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看过去,那个方向种的全都是冰露玫瑰,从他们这个角度没办法看到分界线。
他勉为其难的带着两人往那边走了,“这边只有东边的五亩是我家的,你们要是速度够快,一个星期内应该可以全部搞定……呜……你们干什……”
说到一半,他突然被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捂住了嘴鼻,鼻尖立刻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他即可屏住呼吸,可为时已晚,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意识陷入黑暗。
一个废旧工厂的某个办公室内,虚拟屏投射到半空中,上面显示着某个地方的画面。
画面里,许宴被绑住手脚,蒙住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屏幕前的男子静静的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指在轻敲了一下,画面里立刻就出现了另一个人,提着一桶水,兜头往许宴的身上泼。
许家,准点醒来的安然洗漱好下楼,可往常活蹦乱跳的某人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绕着房子找了一圈,确定对方有没有突然来了“艺术”灵感,蹲到某个角落里画画。
去哪了?
安然正打算去花田里找,可个人终端却响了起来,弹出一个视频接入请求,他犹豫了一下,点开。
看到画面里被殴打的许宴,他瞳孔一缩,紧接着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像一条滑腻的毒蛇,让他本能的反感。
“连个小情人都看不住,你真没用啊,安少将。”
安然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眼神冻得人遍体身寒,“伊铁!”
第22章
刺骨的冰水泼到身上,伤口碰到水后钻心的疼。
许宴睁开双眼,疼得抽了口气,扫了眼周围结霜的金属墙壁,猜测自己应该是被关在某个大型冰室里。
他被绑在桌脚上,身前站着两个beta男人,正是他从雇佣中心招来的临时工,他们穿着紧身的短袖上衣,隐约能看出健硕的肌肉。
见对方两人看过来,他轻叹一声,呼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雾,又冷又疼,很凄惨。
“两位大兄弟,要是对工钱不满的话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老板,没必要把我抓起来打吧?”
左边的男人微微侧头,听了耳机里的指示,走过来一脚揣在许宴肚子上,力道之大简直像要踩碎他的五脏六腑。
许宴咬牙闷哼了一声,要不是身体被绑着,他铁定已经飞到墙上了,还没缓过劲来,脸上又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咳咳……嘶……打人不打脸,把我这花容月貌打残了,老婆跟我闹离婚你们赔么?”
男人一脚踩在他肩膀上,表情冷酷,“识相的,就给我闭嘴!”
许宴挣了一下没挣开,心说最近他好像经常挨打,还一次比一次厉害,这是走得什么霉运啊。
两个男人不知道又收了什么指示,转身出去,还顺手给待上了冰室的门。
许宴急忙喊住,“喂,别关门啊!你们想把我冻成冰棍吗?!”
回答他的只有嘭得一声关门声,连灯都被关掉了。
许宴往后靠在桌脚上缓了口气。
肚子很痛,脸上火辣辣的,手臂和腿上也有伤,双手绑得太紧,加上温度很低,已经开始发麻。
他感觉了一下绳索的材质,想试着挣脱。
余光一扫,在冰室的一角,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很小,轻易无法发现。
他想了想,停下动作,尽可能的蜷缩身体,保持体温。
在这种环境下,他的思维反而更加清晰,片刻后开始哼哼唧唧的哀嚎,也不敢太大声,怕浪费体力。
心里默念着时间,大概不到一小时的样子,在他快被冻僵的时候,冰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貌美的陌生男子。
他穿着一身皮衣,染成金黄的短发,眼角眉梢藏着几分魅和张扬。
伊铁信步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勾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真凄惨的脸,这么不经打。”
许宴冻得牙齿打架,看过去的眼神无辜弱小又无助,“美人哥哥,有话好好说,先让我出去,冻死我还要多处理一具尸体,多麻烦?”
伊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说着,他招手让手下过来给许宴解开绳子,并架着他走出冰室。
许宴手麻脚也麻,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顺势就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两个beta上。
反正已经这样了,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许宴这么想着,十分钟后,他知道,会更差。
废旧工厂大门外的引擎声呼啸而过,不过片刻,一辆套着军牌的悬浮车突破外面的防守直冲进来。
一个急刹车,精准地停在厂房中间,周围的人迅速了过来。
车门打开,安然迈步走下来,他扫视了一眼,看似平静的眼神充满迫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他无视这些人手里的武器,随手关上车门,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后朝着一处破旧的楼梯口走去。
“敢一个人冲进来,兄弟们,上!”
没走出去两步,周围所有人一窝蜂地朝他冲了过来。
安然眉头一蹙,迅速侧身躲过第一个挥过来电棍,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对方手一松,电棍往下落,他伸手一捞,挥手挡住第二人的攻击。
他的招数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手都能给予敌人有效的打击。
而在被几十人围攻的情况下,他的脚步却依然没有停止。
躺在地上惨叫的人越来越多,他下手的力度越来越狠。
掌声从楼上传来,安然抬头看过去,眼神中的愤怒不加掩饰。
“把我的人放了!”
伊铁闲闲的靠在栏杆上,伸手往旁边一抓,许宴被扯住头发带到了他边上。
伊铁指指他问安然,“你的人?你指的是他?”
安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许宴,对方此刻的状态让他瞳孔一缩,心里抽疼。
“阿宴!”
从他起床发现许宴不在到现在只过去一个多小时,可许宴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你怎么来了?”
许宴看到他,心里长谈了口气,反而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更慌了。
没事的,只是小矛盾而已,只要好好讲道理就可以解决,他在心里不断重复这句。
安然咬紧后槽牙,看向伊铁的眼神越发愤怒,“你我的恩怨大可以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伊铁有恃无恐地拍拍许宴的脸,笑得很得意,“不无辜啊,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就抢走你的人,不是很公平吗?”
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安然抓起手边的零件就往身后甩去,身法如电,在那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伊铁笑盈盈的,也伸手掐住了许宴的脖子,“你敢伤我的人,我就捏断这omega的脖子。”
安然果然不敢再捏紧,片刻后垂下手。
伊铁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开了。
没有比抓到敌人的弱点更让他开心。
“兄弟们,为了我们被抢走的货,给我好好招待这位贵客。”男子转向安然,“我想你最好别反抗,万一我这手突然失了力道,那要哭的可是你。”
许宴听着这对话,预感不妙。
他垂眸看去,面对那些重新拿起武器的打手,安然垂手站立,竟不打算反抗。
许宴:“……”他一个人挨打就算了,为什么连他老婆都要打?太欺负人了!
第23章
许宴忍着痛,觉得有必要好好讲道理了。
“这位美人哥哥,打架太粗鲁了,不就是三十块工钱的问题嘛,不如我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大不了我翻倍给就是了。”
伊铁和安然都看了过来,一个揶揄一个担忧。
“你不但不经打,脑子也不好使啊。”
“我这个人向来奉行能不动脑就不动脑的原则。”许宴扯了扯嘴角,“没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的,你觉得呢?”
伊铁认真地想了想,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这事,不成。”
他指着安然,用闲聊的语气说:“你老公劫走了我几十亿的货,是你的话能跟他心平气和的喝茶?”
“哇!几十亿,什么货啊?”
“军火哦。”
“这么说美人哥哥你很有钱咯。”
“之前算,不过现在被你老公害得要破产了呢。”
“那真的有点可怜哎。”
两人都笑盈盈的,好像真的在闲聊。
许宴的余光一直关注着一楼,在有人即将打到安然的时候,他膝盖发力,撞击伊铁的腿弯,在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头部凶狠地撞过去。
等到伊铁被撞得后仰,双手被绑住,他脚步一转,一踢一勾,缠住伊铁的腿凭借腰部力量反制。
伊铁在被许宴翻得悬空的时候,双手勾住他的衣服翻转,虽然稳住了身体,却被许宴挣脱了。
安然一直注意楼上的情况,看到这一幕,正好电棍也到了眼前。
他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抬腿一踢,夺过电棍一脚踩在打手的肩头,借力跳到柱子上,再次借力抓住柱子上方的横梁,翻到二楼。
伊铁稳住身体后立刻对许宴出手,可许宴哪可能乖乖站着被他抓,脖子上的手一松他就跟条滑不溜秋的鱼似的,滑远了。
虽然是咸鱼,可咸鱼也是鱼啊。
逃跑的时候嘴巴也没闲着,“美人大哥,有事好商量,别动不动掐脖子,我老婆会吃醋。”
“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伊铁本就憋着火,没想到被这弱O给暗算,隐隐动了杀意。
许宴被冻了那么久,又被暴打,身体又麻又痛,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追上了。
就在伊铁即将碰到他的时候,一根电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过来,若非他反应快,他的手臂恐怕要被打断。
他转头看到安然,竟是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对付。”
安然从栏杆上跳下来,随手抓起一根铁棍就朝他冲了过去。
“早知道有今天,两年前我就该杀了你。”安然眼中溢满杀意,“不过现在也不晚。”
伊铁直接朝他开了几枪,“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两人打了几个来回,那边突然想起许宴的叫声。
“安小辣,救我!”
安然立刻看过去,那帮被他甩在一楼的打手已经冲了上来,正追着许宴不放。
他准备冲过去救,可伊铁却有意拖着他不让过去。
可怜的许宴拖着一身的伤,被迫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他还是那只悲惨的鸡。
“有事好商量,别这么粗鲁,先中场休息一下行不行啊,我累了。”许宴不断闪躲从背后甩过来的各种武器。
后面的人也累得不轻,他们已经围着工厂跑了整整三圈,三圈!
一个受伤的omega为什么还这么能跑?!
“再跑开枪了!”
许宴转头一看,见他们真的摸枪,忙不迭地躲到金属枪后面,几乎瞬间就听到滋啦滋啦的响声。
等枪声结束,继续跑。
第十圈后……
许宴脚步不停,“你们别追了,我想先喝口水。”
打手大口喘气,“你、你站住……”
第十五圈后,
许宴灵活躲避,“大哥们,我真跑不动了。”
打手脸色发白,“你……”
第二十圈后,
许宴坐在废弃工作台上,晃着腿,看看还在爬楼梯的打手们,“都说了中场休息啊。”
打手扶着栏杆慢慢挪,伸着手隔空去抓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那边的安然终于摆脱了男子,他扫了一眼,很快锁定了许宴的位置,疾步朝那边跑过去,路上还顺手解决了那几个跑到快昏厥的打手。
“安小辣,你好慢。”许宴见他过来,瞬间就委屈了。
安然见他嘴角肿了一块,伸手想碰却又怕弄疼他,看看他衣服上的血迹,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我来晚了,疼吗?”
许宴顺杆爬,立刻把脸凑了过去,“我好疼啊,你快帮我吹吹。”
安然小心翼翼地将他圈在怀里,伸手解开他手上的绳索。
“我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会好。”
许宴抽了口气,双手放到面前一看。
很好,全是伤。
他这可是艺术家的手,金贵着呢。
不行,太委屈了,要找老婆找补回来。
“你不给我吹,那就亲我一口。”
安然看过来,“亲你一口就不疼了?”
许宴理所当然地点头并撅起了嘴。
安然看看这撅得毫无美感的嘴,实在亲不下去,最后亲在了他的鼻梁上。
“呵,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当我不存在吗?”
两人一顿,转过头,伊铁已经追了过来,就站在不远处。
安然神色一变,将许宴挡在身后,“从这里出去的所有通道都已经被封死,你逃不掉了。”
“从联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这样。”伊铁对这结果不觉得多意外,“而且我也知道你没那么好对付。”
安然眉头一蹙,顿感不对。
以对方的狡猾程度,可能还有后手。
就听对方放肆地笑了起来,“你们身上还没有对方的标记,不如我帮你们一把如何?”
他摸出枪对着两人开了几发。
安然带着许宴快速躲避。
紧接着他却朝着工厂横梁上悬挂的巨型管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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