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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女孩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他们身边，声音甜美清脆，“欢迎光临，两位想要什么字？需要我帮您找吗？”
“唔……看到了。”
纪寒景弯腰在“r”那格里抽出一只，细看才发现是“然”字。不承认自己眼神不好使，一本正经地怪店里灯光太黯淡，“差不多，就是还缺个偏旁。”
“纪老师你是不是累了。”祁燃一边调侃他，一边从“j”那格也抽出一只来，胸有成竹地拿近了看，是个“竟”字：“……”
竟然抽了对“竟然”。
纪寒景一乐，“我们俩要是组个组合出道，名字都有了，就叫错别字组合。”
说话间又有两对情侣进店闲逛。旁边的妹妹没去招呼，只顾着听他们俩对话。仿佛听出些什么来，不动声色地挑了正确的字章碰给他们看。倒惹得两人齐刷刷看向她。
“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瞬间红了脸，转身去拿印泥来，小声说，“放心队长，我是你的理智粉。不方便的话签名合照都可以不用的。在我们家店里买只印章我就心满意足了。两位试试吧。”
没想到这么尽兴的一晚收尾时还有额外的小惊喜，祁燃对这位理智粉的体贴很动容，从她手心里拿起一只字章，就着她手里的印泥轻轻按了两下，压低声音说，“我们会买的。待会儿等那边的人走了再合照啊。”
“好呀。”
女孩惊喜地看向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拿纸张过来。要再去拿时祁燃说了声“不用”，不拘小节地往自己手背上试印。
他的手背上多了字迹清晰的一个“景”。
祁燃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是拿错了，递给纪寒景时看到他已经拿起另一只，学着自己咔咔往手腕上印了两个“燃”。
“……”
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皮肤上，祁燃心里涌起某种不知名的奇怪感觉。
感觉，纪老师的手还挺好看的？
“可以用。”
纪寒景镇定地从他手里接过印章，两只一并交给女孩，“帮我们包起来吧。”
“好的两位稍等。”
她掩住笑意走到柜台后面，细心地抽出湿巾递给两人。祁燃接过，自然地蹭掉了手背上的印记。
纪寒景将湿巾捏在手心里。
这天拍的是夜戏，两人回去后工作到次日中午才休息。回酒店时祁燃整个人困得已经不行了，纪老师却还很稳当的样子，看得他甘拜下风。
他不知道，回到房间后，纪寒景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再刷会儿微博。果然发现了昨晚祁燃在老街酒吧唱歌的视频，但并没有很高的热度，只在粉丝里小规模地传播。
纪寒景靠着沙发坐在地上，随手点进去一个重温昨晚的心动瞬间，往下拉翻评论。
[哈哈哈哈点击视频在线看教授唱歌]
[感觉这哥也不错啊但就是想象不到他演应执什么样子]
[执意到底什么时候播！给老子搞快点]
[不是正在拍戏么还能出来玩的？等等他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昨晚在现场偶遇的人表示他是跟几个朋友一起来的，纪寒景也在哦]
[1551我们冬冬长大了妈妈允许你去酒吧耍了记得保护好哥哥]
[为什么没有同框！我想看他俩同框！]
[前面求同框的姐妹你可以仔细辨认一下hhhh说不定前排几个后脑勺里其中就有你们冬冬哥]
“……”
纪寒景看得忍不住笑。倒回祁燃唱“让我成为你的骄傲”那两句又看了一遍，心里说我也有出镜啊。
他唱那两句的时候，眼里的人就是我。
纪寒景不喜欢经营粉丝群体，全都丢给经纪人代为处理，那些什么粉丝见面会还是握手会的一次都没办过。演戏就是演戏，全凭自己喜欢。没有祁燃那样“回馈粉丝”的心态。
这样的前提下，还锲而不舍地跟着他的事业粉们大多都超佛系，连偶尔见到他的黑粉都不怎么care的那种，甚至还会小小地惊呼“什么我们冬冬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关注度吗”来在粉丝间互相调侃。
黑他的人本来也少。因为黑起来没意思，也没什么好处可以拿。所以他的微博常年十分清净，他的粉丝群跟真正的粉圈像是两个互相隔绝的不同世界。
但上次的怼评论事件过后，有一部分《执意》的原著粉和祁燃乃至Eureka的粉丝都发现了他，连粉带黑全方位涌入他的微博。评论区和私信的热闹程度前所未有。
即使比起以前有些“乌烟瘴气”，纪寒景看着却并不恼怒烦躁，甚至生出几分向往之意。
原本就不在意这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更高频率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在跟祁燃同时出现。昨晚的酒吧演出视频就有不少祁燃的粉丝@他看，@他的粉丝看。他和他哥越来越多地被人放在一起提及，无论褒贬。
那个“乌烟瘴气”，热闹非凡的世界，正在向他倾斜，融合。
那是祁燃的世界。
纪寒景看了会儿手机，拉高袖子，露出手腕上未被抹去的印记。经过一晚的摩擦，被他用心保留下来的“燃”字依旧清晰鲜明。
他印的时候就长了个心眼，在袖子可以盖住的手腕上，还印了两个。不用因为担心拍戏穿帮而清理得干干净净，擦拭的动作也瞒过了祁燃。
只擦了一个。
另一个陪他工作了一整晚。像个小型的动力储备装置，让他一整晚都精神奕奕。
虽然没有索吻成功，但是这样也算是满足了。纪寒景拍照留念又端详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去洗漱，短暂地休息之后又投入工作中。
他们现代部分的戏份正在接近尾声。应执最终选择将两人调查到的线索透露给警方的朋友，多了份协助的力量。但也只多出这一份信任来。在别人眼里，他们这些前世今生玄学的说法仿佛天方夜谭，也的确拿不出可靠的证据。警方不愿按照他们的思路查案，认为是在浪费警力做无用功。
他们只能自行调查。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指向的人居然是应解意背后的家族。在应解意的里应外合下，他们潜入应氏集团大楼内部，得到了残缺的古卷。
古卷中给出了部分线索，足够帮助他们捋清思路，得知这一系列的案件很可能是为了完成某种祭祀仪式，将某种庞然大物召唤出来。根据祭祀的要求，需要十二个牺牲品，而现在被害者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八个。依旧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最近的连环案件凶手与应氏集团有关。
因为选择了站在应执和警方这一边协助调查，应解意与家里反目，跟应执住到了一起。
两人同居一起查案的这段时间，是整部剧里最后一段甜蜜时光。之后的剧情急转直下。祁燃与纪寒景的对手戏就正拍到这个转折点。
这又是剧组众多工作人员私下里讨论起来都十分感兴趣的一场戏了。
连环作案中的共同特征之一是凶手只选择未经过标记的Omega下手。应解意心底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应执必会成为遇害的目标之一。实在担心之际，半开玩笑半是试探地说，“如果我标记了你，是不是你就会变安全了？”
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应执镇定地说了“那好。”
前一天拍到这里收工。这天祁燃刚到剧组就有许多视线隐隐约约地投来，临近开拍时周围更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目光。周冠林不得不叫人清场。
祁燃心态可以，甚至有点好奇。但纪寒景有点扛不住，看他哥那意思拍个床/戏跟玩儿似的，一对比就显得他心思特别龌龊。
这跟职业素养没关系，本能是谁也克制不了的。怕自己丢人，开拍之前他悄悄地拉着祁燃嘀咕，给做心里预设，“就是……万一我们俩待会儿拍的时候，有那个什么反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啊。”
之前讨论的时候其实他挺坦然的，临到关头反而有那么点怯场的意思。祁燃听着他说话语气都跟平常不太一样了，感觉有点可爱，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你别笑！”
纪寒景严肃道，“我们互相理解一下，谁也别笑话谁。”
作者有话要说：都别笑！
给冬冬哥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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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悄摸窥屏发现大家都在馋我炸鸡
不可以助长这种不良风气！
所以我决定
以后偷偷吃不告诉你们
嘿嘿嘿
大家晚安叭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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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理解理解，我保证不笑场。不影响你发挥。”
祁燃清了清嗓子以表重视，语气稳定地继续道，“导演说让我们两个商量着来。纪老师你觉得我应该脱掉上衣还是露个肩膀就行？”
“……”
纪寒景小心翼翼地问，“你觉着呢？”
“我觉得啊。”
祁燃看他这表情又有点想笑了，努力憋回去拿出专业态度来跟他讨论，“就我舞台和mv的经验来看，应该还是保留点衣服的效果更好。半遮半掩的暗示比直白地给出信息更惹人遐想。”
纪寒景沉默了下。
我哥好会。
我哥怎么这么会！
他心里的想法跟这个其实差不多，但这会儿什么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生怕暴露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就只当自己是个点头机器，“有道理有道理。”
“那我们按这个来一遍？”
祁燃望了眼布置场景的工作人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对了，等下标记的时候啊，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真咬。”
纪寒景还没来得及表态，周舟刷一下望向他，“拍这种戏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敬业了吧燃哥？”
“这种戏怎么了。”祁燃郑重其事道，“工作就是工作，哪怕是床/戏也要认真对待！”
“……”
纪寒景却被这句催出了脸红，矜持地说，“可以借位的其实。”
他其实也偷偷肖想过，拍戏的时候有没有可能真咬。但跟他哥的出发点截然不同，主要是为了私/欲，敬业的成分要排在其次。
“昨天导演说最好是能直接……啊。”
祁燃一心想追求镜头的最佳效果。说到一半才突然想到自己欠考虑的方面。立刻收声，又以某种隐秘的语气压着嗓子问，“纪老师你……是不是不方便？”
他记得纪寒景说过自己是单身。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也从没见他跟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之类的人联系过，就一直都默认他没有心上人来着。
可是单身并不意味着没有喜欢的人啊。纪老师可能心有所属，为对方洁身自好不愿意给别人做标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是这么联想的，但语气却可以延伸出不止一种理解思路。在纪寒景听来，这个问句就好像在说“你是不是不行”。
行不行这种问题难道还有第二种回答吗？！
“我方便。”纪寒景斩钉截铁道。
“主要是看你介不介意。”
“哦那我可以的。工作需要嘛。”祁燃放下心来，大方道，“直接咬就完了。没关系。”
进组到现在，他被纪寒景洗脑到已经能在跟他对戏时肆无忌惮地大胆解放天性。反正不管他怎么演纪老师都能接得住，就心里很有底。
但对纪寒景而言，跟他哥说大话的时候哪里能立刻想到还有床戏这一项。搞到现在想说“其实我是个心怀不轨的alpha你不要对我这么放心”都晚了。
这么场戏，何止是解放天性的表演。
根本就是浑然天成的勾/引。
“都到位了吧？”
周冠林又把无关人员清了一边场，催他俩就位。看两人之中纪寒景更放不开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笑了一声。还是年纪太轻。
反观祁燃，成熟镇定地走到小公寓厨房前的吧台边，调整成一个舒适放松的姿势靠好，甚至有余力提醒纪寒景，“纪老师你头发往那边弄一下……对，挡住眼睛了。”
化妆师帮他整理，做了最后一次补妆定型。
纪寒景抱着不知道是受罪还是享福的心态上了。
剧情往前倒回一点，应解意因不断增加却难以找到犯罪证据的案件而十分不安。看应执却坐在吧台边，撑着脑袋悠闲地晃动玻璃杯里的柠檬水，对比之下心中的焦虑更明显了。
他想了想，走过去坐在应执身边，“这个东西我从小就带着。是我的护身符，保命用的。”
应执看着他拉扯手腕上坠着古玉的手绳，“送你。”
“你清醒一点。”
应执放下水杯将手往后缩，“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不要随便拿来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我清醒得很。”
应解意笃定地把他的手腕拽过来，将那条手绳从自己手腕上移过去，执拗道，“你就是我的命。”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干那么丧心病狂的事。但如果你真的被挟持了，戴着这个，他们兴许会对你有所忌惮。说不定能给我争取点时间去救你呢。”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落到他们手上？”
“我担心你。”
应解意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趴在台面上侧着脸目不转睛地看他。片刻后沉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担心得快疯了。”
应执眼神变得柔软，空闲的那只手伸出去捏了捏他的脸，一贯的口嫌体直，“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再去将案情捋一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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