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唐学长。”梁辰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丰玉不信:“不可能吧。唐神怎么会起这么卡哇伊的名字?”
“哎呀,很正常,说不定唐神内里是个小甜甜呢。”皮修表示没必要大惊小怪,他跟梁辰想法一致,只想搞明白米舒是怎么知道的。
米舒却谁也没理,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皮修哭唧唧:“不公平啊!深哥告诉米大神,却不告诉咱们!”
“也不一定是深哥说的。”梁辰直觉傅深压根不想让人知道唐神是甜粥这件事。
皮修眼珠子一转,嘿嘿贱笑两声,捧起手机开始发信息。
【皮修】:唐神唐神,你玩游戏都不告诉我们,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啊!上次你玩过我的角色,应该知道我的昵称吧?要不要加个好友?
【唐舟】:怕打扰你们。等有空上线,我加你好友。
【皮修】:哈哈哈哈,不过有深哥在,估计你也用不着我们。
唐舟那边没再回,皮修将聊天记录给另外两个看,“深哥的确在带唐神玩。”
“牛逼啊,又要学习又要工作,深哥还有时间上线。”李丰玉感叹道。
傅深这段时间的确忙得脚不沾地。所幸他的脚已经痊愈,没有行动上的障碍。
唐舟也一样。
毕业答辩后,他腾出更多的时间放在事业上。
老爷子寿宴那晚,傅深的那些话让他考虑了很多。
从小到大,他被老爷子制定的条条框框束缚得喘不过气。那种忠于唐家、忠于老爷子的思想深入骨髓,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为唐家着想。
可是为唐家好,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反抗老爷子,也不一定只有退出唐家这一种方式。
为了回报老爷子的栽培,将来唐家若出事,他不会不管不顾,但也不会像梦里那样牺牲自己。
任何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闹出意料之外的幺蛾子。
刚抛售掉一部分股票,一通电话打进来。
唐舟接起。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道:“唐总,我在荷叶轩订了位子,今晚您有没有空?”
“行,六点到。”
对方兴高采烈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意犹未尽挂上电话。
唐舟想了想,给傅深发信息。
【唐舟】:晚上出去谈生意,不在家吃。
发完想到傅深正在参加期末考试,估计考完试才能看到。
结果傅深秒回:【不带助理一起?】
【唐舟】:你不是在考试?
【傅深】:唐神没提前交过卷?
【唐舟】:……
【傅深】:我酒量不错,唐总不考虑考虑?
【唐舟】:我去学校接你。
虽说唐舟自信能够不喝酒谈好生意,但有人陪着,比自己一个人安心得多。
【傅深】:我已经到家了。
门被人从外打开,唐舟抬头看向玄关。
穿着短袖T恤加休闲裤的男生,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学生气。
唐舟:“换一套衣服。”
“好。”
傅深回到房间,换上短袖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气质完全变了。
从一个刚考完试的学生,立马蜕变成一位英俊不凡的商业精英。
唐舟差点错乱,还以为是傅总站在自己面前。
他回过神,“领带呢?”
“坏了。”傅深一脸无辜。
唐舟没深究,回房挑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上面绣着暗纹,会随光线变化而若隐若现。
傅深郑重接过,套在脖子上,却笨手笨脚绕了好多次都没成功。
“你打游戏那么利索,系个领带怎么这么难?”唐舟实在看不下去,走到他面前,抬起手,“给我。”
傅深乖乖递给他,长而密的眼睫微微低垂,目光落在唐舟高挺的鼻尖上,连唐舟叫他都没反应过来。
唐舟皱眉,拽了拽领带,“跟着我学。”
“哦。”
傅深又看向胸前那双舞动的手。
修长如竹,莹白如玉,生得恰到好处。
眼见那双手完成使命将要离去,傅深下意识擒住。
唐舟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心一跳,“干什么!”
“学长,刚才没学会,能不能再教一次?”
男人琥珀色的眼深如幽潭,牢牢攫住唐舟的心神。
他一动不动,似乎忘记了挣扎,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头狼将他拆吃入腹。
傅深手上的力道蓦地重了几分,他不自禁低下几许,直到两人呼吸交缠。
这超越了唐舟的安全距离。
他陡然回神,用力挣开傅深,后退一步。
“我只教一遍,不会的上网找教程。”
傅深掩住眼中失落,笑着点头。
唐舟撇过脸。
“还有,在外面不要叫学长。”
傅深乖巧应下。
“知道了,唐总。”
第30章
荷叶轩包间。
张思林来回走动, 时不时看向包厢门, 门外一旦传来脚步声, 他就立刻停下,咽着口水盯着那边。
秘书忍不住劝道:“张总, 听说唐总不会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他既然决定过来, 只要咱们诚心,事情肯定不会黄。”
张思林哀叹:“可你说他图什么!”
他经营的企业濒临破产, 就在他绝望时, 有人建议他或许可以搭上唐舟这条线。
唐舟大名他听过。
唐氏的继承人, 高中时就开始涉足商界,成为赫赫有名的点金手,凡他看上的项目, 没有一个不成功的。
张思林觉得这可能是唐家为他造的势, 故意立个商业奇才的人设, 加固他继承人的地位,也为唐氏增加神秘的光环。
但他现在面临倒闭,死马就当活马医,只能这样了。
他让人帮忙牵线搭桥, 联系上唐舟。
然后就被打脸了。
从听到唐舟在电话里言辞犀利地询问公司情况时,张思林就知道传言非虚。
人是有真本事的。
但因此滋生的困惑并没有少。
唐舟为什么对他即将破产的企业感兴趣?这不是单凭注资就能起死回生的。
秘书挠挠头, “因为他热心肠?”
“……”
门外传来脚步声, 张思林立刻闭嘴, 直勾勾望着门扉。
门开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立在门外, 锐利的眸子扫一眼屋内的情形,然后神色温和地让开身。
张思林快步迎上去,一眼看到唐舟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心里倒吸一口气。
他见过不少娱乐圈明星,眼前这位完全可以媲美绝大多数人,且气质更加不俗。
张思林连忙伸出手,“唐总,幸会幸会!”
唐舟轻轻握了下,神色略显冷淡。
张思林一点也没觉得怠慢,热情引着两人进门。
他的秘书缀在身后,连手都不好意思伸,只点头问好。
现在有钱人都长得这么帅吗?而且选的助理也帅得逆天。
双方就座。
“唐总,要不先点菜?”张思林将菜单递过去,小心翼翼,跟刚参加面试的小年轻没什么两样。
唐舟正要接过,傅深一伸手,将菜单放到他面前,挑了几道菜,“这些行吗?”
都是唐舟喜欢的口味。
唐舟矜持颔首。
菜单回到张思林手里,张思林让秘书点餐,一双眼紧紧盯着唐舟,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唐总,您真的愿意投资?”
唐舟相当直白:“不是投资,是收购。”
张思林:“……”
傅深也很意外。
唐舟从来只投资,不管事,为什么突然要收购,还是收购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
“唐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张思林有点懵。
唐舟神情淡淡,带着点令人心惊的傲慢:“破产,或者被收购,你选一个。”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张思林倒不是不愿意,比起破产,他当然希望公司能够存活,也希望员工可以不用失业。
他只是不明白,唐舟到底看上他们公司哪一点了。
唐舟:“什么为什么?”他出资还需要告诉别人理由吗?
张思林诚恳道:“说句实在话,公司亏损太多,砸了钱也一定会回本。”
唐舟:“哦。”
张思林:“……”
秘书:“……”
傅深:真可爱。
服务员上菜,打破了这种静默的氛围。
张思林立刻倒满一杯酒,起身敬唐舟:“唐总,不管怎么说,真的要感谢您。”
“嗯。”唐舟端起酒杯,“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任职,但发展方向由我说了算。”
他不喜欢搞虚的,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喝再多酒都没用。
张思林先是一愣,惊喜后知后觉涌上来,握杯的手微微颤抖:“唐总,有您这句话,这杯酒,我干了!”
公司是他一手创立的,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心血卖掉。
听唐舟说他还可以待在公司,或许能够亲眼见证公司如何起死回生,这简直不要太惊喜。
绝处逢生,不外如是。
他干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唐总,再敬您一杯!”
唐舟举杯要喝,被傅深拦住。
“唐总胃不好,我同张总喝。”
抬手一饮而尽。
唐舟目光落在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上,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张思林当然不可能去灌唐舟的酒,笑哈哈地跟傅深对饮,还不吝称赞:“傅特助海量!”
他和他的秘书历经酒局,酒量早已练出来了,没想到傅深看着年轻,还能游刃有余。
唐舟私心不想傅深喝太多酒,饭过半巡,便开口道:“张总,明天我会让律师去贵司敲定合同,今晚还有事,先走一步。”
张思林大着舌头:“唐总没问题,明天恭候。”
他和秘书亲自将人送到餐厅门口,目送两人上车。
秘书道:“张总,回去吗?”
张思林:“回。通知法务部,明天跟唐总的律师接洽。”
“好。”
他们离开后,另外两人从转角走出来。
“唐舟来这谈生意?”唐天扬用下巴点点张思林的背影,“爸,他们是谁?”
唐振嗤笑:“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华跃的张思林。”
“华跃?”唐天扬不解,“他不是咱们这行里面的龙头吗?唐舟找他干什么?要跟咱们家对着干?”
唐振:“什么龙头!华跃不过是借东风飞了几年而已,最近几年越来越不行,怎么可能比得上咱家?它都快破产了。”
“破产?”唐天扬满脸困惑,“它都破产了,唐舟还接触张思林干嘛?”
唐振哼笑:“谁知道呢。”他觉得唐舟越来越不着调,不仅白白将继承人位置让出来,还跟一个破落户谈生意,真不怕那些钱打水漂?
“我回去查查。”唐天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舟没喝酒,返程的车由他来开。
路口红灯,他踩刹停车。
“你还好吗?”他看向副驾驶闭目养神的傅深。
男人歪着脑袋,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优秀的鼻梁给侧脸添上一笔无可替代的优美线条。
听到唐舟声音,他睁开眼,琥珀色眸子蒙上一层薄纱,雾蒙蒙的,显然有了些醉意。
“我很好。”
“哦。”
绿灯亮,唐舟抬起脚刹,专心观察前面路况,没看到傅深唇角漾起的浅笑。
六月的风有些燥意,唐舟驱车回到小区,推了推傅深:“到家了。”
傅深睁开眼,笑容乖巧,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看上去像是没喝过酒一样。
唐舟刚走到他身边,却见他猛地一个趔趄,忙伸手扶住他。
傅深顺势倚在他肩上,脸朝着他的耳际,泛着酒意的呼吸让唐舟熏熏然。
他忽然想起,梦里被人偷拍的那次,傅深就是喝醉酒借他力支撑,脸斜压过来,才被唐天扬当成“接吻”的证据。
那个姿势,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唐舟不动神色拉开距离。
倒不是担心再次被黑,就是有些不自在。
他任何细微的举动都落在傅深眼里,傅深唇线紧抿,将手从他肩上挪开。
唐舟怕他走不稳,伸手去扶。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傅深站直身体,努力控制有些昏沉的脑袋,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实。
他突然转变的情绪,唐舟敏锐察觉到,不禁有些困惑。
两人踏进电梯,一左一右,隔得老远,中间还能再塞几个人。
唐舟发誓,他就是随便站的,根本没刻意拉远距离。
他细细端详傅深神情,傅深正垂眸看地,根本看不清情绪。
沉默着回到家,傅深平静道:“我进房间了。”
唐舟拉他手腕,“你在生气?”
“怎么会。”傅深笑了笑,“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只会生他自己的气。
唐舟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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