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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难觅(近代现代)——良好睡眠

时间:2020-07-21 10:11:16  作者:良好睡眠
  林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林鹤鸣当即知道救兵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举起手假做投降:“苦主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劫匪不出声。
  “当心走火啊。”林鹤鸣提醒道。
  “大哥,你放了我,把钱拿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啊?”姑娘又低声劝慰。
  劫匪似乎被触动了些,竟然发出点呜咽的怪声,林鹤鸣趁热打铁,出言提醒道:“他们在等你呢!”
  哪知这话却像踩到劫匪的痛脚,只听他一声怒喝,从姑娘背后起身,接连朝林鹤鸣一阵射击,林鹤鸣被猝不及防的袭击,躲避之余凭着感觉向远处放枪,扣动扳机之际,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别开枪!”
  子弹贴耳而过,姑娘脑袋里一阵轰鸣,钳住她的那双手忽然失力,身后的男人应声倒地。
  她本就受了惊吓,这时被劫匪的血液溅了满头,血腥味一灌进鼻子里,她就毫不顾忌的尖叫着跑向林鹤鸣,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不可否认,林鹤鸣的怀抱是温暖宽阔的,她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叫了一阵,简直就要将人的耳膜给震破了。
  林鹤鸣耳朵发痒,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欲叫她安静。姑娘抬起头,见他左脸颊从鼻子往下全是血,嘴里喋喋不休念着什么,然而没发出声。她停下震耳欲聋的尖叫,眼前人仍然张嘴说话,四周却归于宁静,她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枪声给震聋了。
  树林里钻出一队士兵,张晓寒一马当先的上去检查两具尸体,均是被一击致命,他开始由衷佩服林鹤鸣的枪法。他原以为,林鹤鸣是个典型的纨绔,只会吃喝玩乐,事实却告诉他这样想是错误的。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精确射击,真是相当厉害。
  周世襄紧随其后,一眼就看到林鹤鸣搂着那个姑娘,使她不摔在地上,勤务兵提着马灯随他上前查看,林鹤鸣才得以解放双手,去顾一顾自己的伤。
  “过来!”周世襄看到那两具尸体就心惊肉跳。
  林鹤鸣极粗粝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鲜血,忍着疼痛步态悠然的走到周世襄面前,立刻低头认错:“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他知道周世襄必要唠叨,所以先开口为上,让他不能再气自己没有听话。
  周世襄就着月光将他周身打量一遍,见无异样才算放心,但在这里总看不清楚,他便下令:“按原定计划巡逻,把尸体背下山。”他转身,望向那个昏厥的姑娘,心里不忍,又补充一句:“把她带上山。”等醒过来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去好好检查林鹤鸣到底有没有受伤。
  他怕挨骂,受伤了也一定不敢叫疼。
  周世襄如是想着,领着一群人回到山上。
  林鹤鸣脸上的伤口并不算重,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细线,不停往外渗血,只是看着相当可怖。幸而夜间昏暗,周世襄没有打量看仔细他的伤口,才让他暂时免一顿骂。
  等到了山上,电灯一开,林鹤鸣身上的一切就都无法遮掩了。
  在山路上走了许久,他的左脸颊下半部份已经被凝结的鲜血糊上,周世襄一看见他受伤,心里就很不好受,全然忘记要教训他了,先是让他坐下,再是用冷毛巾给他擦拭伤口,等那道伤露出真面目,周世襄才长长的松一口气,将帕子顺手砸在床头柜上,告诉自己,虚惊一场。
  林鹤鸣十分享受周世襄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觉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爱人的关心果然是最能令人丧失志气的东西。他抓起桌上的蜜桃,怡然自得的送进嘴里,香甜的桃汁泵进口腔,他忽然想念周世襄的吻。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瞧在周世襄眼里,却像烟馆里的瘾君子们刚抽完大烟似的,看着难受至极。
  周世襄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捏紧双拳陷在薄薄的蚕丝毯上,忽而,他一拳锤在林鹤鸣大腿上,只听得一声尖叫,林鹤鸣整个身体从床上弹起,五官扭曲惨叫一声:“啊!疼!”
  见此情状,周世襄的满腔怒火才算消下来,他将林鹤鸣从床上赶下去,板着脸揶揄道:“真会逞英雄啊林二少爷!”
  林鹤鸣叹一口气,知道这是在秋后算账了,立刻知情识趣的放下手里的蜜桃,蹲在床前,委屈而有担当的说:“你想怎样?我都认了。”
  周世襄将头扭向一旁不可自持的一笑,旋即恢复正常,伸手轻轻捧起林鹤鸣的脸颊,正在林鹤鸣要献吻之际,他用一根手指止住他的动作,眼底含着笑意,极尽温柔的笑:“我罚你不许上我的床。”
  林鹤鸣见他也是玩笑,就索性配合他玩,很像模像样的在他手里挣扎两下,而后坐在地上讨价还价:“能不能换个别的?”
  “不能。”周世襄坐直身体,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林鹤鸣仍不死心,用食指挠了挠眉尾,抬眼道:“给个期限。”
  周世襄对他不耍赖皮的表现相当满意,于是用手抵着下巴想了一阵:“等你好了。”
  林鹤鸣指着自己的伤口,万分疑惑的望向周世襄。他曾看过外科医书,人的面部毛细血管多,受伤了才会不停流血,他知道这只是小伤,是周世襄太上纲上线,才显得严重,于是从地上起身,坐在周世襄身边,凑去他耳边低声道:“宝贝儿,我再晚点回来,伤口就愈合了。”
  话音未落,他就贴在周世襄脸上亲了一口。
  周世襄闻着他身上轻微的血腥味,忽然有点反胃,伸手就把他往一旁推:“那就等你真愈合了再说。”
  林鹤鸣故作受伤的揉揉心口,正要耍赖,只听周世襄怒喝一声:“滚出去!”
  林鹤鸣起身,低头嗅嗅周身的臭味,想到周世襄爱干净,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回头盯紧他的双眼,满眼带笑的用手送去一个飞吻,脚步轻盈的退出门去。
  待门合上,周世襄才接过那一枚飞吻,藏进心底,望着门口不声不响地笑开了。
  林鹤鸣救下的姑娘被暂时安置在一楼的客房里,张晓寒一路把她背上山,她都没有动静,直到把她放在床上,她才含糊的喊出几个音节,并且在睡梦中抓住了张晓寒的手。
  张晓寒头一回被人这么需要,当即双腿发软走不动道,回头在她床边坐下,低声吟唱民间的童谣以求让她能睡得安稳些。他无法分辨眼前这位姑娘是昏迷还是梦魇,因为她睡得实在很不安分,甚至手上用力,把他的手心掐出几道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想要抽手,却听见她低声呢喃:“别开枪,别开枪!”
  “什么?”张晓寒未能听清,于是俯身下去,与她保持着相当绅士的距离,这才发现,她的耳朵在流血。
  张晓寒当即奋力抽出自己的手,向楼上奔去,敲了敲周司令的房门:“司令,少爷救回来的姑娘受伤了,要不要找军医?”
  周世襄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你看着办。”
  “那我去了!”
  张晓寒得了允准,兴高采烈的去把军医从床上拽起。经过白发医生的一番诊断,他确定这只是一个耳膜破裂的小伤,并且叫张晓寒不必担心,接着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褐色的液体。他将药瓶在张晓寒眼前晃晃,叮嘱道:“一天三次,涂进耳芯,药到病除。”
  在张晓寒这位没有见过世面的青年眼里,军医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仅次于周司令,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无所不能的天神急于入睡,忽悠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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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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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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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寒拿着药水,如获至宝的遵照医嘱给受伤的姑娘涂药,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他在心里不住感叹,军医真是神了,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简直就是当世华佗。他不辞辛劳的坐在床边又守了一小会儿,见姑娘彻底安静下来,这才安心回房。
  夜半时分,张晓寒躺在床上,想着躺在隔壁房间那个青春正茂的大姑娘,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她是齐耳的短发,面容寡淡干净,皮肤细腻,五官都生得小巧秀气,加以梦呓时软软糯糯的嗓音,简直就要把张晓寒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在床上滚了一夜,直到东边映出一点鱼肚白,张晓寒才合眼睡去。很神奇的,一大清早,夜巡小队刚从山下回来,他就像受到感召似的从梦里惊醒,连带着一股寒意从脚心窜上头顶,使他立刻从梦里清醒过来。他穿上衣服,匆匆洗了把脸,窜进隔壁房间。
  床上的姑娘仍然睡着,面色却是潮红,她的耳朵里流出深色的液体,在雪白的枕头上映出一滩深黄,不是血,倒像是脓。
  张晓寒当即觉着不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像被烤着一般,十分烫手。
  天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张晓寒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对她照顾得很周到,怎么还会生病?他叫了两声,外间无人响应,只好是拔腿跑去拉来军医,为她治疗。
  林鹤鸣昨晚被这姑娘的尖叫搞得几乎要有应激反应了,此时对高分贝的嚎叫是有万分的敏感,他睡眼惺忪的望向窗外,无意理会张晓寒在鬼叫什么,只觉得太阳刚爬上山巅,时间还早,就很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上头,想要续一续梦。
  楼下仍然有吵闹声传来,没两分钟,隔壁也响起周世襄起床洗漱的声音,他心烦意乱的掀开被子,打着赤脚跑出房间,昏昏沉沉的靠在栏杆上对着楼下吼道:“小点声儿!”
  楼下安静片刻,张晓寒的声音传来:“少爷,这个姑娘发烧了!”
  林鹤鸣想起昨晚那光景,猜测她是被吓的,一个女孩子家,经历那样恐怖的事情,总会要大病一场才能逐渐恢复过来。既然人是他救的,那么就没有现在弃之不理的道理,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打起精神,回房草草洗漱完毕,拖着疲惫的步子下了楼。
  客房外站着几个新兵小伙,都踮着脚朝里望:“嘿!躺着那姑娘长得真好看。”
  “咱们林副官真有福气哎,出去巡逻也能捡个美人!”
  “你也不瞧瞧咱们少爷是多么玉树临风。”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兼发自内心的拍马屁,丝毫没有察觉林鹤鸣和周世襄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林鹤鸣被夸得没了起床气,脸上带着笑对他们一摆手:“去去去,别跟这儿堵着!”
  “哎呀!”其中一人回头,正欲与他逗趣,就看见他身后站着的周世襄,立时把话倒回肚子里,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制服,然后立正行礼:“司令好!”
  周世襄面赛铁板,稳如泰山的站在远处,忽然开口道:“不用训练了?都在这杵着。”
  “我们跟林副官闹着玩儿呢。”
  周世襄飞去一记眼刀,那几名小伙子都知情识趣的边瞧林鹤鸣边往外退,似乎是在同情他接下来的遭遇。
  林鹤鸣八风不动的拿起手边茶几上洗好的水果,伶伶俐俐的凑去周世襄身边:“我也跟他们闹着玩儿呢。”
  “吃这么多苦,就是来玩的?”周世襄一双眼散着温和的光,温柔到像要盈出水来。
  林鹤鸣很清楚他对自己的期望,自觉前些日子荒废了不少,有些羞愧的望向别处,桃子送到嘴边也吃不下去了。
  周世襄上前两步,伸手扶住他的小臂,轻声道:“你救的人,应该去看看。”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粗狂的男低音:“少爷!我给你抓住霍家寨那个小崽子啦!”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白衬衫配马裤军靴的糙汉就从门外进来。没等人应,他就自顾自在茶几旁坐下,拿起盘子里的桃子塞进嘴里,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到了行云流水的地步。
  周世襄阴着脸站在一旁,不悦的哼出一声,林鹤鸣后知后觉,对他叫道:“许团长,还不见过周司令?”
  这许团长久经沙场,是个不懂眼色的粗人,加以效力于林思渡,认为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嫡系,就对周世襄这冷面白脸司令不很瞧得上。经林鹤鸣提醒,他放下手里的桃子,吊儿郎当的踢个正步到周世襄面前,吊着嗓子道:“属下许慎,见过司令!”他嘴里喷出几点口水沾在周世襄衣服上,却视而不见的继续飙着飞沫,简直有点腻味不死人不罢休的意味。
  周世襄是怕了他了,向后猛退两步,想对他笑脸相待,却笑不出来,只好是冷淡至极的背着手:“许团长坐吧。”
  许慎哈哈的笑出两声,退回原处坐下,林鹤鸣见这场景不大好看,立刻对周世襄示好:“司令大人大量,就别跟许团长一介粗人计较了。”他转头对周世襄一笑,接着就见许慎伸出手,做出要打断他的姿势:“少爷,你有空下山去看看,那几个土匪还等着你发落呢。”
  周世襄转身上楼,林鹤鸣默了一下,寒声道:“去山门外点了吧。”
  “不行!”周世襄出言阻止。
  许慎偏不信邪,从座位上起身:“怎么不行?”
  “要点天灯,滚去林思渡的地盘点!”周世襄知道这天灯一点,林鹤鸣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所以坚决反对。
  林鹤鸣却认为名声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他随心所欲惯了,除了父母的看法,旁人他是一概不在意的,便又重复一遍:“霍家寨的人,给我抓一个点一个,到霍泓举寨投降为止。”
  周世襄站在楼梯上,用手紧抓着栏杆,心里恨得简直不知道要恨谁了,一见到林鹤鸣身上出现江石的影子,他就想冲过去给林鹤鸣一顿暴揍——好让他能清醒一点,做回天真无邪的自己。
  在他心里,林鹤鸣理应干净纯粹,不沾恶欲。
  许慎心满意得的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后更是按耐不住拍了拍手,朗声道:“二少爷真是杀伐决断,颇有乃父之风!”
  “行了,没事就下去吧。”他与周世襄已然理念不同,周世襄能容他,却一定容不下许慎。
  林鹤鸣不敢向楼上看去,他怕看见周世襄失望的眼神,可若听取他的意见,自己这一辈子也不能报仇了,他决计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之间的爱是纯粹的,不会被善恶和别的任何事物左右,他有这样的信心,所以作恶做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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