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寻又道:“金钱钱同意卖宅子了吗?”
谢回舟撇嘴,不屑道:“金钱钱是河归城出了名的吝啬,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同意,再等等吧。”
左无寻道:“这件事,莫要让旁人知道。”
“我晓得,这要是被旁人知道,是你花钱买了原属于宁家人的宅子,肯定要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谢回舟吊儿郎当道:“不过,我刚刚在城外跟金钱钱提到宅子的事情时,那个叫做久闲的采药人,似乎很激动。”
左无寻倏地掀起眼皮:“你说什么?”
“你认识那个叫久闲的?”谢回舟有些意外,他把刚刚在城外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才道:“那个久闲也很意外我要买那个宅子。”
左无寻想起一件事,他花钱询问宁隐的下落,但是却得到一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字条。
其实,他已经开始觉得这久闲就是宁隐,但是却始终不敢确定,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让好友帮忙查宁隐的下落。
谢回舟心里觉得奇怪:“怎么?”
“无事。”左无寻回神,没告诉谢回舟自己的猜想。
而此刻,隔壁雅间的宁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确定隔壁雅间是否有高手,所以他在运起内功后,思来想去,还是什么都没听。
所以宁隐现在有些生气,他在气自己的迟疑,不果断。
好一会后,宁隐起身离开雅间,等走出茶楼后,他在前面街角的地方,与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人擦肩而过。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喧闹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宁隐的脚步顿了顿,他若无其事的掏出两枚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往家走。
作者闲话:
第三十八章 机缘巧合
宁隐买了一小包的桂花糕回去的时候,却没在院子里看到两个小家伙,他把桂花糕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却在附近的一棵桂花树下看到几个小家伙在围着踢蹴鞠,而其中就有豆沙。
板栗则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小,所以别的小朋友现在都不肯跟他玩。
宁隐走过去,戳了戳板栗的肩膀。
板栗慢吞吞的转身,看到是宁隐的时候,他眼睛一亮,抱着宁隐的手臂,欢呼道:“叔叔!”
一边正在玩耍的几个小朋友都看到了宁隐,豆沙擦了擦脸上热汗,也不玩蹴鞠了,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道:“叔叔,您怎么来了。”
宁隐起身,道:“我买了桂花糕,回去吧。天气这么热,先别玩了,明天再说。”
豆沙的脸上浮现笑容,他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开心道:“好。”
一回到家,板栗就屁颠颠的跑到屋子里,抱着装了桂花糕的纸包走出来,让宁隐打开之后,他就与豆沙一起坐在门槛上,小口小口的咬着桂花糕。
宁隐进屋,点了油灯,捧着一本医书看。
第二天,宁隐把晒干的几样药材放在药篓里,去了一趟附近的医馆。
医馆的大夫在前厅看诊,所以宁隐一进医馆,就跟着小学徒进了后院。
小学徒看了宁隐送来的药材,非常满意道:“久闲,你每次送来的药材都是我们医馆最满意的,真不错。”
说着,小学徒把算好的银子递给他,急忙道:“今天我们医馆忙,我得赶紧去趟虎门镖局,早去早回,省的师傅待会找不到我。”
宁隐正要离开的动作一顿,他把银子放在荷包,状若无意的询问:“你去虎门镖局做什么?”
“给他们送些伤药。”小学徒没心没肺,别人问什么吗,他就说了什么,说完后,他又愁眉不展道:“医馆这两天可忙了,我这来回的……久闲,你有时间吗,能否帮帮我,把这些伤药送去镖局?”
宁隐正有此意。
小学徒千恩万谢的送宁隐到医馆门口,叮嘱道:“你把伤药交给里面的虎管事,领了钱,就赶紧回医馆,谢谢你了啊。”
宁隐笑眯眯的朝着小学徒招招手,他抱着一大包的伤药,头也不回地朝着虎门镖局走去。
小学徒站在医馆门口,看着宁隐乐颠颠的背影,挠挠头,自言自语:“这久闲看起来怎么活像是他捡了便宜,搞不懂……”
虎门镖局。
宁隐告诉守门人,道:“我是城南医馆派来送伤药的。”
守门人哦一声,伸手就要接过药包,但是却被宁隐躲开了,守门人楞了:“你怎么不给我?”
宁隐道:“医馆说了,这药包是要亲手交给虎管事的——”说完,他见守门人还没明白,于是道:“这药钱还没付清呢。”
守门人恍然大悟:“成,你跟我来吧。”
宁隐跟着守门人走进许久都没来过的虎门镖局,他们走的不是大堂,而是一条细长的走廊,绕过了前厅大堂后,直接来到后院的练武场。
练武场内有几十个镖师跟新弟子正在练武。
守门人找到了虎管事,弓着腰,忙道:“管事,这是城南医馆派来的,专门送伤药的。”
虎管事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脸上还长满了络腮胡子,他看都不看宁隐,直接道:“把伤药放在这里,直接去账房领钱吧。”
“好。”
宁隐把药包放在一边,跟着守门人朝着账房走去,等领了钱,两人便朝着镖局外面走。
又走了一段路,宁隐突然停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那个是什么?”
守门人停下来,不耐烦的朝着宁隐指着的地方看去,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
宁隐的掌心在守门人面前晃了晃,守门人嗅到一股清淡的香味,紧接着,他就睡着了。
宁隐把守门人拖到角落,想了想,往他手里塞了两枚银锭子,这才转身便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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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半年前真相
虎门镖局人来人往的,有好处也有坏处。
宁隐对虎门镖局不熟,而且这里地方大人多,宁隐没往人多的前厅大堂走去,也没去练武场,而是径直的朝着后院走去。
绕来绕去好一会后,宁隐总算来到了后院花园,但他还没靠近,便隐隐听到了后花园传来的两道熟悉的声音。
宁隐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虎星铭跟陈老爷的声音。
陈老爷……
难道陈府跟虎门镖局有生意的往来?
宁隐放轻脚步,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这个位置靠前,方便藏身,而且也能轻松听到不远处的几个人的谈话。
后花园的凉亭中有两个人正聊天,是陈府的陈老爷陈皓,虎星铭。
陈老爷喝了一口茶,品味了一下,满意地放下茶杯,道:“少镖主,派出去寻找宁家人下落的暂时都还没寻到什么线索,不过您且再耐心等等,我们肯定能找到的。对了,手底下的人在寻找过程中,发现还有别人也在寻找宁家人的下落,这其中便有……谢老七。”
躲在暗处的宁隐拧着眉,谢老七也在找宁家人?
虎星铭状若疑惑的哦了一声,惊奇道:“别人寻宁家人,这倒是不足为奇,但是谢老七为什么也要找宁家人?”
陈老爷不以为然:“兴许是谢府有人生病了吧,亦或者是谢老七帮别人……”
“胡说八道!”虎星铭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陈老爷见此,登时就被吓了一跳:“少镖主,怎么,我也没说错吧……”
“算了,”虎星铭起身,在凉亭内转了两圈,神情略带焦灼,随后才道:“你们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宁家人藏起来的易容术书?”
躲在暗处的宁隐闻言,一震,随后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暂时还没有消息。”陈老爷抱怨道:“半年前,您在巨石岭给宁隐下毒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量好了,等宁隐毒发了,我们就用解药问宁家人要来易容术,但您也太着急了,直接派了一帮人,夜袭宁家人。要不是您派去的那些人,宁家人也不会连夜就跑了,我们更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虎星铭瞪了一眼陈老爷,后者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道:“少镖主,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而是……既然宁家人已经跑了,我们现在就该努力的寻到他们,早点把他们的易容术给夺来!”
“这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虎星铭沉着脸,他坐在石凳子上,好一会才道:“半年前,我在巨石岭给宁隐下毒的时候,本来是打算等宁隐毒发的时候,用解药跟宁家人交换易容术书。可谁知道,宁家宁可掏空家底,也不愿意换那本书!”
——其实,在宁家人费尽心思救宁隐之前,宁隐已经花了半数家底救了左无寻,所以这就让本来就不是很富裕的宁家直接花光了几百年来攒下来的积蓄。
虎星铭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镖局已经三番五次问他们要易容术了,但宁家不识好歹,一口咬定那本书只传给宁家家主,其他人一概不给。呵,既然宁家不肯给,那我就只好出此下策,派人‘取’回来。”
陈老爷叹气,接着道:“可谁知道,宁家人宁可连夜离开河归城,从此隐姓埋名,也不肯轻易向外人低头!”
虎星铭冷笑道:“宁家人既然这么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到什么时候!”
陈老爷见状,更是无奈了,这虎星铭要是行事更稳重一些,他们现在也没这么麻烦了。但这话,陈老爷可不敢说出来,否则这些话要是让睚眦必报爱记仇的虎星铭听到了,这可了不得。
陈老爷想起一件事:“我听说,当初您派去宁家的人,与宁隐交手了,还把宁隐打成重伤。您说,宁隐这么久没出现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闻言,虎星铭的眉梢都飘着得意两字,他不在意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最好便是死了吧,省的我以后烦心该怎么想方设法的杀他。”
宁隐眼眶泛红,握成拳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他没死,而且,他宁隐还活的好好的。
不仅如此,他终有一天还会对这些丧心病狂的疯子讨要回他们亏欠宁家的一切!
——宁家,决不能这样任人欺负!
凉亭内的两个人正说着,虎管事走出来,人未到声先到:“少镖主,总镖主从皇城回来了,差不多就到城门口了,我们一起到城外去迎迎总镖主吧。”
虎星铭嗯了一声,道:“好,你安排好,我这就来。陈老爷,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您可要放在心上。”
陈老爷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闻言忙道:“我必当竭尽全力寻找宁家人的易容术书!”
虎星铭当即就笑了,他与虎管事离开后花园,径直的离开镖局,前往城门口去等候总镖主,也就是虎星铭的父亲。
等虎星铭离开后,没一会,一个小厮走过来,恭敬道:“陈老爷,虎管事命小人送您离开。”
“走吧。”陈老爷拍了拍衣袖,他现在完全没有刚刚单独面对虎星铭时的谄媚,讨好,只有冷漠跟不屑。
又等了一会,宁隐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安静的,但是却万万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毕竟这地方,可是高手如云的。
宁隐心事重重的离开虎门镖局,本是心血来潮的一个举动,结果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
——原来,自己半年前送左无寻从药王谷回到河归城的当天就毒发昏迷的事,居然是虎星铭给自己下毒!
——原来,半年前夜袭宁府的一群黑衣人,居然真是虎星铭派来的!那么,那群黑衣人应该都是虎门镖局的人,毕竟虎星铭是不会傻到吩咐外人来做这种事!
思及此,宁隐冷嘲的勾了勾唇,这一件一件的事情,他迟早是要跟虎星铭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他一边向一边朝着虎门镖局的大门走去,或许是老天爷都在眷顾着宁隐,也或许是因为虎家上下大部分人都去了城门口接总镖主回来了,所以宁隐在离开的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
刚踏出虎门镖局的大门口,宁隐朝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他冷漠的朝回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虎门镖局的牌匾。
他心中怒气实在是难消。
而这一动怒,宁隐养了许久,这才好的七七八八的伤口突然又隐隐作疼了。
之前说过,宁隐半年前受了重伤,是被一群夜袭宁府的黑衣人伤的,伤的很重。其实,按照宁隐的武功,他绝对能轻松对付那些黑衣人的,但谁让宁隐倒霉,在对战黑衣人之前就中毒了,虽然服用了解药,但底子受损,不仅没打过那帮人,还差点把命都丢了。
他只能认栽。
不过幸亏在最后,当归等人出现并把宁隐救走了。
说到这事,宁隐不由得更咬牙切齿,他这半年来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刚把昏迷不醒的左无寻护送回了河归城,还没到自个家门口,自己却突然中毒了,而且还是什么慢性毒药?毕竟再怎么说,宁隐他是位医者,虽然医术比不得父亲跟先人们,但医术跟寻常的医馆大夫相比却算是佼佼者,不至于没提前发现自己中毒了。
可当时,宁隐确实不知道是谁给自己下毒的,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毒的。
只不过,当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却全都一目了然了。
因为当初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早有预谋的,全都是虎门镖局的诡计!
——在半年前,宁隐毒发后,宁家上下齐心协力的准备解药,但是却在最后一刻发现,他们的解药少了千年灵芝跟雪山乌莲,而这时候,虎门镖局派人说他们有这两样药材,但是需要宁家用易容术书来换。
宁家不肯,派人连夜启程到药王谷,买到缺少的两味药材后,便马不停蹄的回来,熬制成解药,让宁隐服下。
而当宁隐刚服用了解毒的药后,不到一天,宁家突然出现一大帮的黑衣人,不杀人但是却出手极重,把好几个宁家人打的奄奄一息的,而宁隐当时为护着宁家祖先传下来的易容术书,选择与黑衣人们殊死一搏,所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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