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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玄幻灵异)——恺撒月

时间:2020-07-24 10:42:48  作者:恺撒月
  那少年乖巧伏在帝释天胸膛上,顺着他所言笑道:“天帝说他是,他自然就是。”
  帝释天闻言,眼神却是一冷,随手捏着那少年后颈便扔了出去。
  那少年重重落地,臂骨撞在坚硬的玉石桌角发出骨折脆响,他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旁的动作,连忙翻身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却是一声不敢出。
  殿中侍从也如被风吹折的苇草般跪了一地。
  帝释天以单手支颐,哂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天界第一武将评头论足。拖出去砍了。”
  那少年面色灰败,瑟瑟发抖,才欲开口哀求,已被旁边的侍从眼疾手快捂住了罪,如杂草破布一般拖拽了出去。
  那少年被拖出殿门时,正巧碰上了天妃舍脂,两眼顿时一亮,拼命挣扎起来,企图抓住舍脂的衣角求救。
  舍脂却轻轻一扯纱衣,避开那少年,视若无睹地走了。
  那少年绝望至极,好在他也不必绝望太久,殿外军士怜他身世悲惨,越过一众排队的宫人,先将他的头一刀砍下。
  那头颅在血泊里顺着台阶咕噜噜滚了一阵子,便仿若融化一般,渐渐沉入血泊之中,连渣也不剩。
  舍脂由始至终,连看也懒得看外头一眼,只提着裙裾款款迈入殿中,嗤笑道:“你哄着人家顺着你接话,偏又以此为由处罚,好不讲理。夫君这样天威难测,吓得妾身小心肝扑通乱跳。”
  帝释天慵懒倚着软榻,扫了她一眼,也是勾着浅淡笑容,凉薄笑了:“朕血洗爱妃寝宫,将下至扫洒仆役、上至贴身侍婢的两千余宫人一个不漏斩杀,爱妃却气定神闲、姗姗来迟,当真好脾气。”
  舍脂孤身前来,连个随从也没有——尽被绑在殿外斩杀了。
  她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衣裙华美整齐,鬓钗精致,一丝不乱。
  她怡然自得走上前去,坐在了软榻上,柔软熏香的身子贴着帝释天手臂,柔声笑道:“连妾身也是夫君的,这九十九仞天宫上下,自然也是夫君的,任凭夫君处置。更何况,夫君治下的天人多如蝼蚁,杀了便杀了,改日再补上人手便是……不过方才抓人抓得急,妾身只得自个儿梳头,好生费事,这才来得迟了,还请夫君莫要怪罪。”
  帝释天垂目看她,轻轻托起她下颚,突然戏谑笑起来:“爱妃是朕的,九十九仞天宫是朕的,善见城是朕的,连六界众生都是朕的,偏偏那个天晶砂香炉不是朕的,偏偏卓潜……不是朕的?”
  舍脂慢慢坐直了身,脸上笑容一点一滴褪去,只剩下满目寒霜与讥诮。
 
 
第113章 中计
  “天帝……帝释天……”
  舍脂换了坐姿, 侧坐在软榻边缘,目不转睛地注视帝释天,一面柔声唤道。
  她嗓音又轻缓又绵长, 乍闻时柔媚惑人, 再细听却透着说不尽的讽刺嘲弄之意。
  两厢对比时, 分外刺耳。
  她这般忤逆至高无上的天帝,骇得殿中随侍的仆从宫人个个惊慌失措、面如死灰。
  帝释天原本就喜怒无常、狠毒无情, 众生无论高低贵贱, 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连唯一的亲生儿子当年都能说杀就杀, 还有什么人是他放在心中的?
  如今舍脂激怒他,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殿中这数十个无辜天人也难逃一劫。
  宫人们不由对舍脂生出了怨愤之心。
  帝释天面上看不出喜怒, 一如既往笑容凉薄,只柔声道:“不装了?”
  舍脂浓黑秀丽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起来,冷冷嗤笑一声,说道:“你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旁人却一个也没数, 装给谁看?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帝释天叹道:“圣父将你指婚给我时,你可不是这样。”
  舍脂兀然一笑, 婷婷起身,抬手对着大门挥了挥,宝珠殿敞开的大门便轰然几声,齐齐关闭住了。
  “一个也不许走。”天妃嗓音冷冽, 不含半丝仁慈。
  先前有几个想要偷偷溜出去的宫人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的身子垮了下来。
  若是先前离开宝珠殿, 虽说擅离职守有重罚,到底是个九死一生的活命机会。
  如今被迫听闻天人界的禁忌秘辛,那却是十死无生,半丝侥幸也不剩。
  但凡与圣父沾染上蛛丝马迹的关系,皆是祸及族眷的滔天大罪。提一提那两个字都要掉脑袋的。
  是以除帝释天之外,无人敢提,往日连舍脂也不提。
  然而眼下却变了。
  舍脂封锁大门后,施施然走了两步,从一名瑟瑟发抖的侍从托着的金盘里拿了颗红色果子,以极缓慢优雅的动作吃下去。
  她做足了派头,帝释天也不闲着,吩咐人倒了杯酒喝。
  奉酒之人是个宫女,虽然面色惨白,与旁人一般畏惧不已,倒酒的手却坚持着不抖,这令帝释天多看了她一眼。
  舍脂轻轻擦拭干净嘴角沾染的甜蜜果汁,这才冷笑道:“那一位走前说过多少次,他分混沌定六界,为的是六道循环、生生不息。至于六界亿万生灵,皆是受天恩自行繁衍生息,上靠天运,下靠是自己,与他并无任何干系……他谁的父也不是。你唤他为父,他可曾应过你一次?”
  帝释天眼皮只微微掀了掀,殿中顿时雷光大作,刺目白光凭空而生、汇聚成团,将娇怯怯的纤细女子彻底吞没其中。
  灼人刺骨的雷光宛若无形之鞭,连殿中远远近近跪了一地的仆从也遭到池鱼之殃,被电鞭横扫而过,所过之处骨焦皮烂,哀嚎四起。
  离得近的,粉身碎骨不留全尸,只剩些许焦黑碳渣在地上。离得远的侥幸保住一条命,却还是截肢断腿、半个身子焦黑,躺在原地动弹不得,不过留了最后一口气罢了。
  只有不足十人的极少数幸存者尚能移动,更顾不上规矩,一窝蜂逃到大殿距离帝释天最远的角落,竭力将身子藏在梁柱、花架后头。心中向漫天神佛祈祷,只求苟活一命。
  白光散去时,连距离舍脂最近、三人合围的巨大石质支柱也被雷光击中,不堪重负地发出崩裂声响,拦腰折断,砸在地面摔成了几截。
  而号称天人界第一美人的舍脂依然立在原地,毫发未伤。
  浅紫薄红轻纱环绕,环佩俨然,依然端丽美艳,一如开在帝君后宫花园中的优昙婆罗花。
  唯有插在云鬓之间一柄凤凰衔珠宝钗,悬垂下来的三颗赤色宝珠的其中一颗,已失去了先前莹润剔透的光泽,黯淡如死鱼眼。
  舍脂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她伸手压在小腹,笑得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帝释天只略伸了伸手,跪在下首的宫女战战兢兢膝行上前来,再度为他斟满酒杯。
  舍脂渐渐止住了笑声,提着裙摆轻盈一跃,坐在一截折断的石柱上头,居高临下睥睨天帝,怡然笑道:“我以为你当真万事不放心上,无喜无怨、无心无肺。如今可算放心了。帝释天,你如今倒与当初同妾身成亲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了。”
  天妃垂首凝目,眼睑半敛,遮挡住了眼中些许眷恋。
  那已是无法计数的年代,是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渺若微尘的一丝。
  彼时六道清明,万物初诞,森罗万象处处都是昭华。
  舍脂、帝释天,连同其他生灵,对周围处处满怀新奇,心中满是喜悦、亦满是困惑。
  吾为何物?吾自何处来?吾往何处去?吾意欲何为?
  无人知晓。
  是以不知晨昏、不知寒暑,懵懵懂懂、得过且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是“那一位”偶然见到了他们,喜道:“生得好,吾辈忙不过来,你们左右无事,不如一起帮忙。”
  而后他相中帝释天聪颖武勇,提拔他贴身协助,教他弦力运转、统领六界之法。
  又相中舍脂性情娇憨纯良,爽朗坚韧,将她指与帝释天为妻。
  那一段岁月无论对帝释天、抑或对舍脂而言,都是漫长无垠的一生中,最短暂的时光。
  亦是最幸福之时。
  然而,“那一位”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初时无人察觉异样,只当他一如往常四处游荡,过些时日便回来了。
  然而天长日久不见他回归,终于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心。知道那一位只怕是厌倦了维护六道的游戏,不再回来了。
  帝释天是最后一个死心的,然而死心那一日,他便已疯了。
  自那一日开始,帝释天着手划分六道众贵贱尊卑、割裂弦力、隔离六界,种种行径愈发疯狂,“那一位”走前定下的章程规则在他手中土崩瓦解,亿万年努力前功尽弃。
  然而无论他发扬光大也好、捣毁摧折也罢,“那一位”既然将他一手打造的六界弃如敝履,无论将来六界众生何去何从,自然也从不放在心上。
  天长日久,六界之中,最初的同伴或堕入长眠,或四散不知所踪,能记得“那一位”的人,如今也只剩下帝释天与舍脂二人罢了。
  “那一位”将六界遗弃,六界亦将他遗弃,互不挂念、互不相欠,说来公平得很。
  是以十方世界、森罗万象之内,不觉间竟只有帝释天一人挂念,便也只有帝释天一人,尚算是“那一位”的遗孤。
  耿耿于怀、刻骨铭心。
  日久年深,反倒愈发恨入骨髓。
  舍脂思及此处,不由心生怜惜,柔柔叹了口气:“帝释天,你这是何苦?”
  帝释天抬起头来,笑道:“朕高兴。”
  兴之所至、从心所欲。纵使填入多少生灵、多少王国族群,天帝连眉也不会皱一下。
  舍脂自嘲般一笑,修长双腿在纱裙下交叠,单手支颐,神色间突然松快了几分,叹道:“如此一来,我便不后悔。”
  帝释天才要问:“什么不后悔?”
  尚未问出口时,突然脸色一沉,将黄金酒杯扔在倒酒宫女身上,顿时雷光夺目,那宫女惨叫出声,抽搐着倒伏在地。
  皮肉盈盈腾着热气,破裂的宫装下露出发黑而鲜血淋漓的开裂伤口。
  却还留着口气,时不时痉挛颤抖,却半点称不上侥幸——与其活着受尽千般苦,倒不如利落死了痛快。
  舍脂见状却仍是毫无怜悯,她自混沌而生,本就情感凉薄,芸芸众生,都是棋子,行棋落子时早有准备,当牺牲则牺牲,结局赢了,便是万事大吉。
  是以如今只不过细细看了眼宫女的伤口,证实帝释天弦力远不如前,便开心拍了拍手:“成了,想不到当真有用!”
  帝释天站起身来,手掌一翻便露出金黄湛然的金刚杵,右手执杵、左手结印,简单念诵了句咒文。
  比先前更为巨大的雷光自地下涌出,宛如咆哮海浪吞没地面生灵。
  刹时间梁柱摧折、墙壁倾倒,整座宝珠殿被雷光轰开,发出震耳声响轰然倒塌。
  雷光电浆如雪白熔岩一般,自殿内汹涌奔腾而出,殿外兢兢业业行刑的军士、等待行刑的囚徒不分彼此,一同被白浪吞没,眨眼尸身焦黑化渣,死得不能再死。
  殿中宮人自然全无半人幸存,唯有帝释天与舍脂距离不足五尺,冷静对峙。
  舍脂依然好整以暇坐在残柱顶,她虽然看似毫发无伤,然而那支凤钗剩余两颗血红宝珠尽数暗淡开裂,有一颗竟已损毁了一半。
  然而若以帝释天真正的实力,这些宝珠再有双倍之数,也抵挡不住这一招“苦海”。
  帝释天合目,弦力在三脉轮运行了一圈,便啧地咋舌笑了:“有点本事,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舍脂顿时精神一震,笑逐颜开说道:“这可说来话长,修罗界有一个小孩天赋异禀,竟悟出混沌中弦力的道理,结合六界之力,炼出了专门对付天人的毒/药,吞噬弦力的劲头,比饿鬼更贪婪,其名为猛毒。”
  帝释天闻言,缓缓颔首道:“果然对症,果然好本事,他莫非是炼药师?”
  舍脂笑道:“是炼香师……上能通天道,下能达鬼神的炼香师。为了掩人耳目保住这位炼香师,乾达婆连自尊也不要了,剥离两识,这才成了如今痴傻愚钝的模样。”
  她顿了顿,突然跳下石柱,走到近前,轻轻抚摸帝释天的脸庞:“夫君……真可怜,你为六界殚精竭虑,却换来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帝释天只用一根手指拨开她的手,笑容却一如既往凉薄如石刻,“护身宝珠都毁了,你再挡不住我下一击,我若动手,你必死无疑。”
  舍脂化作绕指柔,轻轻握着帝释天一只手,深情款款,仿佛海誓山盟:“妾身与夫君成亲时,曾结下同生共死契,夫君若杀了妾身,自己也难逃一死。”
  帝释天笑道:“原来爱妃记得的。”
  舍脂亦盈盈笑道:“妾身未有一刻或忘。”
  帝释天道:“既然记得有同生共死契,为何仍要给为夫下毒?”
  舍脂眨了眨眼,浓长睫毛有若蝶翼扇出微风,正色道:“因为妾身早就活腻了。”
  帝释天不由失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慢悠悠道:“这世上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如牛毛。哪怕爱妃哭着哀求朕,朕亦断不会取爱妃的性命。”
  舍脂将手轻轻放在帝释天胸口,二人看似柔情蜜意靠在一起,连眼神都缱绻如鹣鲽,口中却笑道:“帝释天,你当我傻?我杀不了你,你不肯杀我,那我费了这许多事,给你下毒只为好玩不成?”
  帝释天捏捏她形状姣好的下巴尖,“如此说来,爱妃另有埋伏?那小炼香师还当真有这等本事?”
  舍脂微微扬起脸,面有得色:“此时此刻,他必定已点燃通天香篆,将军队送来了。我不过是……帮他个小忙。”
  她话音才落,胸口鲜血四溅。
  帝释天的手指当胸没入,一直穿透背心,将心脏攥在手中。
  舍脂张了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将她原本蜜桃般粉嫩的嘴唇染成妖冶猩红。
  她依然笑了笑,才要说话,帝释天手臂略抬,将她举到半空,另只手虚虚一拧,顿时残破殿中响起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爆裂脆响。
  舍脂的手足四肢仿佛被无形之手拧麻花一般,拧成了扭曲形状,骨头寸寸断裂,数不清的森白骨刺刺破肌肤,眨眼就将美人染成了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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