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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古代架空)——一月三捷

时间:2020-07-25 09:52:34  作者:一月三捷
  赵烨说:“陈王可能没有明白末将的意思......哎,末将是个粗人,话都说不利索,这个......”
  “陈王,”另外一人上前一步,虽然也穿着战甲,却长得像个书生,是魏淑尤九部其中一位,名叫高翥,他说:“今日末将等为了王爷之事前来请求陈王,一来是在这满朝上下,我等都知道只有您才是最明事理之人,二来陈王一向近贤远佞,老王爷当年那事若非陈王出面,恐怕都不好收场,如今咱们王爷是被连累下狱,陛下怀疑王府与北陆有染,可这些年从老王爷到王爷,为东汉所做的一切您想必都是看在眼里,若说仅凭一个殷商羽就断定王爷跟北陆不清不楚,实在是冤枉了我们王爷,所以末将斗胆请求陈王,替我们王爷在陛下面前以证清白。”
  “哎对,就是这个意思!”赵烨赶紧接话。
  陈王笑了一下,说:“原来你们是担心这个?”
  高翥:“是。”
  陈王继续说:“如今陛下只是暂时将魏淑尤关起来等候发落,具体并没有向外透露怀疑他与北陆的关系,你们的消息倒是快得很......好吧,魏淑尤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明日我派人去查探一番,若真如你们所说的他与北陆没什么干系,我自会在陛下面前替他开罪。”
  原以为这帮人会感谢他一番,却不想个个面色为难,高翥说:“恕末将斗胆,此事实在拖不得,若是......”
  “大胆。”陈王轻飘飘开口,却带着三分不怒自威的凌厉,“你们既是来求本王的,那么该怎么做自是本王说了算,若再敢插话,就尽早回去吧。”
  赵烨高翥等人当下都不敢再吭声,赶忙道了谢匆匆往回走去。
 
 
第90章 
  北陆殷氏商羽被抓一事,直到问斩的前一天,这消息才传了出去,震惊东陆。
  元宵节。
  东汉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长街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绵延数里,禁军在街道两侧开路,当押解前来的士兵缓缓进入主干道上的时候,长笙蜷缩着身子躺在木框子围成的囚车内,两边砸来的烂菜叶子和碎石将他身上本就单薄的囚衣溅的满是污秽,白毛子风穿过缝隙吹在身上的时候,掀起他脚踝处宽大的裤腿,露出里面满是伤痕的肉体,看起来分外可怖。
  天空明亮的有些刺眼,云却压的很低,仿佛气压都跟着甭的很紧,长笙抱着头闭上眼睛,周围一切狂欢和咒骂他此刻都是听不到的,川流而过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李肃两人在跳崖之前所有的一切——
  倘若当初不是为了救他的话,后来想必不会再发生那些事情,他早就该死在西汉宫宴那个夜晚的断崖上,若不是因为他,李肃也不会死。
  他好像不大能记清楚李肃的模样了,记忆中只有一道青色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站在远处朝他招手,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人的脸冷冰冰的,总是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却叫他爱极了。
  对了,他到底长什么样?
  他忍不住皱了眉头仔细想要看清楚那青衫人影的模样,周围一片飘忽的白光,他走上前去正要去抓他伸出来的手,却不想几次触摸都抓了个空。
  那手是虚幻的。
  他急的跟他说话,说了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忽然飘过,那青衫人影瞬间被吹散,他惊得猛睁开了双眼。
  “下车!”
  锁链被下了钥,随着外面士兵的呵斥,长笙无知觉般呆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铐脚镣在冰冷的石路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广场周围堵满了人,监斩官甚至比他这个犯人还早一步到达刑场,长笙忍不住伸手挡住眼睛,从缝隙轻轻扫了一眼周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呜呜的号角声沉闷的从冷气里飘了出来,巨大的桅杆之上飘着东汉的长金大旗,四面八方围满了持刀的士兵,高台上除了监斩的大理寺卿之外,还有两个宗亲模样的男人。
  挺大的排场。
  他心里想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跪倒场地中央的,号角声依旧没有停止,周围全是悉悉索索交头接耳的声音,长笙目光呆滞的看着下方黑漆漆的人群,马蹄声忽然响了起来,铁蹄铿锵,一下子将他从恍惚中抽了回来。
  “武烈王?”大理寺卿有些惊讶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魏淑尤翻身下马走至高台拍了拍身上落满的雪,他先是咳嗽了两声,说道:“陛下派我前来监斩。”
  两个宗亲其中一位是陈王,另外一位是纪王,他朝两人行了礼后往仅剩的那道空位上一坐,问一旁的大理寺卿:“什么时候行刑?”
  大理寺卿:“回王爷,辰时三刻。”
  魏淑尤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那快了,不到一刻钟。”
  大理寺卿本想问一下他怎么一个人过来,却又不敢开口。
  昨日陛下才洗脱了魏淑尤的罪名将他从天牢之内放了出来,算得上是东汉有史以来第一位能从那地方出来还没受任何惩罚的,原因无他,前些日子陈王在朝会上替魏淑尤开脱被皇帝斥责,后来魏淑尤那几个部下又来求情,有三人直接被逼的撞死在紫金宫上,铁骨铮铮,群臣最后看不下去,才一块上谏皇帝不得不对魏淑尤无罪释放。
  谁都知道皇帝的心思,即便这次不杀魏淑尤也得将他扒层皮,可到底大殿上死了三个人,刘斐一时也不得不斟酌而定,毕竟这三人不是什么普通贩夫走卒,都是跟着魏淑尤出生入死十几年的亲随,若这事把魏淑尤惹怒,那后果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了了的。
  后来魏淑尤从牢里出来知道了这事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这几日都表现的十分平静,哪怕昨日陛下想要试探他派他前来监斩,魏淑尤都没什么反应,直接应下。
  今日,还真就来了。
  迎着风雪,长笙将脑袋转了过去看向高台之上同样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男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轻轻一笑,做了个无声的口型,重新转过头去。
  大理寺卿皱眉道:“不知那殷氏余孽跟王爷说了什么?”
  魏淑尤面无表情道:“对不起。”
  “啊?”大理寺卿没反应过来,“哦,是了,这孽障居然骗了王爷十年,险些将王爷连累,临死之前能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也算是没白死了。”
  魏淑尤没说话。
  天色开始有些暗了,巨大的风将长金旗吹的猎猎作响,乌云从远处飘了过来荡在刑场上空,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显得更加死沉。
  监斩官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来朝身后的陈王纪王及武烈王说道:“各位王爷,行刑时间到了。”
  陈王点了点头,摆手道:“开始吧。”
  木筒里的令牌被大理寺卿用两根手指捻了出来。
  “吉时已到,行刑!”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令牌落地的瞬间,原本光着膀子的刽子手一口将嘴里的酒喷到刀刃上,有冰冷的寒气从脖子里面钻了进来,长笙被压着肩膀整个脑袋都被卡在木台上,他余光正好可以扫到身后不远处的魏淑尤,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跟着流了下来。
  他不怕死,一点也不。
  只怕再也不能见到他了,那个护他疼他十年的人。
  可他又有些高兴。
  因为下一刻他就要去见李肃了,那个他爱着也爱他的人。
  他闭上眼睛,心里竟是一派平静。
  魏淑尤放在袖中的手早已经冷汗涔涔,双拳紧握至发白,面上却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天色越来越黑,雪渣子被卷的四散飞扬,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那明晃晃的长刀就往下落,下一秒,手中飞刀登时射出,碰的一声巨响就将刽子手中的长刀一把打落在地。
  在场之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从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阵箭雨而来,刑场四周驻守的士兵纷纷倒地,鲜血瞬间爆了满地。
  “魏淑尤,你干什么!”
  陈王不可置信般看着已经从高台上疾步往下飞驰的背影大喝出声,却见那人头也不回的一脚踹翻前来围攻的士兵,大片黑衣人从下面跳了起来,人群瞬间一片慌乱。
  “商羽,咱们走!”
  长笙被他从地上提起来一把甩到背上,老黄带着一帮黑衣人把他俩护在中央将禁军逼退下去,魏淑尤冷着一张脸就要往下走,陈王等人已经从高台上奔了下来,在背后朝魏淑尤吼道:“魏淑尤,你是不是疯了!”
  魏淑尤转过头来双眼充血的看着陈王,面色苍白阴郁,喝道:“我是疯了!回去告诉刘斐,就说我魏淑尤今天反了!血盟卫首领三条性命,迟早有一日会叫他还回来!”
  他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疯了,都疯了!快,快去通知陛下叫刘伯烈,魏淑尤反了!”大理寺卿吓得整个人都差点站立不住,纪王被吓的不敢出声,只有陈王一脸平静的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好似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
  周围一片混乱,魏淑尤不知从哪哨来的一匹马,带着长笙翻身上马之后,四面八方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黑衣战甲士兵全部跟了过来,这些人不似刚才的黑衣人,更不是皇宫的禁卫,魏淑尤手中长戟一挥,喝道:“血盟卫听令!”
  “喝!”
  战马齐鸣,铁蹄如雷。
  “我部下三人,高翥,常青,赵烨被东汉帝刘斐逼死在紫金宫上,即日起,武烈王三字不复存在,所有我部将士,跟着我一齐反了!”
  “反了!”
  “反了!”
  身后的禁卫很快就在刘伯烈的带领之下杀了过来,血盟卫只有一千余人,但对魏淑尤来说足够,前方城门上的守卫已经被老黄带人杀了个干净,长笙此刻好似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般转头看着魏淑尤,说道:“这是......”
  “我什么都可以忍,”他说,低头看着身前的长笙,咬紧牙关:“唯独不能忍受我下面的人被逼的撞死紫金宫上......还有你。”
  他一把扯过马缰,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紫金宫上乱作一团,刘斐得了消息瘫坐在龙椅上,闭了闭眼睛——他早就料到了今日,前几日没狠下心来杀他,终究是让他给逃了啊。
  “承谟,你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他低低开口,好似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连睁开眼睛都变得十分艰难。
  什么叫做放虎归山,这十几年,他总算是明白了。
  白荒历八零一年,魏淑尤联合北陆殷氏商羽反戈东汉,十万血盟卫踏平西沙后追随魏淑尤前往北陆,这一年,武烈王三个字从历史上消逝而去,光明王站到了新的舞台。
 
 
第91章 
  历史的长河记录着他的每一步轨迹,不管怎么走,既定的结局都是不变的。
  北陆的风十三年来并没有太大变化,一到冬天,还是那样冰冷而又干燥。
  北都城内早已是白茫茫一片,虽然看起来不似当年狮子王殷卓在世时那样的繁闹,这两年陆陆续续也还可以,大大小小的帐篷凑在一起排开,倒显得这十一月份的天没那么冷了。
  冬天的时候牧民们基本都靠秋日猎来的物资生活,牛羊这个时候很少有赶出来放的,前些时候金帐宫里的武士在朔方原上辟出一大片地,这几日才陆陆续续有几批零散的羊群过来啃草。
  天气很冷,呵气成冰,连古尔沁河都被冻出厚厚的冰层,一些武士用刀在河面上劈了两下,震的手臂直发麻,却不见什么动静。
  鹰隼从半空中越过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长啸,仿佛要将这冰冷的湿气从半空中劈成两半似的,这三年越来越多的人从东陆迁了过来,基本都是当年流亡在外的夜北百姓,不但是北都城如此,就连朔北一带,也逐渐开始繁华起来。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无非就是黄花开了三次,败了三次,雪盛了三次,消了三次。
  如今北境之王殷平掌握北陆一切大权,夜北的军队自八八一年开始便发动了他的复仇之路,这几年,西汉东汉再次联起手来共同对抗草原大军,与十几年前不同的是,胜利的天平,早已经倾向了北方。
  “大军从羌州回来了吗?”
  河畔上,小孩抬头问身边的老人,眼底稚气未脱,一派清澈。
  “啊,就快了,光明军和神策军都快了。”
  空气里卷着白绒绒的雪,光明王的光明军和北陆世子的神策军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北陆了,草原人都想念他们,就如当年流落在外想念着这片土地一样。
  城外的荒原上,夕阳给大地鍍上一片金黄,上百匹战马迎着风不知在等候着什么,为首之人披着一件银灰色大裘,满头墨发被辫成辫子散落下来,越发衬得一张脸雌雄难辨。
  身后的战马在原地恢恢的打着响鼻,不一会儿,大地一片颤抖,抬眼望去,乌泱泱的大军卷着白雪疾驰而来,将背后的金黄霎时间甩出去老远,一片披靡之色。
  甩了甩手上的马鞭,为首的年轻人迅速打马窜了过去,没等前方的大军停下,他忽然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而后朝前疾奔两步,一把跳到对面首领的身上,笑道:“殷康,你终于回来了。”
  “等久了吧?”殷康说,他脖子被身上挂着的人搂的死紧,却也不觉着难受,一边拍着那人的背一边道:“就知道你肯定要出来接我,这一路上我是半刻也不敢歇息。”
  狐裘的年轻人从他身上蹦了下来,脸颊两侧被风吹的有些泛红,像是高兴极了,一张嘴根本笑的合不住,说道:“啊,累坏了吧,走,赶紧回去,殷平早就在金帐宫等着了。”
  殷康点了点头,给他收了收领子,笑道:“两年不见,我们长笙好像又长高了。”
  长笙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长得了个子,是你看错了吧,啧啧,倒是你,这两年被东陆的风水养的都胖了,哪里像是刚打完仗的人。”
  殷康伸手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一下,笑道:“真是调皮!”
  大军进城后,金帐宫外,殷平早就率领一帮将士等候多时。
  几个兄弟两年没见,自然要先是一番热情问候,一帮人闹闹腾腾了好半晌才进了宫殿。
  当年殷康被大君立为草原世子的时候,自然是希望它能够成为下一代夜北的大君,八八零年下旬,殷平重振鹰旗之前并没有找到殷康的踪迹,等找到的时候,北陆的‘正义之师’已经开始了讨伐东陆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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