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朕就说方才在靶场时,朕绝对没看错,就西陵这事来说,你才是这朝中最懂朕的人啊。”
那皇帝说着,看着赵悯生爽朗的笑了笑,随即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封密诏,交到了赵悯生的手里。
“既然这样,那么这个好消息,便由你来告诉李念吧,让他即日从江南秘密出发,带领李家军前往西陵边境,听候指令。”
“是,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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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在拿到了密函之后,赵悯生很快的便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在返回马车的这一路上,他一直都走的很快,那步履翻飞的样子,直让周围的小太监都误以为他是被皇帝安排了什么要紧事。
可实际上他们却都不知道,赵悯生心中那所谓的“要紧事”,也仅仅是他想要见谢渊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反观另一边,谢渊一个人坐在马车之中,比起赵悯生如此急切的想要见面,他反倒是更加希望赵悯生能够回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好让他能够更加清楚的,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再想一想。
自打赵悯生走后,谢渊便一直都还是以那一个姿势呆呆的坐着,看起来好像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太缓过神来。
周围不断的有人走过,谢渊坐在车中,细细的聆听着车外一阵阵传来的脚步声,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和煦的春风,从轻薄的车帘中,缓缓的吹进来,谢渊将头靠过去,感受着从风中不断传来的泥土味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额上的几丝碎发,在春风的撩拨之下,跟着其微微的浮起,随后又轻飘飘的落下。
就如同是存放在他胸膛中的那一颗心,不论他如何拼命的规劝抑制,最终却也还是免不了要在人轻巧的撩拨下,很快的便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真没出息啊。”
谢渊微微抬眼瞧着那窗外的一片朦胧春色,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略带着些嘲弄的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明明只那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便已经将一切都猜到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他感受到自己腿间来自赵悯生的炽热的那一刹那,方才脑海中所有复杂的念想,便都如同是期待已久的乌云终于受到了阳光的照耀一般,只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那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就只留下了一件事,那便是赵悯生说他爱他。
那一句他在梦里梦见了无数遍的话语,真的在人口中被说了出来,被那个他藏在心中,偷偷爱慕了数十年的人,极为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那一刻,谢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已经被人填满了,即便是他从前所做的所有的打算,所有的准备,全都因为赵悯生的这一句话,便付之东流。
即便是他知道,自己今后的道路,很有可能是再一次的重蹈覆辙,迈入深渊,他的心中也再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不安和害怕了。
因为不论从前是什么样的,在那一刻,谢渊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之中空空荡荡,可从内到外,从始至终却也都只装得下三个字,那便是赵悯生。
不论是一辈子,还是两辈子,谢渊他都只活了赵悯生这三个字。
也许是自从那一日,马厩之中赵悯生开口问了他一句名字起,这之后的种种,便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在善良的小皇子面前,那个满身泥泞,蓬头垢面的小太监,注定要以爱他的名义,在他面前一直一直的输下去。
“可是既然戒不掉,就这样……似乎也很好。”
谢渊透过那不算太大的窗口,瞧着不远处,赵悯生那一路疾行着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气,明明自人离开以后,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可谢渊却仍然觉得赵悯生身上的味道,好像一直都充斥在马车之中。
明明是让人静心安神的檀香,可在如今的谢渊眼里,却好似可以让人意乱情迷的毒药。
赵悯生怀揣着期待已久的密信,双手拎着自己的衣摆,如同是一个做了好事,要回家讨糖吃的孩子一般,健步如飞的走在前边,一不留神便将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落下了几丈远。
“督公!你想好了没?”
那小太监本就没有赵悯生那么好的精力,再加上方才被人那么一吓,还给吓出了一泡尿来,此时此刻追赶起人来,就更显得有些吃力了。
还不等他赶到马车旁,便只见赵悯生已然跨上了马车,此时正颇为兴奋的掀起了车帘,同人问了一句这般没头没尾的话。
谢渊坐在车里,离着还好远时,便瞧见了人一路急行着往自己这边奔,如今突然间就到了面前,果然在人的脸上瞧见了那一脑门的汗。
“奴才又不着急,殿下出了门以后慢慢走就是了,何苦跑出这一脑门的汗。”
谢渊并没有直接回答人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收敛着眉眼,转身从一旁给他拾了张帕子过来。
直等到他瞧见赵悯生一直只是盯着那帕子,却不伸手来接,才终于抿了抿嘴唇十分温柔的朝着人笑了笑,抬手轻柔的触上人的额头,缓缓的说了一句。
“殿下在奴才的眼里便是比那天上的星星,都还要再耀眼几分,奴才又怎么有不喜欢的道理。”
阳光在不经意间钻进了马车里,照耀在谢渊略显细软的发丝上,赵悯生感受着自己额间,那真丝手帕柔软的触感,看着自己眼前从未如这般温柔过的谢渊,一时之中,只觉得有些看呆了眼。
那种感觉,就仿佛此时此刻的他自己,仅仅就只是一副躯壳,除去了胸腔之中的那颗心,还在跳动着,并且不停的发出着剧烈的“噗通”声外,脑海之中只剩一片空白。
谢渊的手此时还放在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替人擦着汗,可赵悯生却像是全然感受不到一般,只顾着睁大了一双眼,直直的瞧着眼前的谢渊,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想到过,谢渊的答案一定会是喜欢,可却从未想到过,谢渊竟会是以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么温柔的一个表情,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喜欢。
让他只是一瞧见,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吻他。
他好想吻他。
赵悯生瞧着眼前人尽在咫尺的双唇,不由自主的便轻咽了一下口水,对于这种事情,赵悯生从来都是敢想敢做。
几乎只是在他生出这个念想的下一秒,谢渊那一只替人擦汗的左手,便已经牢牢的被人攥在了手心里。
尚且还未反应过来的谢渊,刚才移下视线对上了赵悯生的双眼,便已经被人攥着左手,贴到了面前了。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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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谢渊瞧着此时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赵悯生,略有些意外的轻唤了一声殿下,却在发出声音的下一秒便被人的一根食指轻触在了嘴边。
“嘘,别说话。”
略带着些许凉意的食指,沾染着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忽然间的碰触到了谢渊的唇间。
赵悯生握着谢渊的左手,不断的贴近身体,使人身后的空间一步步的被逐渐压缩,直至他的手腕终于在人略显心急的攻势之下,碰撞到了车壁,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后,赵悯生才终于心满意足的低下了头来。
略微有些粗重的鼻息忽然间落在谢渊纤长的睫毛上,弄的他有一些痒,不由自主的便皱起了眉毛,微微的向下低着头躲闪。
可即便是这样,却也仍就没能逃过对方的追踪。
赵悯生很少能够瞧见谢渊这副模样,明明身穿着官服严肃而又笔挺,五官也都很棱角分明,但看起来却又都仿佛浑身上下,全都笼罩着一股含蓄的温柔,就连平日里看上去冰冷凌厉的眼角,如今也都带着些满含情意的青涩。
就好像是被累累硕果压弯了枝头的青梅,从不清清楚楚的显露自己,却又阵阵的散发着酸甜的梅子气息,使人但凡只要从它身前经过,便总会忍不住的想要在其肥硕的果肉上咬上一口,即便是明知道下一秒就会被酸的直皱眉头,却还是每每都不能自已。
“老师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还要一直皱着眉头呢?”
赵悯生说着,便随着人略微低下的头,跟着矮下了身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一下子,便能穿透进别人的内心里。
“奴才没有。”
“明明就是有,督公如果不喜欢我对你这样,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赵悯生的食指轻轻的抵在谢渊的唇边,此时他一张口说话,那两片柔软的薄唇便总是在赵悯生的指节上若有似无的磨蹭着,看的他不由的轻眯起了眼,贪婪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谢渊的后背抵在车壁上,左手的手腕被人紧攥着,压的有些略微开始吃痛起来,可他却也无心去管。
赵悯生方才所说出来故意逗弄人的话,十分成功的牵动了谢渊的心弦,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慌乱,急切的想要同人解释,却也因此而掉入了赵悯生一步步设好的圈套之中。
“不是的,奴才没有……”
“既然不是的,那老师就是喜欢我这么对你喽。”
“我……”
赵悯生明知道眼前人被自己逗得心急,却还是屡屡在人说话的时候出言打断,直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说到此处,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的凑到了人的嘴边,用其听起来不太平稳的气声,同人说了如此一句话。
“谢渊,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赵悯生的鼻尖就轻轻的抵在谢渊的鼻尖上,二人的唇瓣之间,也仅有一个食指相隔,凌乱的气息随着人唇瓣的开启,轻柔的吐在谢渊的嘴边,带着些淡雅的茶香,让人刚一闻到,就不自觉地想要沉溺于其中。
窗外阵阵的微风吹进来,车外的小太监站在车下等了许久,却始终都不见人吩咐启程,终于也赶在这个时候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督公,咱们这就启程回府啦?”
谢渊前一秒还沉浸在对人的□□之中,后一秒便被这小太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扯走了心神,眼神从赵悯生的身上,转移到了那不远处的车帘上。
虽说是为了回人的话,但是谢渊的这种分神,仍旧让霸道□□的赵悯生感到了几丝的不悦,并且还打算着要偷偷的给人点颜色瞧瞧。
“好,嗯……”
谢渊瞧着那不远处的门帘,方才轻启薄唇,浅浅的吐出了半个好字,那一直隔在两个人唇间的手指,便被赵悯生缓缓的抽离而去,带有着淡淡茶香的唇瓣毫无预兆的便覆上了谢渊的嘴唇,将他口中那将出未出的话,尽数的堵在了口舌之间。
惹得他不由自主的便浅浅的嘤咛一声,发出了一声极为暧昧的嗯。
只好在这声音很微小,他二人又身出在马车之内,隔着一层车帘,还不至于被车外的人听到。
那小太监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声音,便认定谢渊是默认了他的话,于是便手脚利落的跳上了马车,随着手中的缰绳抖动,喊了一声,“架。”
车轮随即便滚动了起来,谢渊坐在车内,被赵悯生紧紧的抓着手腕,自上而下的压在车壁上,感受着人如同侵池略地般霸道的情意,一时间吻得难舍难分。
轻巧的车帘偶尔会被春风微微的掀起,露出谢渊些许白皙的面容来,可仅凭如此,却还不足以让除去他俩以外的其他人,知晓这马车之中所正在发生的事。
直到马车在谢府的门前停稳,谢渊与赵悯生一前一后的走进府中,周围的侍者都尚还不能知晓方才二人在马车之中,究竟都发生过了什么,唯独只是有人隐隐约约的发觉出,谢督公今日的嘴唇好像有点肿了。
第二天一早,赵悯生便将那由皇帝亲笔所写的密令交到了段杰的手上,由谢渊府内的暗卫,一路送往江南。
就在同一天的中午,西陵的使臣们也在与皇后联络无果后,姗姗来迟的步入了宫中,这许多年来皇帝苦心经营出的和平共处,让西陵的神经早都已经不再如战时那般灵敏。
只凭借着皇帝在人面前,对于皇后所表现出的百般忍让,便让他们产生了大楚不敢与其交战的错误印象。
这无疑也是将他们原本就存在的自负心,进一步的扩大了许多倍,让他们一直满足于自己国家的兵强马壮,而对国力日益强健的大楚视而不见。
若非如此,西陵人也断不会愚蠢到只为了一个和亲公主所生的皇子,便派出使臣去干预大楚的皇帝家事。
这种事情,如若不是对于自己的国力自负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那两个使臣自打进了皇宫以后,便一直都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是皇帝却也始终都没见恼怒,只是好吃好喝的将两人供了起来,圈在一个宫中,听之任之罢了。
那两个使臣来到大楚几天,也只是在路上时,接到了皇后的一个简单的纸条,告知他们进京之后,不要轻举妄动,擅自入宫,而是要在宫外徘徊一阵,等候她的人传来下一步的讯息。
只可惜,他二人方才一进京,皇后便直接被皇帝以生病为由幽禁在了宫里,压根不可能向外边传递出半点的信息。
他二人在宫外等了一天,却一直都瞧不见皇后所谓手下的人影,这才姗姗来迟的踏入了宫中,本想着当面去见皇后,同人问个清楚,却不想他们来了好几日,可却连个皇后的影子都看不到。
每一次只要一提到要到皇后的宫中拜访,所得到的回复总是皇后生病,不宜见人,前几日的时候,他们尚且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直到后来久而久之的,他二人才终于好像察觉出了什么,只可惜为时已晚,当他们终于察觉到皇后大概是出事了的时候,他们自已也都已经同皇后一样,落得了一个幽禁的下场。
谢府的暗卫将密信穿的很快,不过两日,远在江南的李念便已经收到了那一封由皇帝亲笔所写的,命其攻打西陵的密旨。
原本都已经命手下的将士们,打点好行囊准备回京了的他,哪能想到赵悯生竟还在最后给他留了这么一份厚礼。
当年有关于李家的记忆,如同是奔腾的洪水一般,在他的脑海内汹涌而出,激的他不由感到一阵心酸,握着密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险些便没能忍住,直接在收到信的一刹那便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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