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估计回家找不见自己,心里憋着一股着急劲儿呢。
“什么你的团团?团团明明是我的!”陈肖一把抱紧了程澹。
张玉凉却轻轻松松从他手里抢回程澹,搂得紧紧的,意有所指道:“你都有班长了,还跟我抢团团?”
陈肖脸一红:“什、什么有班长了?我还没答应他呢!”
“哦?原来你没拒绝啊?”张玉凉笑得像一只纯良的狐狸,“那你打算怎么面对班长?我们下周可是要一起做小组作业的。”
“啊?”陈肖傻眼了,他刚才光顾着害羞和纠结,把这事儿忘了。
“好好考虑吧。我相信班长不会因为告白不成而讨厌你,但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扔下一个令陈肖头大的问题,张玉凉抱着程澹潇洒离去,心情与愉悦,和陈肖的垂头丧气形成鲜明对比。
走出陈家小院,张玉凉牵起程澹一只前爪,笑眯眯地问:“团团,我们来商量个事好不好?”
“喵?”
程澹疑惑地眨巴眨巴眼。
“跟我在一起,怎么样?”张玉凉义无反顾地打出了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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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凉做了个梦。
梦里他带着团团去古寺游玩,遣退仆人侍卫,在盛放的红梅下赏景。
“喵~”困……
程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张玉凉,无意识的对张玉凉撒娇。
“团团不是说要看梅花吗?”张玉凉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地说。
“喵呜……”
程澹想起这次出门的目的,晃了晃脑袋,终于精神了一点。
梅花倒是其次,主要是随着官升越高,张玉凉也越忙,程澹想让他出来放松一下。而且听说这里的古寺有很好吃的斋饭,程澹想想上辈子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几乎可以和肉食相比的素菜,就有点馋。
“喵喵~”要吃好吃的!
“好。”
“喵喵喵!”还要小鱼干。
“好。”
“喵喵喵——”张玉凉不知道答应了程澹多少要求,程澹才满意地晃了晃脑袋,张玉凉觉得,这样的日子,一辈子都不嫌长。
程澹和张玉凉将古寺逛了一圈才回古寺,回去的路上天空中下起小雪,即使有张玉凉挡住也不免有些许落在程澹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个寒战。
更要命的是,程澹偏偏在这时变回人类。
没了猫咪的毛发,程澹被冷风吹得发抖。
张玉凉早在程澹变回来时就把少年拉进怀里,他解开大麾,披在程澹身上,又将程澹牢牢得抱在怀里,心里不住后悔为什么不多带件衣服。
程澹也就变回的那一瞬间冷了下,有大麾包着和张玉凉抱着,很快就暖和起来。
对于程澹来说,很少能看到这种小雪,飘飘悠悠落在地上,洁白而柔和,看上去不像雪反倒像柳絮。
程澹好奇的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很快就消融在掌心。
张玉凉一心护着程澹不冷着,倒是没有注意小雪越来越大。
回古寺的路不远,但格外宁静,虫鸣鸟叫都在嘘声在这个季节,连路上的树也静悄悄的披上银装。
“张玉凉。”程澹突然停下,从张玉凉怀里挣脱,转身微微仰头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特别动人。
“团团。”张玉凉不赞同的看着他,害怕冷着程澹,却对上程澹柔和纯粹的黑眸。
那双微弯的黑眸倒影出张玉凉的模样,一只洁白的手轻轻放在张玉凉头顶,张玉凉听见少年欢快的说:“你看,我们头顶都有雪,像不像白头发哈哈哈。”
——雪落满头,也算白首。
张玉凉恍惚着想,轻轻抱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少年,一行泪却从眼角滑落。
四周一切都在消散,张玉凉明白,梦醒了。
他看到窗外有一双黄鹂鸟站在枝头,而枝头已冒出翠绿的嫩芽。
他摸了摸脸,那里似乎有一行泪,似乎又没有。
镜子里倒影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那是张玉凉如今的模样。
——我已白首,可那相思人,仍是少年。
第39章 杨桃小院
“不喵……”程澹抬爪子捂脸,摇头拒绝。
“为什么不要?”张玉凉温柔而又不容置疑地拉下他的爪子,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回答。
程澹瞪圆了眼,脑海中蹦出一个个理由,却大多敷衍,别说说服张玉凉,就连程澹自己也说服不了。
在他冥思苦想时,张玉凉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执着地想要得到答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对症下药,解决横亘在自己与程澹之间的阻碍。
望见他眼底坚不可摧的认真和坚定,程澹想要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他的心思顿时淡了,耷拉着脑袋,决定跟他说实话。
“喵咪……”
——我只有十年寿命。
张玉凉一怔,笼罩在渐渐深重的夜色中的身影忽然显得有些孤寂。
看到这样的他,程澹心里不忍,也更不想再欺骗他。
十年时间,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实在是太短了。短得只够让孩子刚刚明白世界的美好,让少年刚刚认识社会的残酷,甚至不足以完成一个轮回,在开始之初便戛然而止。
程澹像上一世那样,把选择权交给张玉凉。如果他想要一只乖巧的猫,程澹便做他的猫;如果他坚持要一个恋人,程澹自然也会欣然同意。
不是程澹自私,而是因为张玉凉才是那个会被提前丢下的人,只有他有资格决定自己是否要吞下这份悲伤。
古人云饮鸩止渴,但对于一些人而言,他们并非为了解渴而去饮那杯鸩.毒。何况是药是.毒,旁人说了不算,真正喝下的人才有发言权。
程澹是张玉凉的药,也可能是他的.毒。
“团团啊,你说,十年长吗?”怔愣良久,张玉凉轻轻抚摸着程澹的脑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呜喵……”
程澹摇头。
“确实不长,却也足够了。”张玉凉将程澹放到肩上,屈指轻弹他的耳朵,重新迈开的步履异常轻快,“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感情的深度从来不与时间长短成正比,我有十年真情,胜过他人自以为圆满的百年蹉跎。”
“喵!……”
——那十年之后呢?
“十年之后?”张玉凉笑着蹭蹭他,“十年之后,你就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只要我活着,你便永远活着。”
爱是朝夕相伴,也是孤独铭记。
程澹垂下眼帘,遮住红红的眼睛。
……
张允和黎姜姜直到过了晚饭时间才回家。
夫妻俩回来时,张玉凉正端着一桶老坛酸菜面吸溜个不停,一个相貌精致的少年则靠在肩头,边啃小鱼干边看电视。
那少年自然就是程澹。
“爸,妈,回来啦。”见黎姜姜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似的,张玉凉咽下方便面,抢在她说话之前先行发难:“玩的开心吗?有没有给儿子我带回来点吃的?”
说着出门买东西给儿砸补身子,其实却带着老公到市内吃了一顿大餐的黎姜姜闻言,心虚地干咳一声,笑眯眯凑过去:“玉儿啊,这是你男朋友吗?都带回家了,怎么不先给我们介绍介绍?”
虽然程澹早就和黎姜姜很熟悉了,不过毕竟是以猫的形态,以人的形态与黎姜姜见面还是第一次,所以他不免有点紧张。
把小鱼干的尾巴扔进垃圾桶,程澹抽出两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油渍,略显拘谨地站起身向黎姜姜鞠了一躬:“阿、阿姨你好,我叫程澹,是是是……”
程澹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又犯了,白净的脸蛋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般,连忙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张玉凉。
然而,不等张玉凉帮他解围,黎姜姜却率先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搂着他坐回原地,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我是玉儿的妈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的。”
“妈……”张玉凉无奈,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黎姜姜的安慰蹩脚又苍白,态度却十分真诚,倒真让程澹放松了下来,腼腆地挠着头笑道:“谢谢阿姨,我没事的。”
“看,不紧张了吧!”黎姜姜得意地瞟了张玉凉一眼,“你说你叫程澹是吧?今年几岁啦?和玉儿是同学吗?”
闻言,程澹与张玉凉对视一眼,一边庆幸他们提前套好了话,一边乖巧地回答:“我今年十七,不是张玉凉的同学,是……从白街来的。”
“白街啊?怪不得长得这样瘦小,一点儿也不像十七岁的孩子。”听到他是从白街出来的人,黎姜姜丝毫没有普通人对白街人的嫌弃或者厌烦,反而怜惜地捏捏他的脸,“这么说起来,你能和玉儿相遇也不容易。”
白街并不单指某一条街,而是一个群体的统称,与黑街类似,但比黑街安全一些,更像是一个大型孤儿院。
白街里的人几乎都是由孤儿、无处可去的老人、残疾人以及一部分出狱后无家可归的人组成,他们没有户籍,自然也就办不了身份证,只能花几十块钱注册身份认证卡,由此证明他们是华夏的合法公民。
虽然与黑街大相径庭,但白街里的人由于身份特殊,也时常会遭受他人的冷眼,社会上对他们的无形的歧视更是无处不在。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上学、找工作还是结婚,相较于普通人而言都是极为不方便,甚至称得上困难的事。
官方有心解决白街的存在,可正如黑街永远剿灭不尽一样,只要世上还有人被遗弃、被嫌恶,白街就永不会消失。即使白街被解决了,这类群体依然会顶着其他名头,继续生活在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中。
别看黎姜姜现在这么活泼跳脱没心没肺的样子,结婚之前,她也是一个白街人,知道那种被排挤和嫌恶的痛苦。所以知道程澹也是白街出来的人之后,她才不仅不嫌弃,还对他产生了同情和怜惜。
“你是在哪个白街里讨生活的?”黎姜姜抱着程澹,询问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生活的白街不久前被官方解散了。”程澹不安地动了动,察觉自己被她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箍得紧紧的,也就没有挣扎,“官方发给我们一笔补助,我这几天在用这笔钱找住的地方。”
“找什么住的地方!你以后就住我们家了!”黎姜姜瞪了宝贝儿子一下,又拍着程澹的后背,柔声说道:“我们家玉儿学习学得脑袋都僵了,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贴人,明知道你在找住处都不知道跟我们说。但他人好,心地也好,你千万别跟他生气啊。”
“妈……”张玉凉哭笑不得。
对着程澹,他不知道有多宠溺呢。
“你闭嘴!”黎姜姜将他的辩解给他瞪回去了。
程澹见状,拽拽黎姜姜的衣角,给地位一落千丈的张玉凉说好话:“他挺好的,不要骂他。”
“哎哟哟,你们小情侣这都护上了,看来感情很好嘛。”黎姜姜的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别提多高兴了。
张允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婆爱不释手地抱着儿子的恋人,无奈微笑:“好了老婆,快把玉儿的宝贝还给他吧。”
听到张允开口,程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跟他打过招呼。正好黎姜姜松开了自己,程澹连忙说:“叔叔好……”
话音刚落,就见张玉凉挤开他老妈,坐在了自己身边。
“妈,爸,那以后程澹就住咱家了。”没骨头似的靠在程澹身上搂着他的腰,张玉凉最后再跟他们确认一次这事。
黎姜姜毫不犹豫地点头,张允也没意见,叮嘱两人明天记得去超市把程澹的日常用品买了,便放他们回房间了。
“嗨呀,咱儿砸是真长大了!”黎姜姜捧着脸笑着说道。
“这臭小子是真能藏啊,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多久了。”张允摇摇头,莞尔道:“那孩子看着不错,希望他们能走得长久一些吧。”
“嗯嗯!”黎姜姜用力点头,然后扑过去抱住了张允。
这是她此生唯一能够拥抱的光。
……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家的童养夫了,被父母认证过的那种。”
一回到房间,张玉凉便抱着程澹躺在床上,让他压着自己,还凑近他耳边用满足的口吻说道。
程澹揪住他一撮头发卷来卷去地把玩,感觉浑身都是放松的,心情也难得的平静,闻言嗔怪地白他一眼,却没反驳他童养夫不应该这么用。
与张玉凉依偎了一会儿,程澹松开他的头发,提醒他:“快去刷你的题啦!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在这时候松懈呀!”
“唉,我总算是明白古时那些昏.君的感受了。”张玉凉揽住程澹的腰,两人相拥滚进床的内侧,顺便将被子也裹在了身上。
“你放开我!……”程澹羞窘地推了推他。
亲亲程澹的鼻尖,张玉凉伸手往墙上一拍,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今天我心情好,先不学习了,明天再说。”
“那你要干嘛?”程澹搂着他的脖子,“睡觉吗?”
“嗯,睡觉。”
话音未落,他堵住了程澹的嘴唇。
黑暗中,张玉凉一脚踩下了油门,同时踩住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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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没有车!没有!(求生欲极强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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