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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证驾驶(近代现代)——机械性进食

时间:2020-07-25 09:59:06  作者:机械性进食
  王全的脑和肺罢了工,心却打了鸡血,跳得全身都跟着抖,左手慢慢升起在视线中捂住了嘴,继而变换角度捂住半边脸,另外半边脸也被右手捂住,整个人失去控制行云流水地完成了绝不在别人面前做的习惯动作。
  “别再追我了。”王全拢着声音道,“到此为止吧我已经失态了。”
  “……”
  “……”
  车里异常安静,安静得异常持久,持续到王全的脏器功能全部恢复正常还在继续。王全放下被呼吸烘热的手掌,看到驾驶座上的草莓俨然成了一只兔子,吴正原本白皙的皮肤没了血色,眼圈也是红的。
  “怎么了?”
  “没什么。”吴正的喉结沉下去浮上来,“不敢冒昧问您我追求失败的理由,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全一愣:“失败。”
  “您刚说不让我追您,到此为止。”
  “……因为,我投降了。”
  吴正猛地转头,垂眼用食指尖挠了一阵鼻子,揉着右眼傻乐:“您真宽容,我还没把好话说尽,也没送您什么礼物。”
  王全罩着嘴,含含混混说给自己听似的,说:“你不是,啊,把自己送我了吗?”
  “是,我是您的了。”小帅哥还是没能抬起头来,“王主任,虽然刚追到您就立刻提要求不太好,但是您……”
  “嗯。”王全也正好不知道该怎么直视他的眼睛,结果看着他跟发胶对抗了一天、快要恢复支棱状态的倔强的头发,心里就像落进了头发茬,痒得难耐,痒得发烧,只要能挠一挠,吴正的任何要求他都答应,“我怎么?”
  “您,能说一句喜欢我吗?”
  视线对撞,两败俱伤,魂儿都炸飞了只剩空壳呆在那儿。
  “我,”王全放下一直护着声音的手,“我喜……”
  小帅哥眼睛忽闪忽闪,嘴唇不自觉地做着“欢”的引导口型,嘴唇收拢,微鼓、鲜红,浆果香味,酸甜。
  “不好意思,进展太快了没有真实感,我还没适应,所以……”王全又要捂嘴,举起手又放下。
  “没关系王主任,是我太唐突了跟您没关系。”吴正面向正前方坐好,双手扶住方向盘,“我是该给您时间适应的。”
  “啊不是,”王全说,“我的意思,你能吻我吗?”
  “我,我吗?”
  这反问太奇怪,像是致人死地的银针射偏到笑穴,王全在尴尬中失笑:“不然是谁?”
  小帅哥舔舔嘴唇:“那麻烦您闭上眼睛。”
  闭眼的动作是在接吻之前就开始的?王全不由得跟着他舔嘴,垂眼快速眨了几下。——毕竟吴正是有经验的人,应该没错。
  就算有人带路,也不妨碍王全的心脏移位,不合常识地在耳朵里跳得咚咚作响。
  香水味靠拢过来,最开始的接触在指尖,吴正的手指在王全的手指和大腿之间拱出缝隙,塞进去,温热的呼吸吹拂脸颊,然后嘴唇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软、弹,微微颤抖像呼噜着的猫的肚皮,又像阳光下的猫,不思进取,在原地静卧起伏。
  “您放松一下嘴唇。”
  “啊?”
  王全刚抬起眼睑,歪着脑袋的吴正又凑到眼前来,刹车已来不及,就这么四目相对地嘴唇交错了。
  是草莓味。不是比喻,吴正的嘴唇正是草莓味的。
  浓郁的、萃取过的果香,因此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舔,就知道是草莓的味道,诱发出口水。
  轻微的“啾”的一声震耳欲聋,滑过喉咙的唾液滚油似的烫得食管疼。
  “王主任,”吴正的呼吸绕耳,声音震动王全的嘴唇,微微摇头用鼻尖摩擦他的鼻尖,“这次能不能就只是这样浅吻一下?”
  “啊。”王全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呼吸和说话是同步的,也第一次发现逼仄的空间能令呼吸声无限放大,“你嘴里的草莓味哪来的?”
  “因为是您的草莓,所以我吃了颗糖。”
  王全低头看了看胸口,来确认并没有被人在心脏位置打上一拳:“草莓味的。”
  “嗯。”吴正动了动抿起的嘴巴,一颗硬糖出现在伸出来的舌头上,“草莓味的。”
  “我喜欢草莓。”
  吴正的眉眼随王全口中的一字字飞扬起来又黯然归于平淡:“嗯。”
  但王全又说:“也喜欢你。”
  又说:“哪怕你不是草莓味的。”
  吴正猛地深吸一口气,因为空气里情绪的杂质,胸口都要胀裂了:“我囤了很多糖,保证您每天都能尝到新口味。”
  “会蛀牙的。”
  当然会蛀牙,小帅哥的每一颗牙齿都可能是糖做的。
  吴正绝不能等同于草莓,因为草莓虽然可以一茬又一茬结出好多果子,却只有酝酿最久的头茬儿最甜,之后就平平。
  而吴正的嘴唇第二次从王全唇间滑走,依然甜得他全身细胞都在嚷嚷着包圆儿。
  难道糖块在他嘴里就不会融化吗?又或者它有果汁夹心,化了反倒沁到心里去吗?
  “……任,王主任。”
  “啊。”
  “吻我是您的权利,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为您待命。”吴正的声音拨开甜味的屏障透进王全耳朵里,“能请您行使一下您的权利吗?”
  王全的视线稍稍倾斜,吴正的面孔往反方向微微歪着,两枚鼻尖若即若离地左右错开,是第二吻的尾声余韵,又仿佛开启了下一吻的前奏。王全垂眼看着吴正的脸颊,只觉得他水纹似的起起伏伏,说不清是自己的呼吸在带动视线上下,还是心跳在顶得目光颠簸。
  “舌头。”
  “啊?”
  王全转开脸,手挡在嘴前说:“接吻不只用嘴唇吧。”
  “是。”
  什么意思?
  闪念间,王全扣押声音的手被吴正拉开,比嘴唇更软润更灵巧的触感划开上下唇的界线入侵牙关,触到王全来不及藏匿的舌头,却不等他再次尝到糖味就逃之夭夭。王全几乎同时从他掌中抽出手,压住他的胸膛:“小吴。”
  吴正喉咙很干似的,声音有点哑:“王主任。”
  王全想说不需要迁就我没有经验,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紧张之下手指和胳膊一齐绷紧,竟然把人拉到眼前来了:“舌头伸出来。”
  “不,我,唔……”
  不是草莓,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味道,但王全又能马上作证这就是小帅哥的味儿,是味道中的猫,毫无道理的可爱,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能把它的警醒和躁动一点点磨没,主动靠近过来耳鬓厮磨,打开身体露出柔软的肚皮。
  两人争夺着鼻尖附近的同一方空气,供不应求,王全松开吴正的嘴唇,刚吸了半口空气便有唇舌尾随而至,纠缠他几秒松开,叫声“王主任”再吻,松开了再叫声“王主任”……间隔越来越短,声音越来越低越含混,像极了猫科动物的呼呼噜噜。
  前两个吻短暂且浅,王全的权利虽然行使得有点急,但也没打破最后那层矜持,最大面积的接触不过是他压在吴正胸口上的一只手掌。可吴正,这小帅哥突然热烈的反应,却把相对稳健的阵脚打乱,于是手指便在这些零散密集的吻中攀上脸颊,握住脖子,揽起腰,捧着背,把彼此揉入怀中,囚进双臂。
  “能被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王全觉得耳垂要熔化了,如果不立刻淬进冷水,就会滴落到地上。
  吴正被他更紧地抱进怀里,自认滚烫的脸颊贴上他更烫的耳朵,心脏脱离常识在胸腔里打着滚儿的翻跟头,好像晕车,又像饥饿,想看王全的脸,又不敢与他对视,明明只是一场舌吻,却似乎刚结束一番性爱。
  王全:“未来一个月,每天最多接吻三次。”
  吴正:“啊,好的。”
  王全:“交往一个月就发生关系不符合我的作风。”
  小帅哥的酒窝眨呀眨的,抿咬着王全的耳朵:“是。”
  “我们离那一步,中间还隔着一百个吻。”王全退后一步,扬手整理衣领,“一步一个脚印比较好,晚安。”
  “晚安,明天见。”
  吴正用目光送他走到家门口,听着金属刮刮擦擦的响了几秒,又看他头也不回地进门关门,绷直的腿一软,扶住膝盖撑着身边的墙。
  “还要等一百个吻吗?”他缓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慢慢走到王全门前,歪着脑袋亲吻门扉,“每天三十个吻,等一千个不好吗,王主任?”
  王全差点开门冲出去说可以。
  却只能腿软脚软地靠门坐着,把脸埋进手掌在心里喊我愿意。
 
 
第6章 您在吃您自己的醋吗
  全为人王,王全谐音王权,他爸对儿子的期待就寄托在名字里,希望他带王者之气,拥王者之权。
  可王全偏偏天性绵软毫无锋芒,属于那种躲在影子里不愿露脸的小怂包,气得他爸直跳脚,骂他对不起如此霸气的名字。
  王全倒觉得都怪这名字,人在上,王在下,他姓王,可不就被人骑在头上。
  他学生时代还比较幸运没受到过分的欺负,出了社会才彻底感受到柔软的人并不会被世界以同样的温柔相待,应该说这世界对软绵绵的人类毫不友善,尤其在职场,装也得装出个强硬的样子出来。
  别人的强硬是自然流露,非对抗场合自然就和气融洽,王全的强硬是刻意表演,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就只能一直冷着硬着。
  从小王冷成王总,寒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表象都深入人心了,骨子里还是原来那样软软绵绵的没什么长进,冷酷的面具戴着也还是一样的累。
  所以小男友嘴唇一勾,面具就摇摇欲坠,快端不住了。
  何况那又是昨晚刚吻过、此生初次吻过的嘴唇。
  “王总,你袖套怎么了?”
  王全抬头看向楚总,又垂眼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袖套被右手紧紧攥着,束口的皮筋都快失去弹性了。
  王全:“楚总,这级别的会议,带手下进来不合规矩。”
  楚总:“有明文规定?”
  王全:“有约定俗成。”
  楚总:“约定俗成里高管都不戴袖套。”
  王全:“楚总。”
  BOSS:“啧,楚尧,王全戴袖套怎么了?听他的,让你手下回去。”
  王全:“会议前半段他参与也无所谓,接下来的事仅限高管内部讨论,他必须出去。”
  王全边说边用手掌压着袖套熨平折痕,看着吴正,语气挺重的:“小吴。”
  “哎。”吴正不慌不忙地起身向列位高管点头,弯腰对楚总,“老大我先回去把前半段整理份会议纪要。”
  既是一副亲信的样子,口耳又隔着挺大一段距离,开诚布公得很。
  楚总往身后挥挥手。
  王全扯了扯袖套,戴得端端正正。
  如果暴露软弱可欺的一面,袖套就是首当其冲的攻击点,而现在除了不拘小节的楚尧会调侃讥讽,其他人都装着视而不见。袖套是王全的破釜沉舟,是他的背水一战,是他的人格转换器,为了不被嘲笑,就算死撑也得撑出个总监的样子来。
  把吴正从眼前赶走,对外的人设是保住了,小男友迷恋的暖男形象却崩了,而且当着高层的面被排挤出局,多折面子,哪有这么跟人交往的。
  王全躯壳还在桌前坐着,灵魂已经飞到吴正身边缠着道歉,臆想中的小男友吝于言笑,一会儿装作很忙的样子冷落他,一会儿公事公办地喊他“王总”疏远他,王全越想象越惴惴,手里的笔都要掰断了。
  就这么煎熬到会议结束,王全立刻解锁手机调出短信,一边疾走一边想词儿,都快进到自己办公室了,也没打出半个字来。
  正不知所措呢,手机一震。
  吴正:“王主任。”
  王全像遇着了大赦天下的死囚,眼眶一热差点潸然泪下。
  吴正:“您让我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忠实于您的生活状态,还是分一半感情去喜欢您的工作状态,我只知道再在会议室多待一分钟,我就会冲过去吻您。”
  吴正:“您能原谅我吗?万一我同时喜欢上了您的假象。”
  王全:“如果你吻我的话。”
  一定是陷阱。
  吴正把手机压在胸口,免得心脏破膛而出,除了陷阱,世界上哪有如此完美、如此诱人的存在?
  哪怕是陷阱吧,吴正也要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坠落进去。
  因为这可是他的王主任,这陷阱的底部,一定是柔软的稻草,或者通往桃花源的秘密入口。
  王全:“现在。”
  不,这陷阱里面全是尖锐的木桩,吴正的心脏已被刺穿,即将葬身于此了。
  他续命似的急匆匆地往电梯那边去,冲进轿厢,看着楼层数降到18,到17,到16,到王全所在的15层。
  电梯门往两边打开一条缝,吴正刚要抬步出去却又收回来,嘴唇聚拢成环形还没震动声带,门外的王全竖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踏进电梯转身背对他。
  吴正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根食指,被他的微启的嘴唇轻轻蹭过,呵了一口热气。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下了一拨人又上了一拨,王全逐渐后退让出空间,退呀退的脚跟就贴住了吴正的脚尖,通红耳朵就揉进了吴正眼睛里。
  吴正本能地微微前倾,电梯叮的一声把他的魂儿给叫了回来,一楼涌进更多的人,这下王全的耳朵已经是喂在他嘴边了。
  吴正的冲动与理智搏斗厮杀僵持不下,他没去含,也没站直,就无措地在王全耳边急促呼吸,仿佛要把耳朵吹凉,又根本只是把它烘得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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