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杨队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整了整衣服,冲着墨染曈敬了一个礼。
“那我跟小林,就先走了墨组长。”
“嗯。”
“还有凤同学,下次见。”
凤卿水嘴角抽搐,就差翻个大白眼了:“……杨队长,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并不想跟您再见了。”
杨队小林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卿水:“……”
得,她讲笑话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杨队小林走后,这片半山腰上的平坦之地,就只剩下他们帝大的侦探社社员以及墨染曈了。
因着这群被洗去记忆的社员们,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简直乏力到不行,所以捡柴火的事情,就落在了凤卿水,还有,主动加入要求帮忙的墨染曈身上。
“嘤嘤嘤,学姐对不起,我们真没用。”、“我们太弱了,跟弱鸡一样。”、“麻烦学姐了。”
…这是一边捶腿一边哭唧唧的学弟学妹。
“今天就辛苦卿水了,改天我们请你吃饭。”
…这是和凤卿水同龄的几个社员。
“卿水加油,你能行的。”、“学妹辛苦了。”
…这是柳萌萌和已经大四的侦探社社长顾森淼。
众人不约而同的无视了,一直站在凤卿水身边的墨染曈,无它,实在是墨染曈的神情、气势都太冷了。
这些侦探社的社员们怕到不行。
凤卿水一直忍笑,她看着哼哼唧唧说自己太弱真没用,不时捶腿捶腰的小伙伴们,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咳,你们快点回帐篷里休息吧。”
他们再不走,她就该笑场了。
“那待会儿见学姐。”、“我们走了。”…
“嗯嗯。”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回了帐篷,最后外面只剩下了柳萌萌、顾森淼、张思凡以及卢宏宇。
只不过柳萌萌是留在了原地,而张思凡和卢宏宇则是结伴往山上走,至于顾森淼,他一边锤头一边狐疑的看着凤卿水和墨染曈,然,还没等凤卿水开口问他怎么了,他就慌里慌张的往自己帐篷那儿跑了。
看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凤卿水:“……”
“我很可怕?”
指了指自己,凤卿水看看柳萌萌,又看向墨染曈,一双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跑、不对是逃什么?”
墨染曈若有所思,倒是柳萌萌,她咯咯咯的笑着,没回答凤卿水的话,反而说:“卿水你知道吗,张思凡和卢宏宇他们两个要掰了。”
凤卿水:“……”
不,她知道,而且还是你亲口说的好叭。
落在柳萌萌身上的视线有些一言难尽,蛇妖红岭不愧是妖,早在凤卿水回来看见小伙伴的第一眼起,就发现他们的衣服、头发、身上、皮肤表面都变干净了。
若非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喊着很累很累,双腿好似灌了铅,凤卿水恍惚间还以为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心情十分美妙的柳萌萌,此时此刻,也顾不得浑身疲累不堪了,她讽刺的朝着张思凡和卢宏宇两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一张攻击性极强的俏脸上满是快意:“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从醒来后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吵架、敌视,好像很恶心对方,真是好玩的很。”
将散落在颊面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柳萌萌吹了吹艳红指甲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冷冷的笑了笑:“一个渣男,一个贱女,话说老娘现在根本不想他们分手,就这样作吧,相互折磨吧,老娘等着看他们俩笑话。”
似乎是意识到了有外人的存在,柳萌萌很快就收敛了表情,怯怯的看了墨染曈一眼。
不知怎的。
柳萌萌发现自己莫名很怵这个陌生女人。
就好像…
就好像…
唔,具体的感觉她也说不出来,若是真要形容,那就是囧吧,很囧,在这人面前超级的囧。
目光落在女人左肩上的背包带上,柳萌萌瞳孔缩了缩,诧异的望向凤卿水:“卿水,你的双肩包怎么在她身上,你们不是才认识吗,怎么关系这么好了?”
她可是知道她家室友有点小洁癖的。
但凡是她的私人物品你都不能碰,一碰她就跟你急,凶巴巴的看着你,吼你,怼你,将你怼到怀疑人生。
可想而知,眼下柳萌萌的心情有多崩溃。
“额。”
柳萌萌不说她都快忘了。
她的双肩包是黑色,而墨染曈今天又穿着一身黑衣,所以一眼扫过去什么的,很难注意到双肩包的存在。
为自己的眼瞎而懊恼,凤卿水尴尬的摸摸鼻尖,扭头对着墨染曈伸出一只手:“把包给我吧。”
墨染曈:“……”
“卿卿,还是我背着吧。”
腼腆的对着凤卿水笑了笑,墨染曈看向柳萌萌,眼中似隐似无的划过一抹冷意:“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下,我是墨染曈,同时也是卿卿的女朋友。”
“啊啊啊啊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就发展成恋人了?”
柳萌萌更加崩溃了。
为毛,为毛啊,她这边才成单身狗卿水那边就脱单了,妈的,她要哭辽哼唧唧。
“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柳萌萌的声音十分深刻,墨染曈抿了抿唇,一字字的道:“我跟卿卿一直都是恋人,好几年了。”
所以,她不渣,更不是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10章 脸盲捉妖师的白月光08
*
囧到不行的柳萌萌没支撑多久就遁了。
四下再无外人,凤卿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冲墨染曈招手:“走吧,早点捡完柴火也早点休息。”
他们上山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所以哪怕多留一天也没事,只不过,捏着衣服嗅了嗅,凤卿水撇撇嘴巴,觉得浑身都开始泛痒了:“好想洗澡哦。”
作为一个有点小洁癖的人,一两天不洗澡简直是折磨人,墨染曈见此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有温泉。”
“什么?”
“山上有温泉。”一双眸子流光溢彩的,墨染曈勾着嘴角,向凤卿水形容她所看到的景象:“温泉雾气缭绕,有四见方,周围满是鲜花,是一个花精建造的。”
花精…
嘴角微微抽搐,哪怕已经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凤卿水还是觉得很别扭。
“卿卿要去吗,那地方普通人看不到,很隐蔽。”
“要!”回答的很利索:“再不洗澡我都要变臭了!不过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哎?本来想着今早看完日出再玩会儿就下山的,谁知道半路出来个混蛋蛇妖!”
“我纳戒里有卿卿的衣服。”冲着面露惊讶的凤卿水笑了笑,墨染曈抬起左手,让卿卿能够看清她的纳戒:“三年前卿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东西全部带走,我后来很少回家,便把卿卿的东西都放进纳戒了。”
“听你这语气?你是在怨我咯?”
挑了挑眉,鼓了鼓腮帮,凤卿水气呼呼的瞪着墨染曈,那表情好似在说,你若敢说是,我就揍你。
“没有,我哪里会怨卿卿啊。”
她只是怨自己,没有早早发现这人想要抛弃她。
凤卿水接话:“哼,我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自然有很多衣服落下了。”
她当时也是憋着一股子气,心想,连个架都吵不起来的情侣算什么情侣,你冷战,不理我,好啊,那就让你冷战个够,老子不搭理你了,你爱干嘛干嘛?!
轻轻嗤了一声,凤卿水甩了甩头,似是要将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甩出去。
她转身走向树林,格外洒脱的说:“算了,不提以前那些糟心事了,我们快捡柴吧,夜里再去泡温泉。”
墨染曈轻嗯一声,默默的跟在凤卿水身后。
两人一边捡柴,一边时不时的聊着天,对话的内容虽然毫无营养,但也有一股子脉脉温情在里面。
比如:
“你纳戒里面什么都能装吗?”
“只能装死物,若是活物进去,会窒息死掉。”
“那你的纳戒是不是就像小说写的,里面的时间停滞,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进去,再拿出来还是热的?”
“……差不多吧。”
“哇哦,那也太棒了吧,这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
“……”
再者:
“你说你,这三年很少回家,那你干嘛去了。”
“全国各地到处跑,我是捉妖师,又是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组长,一些组员处理不了的事,我都要出面。”
“哦,我还以为你是有了小情、人,天天乐不思蜀,早就把那个小窝给忘了呢。”
“……我、没、有!是卿卿忘记了!”
“哎哎?你什么语气?你是不是又在怪我、怨我?好啊你墨染曈,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我记住你了!”
“……”
从相识到现在,若论嘴炮功夫,凤卿水一向是比墨染曈强的,两人捡了不少柴火堆在了露营地,天色渐暗,凤卿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擦汗,一边看着墨染曈沾了点脏污的脸,轻哼:“你这幅样子若是被你的那些属下看到了,肯定又会说我眼瞎,怎么能这样对你,你怎么怎么尊贵,我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卿卿。”
心下明了自家恋人是个小醋坛子,还霸道的紧,墨染曈将脑袋凑到了凤卿水面前,脸上扬起了一抹浅笑:“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在外人眼里,墨染曈冷的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寒的令人刺骨。
可是在凤卿水这里,墨染曈却比水还要柔软。
“哼哼,别想蛊惑我,你还有三个月的考察期呢!”一巴掌糊到墨染曈脸上,将其使劲的往外推,凤卿水耳尖红到滴血,一张精致倾城的小脸此刻艳若朝霞。
没的说,她是害羞了。
墨染曈见此无奈又好笑,她顺着凤卿水的力道起身,一点也不反抗,心下甜滋滋的,只想此刻便是永恒。
两人,一人红衣,一人黑衣,一坐一站,挨在一起相得益彰,宛若一个整体。
凉风徐徐吹来,凤卿水忍不住喟叹一声,伸了个懒腰,说:“墨染曈,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啊?”
她不是傻子。
结合芙蕖的话以及特殊风俗研究组的特性,她就知道墨染曈这货如今一定很抢手。
不,也许不是如今。
…三年前的墨染曈,当真是如她记忆中的那样吗?
凤卿水有点怀疑了。
墨染曈:“……”
“呵,沉默就是表示我说的对咯?怎么办墨染曈,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是大名鼎鼎、受人敬仰、身份尊贵的捉妖师,而我只是一个看不见妖魔鬼怪的凡人!…墨染曈,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呢?”
“远到,我够不到也不想够了。”
倾国倾城的面孔上,倏尔一片冰凉,凤卿水很理智,她能对自己狠,更能对别人狠。
墨染曈听了身体发颤,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刚刚修补好,立刻又被这人用刀搅了又搅,疼到碎掉。
“卿卿,不要说这种话,我们距离很近的。”
眼尾泛红,隐隐有眼泪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坑,墨染曈额上青筋暴跳,她上前抱住了卿卿,将脑袋埋在卿卿肩上,隐约间,温柔的外皮似要崩溃:“我就在你伸手便能碰到的地方,什么尊贵,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卿卿,你看清楚点儿好不好?”
“唔,墨染曈,放手。”
被墨染曈紧紧锢的有些不适,凤卿水微蹙着眉道:“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指的是她们的身份,以及社会地位。
她们两个,现在就像是两条平面上的相交线,唯一的联系纽带,就是一点感情。
如若抛却了这个点,她们即终生不会再遇。
“我不明白!”
在凤卿水看不到的地方,墨染曈的表情异常狰狞而可怕,她死死的抱着凤卿水,语气哀鸣的像是野兽濒死:“我只知道卿卿这是在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卿卿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
“卿卿坏!”
凤卿水:“……”
“喂喂喂,我只是怕你受不了好吗?…你知道我的脾气,又小气又爱生气,还爱迁怒!…一旦别人因为你而惹到我,那不管对方如何,我肯定是先拿你开刀!”
就像芙蕖。
她说她眼瞎,还说她连给墨染曈提鞋洗脚都不配。
她很生气,于是她就在芙蕖面前贬低墨染曈,说她对她百依百顺,任她打骂,以此来回击芙蕖让其跳脚。
轻笑一声,凤卿水嘴角微扬,眼含笑意,悠悠的说:“墨染曈,这样你能接受吗,而且。”
“若是她日,有人因为你而贬低我,那我肯定会贬低你,有人因为你而伤害我,那我肯定会捅你两刀…”
墨染曈:“我愿意的。”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啊。
这人是她命脉所在,她想呵护、保护、纠缠她一生一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生生世世。
她愿受她所受之伤,品她所尝之苦,因为…
这都是她,没有护好她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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