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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他心里有个白月光(近代现代)——季余音

时间:2020-07-20 18:27:39  作者:季余音
  或许是商场里暖气开的太足了吧?
  又或者是,他的心冷了?
  消遣?玩物?逗逗而已?
  那那些过去呢?那些美好的记忆呢?又算是什么?梅君与曾经无数次为遇到傅同这一个人沾沾自喜,无数次以为傅同是上天看他太苦了,然后赐予他的光。
  多可笑啊,那些他曾经以为美好的记忆,都只是他以为。
  记忆里的另一个人,把这些东西看做是消遣,看做是玩物,而他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傅同是不是也看着他的沾沾自喜暗暗嘲笑?
  那些独角戏。
  梅君与只觉得自己四肢冰凉,所有眼前的事物都已经离他而去,他感知不到任何外界的事物。
  甚至……连傅同和秦冉何时起身离开都不知晓,却在下一刻抬头看见,两个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就是背影,也能看得出两个人的气质有多么搭配。
  梅君与后悔了,他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见傅同,不应该以为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赌博,是他错算了人心,所以如今,赔的倾家荡产。
  倒也是他活该。
  梅君与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没有落泪,但是整个人却已经仿佛泪流满面。
  梅君与起身离开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蠢?
  明明自从幼时就见过这世上人性的百般龌龊,却总是记不住想要去相信人性。
  可是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非要他见识到这世上所有的不堪的肮脏的人性?
  就因为他的出身么?
  因为他母亲的出现破坏了梅君起的家,所以报应都要算在他身上么?
  可是他明明已经放弃了未来,安心等着梅家的审判,甚至连母亲都不要他了。
  为什么还要让他的光抛弃他么?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梅君与走到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冲到大街上找一个人问一问:“我做错了什么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还是我的存在,就是原罪?
  梅君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浑浑噩噩走了一路,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顾安生可能中间回来了一次,客厅里摆着一幅画。
  一副风景画。
  水的颜色和天的颜色连接,水上有人泛舟,天空中有飞过的鸟儿,所有的一切静谧又美好。
  几乎是一瞬间,梅君与决定去这个地方。
  他不想待在S市了。
  他不想去想他的生存究竟对什么有意义?
  这里太难受了,这里没有蓝色的天,这里给梅君与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抛弃和灰色记忆。
  梅君与回到自己地房间收了一些东西,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带上,第一次没有任何计划,开始一场逃亡。
  一场逃离所有伤害的逃亡。
  梅君与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地方,G省G市,一个非常有名的景点。
  他用手机APP买了一张票,然后他甚至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就朝着火车站出发了。
  到火车站的时候,距离检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梅君与坐在候车室里双目无神地盯着火车站的天花板,眼睛却突然慢慢酸涩了起来。
  别人十八岁的时候,是出去旅游。
  他的十八岁,却是开始一场逃亡。
  时间过得很快,火车站的广播通知梅君与要坐的那一班车已经开始检票,当听到甜美的女声响起的时候,梅君与突然泪如雨下。
  怎么就这么狼狈啊?
  怎么就这么难啊?
  又怎么就,这么苦啊?
  他这十八年,没有帮助过多少人,却也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
  十八岁的梅君与,坐在火车站拥挤的候车室里,捂脸嚎啕大哭。
  而嘈杂的候车室里,几乎是所有人都对这个少年冷眼旁观。
 
 
第42章 第四十二轮白月光
  直到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年轻男人走上前,从兜里拿出纸巾,在少年的面前蹲下,然后温声说:“擦擦吧。”
  谢子星是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从前面后面经过,看到少年的眼神的那一瞬间,谢子星就确定了,这个少年同他一样,是要开始一场逃亡的。
  看到少年崩溃大哭的时候,谢子星的心里无法抑制地泛起一阵阵酸涩,这还是个孩子啊,眼神中却尽是令人心酸的荒芜。
  那天,谢子星和梅君与是卡着点上的火车,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两个人的席位竟然在同一个车厢内,而且是上下铺。
  两个人互相帮着对方把行李放好了,梅君与就坐在下铺有些愣愣地出神,谢子星带了杯子来,出去到车厢尽头接了杯热水回来。
  梅君与的双眼因为哭泣通红着,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精神,有些恹恹地。
  不知道为什么,谢子星看到这样的梅君与,突然想起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谢子月,彼时谢家家破人亡的时候,谢子月也是这样,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谢子星走到梅君与身边,然后把水杯塞到梅君与手中:“喝点水。”
  梅君与这才注意到谢子星已经回来了,他勉强对着谢子星笑了笑,仰脸抬头问:“哥,你也是要去G省么?”
  谢子星顺手将口罩和墨镜都摘了,梅君与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出现在大街小巷海报上的人物,有些惊讶地喊:“你是谢子星?”
  谢子星闻言抿唇一笑:“是的,你好,我能坐下么?”
  梅君与连连点头,纵使他不太在意音乐圈的事情,但是毕竟谢子星实在太红了,梅君与经常会看到班里女生拿着谢子星的海报,叽叽喳喳地讨论谢子星出的新歌有多么好听,但,谢子星脸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谢子星坐下之后,看着梅君与眼中的惊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吓到你了么?”
  梅君与摇摇头,抿唇说:“没有,只是有点惊讶。”
  谢子星闻言笑了笑,眼中是悲戚与失落,摸上自己脸上的伤疤,摇了摇头,继续刚刚的话题:“对,我可能要去定居G省。”
  定居G省?
  梅君与有些惊诧,但终究是谢子星的私事,他不方便多问。
  谢子星看着梅君与的神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梅君与的头,还是个孩子,想什么都能从脸上和眼睛中看出来。
  梅君与被这个动作弄得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小声央求谢子星:“哥你能不能陪我去G市玩两天?”
  谢子星被梅君与这个请求弄得有些楞,轻笑一声问梅君与:“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梅君与闻言神色低沉下来,这就是婉转的拒绝了,但他还是小声嘟囔了两句:“坏人也好,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就好。”
  谢子星毕竟是歌手出身,耳朵比较灵,把这句嘟囔听的一清二楚,轻声叹了口气,心有些酸,谢子星又伸手摸了摸梅君与的头:“好,我陪你去。”
  梅君与听着这句类似纵容的话,眼眶一红,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谢谢。”
  从S市到G省,火车要走两天两夜。
  梅君与躺在床上,双眼涣散地盯着自己上铺,深夜,太寂静了。
  所有寂寞都在深夜席卷而来。
  但是傅同那一句句嘲讽却又像是在耳边响起:“他?一个消遣罢了。”
  “逗逗玩而已。”
  “你问他干嘛,我不喜欢。”
  直到终究抵抗不住疲劳而睡去的时候,梅君与依旧想不通,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边将他拉出黑暗,然后却又一把把他推进深深的地狱。
  告诉他,别忘想了,蠢货。
  别妄想了,蠢货。
  梅君与惊醒而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盯着上铺的床板,整个人有些懵,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梅君与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着火车发出咕隆咕隆的响声,带着节奏一般前行。
  而后在心中告诫自己,已经不是三年前了,距离那如同噩梦的一天,过去三年了。
  虽然依旧还是会梦到那些场景。
  卑微的,软弱的,不堪的过去。
  但是这一次把所有过往一切丢在后面,然后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这一生,不能就这样白活一场。
  这是这三年中,梅君与从谢子星身上学到的东西。
  梅君与摸出放在一旁包里的手机,解锁过后把那一封通知他去剧组面试的邮件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咧嘴笑了。
  他走之前,也曾去过一个剧组面试,只是那时走的匆忙,没有能够抓住那个机会。
  这一次,不会了。
  更何况,这一次录用他的剧组和三年前录用他的剧组,是同一个导演。
  所有他三年前因为怯懦失去的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所有过去,这一次,他都不会轻易松手了。
  手指慢慢摩挲着手机屏幕,疲惫和困意席卷而来,梅君与慢慢睡去。
  这一次,没有噩梦的侵袭。
  而G省,谢子星有些失眠,他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看着皎洁的月亮发愣。
  他有些担心梅君与。
  这三年,他亲眼看着梅君与的变化,梅君与逼着自己笑,逼着自己变开朗,也逼着自己,成长。
  谢子星不知道为什么梅君与要这样改变自己,却在半月前一次梅君与喝醉酒之后与他促膝长谈时听到了答案。
  梅君与笑着问自己:“子星哥,我笑起来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好看。”
  谢子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却只记得梅君与轻声嘟囔:“一定是好看的,这么像他的样子,怎么会不好看呢?”
  这么像他的样子。
  所以,梅君与不是爱笑,不是天生开朗,而是他的心上人爱笑,所以他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那个样子。
  谢子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感觉。
  如今想来,却依旧有些吃惊。
  这世上最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的?
  不是为他生为他死,而是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他的样子。
 
 
第43章 第四十三轮白月光
  梅君与到S市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拖着行李箱走出大厅的时候,梅君与心中有些感叹。
  三年了,S市依旧是如此繁荣,人来人往的样子。
  帝都,天子脚下,承载了无数人的梦想和希望。
  梅君与在这里长大,此时却升腾起一种异乡人逐梦的感觉,摇摇头笑自己有些过于伤春感秋了,梅君与拖着行李箱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刚踏入S市的地界,就已经有人知道了他的行踪。
  傅氏大厦最顶层,傅同有些发愣地听着乔泽燃手舞足蹈地说着:“诶,我的妈终于找到了,这都三年了,梅家这小子可真能藏,这下子好了,阿起的病就有救了。”
  听到这儿,傅同才有了反应,他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那你要怎么让阿起接受?他那么讨厌那小家伙。”
  乔泽燃闻言表情愣住了,撇撇嘴有些无语:“我有时候真不知道阿起在想些什么,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傅同伸手把刚刚乔泽燃冲进来摔到自己桌子上的资料收拾了下,然后无奈一笑:“对阿起而言,面子更重要。”
  梅君起啊,原本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
  乔泽燃被傅同刚刚那个纵容的笑恶心地抖了一下:“我现在真的是看不懂你们在搞什么?”
  傅同从兜里掏出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只叼着,这是他这三年养成的习惯。
  因为梅君起的病养成的病。
  梅君起闻不得烟味,但是心上人总是站在生死一线,这种压力让傅同发疯,傅同就会叼着烟或者用性爱来缓解。
  也因此这三年,傅家少爷虽然已经订婚,但是花边新闻依旧不少。
  秦家虽然不喜,但是也无可奈何。
  倒是傅天的态度让傅同有些心惊,傅天竟然对他这种类似叛逆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想起傅天的那个私生子,傅同唇边露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乔泽燃看着傅同这个笑无端地打了个冷颤,他们毕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乔泽燃怎么能不知道,傅同此时想到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东西。
  内心啧了一声,乔泽燃把资料从傅同桌子上拿回来:“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不觉得你会放弃这个机会。”
  傅同轻笑了一声:“没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乔泽燃耸耸肩:“今天下班之后去看阿起?”
  “好。”
  此时在收拾屋子的梅君与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猎人盯上,只等猎物自己撞进陷阱里。
  次日,梅君与起了个大早,挑挑捡捡才找好今天去试镜穿的衣服。
  到了剧组之后,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梅君与表演完试镜的片段之后,就看到了导演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
  梅君与不自觉唇角露出一个笑意,这抹笑一直到梅君与走出试镜的地方依旧保持着。
  以至于傅同第一眼看到梅君与的时候,有些晃神。
  在他的记忆中,从没见过梅君与这样的笑容。
  有些显小的面容上是灿烂的笑,二十一岁的青年,却有些像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一眼看去,里面仿佛有千言万语,温柔缱绻,但是再看的时候,却又仿佛有些防备。
  看到傅同的时候,梅君与一瞬间有些愣怔,曾经给他温言细语的人,又曾经将那些美好一言否定的人,如今就捧着一束纯白的桔梗花现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前方。
  如今是白天,没有黑暗。
  但是梅君与却不自觉想起了三年前那些无法逃脱纯黑的噩梦。
  梅君与下意识就要逃离,但是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三年中成熟了不少,棱角分明的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把桔梗花放到自己的面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
  三个夏天。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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