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当着面杠吴榭。
“那个——”宁泊正要解释,却被吴榭一把拦住。
吴榭的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Omega:“首先,你刚才的话就涉及歧视AA恋群体了,谁说两A就不能有真爱了,你信不信我把这话PO出去,你分分钟被人骂的狗血喷头?”
“还有。”吴榭上前一步,拽紧了那个Omega的衣领。
面前的Omega显然很紧张,他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闻到了吗?”吴榭低声问。
“闻到了。”Omega一脸防备地点了点头。
“好闻吗?”吴榭又问。
微弱又清冽的信息素钻入鼻子,即便是很轻微的,也足够让人一阵颤栗。
“虽然,你是顶级alpha,但是我对你真的,真的没什么兴趣。”Omega后退两步。
“谁说这是我的信息素了?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吴榭说着,将自己的领口的扣子解开。
吴榭背对着他,将后背的衣服扯下来了点,露出来脖颈后面的腺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老子是Omega。”
那个Omega一脸震惊外加不可置信地看着吴榭,显然他从来没有一见过像吴榭这么奔放粗暴的Omega。
他转过头来看向宁泊,宁泊眼底含笑隐忍的笑,一副宠溺的样子。
Omega讪笑两声,拔腿就走,走之前看着宁泊落下一句话:“那个,没想到,你口味这么独特,竟然喜欢这样的Omega。”
“你给我站住,什么叫口味独特啊,我那样啊?你给我说清楚。”眼看着吴榭就要追上去。
人被宁泊给拦腰抱住,宁泊低声在他耳畔道:“你很好,我就只喜欢你。”
“气死我了。”吴榭虽然被宁泊刚刚那句话哄的不再追究了,可是没过三秒,气又上来了:“你看看他嚣张的,强O怎么了?这世道O的处境本就艰难,他还歧视同类,他,就是社会的败类!你说是不是?”
宁泊附和地点了点头。
“是姜羽雪给他的自信吗?让他觉得我们两个会分手?我们两个脸上是刻了分手的字吗?”
“嗯。”宁泊低不可闻地笑着:“可能吧。”
“你还笑,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吴榭冷飕飕地盯着他。
宁泊立刻收敛了笑容:“当然没有。”
“那你笑什么?”吴榭的眼神很危险。
“我只是看着你吃醋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宁泊凝视着吴榭,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吃醋啊,我只是在为我们强O争面子而已,别想太多。”吴榭说:“还有,别用可爱这个词形容我,可爱的那个刚刚才走。”
“可我只觉得你在我心里最好看,最可爱。”宁泊说。
吴榭的手在宁泊眼前虚空一抓,像小猫爪子一样张开又合上:“收,别以为说这几句话,我就可以原谅你,你已经错过了昨天晚上我主动跟你和好的机会了,所以——现在我要跟你继续保持距离,冷战到底。”
就在正在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温子杰的声音传来:“吴乙己!”
吴榭一脸懵逼地转过头:“?”
温子杰笑着一路跑过来:“你刚刚一定又在恐吓想要靠近宁神的Omega了吧?”
吴榭死鸭子嘴硬,一脸心虚:“.....没。”
“胡说,我刚刚都看见你揪着那人的衣领,然后被宁神拦下来,吊着骂。”
“我没有。”宁泊立刻反驳。
吴榭没好气给了温子杰一拳:“你少给我来这套,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语文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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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安排的老师早就定好了包间给他们接风,饮料过三巡,为了让他们更加放得开,几位老师就去了隔壁包间了。
在进来之前,宁泊脸色就不太对,吴榭好心问他两句,他只是说身体不舒服,去洗手间一趟。
吴榭没想太多,但是总有点不安。
包间内层自带KTV,不少人都在里面唱歌,姜羽雪自己上去唱了一首情歌,全程目光都是对着吴榭,引得包间别的人一阵阵起哄。
唯独许常欣和温子杰几个一个劲儿的往下压。
许常欣皮笑肉不笑道:“大家买股也要对的嘛。”
正说着呢,许常欣挪步到闷声拿筷子戳着鱼肉的吴榭身边:“榭哥,宁神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去洗手间了,待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吴榭的声音闷闷不乐。
“都三十分钟了,还没来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榭哥,你去看看?”许常欣好心提着建议,她话音刚落。
吴榭猛然站起来,差点将自己面前的餐盘给撞翻。
“那个。”吴榭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杯盏扶好,然后盯着许常欣,语气带着威胁:“是你非让我去的,是我才去的啊。”
许常欣:“......”
明明自己想去的要命,还非要说自己让他去的,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死傲娇人设?
吴榭刚要出去,迎面就跟beta服务生撞上。
服务生一脸抱歉道:“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来提醒一下大家,现在先不要出门,包厢的质地是阻隔信息素的材料,大家在这里非常安全。”
“怎么了?”众人纷纷问。
“外面疑似有顶级alpha进入了易感期,非常危险,不少人都受到波动,大家放心,警察马上赶到处理,在此之前,还请各位在这儿呆着不要出门,结束之后,我会来通知你们,为此带来的不便,本店深感歉意,本次菜品你们可以享受五折待遇。”
包厢里面瞬间安静。
“顶级alpha?谁啊?”
“不会是宁神吧?我看他一直没回来?”
“不知道啊,或许酒店里面还有别的顶级alpha?”
“整个衡华顶级alpha屈指可数,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我还是觉得可能是宁神。”
刚才宁泊脸色不太对,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吴榭拉开门,直接冲出去。
包厢里的人议论纷纷,姜羽雪脸色变了,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还没刚出去,吴榭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整个楼层,铺天盖地,都是清冽的信息素的味道。
吴榭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他直奔男洗手间而去,去的路上,只听见议论纷纷的声音。
“谁家的alpha易感期到了啊?”
“我的天呐,太可怕了。”
“他家Omega都不过去看的吗?”
“易感期还出门,想祸害谁啊?”
一路上大门紧闭,过道上不少alpha的脸色都变的很难看,被压制的极其痛苦。
随着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烈,吴榭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整个人心神恍惚,几乎是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到了洗手间门口。
这儿已经拉了警戒线了。
门外一溜儿beta保安手里拿着警棍电棒严阵以待。
进入易感期的alpha是危险人物。
进入易感期的顶级alpha是比危险人物更具有百倍攻击力的恐怖人物。
他们一看见吴榭过来,为首的安保人员冲着他挥了挥手:“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警察马上就会处理。”
“让我进去吧。”吴榭近乎哀求的看着他:“我是他的Omega,我是他的男朋友。”
听见这句话,那个安保人员松了一口气。
毕竟顶级alpha过来,即便是来的特警,也很难能够压制的住。
制服易感期的alpha的最管用的药剂,莫过于他的Omega的信息素。
“进去吧。”
安保人员让出了一条道。
“谢谢。”吴榭拉起来警戒线,钻进去,朝着门口走过去。
每走一步,吴榭都感觉是致命的煎熬,他背后几乎是湿透|了,身上的信息素也越来越不稳定。
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太过于汹涌,以至于吴榭走到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扶着门把手才站得住。
门被锁着,打不开。
外面的安保人员严阵以待,楼下警笛长鸣。
特警纷纷赶上楼来,就在警戒线以外,持|枪以待。
他们都觉得门里关着的是什么嗜血凶兽,只有吴榭知道,里面的人是他温柔的平时吃醋都不敢表现出来,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跟他说,就连表白的时候也都是羞红了脸的男朋友。
吴榭红着眼睛,他抬手敲了敲门:“宁三白,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
易感期的alpha对于自己Omega的信息素格外的敏感。
在吴榭在走廊里面奔跑的时候,他身上又香又甜的Omega信息素就已经被alpha信息素给引|诱了出来,宛如致命的毒药。
心底最深处的恶劣的占有欲叫嚣着。
宁泊坐在洗手台上,他缓缓抬眼,往日总是盛满了温柔和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满是阴骘和占有欲。
他想要将门外的人拉进来,狠狠的占有。
“开门,好不好?”吴榭的声音就像是在哄着孩子一样:“让我进去。”
只听见里面玻璃碎裂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外面的特警瞬间子弹上膛,瞄准了洗手间的门。
为首的特警上前来,就想要拉着吴榭走:“你快让开,里面的人已经控制不住了,你快出来,你现在进去自己也是危险的。”
“他,不会伤害我的。”吴榭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特警的手给甩开,然后继续敲门。
“宁泊,你把门打开,只要你让我进去,我以后就是你男朋友了。”
吴榭的声音带着蛊惑,宁泊沾满玻璃碎片满是血迹的手缓缓握住了门把手。
吴榭只看见门把手动了一下,然后就停了,还是没有打开。
终于,宁泊带着极致压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榭榭,你走吧,你离开,走远点,让警察进去,我怕我忍不住,会伤害你。”
听见这话,身旁的为首的特警深深地看了吴榭一眼:“请你现在出去吧,你的alpha都已经发话了。”
吴榭看了一眼身后严阵以待拿着电棍和高压水枪警察和穿着白大褂拿着各式各样针筒药剂的医生。
宁泊小时候就很害怕去打针,但是为了怕他嘲笑,总是装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抹泪。
那对付易感期alpha的针筒刺在宁泊身上不知道该有多疼,更何况还有电棍和高压水枪。
“再给我一分钟,求求你了,再给我一分钟,好不好?”吴榭近乎哀求地看着特警。
他长这么大,被打的头破血流都没有求过别人,这是生平第一次,吴榭竟然产生了跪下来求人的念头。
“好,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为首的警官叹了一口气,定下倒计时。
“宁泊,你个王八蛋,你快点给我开门啊。”吴榭抬脚踹着门。
门外的人在哭泣,门里的人心疼的要命却不敢开门。
“你快点听话把门打开啊。”吴榭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再不打开我真的就护不住你了啊。”
“乖,我没事,你走吧。”宁泊低哑的声音从门内传进来。
“我不走,我不走,你个王八蛋,负心汉。”吴榭拧着锁。
“你听着,我数十秒,你要是不打开门,我们就彻底结束了,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更别想让我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宁泊狠狠攥着手,血不断地从伤口里面涌出,一行泪落下来,他苦笑道:“我要是把门打开,你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我不恨你,我不恨你,你快把门打开,求求你了,我爱你!”吴榭整个人慌张的不知所措,他一个劲儿的拍着门,哭喊着。
那边却再也没有动静了。
“很抱歉,时间到了。”特警肃然道:“请您离开。”
“我不走,我不走。”吴榭死死地拽着门把手。
两个特警走上前来托拖着他:“先生,您这是妨碍公务,按照法律我们是可以将你拘留的。”
“求求你们了,再给我一分钟,好不好,再给我一分钟,我一定让他开门。”吴榭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眼睛通红。
他不是没有见过电视上那些当街处理易感期alpha的视频,他知道那有多痛苦多可怕。
“不好意思。”为首的警官拿起来手里的备用钥匙,冲着拉着吴榭的特警抬了抬下巴。
其中一个特警将吴榭的手一点一点从门把手上掰开。
因为alpha强悍信息素的压制,他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指尖一点一点从门把手上脱落。
吴榭整个人被两个警官架着朝警戒线往外走去。
“别拉我,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放开我,再给我一分钟。”吴榭道:“我一定让他把门打开。”
吴榭从来没有这么失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地求着别人。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放开我。”
在警官即将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
门锁打开了。
吴榭瞪大了眼睛看着门那边,一瞬间所有的高压水枪对准了门口。
为首的特警迅速往后撤离。
门把手轻轻转动,门被拉开。
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清冽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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