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关系,她就再也不用下地了。
沈益春看着沾到自己衣服上的血有些烦躁,他一个gay对女人不可能有那方面的想法。
只不过这女的是他那老同学的妹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套消息,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
那人在雪地里救了他合该是他对象,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这样是有点对不起老同学,他也愿意从别的地方补偿。
温芳芳娇羞不已,将自身全部重量都往沈益春身上压,两只小白兔也在沈益春胳膊上蹭来蹭去。
这对直男来说是享受,对于沈益春而言就是折磨,忍耐着把人送回家,他就想撤退:“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别忙着走,喝口水歇一歇吧,你汗都出来了”,刚刚那种情况都没揩油,温芳芳更加满意,换做其他臭D丝怕是早就上手揉。
“我还有事,得去村口集合。”
“什么事儿?”
“今天我们是来发放新式粮种的,你走路不方便,等会儿散会了,用不用我把粮种送过来?”
温芳芳是很想让帅哥再来,但家里的粮食全被苏萍把着,送来了她也没东西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发放有水分,她可做不了苏萍的主:“不用,地里的事都是我妈在管。”
“哦,那我先走了,要迟到了。”
“嗯”,温芳芳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尴尬得她满脸通红。
沈益春抿抿唇,从怀里掏出半个杂粮饼:“饿了吧,这给你。”
放下饼子他就起身离开,心痛,再坐下去就舍不得了。
眼巴巴的看着帅哥离去,温芳芳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甜蜜的咬了一口饼子,全是粮食香。这人随手都能掏出这么好的饼子来,家境肯定不错。
沈益春也才过上几个月的好日子,他父母都是学校老师,身体一向不好,地震时受了伤,缺医少药,又没吃的,没多久就去了。
他和其他流民混在一起,勉强能填饱肚子。
可后来流民里有个小头目看上了他,要和几个亲信一起玩,一个他就忍了,几个一起来,是想要他的命,忍个屁。
在饭菜里下了药,趁着所有人被药倒,他一刀一个结束了这个小团体,带着剩下粮食跑了。
天地之大,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听说破晓待遇不错,他就去了破晓,结果峰回路转遇到了他舅舅。
舅舅的老婆和女儿都死了,指望着他养老送终,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后头利用职权之便还给他谋了个差。
舅舅是领导,他也有工作,能养得起闲人,他才自告奋勇过来发粮种,‘顺便’通知下个月一号要收保护费的事。
有高产量粮种吊着,村民们对保护费不算非常抗拒,下个月的事情下个月再说,先让士兵把新粮种发下来最要紧。
沈益春松了口气。
前几天新粮种还没弄好,有个小队长带人去上游一个村庄说保护费的事儿,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村民打了,自家都快断炊,眼看要饿死,村民们也不怕木仓了,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冲。
士兵们投鼠忌器,不敢开木仓,被打得落荒而逃。
那个村庄现在没有小队长肯再去,基地高层不急,先吊一吊,等新粮种的消息传过去,他们就不敢横了。
说是‘发放’新粮种,其实是交换,新粮种的优点是产量高,比传统玉米产量高三成,缺点是口感不好,非常粗糙,嚼着像木屑。
村民们可以用传统玉米按一比一来换,也可以免费领取,免费领的话以后产出的粮得交一半给基地。
这个一半不是村民自己说了算,基地会测算平均产量,按照平均产量来收。假如你地里肥力不够,或者是遭了虫灾之类的,导致减产,基地一概不管。
基地弄出新粮种也不容易,倘若村民们免费领回去煮着吃了,到时候又找借口来搪塞,他们找谁说理去?
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一刀切,领回家了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伺候得好,产量高我们也不多收,产量低你就自认倒霉。
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扯皮。
村民们大多是老实人,用个H呗、信用卡都不安心,感觉欠了别人睡不着觉,大多选择用传统玉米来换。少数几家实在困难的选择免费领,领回去还得开荒来种,现在翻好的地都种得差不多了,拔了可惜。
卫延也换了两斤,换的时候沈益春冲他眨眼,多舀了半斤玉米粒到袋子里,他一愣,心中更加警惕。
这小白脸挺知恩图报,他没办法昧着良心诋毁人家的人品。长得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他要是有心勾引,昫哥能抵抗多久?
当晚温如昫抱着西瓜回家,发现他老婆有点不对劲。
“延延,怎么了?嘴都噘得能挂油壶了。”
卫延指指地上的新式粮种:“我给两斤粮,沈益春换了两斤半的新粮种给我。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上次他在我们家住过?”
“哼,我看是你那个老同学对你有意思。”
温如昫:“……”怎么可能,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又不是人人都像他老婆一样眼睛瞎。
“延延,人家就是为了还人情,你别多想。”
是他多想吗?证据都怼到眼前了:“咱先不忙吃饭,走,进卧室。”
温如昫不明所以,饭菜都弄好了,进卧室干嘛?
卫延换了一件针织的粉色小肚兜,娇娇的搂着男人脖颈,榨干了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出去花!
温如昫浑身都热了,这几天太忙,都没交公粮:“先吃饭,菜凉了。”
“先吃我”。
温如昫:“……”先吃就先吃,等会儿别哭就行。
不哭是不可能的,卫延就是个纸老虎,衣服一脱就怯了。
这时候求饶已经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温如昫嘴上心肝宝贝的哄,动作一下比一下凶。
卫延扶着床头柜哭。
小憨叼着它的小饭碗惆怅的趴在卧室门外。
坏爸爸,忘了给他喂饭。
作者有话要说:假装没迟到__只要没看评论区,就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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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两小时后小憨才吃上饭。
没有狗粮,家长吃啥它就吃啥,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菜先起锅,每次卫延把菜炒熟之后就只放一点点盐,单独添起小憨那一份之后,再加盐。
大约是因为家里不缺吃,狗子有点被惯坏了,只爱吃菜吃零食,不爱吃白米饭。
红薯它最喜欢,甭管是蒸的、煮的、炸的,它来者不拒。
发糕、南瓜饼之类的更不用说,喜欢得很。
西瓜偶尔也能来两瓣。
今晚它把菜吃光,白米饭又剩下了,卫延瞪了男人一眼:“都怪你,天天给它喂零食。”
温如昫老实挨训,这不是背了个儿子的名头,狗崽子又会撒娇,他不由自主的就放纵了一点。
又不是他一个人惯的,老婆在家的时间更多,明明惯得更厉害。
卫延狠下心,决定掰正小憨的臭毛病,今天的剩饭就算了,倒去喂鸭子,明儿开始饭不吃完就打屁屁,也不许吃零食。
可怜的小憨,还在傻了吧唧的着咬它爹的拖鞋。
先前交公粮耽搁了时间,吃过饭已经很晚,听到叩门声两人都有些诧异。
“小温,你要不要鹅?两斤红薯换一只小鹅。”钱寡妇提着一个竹篮倚在门边,篮子上盖着一块布,里面有小鹅在叫。
钱寡妇可是村里的名人,刚结婚没多久丈夫就出车祸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女儿钱喜晴拉扯大。
她有一段广为人知的经历。
七八年前,钱喜晴考上了首都大学,一年学费要一万五,钱寡妇一个土地里刨食的,哪儿来那么多钱?
再没钱女儿也得读书,钱寡妇先去找学校领导申请助学贷款,然后到物业公司找了份保洁的工作干。
保洁一个月两千块,她能攒下两千三。
她是怎么攒的呢?
住就住在物业公司杂物间,上班打扫的时候拿个编织袋,把能卖钱的纸和饮料瓶单独捡出来,下午下班继续去周围的街道转,赶在废品收购站关门前去卖了。
卖五块钱,她第二天的伙食费就只有三块钱,卖十块钱,她第二天就花五块。
这样坚持下来,女儿大学毕业,她不仅把贷款还清,还攒了一点小钱。
这事儿她自己爱说,家里有闺女的村民也爱拿来举例教育自家小孩。
瞧瞧人家钱喜晴,学习环境那么艰苦,毕业了可比俨青阳还牛逼,进了外企,还把老娘接去市区享福。
虽然福没享上两个月,瘟疫就来了,好歹也享受过不是。
钱喜晴失了工作,娘俩不得不回村。
估计是前后落差太大,钱喜晴回村之后就不爱出门,田里地里全靠钱寡妇一个人忙活。
温如昫有些同情钱寡妇,说同情也不太恰当,就是感觉她挺不容易,因此没讲价:“有几只?”
“还有三只,一只公的,两只母的。”她一共带了八只小鹅出门,全是女儿憋家里孵出来的,卖了一下午,就卖出去五只,这已经出乎她的预料,她还以为没人买,看来闺女多读几年书甭管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
“我全要了,钱大姐,你等会儿,我进去拿粮。”
“好,你慢慢来,我不急”,小鹅全部卖出去了,钱寡妇得意得很,上午还有八婆到家门口来嚼舌根,笑话喜晴读书读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面子种地。
她闺女本事得很,以前能带她喝咖啡吃牛排住五百块一晚的酒店,现在也能孵小鹅撑起钱家。
换到小鹅卫延也是很满意的,以前超市一个土鸡蛋卖一块八,一个鹅蛋要四块九。
一个鹅蛋就抵得上五个鸡蛋大。
而且鹅不像鸡鸭一样爱吃粮食,它更爱吃草,养起来划算。
三只小鹅住到了大黑四个的隔壁,也不知是它们眼神不好还是怎么的,把大黑当成了它们亲妈,一天到晚跟在屁股后头跑。可大黑是只公鸭。
天越来越热,中午那几个小时几乎能把人皮都晒掉。
传统粮种发出的苗看着要死不活的,新式粮种发出的苗也长得不太好。
村里一片愁云惨淡。
更糟糕的是上游的村庄也断了流,要挑水得去更远的大河挑。
因着断流这事儿他们村和上游的村庄打了一架。
上游怪他们把水挑完了,他们觉得冤枉,老天爷要断流哪儿怪得着他们?
上游的村民其实清楚这个道理,但心里不痛快,必须找人发泄一下。
话不投机,打吧。
两方心里都憋屈,打起来下手也重。
不少人被敲得头破血流,温如昫背上也挨了一下。
挨了一下回家还要被老婆训斥。
卫延一边帮他冷敷,一边骂:“长进了啊,还学会打架了。”
温如昫小声回:“大家都动手,我不能做逃兵。”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一棍敲到脑袋上怎么办?”卫延用力在淤青上摁了一下:“敲傻了,敲死了,我就踹了你,找其他男人。到时候温小憨也跟着别的男人姓。”
温如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延延,不许胡说。”
“哼”,卫延眼里闪出泪花,嘟嘴趴在男人背上:“你气死我了。”
温如昫翻身抱住他:“我错了”,嗐,明明是他受伤老婆怎么哭上了。
好一番赌咒发誓总算把人哄好,温如昫穿上衣服去打水洗脸。
卫延到厨房端出一盘凉拌豆芽和一盘凉拌茄子,稀饭是早上煮的,已经放得冰凉:“来吃饭。”
用冰凉的井水擦了一把脸,温如昫感觉人都精神了些:“来了。”
小憨听见吃字就着急,叼着小饭碗用鼻尖顶爸爸小腿。
卫延弯腰拿过它的饭碗,把单独添出来的饭菜倒进去:“温小憨,你今天不吃完就等着挨打吧。”
“打还是不必吧”,温如昫端着饭碗说情,丁点大个毛豆子,打起来于心不忍。
“慈母多败儿。”
温如昫:“……”他不是孩子爹吗,又变妈了?
好在温小憨小动物的直觉救了它,认认真真把饭菜吃完,还被家长奖励了一把红薯干。
当然,也可能是一上午都没吃零食,饿极了才不挑了。
下午四点,温度稍微降低之后,温如昫继续出门挑水。
卫延跟着,狗男人挑两个大桶,他提两个洗干净了的油壶。
挑水的村民都在村口集合统一行动,人多,想找茬的才会掂量掂量。
为了节省体力,大家走着都没说话,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
卫延感觉头顶火辣辣的,头发像是要烧起来,脚底板都快被炽热的土地给烤熟了。
温如昫勾勾老婆手指,轻声问:“要不要背?”
卫延摇头,几岁的小娃娃都是自己走的,他被人背岂不是让小崽子们看笑话。
为了转移注意力,卫延观察起了周围环境。
目之所及毫无生机。雪化时长出来的青草死了,被精心伺候着的庄稼死了大半。树也枯了,微微用力就能掰断。
明年还会更热,到时候又怎么办?
前面有人倒下,人群喧闹起来。
卫延围过去,倒下的是俨青阳。
俨青阳喝了口水,摆着手说没事,这段时间他在调整作息时间,准备改成昼伏夜出,瞌睡没睡好,又有点中暑,刚刚眼前一黑,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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