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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尿急吗？”乔百媚正打算收拾东西提前开溜，路过顾小果很是好奇的打量道，不过毕竟是狐狸精，顺着顾小果的眼神一瞅，便知道他的小心思了。
“喂，老徐，小果请您去看音乐节，你可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了。”乔百媚扯着嗓子就冲徐清风嚷嚷了几句，然后给了顾小果一个姐只能帮你到这里的眼神，就扭着三段腰，风情万种的闪开了。
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往后退也不是他的性子了，幸好这脸皮还算厚，也没什么话说不出来的，“徐大哥，那个你没事就去一下吧，要劳逸结合嘛，你看咱们全站好不容易一起出去回。”
徐清风看着他递过来的门票，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抬头看着他说道：“我要留在这里值班。”这话一出，不就是变相的拒绝了这件事吗？
“那可不行，连站长都去了，说明这段时间没什么顾客，”顾小果竭尽全力的说服着徐清风，他干脆把门票直接塞进徐清风手里，“就一起去嘛，我保证你不会失望而归的。”
低着头，看着顾小果忘记放开的手，徐清风没有直接抽开，似乎很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温度了，胸腔里猛地一跳，眼中出现了片刻的不解，却转眼间全部情绪荡然消弭，重归平静，嘴角发出了一声“嗯”。
“啊，不好意思，”顾小果才发现自己的手放的不是位置，尴尬的摸摸脑袋，赶紧用话找补道：“那到时候就不见不散了，我提前去占好位置。”说完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兴奋，走的时候跟个弹簧似的一蹦一跳，最后双腿打结，从台阶处来了个狗吃屎。
演出开始的前十分钟，顾小果脸上贴着创口贴，东张西望的打量着，眼见地音乐节都要开始了，怎么站里的人一个都没来了，这总也不能集体迟到吧，那一朵哥到时候真的会打死他的，就在心里焦急的手上噌噌开始冒冷汗时，乔百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高光闪的，差点没让顾小果从椅子上摔下来。
“切，哪有什么大美女，枉费我画了两个多小时的妆，下次你再谎报军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乔百媚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俯视着顾小果说道。
这哪里是狐狸精，这分明就是化妆品精，还是那种腌入味的，生怕被她假睫毛给戳死自己，顾小果指着离自己最远的位置解释道：“那说不定是演出的人好看，百媚姐你还是耐心等一会。”
紧接着，庄劳也挺着个大肚子挤了过来，他倒是喜笑颜开，收货满满的样子，拍着顾小果肩膀说道：“就知道你有商业天分，果然卖了不少小玩意。”
果真是奸商啊，顾小果摇摇头，顺手往旁边一摸，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只见林雅致一拍爪子将他的手打掉，但是整个狗头却往另一个方向不间断的瞅着。
“雅致老兄，你居然洗澡了，这毛发顺溜的，阿嚏，你是不是还偷用了百媚姐的香水了？”顾小果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心想着果然物种不同，狐狸用的香水往狗身上涂，一混合，就像是榴莲放了微波炉炸了一样。
就在他鼻子受罪的时候，旁边一阵熟悉的清冷味道袭了过来，徐清风不愧是鬼差，出现的方式也跟鬼一样，冷不丁的坐到了你的旁边。
“徐大哥，你终于来了，”顾小果也忍不住往他这般靠去，旁边那三个实在是各有各的味，他急切的需要呼吸干净的空气，以免演唱会还没开始自己就先被放倒了。
“观众朋友，苹果音乐节即将开始，请大家各就各位，欢迎我们第一组表演嘉宾，二流子乐队！”
顾小果还没等跟徐清风多套几句近乎，音乐节就开始了，现场就跟炸了锅般的呼喊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在开水里的青蛙，都开始拼了命的喊着跳着，本来他们五个好端端地坐着，这下被挤得生生往前挪动了好几米。
顾小果一只鞋也趁乱被挤掉了，他还没来及弯腰找，只听后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那些站在椅子上的人，纷纷的赶紧跳了下来，下一秒，那些椅子就四分五裂片片分明。
“这质量这么不好啊，看来我是卖贵了，”庄劳一脸心虚的说道。
而台上的这几个长发大哥似乎也被这现场的热情激发了，当即开始了声嘶力竭的演出，那头发一甩，上面的发夹直接跟个暗器一样，顺着顾小果的脖子滑了过去。
“妈呀，这也危险了，”顾小果吓得紧靠着在徐清风旁边，他这也是第一次来音乐节，现在只觉得台上是刀光剑影，身后是恶鬼追身，心中只能感慨道，原来大家平时生活这么压抑啊，攒着全来这发泄了呗。
他不好受，除了徐清风面无表情外，旁边那三个同样境遇凄惨，庄劳生生被挤瘦了两圈，乔百媚妆花的像是在唱京剧，林雅致身上的毛都不知道被哪个手欠的薅去了一块。
就在苦苦坚持到梅一朵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乐队出现时，场上局势突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只听梅一朵拿起话筒嗷嗷的一嗓子，舞台上的灯瞬间爆了两个，然后他一个帅气的甩话筒架，仰天长嚎一句：“一曲动感舞曲送给大家！”
随着音乐响起，梅一朵矫揉造作的开始鬼哭狼嚎起来，突然间顾小果觉得自己身后的压力少了许多，扭头一看，身后的观众们跟逃灾似的往后躲去，生怕走的迟了会被这声波攻击一样。
纵然之前听到他唱歌，顾小果感觉心脏也有些受不了，心想这四个怎么如此淡定，扭头一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耳塞，看来是早有打算 ，未雨绸缪啊。
这种自杀式唱法显然梅一朵都坚持不了多少，随着最后一声惊天彻底、夺人性命的海豹音喷薄而出之后，他差点都把自己给喊昏过去，扭头吸了好几口氧才缓过劲来。
台下的观众此时也从“屠杀”中缓过劲来，纷纷不吝惜的拿起手中的瓶子爆米花椅子往台上砸去，而梅一朵显然也是老手了，面对如此阵仗，毫无畏惧挺身伫立，随之灵活走位片叶不沾，最后拿起话筒架缓缓说道：“最后一首歌送给大家，送给我最信赖的人。”说着，他往台下一看，和顾小果他们眼神交汇。
一张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出那杀猪般的声音，反而让大家慢慢地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生命的终点”
“是一趟漫长的火车”
“开往没有尽头的路”
“载着过客”
“死亡的落幕”
“敲响下一站的铃声”
“沿途掠过的地平线”
“托着重生”
随着歌声渐入高潮，大家不自觉的都往前靠了上去，庄劳他们也把耳塞摘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舞台上，在骤然安静的露天广场里，梅一朵的声音就像是小锤子般，轻轻悄悄就将大家之前的戒备心理给敲开了，自觉地跟着歌声晃起了身体，偶尔闭上眼睛，似乎每个人都能看见一辆长长的火车，绕着他们盘旋而过。
此时的顾小果听得跟着晃起了身体，他觉得梅一朵此刻在舞台上，已然成为了真正的明星，纵然上面瓶子满地、杂乱不堪，可放眼望去，他站在那里，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随着最后一句结束，梅一朵赢得全场的喝彩声，他冲着台下几个人高兴的笑了笑，挥舞的就把吉他扔了下去，顾小果一看这都是血汗钱啊，当即想要白鹤展翅、一飞冲天去抢，却不曾预料徐清风只一伸手，很是轻松的接住了。
“给你。”徐清风顺手递给了他。
而顾小果看着徐清风的脸，觉得他今天的眼睛，似乎跟平时不一样。
他如冰山冻结般的眼中，此时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噗呲，”顾小果没忍住，鼻血喷薄而出，洒在了徐清风的白衬衫上面。
第52章 业绩考核（一）
音乐节结束之后，顾小果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扭断了麻花一样，就差点把纠结两个字刻在上面了，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鼻血跟洒水车一样，喷的徐清风身上星星点点之后，顾小果感觉自己魂魄都快要散去一半，要不是撑着一口气，他都能当然晕倒。
“对不起，”顾小果赶紧用手替他擦，其实这不擦还好，一抹那家伙，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清风跑到这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
“这也是我第一次流这么多血，”顾小果赶紧慌忙解释道，“其实平常流不了这么多的，”哎，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但当下情势懒得想这么多了，他拿出纸巾蘸上水，想要替徐清风擦干净。
可是那纸巾质量太差，抹上去别说擦掉了，自己先变成碎末末粘到了上边，弄得那衬衫更是一片火红连成海，顾小果感觉身体的另一半魂魄也要飞出去了，他当即头晕脑晃，拼着最后一股劲对徐清风说道：“徐大哥，这是我的外套，你不行先套上。”说完，就要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不用了，”徐清风倒是很淡定，并没有对顾小果采取什么暴力行为，就在他拒绝这件脏兮兮的外套时，不曾想衣服上一个扣子被外套拉链勾住了，加上顾小果一使劲，胸前春光全露，一片白皙光滑。
“噗呲，”顾小果又一股鼻血流了出来。
在这之后，顾小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觉得那徐清风气压低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超度了一样，整个人神情恍惚、迷迷瞪瞪，直到回到公寓门口，听到徐清风“呯”的一声关门之后，这才如梦中惊醒，冷汗大出，就差负荆请罪，趴在他家门口了。
“据我观察，徐大哥应该是有点洁癖，家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灰尘，这下被自己的鼻血来个满堂红，指不定得在家里搓上几回澡了，”顾小果暗自懊恼，总觉得现在敲他门无异于火上浇油，可是什么都不做自己心里又不踏实，来回走了好几遍，还是写了一个小纸条，塞进了徐清风的门缝里。
其实，门的另一端，徐清风就直端端地站着，他接过那个小纸条，看到上面工整地写着“对不起”这三个字，面有所思的把它折起来，和那带血的衬衫一同找了个小盒子放了进去，收藏在了自己书房里。
徐清风确实有些洁癖，但是顾小果的血喷到他身上时，难得没有引起他任何的不适，只是觉得很是熟悉，这味道就像是印刻在他记忆深处般，虽然想不起来，但是还牢牢的扎根存在着。
“想不起来，”徐清风修长的手指扶着自己的额头，难得的出现了略微痛苦的表情，他的记忆也就保存着这一二百年，再往前，真的就是一片空白了。只能现在凭借本能，把顾小果定位于某个过客。
“顾小果，”徐清风嘴里念着这个名字，闭上眼，无边黑暗中好像有了一点光亮。
另一边反复无法入睡的顾小果思考的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他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那从小到大在公共浴室里光屁股的都不知道看到多少个了，怎么徐清风啥都没错他就成这样了，这是要是把他腰带给解了，自己难道还要血尽而亡吗？
难道说，自己是个变态吗？
顾小果扭头照了照镜子，自恋的否定道：“我长得这么帅，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好看的变态的。”
既然自己不是变态，总不可能自己是gay吧，顾小果自诩为观念开放，没事也爱开一些好基友的玩笑，但是肯定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可是偏偏对徐清风这座大冰山这么不同呢？
“喂，果哥，没事出来喝一杯呗。”那头他发小李涛来了一个电话，“正好我妈的病好转了，我心情也放松许多了，叫上强哥咱们吃顿夜宵”
“好的，那个你俩穿少点，”顾小果挂电话前小声的嘱咐了一句。
王强和李涛两个人都不敢动筷子，因为发现顾小果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像是要用目光从他们身上找出什么东西似的。
“哥，你这是得鸡眼病了，怎么瞪得我怪发寒的，”李涛摸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把衣服上的扣解开两个，”顾小果一杯酒下肚，整个人胆子又壮了一些，他就是要今天验证一下，自己到底这鼻血是怎么回事？
李涛不知道他这是抽什么疯，但还是听话解开了两扣子，露出了自己黝黑健壮一看就好几天没洗澡的胸膛，看的顾小果那是直辣眼睛，别说流鼻血了，流眼泪还差不多。
“赶紧系上，一点也不文明，”顾小果又一杯酒下肚，胆子更壮的说道：“我看我是被什么色鬼上身了，我怎么会那样呢。”
那边李涛和王强交换了一个眼神，啧啧作叹道：“小果哥，不愧是咱们三个当中最年少有为的，是不是去偷看哪家姑娘洗澡去了，没事的，你喜欢谁就去追啊。”
这能追的上才怪，等等，谁说我喜欢！顾小果懒得同这俩壮汉讨论这个事情，直接敞开肚皮，同他们喝了起来，只是喝多了又摸了他俩胸一把，觉得跟摸猪肉没什么感觉，彻底断了自己鼻血跟胸是没什么关系。
回到家之后，顾小果扪心自问，从小到大真的没有对男人产生过什么非分之想，但你要对女人吧，似乎自己的劲头也不是很大，像他们男生寝室，总会聚在一起看一些日本的精彩动作片，可是每回都能看得兴致乏味，觉得费那一番功夫，还不如用自己的五姑娘来解决来得痛快。
在这纠结反复当中，他度过了一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夜晚。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顾小果就来到了中山站，这几天站里颇为的冷清，庄劳也不知道出去捣鼓什么挣钱去了，其他人都松松垮垮的耗着时间，唯有徐清风挺着笔直的身板，很是敬业的写着工作日志。
“叮咚，”顾小果的手机来了一条推动，他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随便划拉一下，但大约是他昨天睡得太不好了，连划拉都没划拉动，反而点开了这条信息，直接跳出了一个黄色网站，而且满屏幕尽是男男交战的场面。
“您可以免费试看三部，想要更多，请注册会员。”
一条消息冒了出来，顾小果想要赶紧点关闭，可是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自己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居然拿出了耳机，点开了其中一部。
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就是随便看看，什么想法都没有的，顾小果自己心理安慰道，只见画面猛地一转，阳光，沙滩，大海的波浪层起彼伏的涌来，就在他怀疑这是什么风景片之类的，那画面又一转化，在临近海滩的宾馆里，一个光不溜秋的外国大叔在展示着自己的肌肉，而床上还扭动着另一个腰肢柔软的金发小伙子。
接下来就是常规套路了，顾小果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像是一块海绵般投入了知识的海洋里，这原来还可以这么着啊，简直是造物主的神奇，看到酣畅淋漓处，突然感觉身后一阵清冷，扭头一看，徐清风正向他走来，慌乱之中，正想要收起手机，不曾想一哆嗦，摔在了地上，连带着耳机也扯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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