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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古代架空)——一月三捷

时间:2020-07-25 09:52:34  作者:一月三捷
  李肃亦是死死的瞪着他,清嗤道:“血债血偿?你是要将那些所有身上都流着西汉之血的百姓都杀了么?杀的光吗?长笙,你不必给自己找这些蹩脚的借口,你怨恨我,不过是自责于自己年幼之时的无奈,可所有逝去的人终究是不能再回来了!你的仇人只有那个坐在长生大殿上的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理由要替他陪葬!”
  话音一落,他握着长笙拳头的手猛地一扯,再一次将他狠狠的抱进怀中。
  长笙死命的挣扎着,动作间,李肃胸口处的伤被挣破流出大片鲜红,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忽然一手扣住长笙的腰,另一只手隔着头发抚上他的后脑,几乎是想都没想,李肃低头,双唇一下就贴在了长笙的唇上,一片干燥冰凉。
  长笙捶打着,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他被李肃这一动作惊得脑海中乱了套似的嗡嗡作响,一双眼睛不可置信般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可就一瞬间,李肃立刻将他松开,嘴角处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放弃寻找你,十年,长笙啊,我这一生没有几个十年可以这样荒废而过,既然我如今已经找到了你,我就更加不会放手!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当年的事我没有错,错的是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的你!”
  ‘碰’的一声,屋门被摔的重重作响,长笙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把门吹的吱呀轻响,带着一丝暑热将他冰冷的身躯渐渐回暖。
  多少年了,长笙想着,他有多少年都不曾有过这般的恐慌与无助。
  唇上还残留着李肃嘴角冰冷的湿气,长笙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一把瘫软的栽到了身后的长椅上。
  这些年来他极少能够主动去想李肃,或者说,每每当他将要想起的时候,总是会刻意的避开,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他真心对待过的朋友从今往后与他反目成仇,与其说他恨李肃,倒不如说是自己无法去面对他罢了。
  不止是他,更是数万万已经亡去的夜北英魂。
  李肃今日豁然将他心底最不愿提起的旧伤重新揭开,他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痛的撕心裂肺,可是他没有,此时,除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慌之外,更多的,掺杂了丝丝他自己也不能明白的情谊。
  长笙将目光渐渐移到那只掉落在地的牛皮手环上,良久,他终于弯腰伸手重新捡了起来。
  这些年,他从来都不曾瞧过一眼的东西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就将那手环重新仔细小心的放入怀中,而后他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有些干裂的双唇。
  刚才那丝冰凉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长笙冷冷的望着院子里那株硕大的榕树出神,思绪忽然飘荡了老远,可没来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念头——
  今不想见,动如参商。
  方才的一切,就当是他百转梦回之间的错觉,往后,可别再有了。
  ·
  梁骁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先是去找了一趟魏淑尤。
  说实在的,饶是他一向厚脸皮惯了,如今这么堂而皇之的被李肃拉着住进了武烈王府,也有些面皮发痒的不好意思,可他倒底都没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进了武烈王府。
  李肃像是要走的意思,梁骁赶紧问道:“咱们现在就回吗?”
  李肃淡淡道:“你事情既然已经办完,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梁骁一顿,不解道:“我的事情是做完了,你呢,你来东汉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李肃一双眼睛下意识朝长笙屋门处看去,说道:“我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可以走了。”
  “哎,可是......”梁骁话没说完,李肃已经先走一步。
  魏淑尤双手环胸站在王府门口,活像是个门神一样的打量着二人,笑问道:“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两日看看我们东汉的风光?”
  李肃一想到昨夜在宫中听到长笙与刘景云说的那番话,没来由重新打量起魏淑尤来,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客气道:“昨日前来叨扰贵府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魏淑尤说道:“无奈之举?我倒是看不出来红缨将军有什么可无奈的?”
  李肃没搭理他的挑刺,继续说:“来日若有机会再见王爷,肃自当好好感谢一番。”
  魏淑尤摸了摸下巴,笑意吟吟:“要说谢,昨晚出手相救本王的是你们二位,红缨将军这么客气,本王倒是不太明白。”
  李肃扯出一丝轻笑,说道:“王爷不必在肃面前遮掩,肃是什么意思,王爷最是清楚不过。”
  魏淑尤挑眉,“若是为了什么人的话,我看红缨将军就不必了,你没那个资格。”
  李肃看向他,也不恼怒,只淡淡开口:“有没有那个资格,不是王爷说了算的。这些年,还是多谢王爷了,来日再见,必践诺言。”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王府大门穿了出去,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魏淑尤一双桃花眼忽然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他转身进了屋子,掌击三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衣的武士便单膝跪于眼前,就听魏淑尤吩咐道:“去查一下,看西汉来的那两个人因为何事这么匆忙赶了回去......另外,打探一下今日皇帝传唤梁骁进宫之后都说了什么,要快,懂了吗?”
  黑衣武士转瞬就消失在屋内,魏淑尤坐在椅子上出了好半晌的神,想到方才李肃离去之时说过的话,不由得嘴角募得牵起一丝冷笑。
  冰冷偌大的城门被遥遥甩在了身后,李肃回眸时,眼底迸射出一缕复杂的精光,他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马背,对一旁的梁骁道:“走吧!”
  他这一次终于完成了这十年以来唯一的心愿,只要知道长笙还活着,只要知道他在哪,迟早有一天,他终究会带着他回来他身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山興。
  烈日当空之下,马蹄卷起的尘土将官道弥漫的朦胧绰眼,没有人能够猜到,多年以后叱咤大荒名满天下的黄金侯已经在此刻为他今后的种种埋下了因果的种子,命运终究是不会放过任何人,哪怕你挣扎的再狠,只会越陷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终于,一万长更~
  昨天首发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大家会这么迅速订阅,还不停的砸雷给我,非常受宠若惊,再次感谢大家的厚爱,不知道说什么,唯有努力更新回报大家,爱你们鸭~
 
 
第52章 
  九月中旬一到,天气便立刻转凉,南方的气候一向潮湿,浸的人整日都是汗涔涔的。
  晨起的钟声回荡在汴京的长街之上,声音悠远绵长,横亘不绝,百转千回。
  魏淑尤下朝回去的路上碰见正要进宫请安的刘景云,原本按照两人以往的尿性,刘景云见着魏淑尤就跟猫见耗子似的能躲多远躲多远。
  虽然前者是个正经八百的皇室宗亲,后者这种赝品本身在他面前就是提不上什么档次的,可依照魏淑尤的性子,刘景云这些年一直都挺怕他的。
  但今日似乎哪不太一样了。
  一开始俩人在长街上遇见的时候,骑着战马的武烈王还给刘小王爷让了个道,后者一听是魏王爷的坐骑,按照惯例他自然是能溜多快溜多快,可是今日,花枝招展一身大红长衫的刘景云竟然破天荒的掀了车帘怒瞪了魏淑尤一眼,骂了一句“不要脸”之后就匆匆走了。
  魏淑尤脾气一向好,被他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之后还挺纳闷的问魏青:“他怕不是昨晚上吃了豹子胆了?”
  魏青咽了口唾沫说道:“听说前几日刘四爷刚从禹城弄来两个极品面首,可能是晚上太劳累了白日里脾气不好。”
  魏淑尤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八成是,你看他刚才那眼睛下面的乌青,都快长到嘴巴上了......哎不是,但他好端端的骂我做什么?!”
  魏青耸了耸肩,“这我哪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看着就讨嫌!
  不过这话魏青可不敢说出来,省的被打。
  魏淑尤泱泱的回了府上,还把这事当做笑话似的跟长笙说了一通,一开始长笙还觉着挺有意思,可是后来细想的时候,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那天晚上宫宴之后,他跟刘景云说了一通自己与魏淑尤那点不存在的见不得人的破事,想必刘景云心里已经烦极了他们二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以后不会再来纠缠自己,落个清净。
  院子里,魏淑尤顶着个大太阳正在练戟,老黄搬了个竹椅翘着二郎腿做在一旁好以整暇的看着,时不时伸手掏一掏鼻孔,长笙瞧的清楚,好几次都把那鼻屎给弹到了魏淑尤的身上,可惜后者压根没注意,不然肯定一戟过去直接将老黄打死。
  也不知道魏淑尤打不打得过老黄。
  “商羽凉了,商羽凉了。”
  贱鸟一看长笙走了过来,赶紧扑闪着翅膀开始吱哇乱叫,魏淑尤正练的起劲,手中出势的力道十分犀利,唰的一声堪堪擦着长笙的鼻尖而过。
  ‘咣’的一声响,魏淑尤收了长戟往地上狠狠一驻,问长笙:“你不去房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刚才多危险,若不是为兄我武艺高强,刚才那一下肯定给你脑袋都削掉。”
  他额上满是汗水,太阳一照显得分外蒸腾,长笙递了条帕子给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若是有空,就来我房间一趟。”
  魏淑尤笑道:“什么事情还神神秘秘的?”
  长笙:“一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转身回去的时候,长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魏淑尤:“?”
  长笙笑了一下,忽然眼睛瞥向一旁正仰着脑袋晒太阳半眯着眼的老黄,说道:“刚才他弹了好几颗鼻屎在你身上,不信你看看。”
  他说完立马开溜,果然,还没等进了房门,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贱鸟在一旁附和道:“往死打,往死打,今天不凉明天凉!”
  魏淑尤跟老黄这一架到底不知道谁胜谁负,府上的一帮家将有几个艺高人胆大的上去拉架的时候都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最后以老黄‘觉着自己理亏对不住魏淑尤’给赔礼道歉,魏王爷才大人大量‘放他一马’。
  房间里,长笙早就将热茶给魏淑尤备好,待他满身大汗进来的时候,长笙将茶顺手递了过去,说道:“先喝点水。”
  魏淑尤仰头一口干掉,顺势坐了下来,说道:“再来一杯。”
  长笙紧接着给他倒了第二杯,两人一时无话。
  等过了好半晌,魏淑尤才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长笙想了一下,先是深吸了口气,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递给他,说:“这是前日从西汉京畿殿内送出来的。”
  魏淑尤眉头一簇,倒是没看那信封,而是瞧了长笙一眼,问道:“是三年前那人吗?”
  长笙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他已经正式在梁国英手下做事,摸到了一些权力。”
  魏淑尤拆了信件看了半晌,面上闪过一丝凝重,问道:“你确定此人可靠吗?”
  长笙抿了抿唇,垂下眼睑,说:“十年前若不是有他在,恐怕我也早就活不下来了,当年西汉的士兵追杀草原三王子之时,杀了上百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因为那时候看起来年纪小,才逃过一死,后来被梁国英大军带回去王庭做了奴隶,这些年,走到这一步,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长笙说着,思绪一下子又飘到了十年前那个漫天大雪的日子,两个孩子在广袤无垠的荒原上努力的奔跑着,他们身后是数十位追杀而来的西汉军马,那一日,那个孩子紧紧攒着他的手,跟他说:“长笙,要走咱们一起走!”
  小五的样子其实早已经在长笙的印象里模糊到看不清了,可那句句入扣的话语这些年来没有一日从他耳边消失过,每每想起当日之景,长笙都心疼的难以自己,所以这些年来,他能不去想当年之事便不想。
  魏淑尤拿来火折子将那信烧了个干净,对长笙道:“十年前梁国英因为弄丢了你们两个殷氏的孩子,回去之后被隆武帝降了官职打进天牢长达一年之久,再出来的时候,五年之内都仍是戴罪之身,如今你说的那孩子进了京畿殿,在他手底下做事,想必应该也是有几分能耐的,不过......”
  魏淑尤沉思了一下,继续道:“商羽,饶是如今隆武帝年事已高,皇子赵玉锵监国掌权,虽说此人残暴无道,可倒底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将这百年的基业给折腾翻的,你说的那人我目前还未曾有过了解,三年前我曾派人去摸过他的底细,可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也怪我,当时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所以这事也就一直耽搁着,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再联系你......在我替你打探清楚之前,还是建议你再等一等。”
  长笙笑了一下,心思丝丝暖意轻轻拂过。
  这些年来,他们之间总是这样——
  魏淑尤在长笙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先帮他清去一切障碍,长笙总觉着,若是十年前不是遇见了魏淑尤的话,他的人生,恐怕现如今还不知掉落在哪个深渊,正是因为有了这位如兄如父的小长辈,长笙才能算是平静无忧的度过这些年月,可倒底他与旁人不一样,表面上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他人眼里,魏淑尤和长笙都清楚,当年夜北倾覆之事,终有一日是要让那些刽子手去偿还的。
  长笙心思一动,睫毛忽然闪了闪,问魏淑尤:“兄长,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只是这么多年了,到底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魏淑尤挑眉打趣道:“你都快骑到我头上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话让你憋了这么多年......你奶奶的,你不会是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亲事吧!”
  他因为上次陈王那个事情被长笙给搞怕了,现在每每上朝看到陈王那张脸他就肝儿疼。
  长笙‘嗨’了一声,慢悠悠道:“那不是,一件事做两次就没意思了。”
  魏淑尤不耐烦道:“那你有屁就赶紧放!”
  长笙沉吟道:“其实我想问的是......哎,算了算了,不问了。”
  “哎呦!”魏淑尤一下子跳了起来,急道:“你存心耍流氓是不是,想说不想说的是几个意思?!”
  长笙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看得出来这是个让他十分难以启齿的话题,但最后还是憋不住,结巴道:“这个......我不过是一直搞不明白,当年我与兄长非亲非故,兄长何故救我......而且这些年了,您和老王爷二人为我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我并非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在我心里,自然是在心中万分感激兄长和老王爷,只是这些年来我也实在想不通,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您和老王爷何苦这般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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