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道:“健身卡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楚城摆摆手,“都说了是送你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送我健身卡?”
楚城嘴依旧是贱的,“谁让你这么弱鸡,我看不下去了。”
被说“弱鸡”,徐宁也不生气,重复道:“多少钱?我转给你。”
楚城犹豫了一会儿,“三千。”
徐宁家境普通,一个学期生活费也就四五千。秦书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拿出来,王悠予似乎也想到了这层,说:“阿宁,我替你……”
“不用了。”徐宁说,“我暑假有兼职,赚了一些。”
徐宁给楚城转了三千,又切了些腊肠给他们吃。秦书尝了一口,疯狂吹起了彩虹屁,最后拎着两根腊肠和楚城一起回去。
爬到了四楼,楚城突然说:“我总觉得我们忘了什么事。”
秦书挠头,“实不相瞒,我也。”
两人站在寝室门口苦思冥想,他们到底忘了什么呢。
第二天,楚城在换洗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没送出去的校园卡,已经被洗衣机洗得消磁了。
楚城建议假装从来没捡到过这张校园卡,秦书良心过不去,在微信上情深意切地向徐宁道歉,徐宁体贴地表示没关系,他已经补办好了新的校园卡。
于是,楚城的抽屉里多了一张有着徐宁照片的校园卡。
而秦书胸前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持续隐隐作痛,脱衣服的时候,他发现秦小孚乚已经有些红了,明显一边的颜色比另一边要深。
就很气。
秦书气势汹汹地拿起剪刀,想把罪魁祸首剪掉,却无意间看到了衣领上的logo。他虽然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但一些常见的品牌还是知道的。他搜了搜这件T恤的价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件破T恤居然要三千块,特么还难穿的要死。三千块啊,能吃十顿鸡公煲了!
秦书泄恨地把T恤往椅子上一甩,“辣鸡!”
楚城正在换衣服,准备第一次带徐宁去健身房。“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问。
秦书郁闷道:“我胸口很痛。”
“胸口?痛?”楚城的目光来到秦书的身上,“哪里?”
秦书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应该只是被磨破皮了。可恶,以后我就是在大街上裸/奔,也不会再穿这件衣服!”
楚城看了眼椅子上的T恤,明白了。“你是不是傻,夏天穿这种布料,肯定难受啊。”
秦书摇摇头,“本来还好的,都怪谢澜之。”
楚城好奇道:“这和澜哥有什么关系?”
“算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秦书摆摆手,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楚城莫名其妙。他换上健身服出了门,刚巧碰到谢澜之从对面出来,笑着打招呼:“澜哥。”
“正好。”谢澜之手里拿着电脑,“我忘带充电线了,听吕儒律说你也有台Surface Pro,能借用一下充电线么。”
“可以啊,我找找。”楚城重新打开门,在抽屉里翻找起来。“对了澜哥,你和秦书打架了?”
“打架?”
“他说你把他弄得胸口很疼。”
谢澜之难得地有些茫然,“我有吗?”
“哈哈哈哈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楚城找到充电线,递给谢澜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整天神神叨叨的。”
谢澜之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说:“他在洗澡吧。等他出来我问问他。”
“行,那你随便坐,别客气。”楚城说,“我有事,先出门了。”
谢澜之点点头,“好。”
这是谢澜之第一次到419寝室窜门。非常典型的男生寝室,绝对谈不上整洁,但也说不上脏乱,至少没什么异味。楚城的桌子下是各种各样的篮球鞋,而秦书的桌子上堆满了专业书。谢澜之想起那天秦书等他们时还在看PPT,原来小学弟还是个学霸。
除了书,秦书的桌子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switch,一个印着可爱卡通少女的马克杯。谢澜之又想起秦书微信的头像也是这个少女,不禁弯了弯唇。吕儒律曾经说过,用日漫少女做头像的男生十男九肥宅,还有一个不是基佬就是伪娘。
谢澜之回到楚城的位置上,给自己的电脑充上电,继续刚才的代码调试。这时,一个男声伴随着流水声,从浴室传来。
“终于等到响起了下课铃,已经约好在操场等你。夏天真的是闷得可以,带你去吃草莓冰淇淋——”
谢澜之在键盘上的手微微顿住。
秦书的声音自然不刻意,和他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区别,非常有少年感,灵动而鲜活。唱到后面,他大概是忘词了,只能用哼得代替。
歌声停止,水流声也停了,小学弟该出来了。
秦书擦干身体,套了条短裤,擦着头发走了出去。洗澡的时候,秦小孚乚还是疼,特别是碰到热水的时候。这种疼痛和擦破了膝盖的程度差不多,对男孩子来说完全可以忍受,就是位置尴尬了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肿的一点,琢磨着要不要用点药,冷不丁地听到一句:“听说我把你弄疼了?”
卧槽!!!
秦书霍地抬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魂都差点吓飞了,“学……谢澜之?”他手足无措地四处看了看,以为自己穿越了,“你怎么会……楚城呢?”
“出去了。”谢澜之简短地说,“你胸口怎么了。”
秦书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受伤的部位,脸腾地一下红了——这他妈是什么神展开?!谢澜之为什么会知道?!
不用说,肯定是楚城说的,除了他没人知道他受伤的事……很好,有出息了崽崽,已经学会坑爹了啊。
谢澜之捕捉到秦书的小动作,讶然道:“难道是……”
秦书用擦头发的毛巾挡住胸口,否认三连:“不是!没有!你看错了!”他虽然喜欢的是男孩子,但从来没对哪个三次元的男生有过好感,所以他能大大方方地在楚城面前不穿上衣。可现在对上谢澜之那张好看到仿佛从二次元穿越来的脸,他根本没办法坦然地露两点啊喂!
谢澜之静静地看着他,“秦书。”
秦书警惕道:“干、干嘛。”
“你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成语吗。”
秦书:“……”
救、救命!他已经尴尬到头皮发麻了。神啊,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看着满脸通红,生无可恋的小学弟,谢澜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不是平时那种客气疏离的笑,这让他身上的距离感少了很多,清爽又温暖,看得秦书呼吸都快了。
秦书回过神,猛地摇了摇头,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甩到地上——秦书你清醒一点,眼前的人再好看也是对家,你得稳住!
“你就可劲笑吧。”秦书闷声道,“笑死了我就可以继承你的遗产了。”其实他也挺佩服自己的,毕竟能让谢澜之笑成这样的人全校除了他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谢澜之笑着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继承我的遗产。”
秦书打开衣柜找不会磨皮肤的衣服,“这只是一个梗而已。”
谢澜之笑够了,问:“怎么伤到的?”
秦书麻木道:“昨天穿了件亚麻的衣服,胸前有个口袋,就磨成这样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把宁宁的校园卡塞到我口袋里的……”
谢澜之恍然大悟,“原来还真是我害的。”
秦书哼哼道:“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还让它继续磨你。”
秦书语塞了,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含含糊糊道:“本来没什么感觉,回来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身负重伤。”
他找到一件纯棉的浅蓝色T恤,正要穿上,听到谢澜之问:“伤得严重吗?”
秦书把脑袋套进T恤里,“还行吧……”
“我看看。”
秦书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两秒过后,他飞快地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他惊恐地看着谢澜之,“你要……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学长:别害羞,以后会常常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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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说呢。”谢澜之说,“哪里受伤了看哪里。”
姓谢的稳的一批,丝毫没有自己说了虎狼之词的自觉,看他的表情秦书还以为他要看的是自己的膝盖手腕之类的部位。
然而并不是啊!特么他要看的是他的小R头啊!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诡异的地步,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谢澜之道:“把衣服掀起来。”
秦书双手挡着胸口,宛如一个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不!我拒绝!”
谢澜之没有捉弄人的嗜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羞愤欲绝,誓死捍卫清白的秦书,他内心某个恶劣的地方蠢蠢欲动起来。大概他骨子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直善良的好学长吧。“我看看,如果伤得严重,最好用点药。”
秦书头都大了。他没听错吧?用药?在他那个啥上用药?
谢澜之穿了品如的衣服,鉴定完毕。
秦书的脸颊像是上了一百遍腮红,他感觉自己再烧下去头顶就要冒烟了。他握了握拳,骤然抬起头,想给谢澜之一个带着杀意的眼神,凶神恶煞地让他闭嘴。可是一对上谢澜之的眼睛,他就萎了。
谢澜之眼中带着戏谑却不含恶意的笑意;双眼皮深得很自然,好看到犯规。秦书身为一个颜控,对着这双眼睛,对着这张脸,实在“凶神恶煞”不起来。
秦书迅速移开目光,低声道:“说了不严重……快别说这事了,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还好。”谢澜之很淡定,“都是男生。”
啧,果然现在的谢澜之还是妥妥一个直男。“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是gay啊。”
谢澜之一怔,似乎是才意识到这点,小学弟,是可以喜欢男生的。他笑了笑,说:“行,那不看了。”
秦书松了口气,放下挡在胸前的手。
“你形容给我听。”
秦书:“???”
“红了?肿了?”谢澜之上前一步,一副关心学弟的体贴模样,“如果破皮了,可以用棉签上点碘酒——吕儒律有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你。”
碘酒?棉、棉签?!帮我?!!!
秦书虎躯一震,跟着退后了一步,手背撑着身后的书桌,不慎碰倒了放在桌上的马克杯。马克杯滚了几下,摔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后,壮烈牺牲。
秦书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片,瞳孔裂开,“小埋!我的小埋!嗷——”
谢澜之顿了顿,“抱歉。”
印有心爱少女的杯子碎了,秦书的心也碎了。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痛心疾首道:“小埋你怎么了小埋!小埋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呜。”
谢澜之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是电影台词?”
秦书肩膀一僵。被、被看穿了吗。无所谓,只要谢澜之不再纠结他受伤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杯子,”秦书伤心道,“我一时接受不了它碎了的事实。你走吧,让我一个人缓缓。”
谢澜之说:“我赔给你。”
“就算你再买了一个一模一样地给我,也不过是替身而已。”
谢澜之:“链接发我。”
“不用了,我……”
“不想被上药就发我。”
秦书一秒屈服:“好的。”
这时,吕儒律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澜哥,你借个充电线要一年啊!项目还做不做了?”
谢澜之看向秦书,问:“你自己可以收拾吗。”
秦书黑人问号脸,“扫个地而已,我又不是傻子。”
谢澜之笑了笑,拿上电脑和充电线,“小心别划伤手。扔的时候用袋子装好,最好再标注下。”
姓谢的还真把他当傻子了啊。“知道啦,”秦书小声嘀咕,“赶紧走你的吧。”
吕儒律穿着人字拖等在门口,见到谢澜之出来,翘起兰花指,装模作样道:“哟,是哪朵娇花绊住了咱们谢公子的脚啊,竟让奴家等得花儿都谢了。”
谢澜之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家室友,淡淡道:“滚。”
吕儒律嘤嘤嘤道:“讨厌,谢公子好凶啊。”
“你再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就抓着你的头发把你从四楼扔下去。”谢澜之道,“我说到做到。”
吕儒律连忙做了个拉链闭嘴的动作。
两人最近在做一个创新项目,吕儒律做后端,谢澜之做前端,时不时要讨论,去图书馆和自习室会打扰到别人,所以他们都在寝室里联调。谢澜之这阵子回寝室的次数比过去两年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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