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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记(玄幻灵异)——明江

时间:2020-07-24 10:47:13  作者:明江
  那就是没找到了。
  全瑛冷汗直下,破云剪虽小,但与中初三大神兵同根同源,这四件随便拿一样出来,便可引得天地颠覆,而今三兵毁去其二,唯一尚存的那件就在他身边抱着他说悄悄话,破云剪竟成了兄弟间最大的威胁。
  剪哥儿若是落到图谋不轨者手中,兴许他还来不及引咎自裁,乐旻便要冲过来宰了他。
  宋徽安见他闷闷不乐,低头道:“可是这天不舒服?”
  全瑛忙笑道:“没有的事,我又不是真的活人,器物化形,哪能有那么多活人的感知。”
  宋徽安环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只听厉鬼轻声道:“是不是我太过分了?只因自己好奇,便拉着你来。”
  “没有,没有的事,竹哥哥说去哪,咱们就去哪。”
  全瑛心虚不已,心道我自然得由着你,生怕你不高兴坏了事,如此一来,不仅你不好,我也遭殃。
  可偏偏宋徽安又这般单纯,他脑海里满是昨夜宋徽安奋不顾身要拼命保住他的惨烈状貌,心里发酸,只想这沙漠能广些,好让他们多寻些路。虽不知宋徽安何时才能彻底了却心结,可这人终归都是要走的。马儿每多走一步,便离他走更近一分。
  “快逃……快逃……”
  厉鬼温声细语地抱着他说话,他耳畔响起的却是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嗓子几乎哑了,叫不出声,仍拼命梗着脖子对他大喊,沾满血污的脸孔与之后新生的光洁容颜重叠起来,恍惚之间,竟让他不知自己身处何时。
  昨晚,宋徽安醒来前,他又抱着他,读了他死后的记忆。
  从宋徽明的角度,他只记得宋徽安化鬼当夜,皇帝寝宫中便花枯叶萎,宫人皆死,如同被吸食了皮下血肉,只余下干瘪灰白的皮包骨头。尊贵的帝宫从未招来过如此邪门的东西,他当时已熟睡,忽有一股溺水感,将他淹没至窒息,他四肢发冷,又如同被看不清的软物缠着,那软物似是活的,他越是挣扎,便缠他缠得更紧。
  真奇怪,他明明紧闭着眼,一片漆黑的虚无中,却忽然生出一双猩红如血的眼。
  很是熟悉的瞳子,眼白却如黑水,散发出无限恨意。
  真是怪了,若他人还清醒,他肯定是恨他的,而且恨之入骨,却从未如此露骨地表露出来。他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虚空之中传来野兽般含糊的低吼,像是许久都没说过话的人,正在缓缓重启就不试用的器官。
  他看着这样的他,却根本没有空害怕,为什么他都离他远远的了,用尽全力才没把被张天水说成既定凶象的东西发泄在他身上,他还是惨死了呢。
  细细想来,其中缘由并不需要言说。他只觉五味杂陈,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瞪大眼,如同在濒死之时终于反杀的凶手,步步逼近,只等咬断他的咽喉。
  “齐儿是你害死的吧?贱人,把他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不是的,宋徽齐的死真和我无关——
  那缠住他的活物几乎要将他的头拧下来,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仍满是厉鬼饱含血泪的逼问。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厉鬼厉声哀嚎着消失,他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还在床上,背后的褥子,业已湿透。
  赶来的宫廷修士道:“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厉鬼已为臣捉拿,这就拿去封了,还请陛下不要惊慌。”
  他惊喘连连,浑身发凉,虽觉宋徽安可怜,终还是被人类恐惧的天性所驱使,摆摆手道:“有劳爱卿了,便依爱卿说的去办,这鬼凶恶得很,可要看牢了。”
  这是他的记忆。
  而宋徽安的记忆,远不止于此。
  比如他被封印的那几百年,并非如寻常妖魔鬼怪般沉睡,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有时醒来,他躺在一片饿殍中,自己也头身分离,被卷在发臭的黑色骇浪中,从他周围飘过的,竟是当时参与密谋换掉太子的周郭两家人。他虽然死了,看到这些狼狈不堪的尸块,脑海里仍立马传来被宋徽明剁时的痛意,失声尖叫,流泪不止,却只能被浪涛裹挟着,却不数尸块一同在血海中浮沉;
  有时醒来,他又穿得好衣,吃着好食,端坐在成碧的宫殿里,静悄悄地等男人来。成碧待他好,细声细语地说话,给他梳头,然而男人推门而入时,宫殿没了,成碧没了,他衣衫褴褛地被锁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望着男人提着刀走近他。
  第一个男人进来了,随后的男人们也鱼贯而入,将看起来很小的地牢登时被撑得很大,笑容冰冷、面容一致的男人们朝他扑来,将他摔在地上拖行,末了又斩断他挣扎的手脚,一刀一刀都砍在骨头里,将他从一个还算完整的活人砍成一地碎骨烂肉。
  救命,救命!宋徽明你别过来!别过来!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齐儿,阿弟,你在哪儿?哥哥来找你了,宋徽明你这个死贱人你不准过来,你不准过来!
  ……别砍了,别砍了,我已经没有东西给你砍了……别,别踩我的眼珠……
  偶尔,他被折磨疯了的时候,又会看见尚是建王的宋徽明——堪称收敛正常的宋徽明。
  平心而论,他虽然不想见到宋徽明,但比起无数个拖他砍他杀他的宋徽明,他最喜欢这个。这个宋徽明没事就带着他在血海上泛舟,欣赏一番血海里飘着的人头,看到喜欢的就捞上来分而食之。尽管每次吃着吃着,别的宋徽明们就会跑出来拖他砍他杀他。
  哪怕是长明国国灭,他重见天日后,被困宫中,也经常能看见宫殿里他被拖被看被杀的记忆。
  全瑛本以为厉鬼如今的疯病是生前便被逼出来的,如今看来,他死后所遇要占上大半。要在如此密不透风的悲惨回忆中被困尽千年,就是他都要疯了,更何况是已经疯了的宋徽安?
  当初在废墟上,宋徽安不说自己死后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他便天真地信以为真,说到底,竟是不愿正视他以前做过的事。
  宋徽明喜欢宋徽安吗?喜欢。他有病吗?有病。
  宋徽安这样貌美明艳,又带着脾气的美人儿谁不喜欢?他也喜欢,但换做东方禛明帝君全瑛,宋徽明做过的混账事,他铁定半个都做不出来。
  喜欢的人不捧在心尖上,为一己之私反而害人,就是禽兽。想到宋徽安这么些年来受的罪,他心如刀割,真将他千刀万剐,也是他活该。
  他正心痛着,狂杀忽然大作。马儿惊走,嘶鸣不已,宋徽安稳住马,向前面看去,遂道:“阿沐,他们停住了,可是找到仙冢了?”
  宋徽明往下一看,便将地底的东西看得透彻。
  “嗯,到了。”
  【作者有话说:它居然能写这么长我也觉得很不容易
  没有什么大冒险了这章主要交代一下沉星剑本剑的事。剑灵和转生后的最大区别大概是这样↓↓↓
  宋徽安:我不管是宋徽明还是什么东方帝君,都出来挨打!
  沉星剑:你就是个弟弟:)
  全瑛:???】
 
 
第113章 仙冢其二
  众人此时行至沙丘顶端,朝下望去,便可见原先广袤无际的黄沙地中,忽然便漏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那洞深不见底,裹着流动的沙,形成一个下陷的漩涡,带动着周围一片黄沙也流动起来,整片沙漠如同金色的湖泊。
  那眼沙洞发出奇异的梵音,隐有金光,一眼看去便非等闲之地。
  为首的青年修士似是很有出入此处的经验,向众人道:“各位注意,仙冢已开,等会儿大家来到入口边缘时,会看见仙冢设下的幻境,无论所见是好所坏,都请大家不要为其所动,心中无波无澜,方可入冢求宝。”
  宋徽安道:“若是心有波澜呢?”
  “若是为善念所动,便会被留在原地,若想再入仙冢,便要另寻出口;若是为恶念所动,便会被传送到不知何处,本领好的能活着回来,本事不好的,便是给黄沙埋了。”
  “这仙冢还分善恶?”
  “分的,”修士笑道,“道友打南土来,对这西土仙冢了解甚少,此冢所埋相传为车杭古国末代国师,国师生平嫉恶如仇,因奸人所害而功德散尽,殒命于此。这位大能生前已是准仙修为,他的地宫因他自身的性格缘故,也如本人般喜正厌恶,也以此告诫后辈求道需行光明磊落之道,不可偷鸡摸狗、急功近利。”
  宋徽安道:“倒是有趣,不知这位道友来这儿好少次了?”
  青年笑道:“在下渠征鸣,是骆山白门的弟子,专门负责带着门中小辈出来历练,正好我派与邻里散修也熟,受友人之托,也经常会带上各位友帮的道友们。”
  全瑛道:“贵派倒是心善,既然道友已经来过数次,那这仙冢下面的路,是不是也被探清了?”
  渠征鸣道:“谈何容易!仙冢的入口是会变的,贫道来此数次,也仅仅走过两三回一样的路,而且国师生前收藏众多,养在墓中的灵兽妖兽护主得很,甚至有些至今为此,下面的路及其凶恶,若道友想回去,还请不要再跟来了。”
  宋徽安道:“无事,我们跟着你们就好,若我俩出事了,你们不用管。”
  渠征鸣身边的女修又道:“我师叔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就不听?若真下去丢了命,你们离自个儿宗门又远,他们连赶来收尸都难。”
  渠征鸣皱眉,低声训斥:“巧玥,不得无礼。”女修撇撇嘴,转过脸去,渠征鸣又向他们拱手作揖道:“师侄愚钝,出言无礼,我代她向二位道歉!”
  全瑛道:“无事,这位姐姐说话直白了些,也是为我们安危着想,这份关心,我与我哥哥心领了,只可惜我哥哥难得出趟远门,想尝个新鲜,只得辜负姐姐美意了。”
  他说话不带任何嘲讽之意,反倒真诚认真,十分给台面。渠征鸣心道这位小友只得结交,便也笑道:“那咱们就准备进冢了。”
  众人纷纷策马来到那滚动的黄沙边缘,下了马,马便嘶鸣着跑开。全瑛收起自己的纸马,道:“这马怎么都走了?”
  “那都是向当地居民借的马,老马识途,自己回去了。”
  全瑛还想再说什么,回头看去,却见众人此时却皆如杵着的僵木棍,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貌如雕塑。
  再去看宋徽安,也是如此。
  此时,金光更盛,耀眼刺目的金光中,似乎飘出了某种绝非生人的意识。
  仙冢的试炼开始了。
  原来所谓的环境,还真是因人而异的幻境,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张僵硬无神的脸上,忽然变绽出诡异的哭笑,且不断转换,让人不知正在经历什么。
  他们对幻境里的东西起反应了!
  却见其中几人身形一软,直接倒在黄沙地上,那是方才笑得温和、哭得悲切的;而笑容淫邪、丑态毕露的几人,竟悉数被黄沙中伸出的黑色荆棘卷入沙中,消失不见,亦不知生死。
  在没有陷入幻境的全瑛眼中,一切都荒诞得可怕,而仙冢的环境对他无效,是因他的法力已经高出了仙冢认知的上限。
  墓主人为准仙,在帝君真神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
  蓦地,他只觉牵着他的宋徽安手一抽。他连忙回过头去,却见宋徽安的脸上竟是种叫他都觉得陌生的神情,含着泪,又细声笑着,如痴如醉。
  全瑛担心他,连忙窥视其神识。
  一片春江水暖的秀丽景色中,宋徽安坐在船头赏江景。
  宋徽明端了一笼螃蟹——既然是幻境,就不要在意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春季——来到他身边,亦坐下身,他们似是将船停在了江心,春光明媚,四下无人,连水鸟的啼叫都有些遥远。宋徽安脱了靴子,卷起裤脚,将脚伸进江水,轻轻晃动着白皙修长的小腿。
  宋徽明一边拨蟹一边道:“病才好就贪凉,小心还着凉。”
  宋徽安却眉飞色舞,笑嘻嘻地哼了一声:“那你继续给本宫煲御寒汤。”
  “还要做脆皮豆糕——”船尾传来小孩子的笑声。
  是宋徽齐。
  他的出现合情合理,宋徽安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个弟弟。
  二人回头看去,一个道:“你离火远些,小心烧到!”另一个道:“吃你哥哥什么醋?我疼你哥天经地义。”
  小朋友面红耳赤:“说好了一起出来泛舟,怎么我就成拖油瓶了!快点吃快点吃,哥,我要回去了!”
  宋徽安不说话,靠在宋徽明怀里,宋徽明将沾了醋的蟹膏递到他嘴边,他顺势一口抿了,又拉着宋徽明的头,吻了上去。
  在十五的嚎叫中,全瑛自己都羞得面红耳赤。他提心吊胆地进来,只怕宋徽安又被厄运所缠,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在和另一个他印象里的“自己”甜甜蜜蜜。
  跑到江面上放松身心,不为世俗礼教所累,抱着喜欢的人亲热,身边还有最可爱的幼弟作陪,的确是很美很美的、漏洞百出的梦。
  或许之前,宋徽安自己都不敢这么做梦。
  不过这样一来,宋徽安也还是对幻境动了心神,眼见那股力量便要抽去他的力量,全瑛轻轻一抬手,将其挥散。
  此时,所有的试炼都已结束,随着地层运动的巨大轰鸣,仙冢的入口彻底塌陷,所有经历过试炼的人仍处在幻境之中,随着地表的塌陷下落。全瑛施法御剑,抱住宋徽安,用袖口替他擦干眼角的泪。
  这么美的梦,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
  宋徽安对这声音十分熟悉,在地牢里时,这便是伴他入眠的水声。他还为从美好的幻境中缓过神来,猛一听这水声,便骤然惊醒,谁知入眼所见,并非牢室,而是天然的地下岩窟。
  ……这是到仙冢里来了?
  他坐起身,身旁的小道童道:“竹哥哥,你醒啦?”
  宋徽安点点头:“其他人呢?”
  “进来的时候便走散了,不过我们大可不用跟着他们,跟他们在一块儿,说不定反而找不到宝贝,”小道童可怜兮兮地道,“竹哥哥,你要去找他们么?您想去,咱们就去。”
  宋徽安道:“不用,既然已经走散了,他们也不大想离我们,我们自己走便是,若是找不到东西,回去便是。我只是对这仙冢好奇,很想进来瞧瞧,尝到这个鲜了,咱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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