力揉着宁响的脑袋:“我陪着你。”
“但是你今天不是还要签一个合约?”宁响问。
“没有你的事重要。”江城徽伸出手把宁响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然后打电话交代秘书把事情推迟。
这一天,两个人决定好好的窝在家里。
江城徽甚至规划好了一天的安排。
三餐可以靠外卖,很快就能吃到新鲜又美味的食物。
吃完早餐,他们可以先玩一下最近新出的口碑款游戏,宁响已经惦记很久了,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忙,一直都没有时间玩。
吃完中饭,先休息一会,然后看一部同样想看很久的电影,家里买了很久的私人影院,也终于有用上的机会了。
看完电影,正好就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外卖一样可以订到烛光晚餐,一顿大餐以后,可以接着再看一部电影,之后还有丰富的睡前运动,可以开启更多姿势。
听起来是非常悠闲愉快的一天。
宁响当然举双手赞同江城徽的决定。
洗漱以后,早餐就按时送了过来。
是很清淡的包子豆浆,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宁响小动物一样啃着包子,江城徽却总忍不住啃啃他。
啃着啃着,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就连早餐都没有吃完。
游戏计划,失败。
懒洋洋的上午,两个人是在床笫之间度过的。
宁响眯着眼睛看着正午的日头,决定下午和晚上的电影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错过。
两人第二次起床,都觉得有点饿了,又点了两份足量的牛排和沙拉。
这回终于吃干净了,宁响躺在床上摸着自己有点发胀的肚子,不知道哪里又惹了江城徽。
然后他又被吃了——大约江城徽刚才真的没有吃饱吧。
浑浑噩噩到了黄昏时候,宁响才清醒过来。
他深沉的看着窗外橘红色的天光,莫名有一种□□无度的感慨。
但是晚上总不会继续了吧,反正时间长,或许可以一口气看上两部电影,把之前的时间都补回来?
事实证明,宁响实在是太天真了。
也许是今天活动过量,他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就吃了一点水果。
江城徽始终黏在他的身上,大狗一样嗅。
“这是苹果香,还有橙子。”江城徽含着宁响的嘴唇,含含糊糊的说。
然后,他就把苹果和橙子都吃了。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
第二天早上,宁响捂着腰,才惊觉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果真是他想多了。
宁响试图坐起来,但是腰腿的酸软瞬间就叫他重新趴了回去。
运动过量,伤身。
宁响捂着腰继续哼哼,才惊觉,这大概就是昨天预感会发生的坏事情了。
56/57 首页 上一页 54 55 56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