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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犬为宦[重生]——油炸糕

时间:2020-07-26 09:13:31  作者:油炸糕
  对于李青这等忠良之辈,股肱之臣,谢渊一向都是十分敬重的,况且此次得以重活一世,李家将会是赵悯生身边的一大助力,他这个皇帝身边的宦臣,既然恬不知耻的做了人家外孙的老师,总该登门拜访,有所表示。
  为此,谢渊从人府前落了轿,特地拂开了身边伺候小太监,亲自走上前去叩门。
  外面还积着不薄的一层白雪,到了晚间,北风四起,已然有些冻人了,谢渊才刚从太后那里回来,一身官服来不及换,外面也只裹了个不算厚实的大氅,站在门外冷的双唇发白,手指都有些冻僵了。
  可这李府的大门,还是迟迟无人来开。
  “督公,这……”
  一直在人身后候着的小太监,瞧见这场面,心中难免窝火,却又不敢当着谢渊的面,表现出来,只好走上前去,想要将人劝回去,却不想谢渊的心思坚决,他才刚张开口,就被人赶了回来。
  “无妨,你且去下边候着。”
  “是,奴明白。”
  那小太监刚下了台阶,站回了自个儿的位子上,谢渊那边便有动静了。
  虽说李府的大门还是没能打开,但自那扇朱红大门后,却隐隐的传过来话了。
  “谢督公请回吧,我们将军说了,像您这种玩弄权术,心机深重之人,他不见。”
  里面人的话一传出来,那几个站在台阶底下的小太监,便都攥紧了拳头,眼神紧盯着李府的那一道大门,就好像要试图用眼神,将那大门瞪出来个窟窿一样。
  若是以往,朝中那些个不知轻重的言官胆敢对谢渊说出这种话,怕是隔天就会尸骨异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今日到了李青这里,谢渊却显得格外的好脾气,即便是里面这人如此的出言不逊,他也没有与之计较,反倒是十分的客气有礼。
  “既是这样,那谢某也不好再多叨扰大将军,只将拜帖和薄礼放于门外,劳驾告知将军一声。”
  谢渊说罢,便真的只把拜帖与礼物放在了门外,转身上了软轿,打道回府,一路未做停留。
  “督公就那样把东西放在门外,李太尉真的能瞧见吗?”
  回府的路上,一直侍奉在谢渊身边的小太监跟在轿边上,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他家谢督公今个儿刚一下朝,就赶紧让他去置办东西,那东西还挺贵的呢,就那么扔在人家门口,万一李青他没瞅着,岂不是白费了谢渊的一片心意。
  “嗯。”
  谢渊坐在轿中,手抵着太阳穴,微微合着眼,应了一声。
  谢渊虽说是个宦官,但身为太仆,武功自然也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方才那门房来应门的时候,他便从中听出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脚步沉稳,落地声音很小,这种脚步非常年习武者不能为。
  应当就是李青。
  果然不出谢渊所料,在他转身上轿,走出去以后,没过多久,李府的大门便打开了,最先探出头来的,是李青那截近乎花白的胡子,而后才是他的半截手臂和半张脸。
  谢渊拿来的东西,他倒是并未怎么对其上心,刚一拎进了门,便交到了门房的手中,让人拿到屋中去了。
  倒是附在其中的那一纸拜帖,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很想知道,谢渊究竟会在那张小小的字帖中,留下什么给他,可打开一看,却发现只有寥寥几字。
  “纵然玩弄权术,仍存赤子之心。”
  谢渊的字在整个大楚之中,都称得上有名,字体遒劲有力,气韵流畅,配上上好的桐油烟墨和帖纸,看上去实在令人赏心悦目,李青将这拜帖捧在手上,读起来只觉到了现在,还犹有墨香。
  “赤子之心,说的好听。”
  李青瞧够了那拜帖,又转身瞧了眼谢渊方才站的地方,冷哼了一声,背过手去,踱回了房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拜帖却也是被他一路带回了书房,放进了抽屉里,妥善保管了起来。
  ——
  第一天一早,二人照例上朝,下了朝之后,赵悯生便以有问题要请教为由,将人直接带回了涛蕴院。
  书房之中,谢渊正对着赵悯生,眼瞧着杯中的第二盏茶也要喝的见底,这个人还没说他叫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问题。
  “殿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不懂,要请教奴才?”
  谢渊瞧着正在自己对面,安静的啃着自个儿盘里的桂花糕的赵悯生,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今日为了到他这里来,给人答疑解惑,谢渊可是特地推了朝中两位大人的酒局,才能到他这里来的,若是在此空耗时光,岂不是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啊……有什么不懂啊?就是,就是……就是这里。”
  对于谢渊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赵悯生显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只见他一口吞下了那有些噎人的桂花糕,随手便从书案上扯过来本不知道是什么书。
  翻开几页,看也不看的他就伸手指了个句子。
  公生明,偏生暗;端悫生通,诈伪生塞;诚信生神,夸诞生盛。此六生者,君子慎之,而禹、桀所以分也。
  没想到他这随手一扯,竟是扯了一本《荀子》过来。
  “这一句大概是讲,公正产生聪明,偏私产生愚昧;端正谨慎产生通达,欺诈虚伪产生闭塞;真诚老实产生神明,大言自夸产生糊涂.这六种相生,君子要谨慎对待,也是禹和桀不同的地方。”
  谢渊瞧着赵悯生所指的这个句子,逐字逐句的给人解释的清楚明白,既认真又耐心。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兼听则明,偏听责暗,殿下日后也应当时刻谨记。”
  赵悯生瞧着眼前谢渊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心中喜欢的不行,眼神就跟黏在了人脸上一样,半刻都不肯落在眼前的书本上。
  “是,悯生记得了,多谢老师前来为我解惑。”
  赵悯生将人浑身上下都瞧了个周全,而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眼神,跟人提起了今日唤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对了,那日督公来,我闻着督公身上熏了紫述香,就想着要送你个香囊。只不过我这一个大男人,既不懂女红针线,又不清楚督公你喜欢什么样的料子。”
  赵悯生喝了口茶,略带着些兴奋的继续与人说道。
  “不过昨个儿下朝,我扶赵宁起来的时候,在他的袖口里,倒是瞧见一个香囊,那料子可怪好看的,花样顶特别的,上面还绣了对鸳鸯,和一个绾字,大概是哪家的女儿送予他的吧。”
  听到这个绾字,谢渊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却还是端起茶杯,详装着喝茶,听赵悯生继续说了下去。
  “说来也巧,昨日我去李府之前,特意留意了一下,还真把那料子给找着了,就在西市的绸缎庄,他家好看的料子可真不少,宁王那个虽然好看,却太花哨,不配你,所以我便给督公选了个更好的,等到时候做好了,再送于你瞧。”
  谢渊一边听,一边答了声好,可这心思却也早已经不再这香囊上了。
  绾字,那是章宏才的女儿,章婷秀的闺名小字,若宁王身上这个香囊真的是出自她手,那么……眼下倒可以以此来大做文章。
  谢渊一边想着,一边饮尽了杯中最后一口茶,茶盏落在桌上,发出一阵颇为清脆的声音。
 
 
第13章 
  赵悯生相信谢渊的头脑,不需他太过多言,只要透露到这里,剩下的他定会有所打算。
  所以在将这消息透露给人以后,赵悯生便再没关注过这事,日日下了朝以后,便往自己书房里一钻,直到天黑,才回去就寝。
  他与谢渊所说的,要给人做香囊的事,可不单是为了向人透露章婷秀与宁王的关系,而故意讲出来的托辞。
  虽说的确是顺便达到了他的某些目的,但昨个儿在给李青买酒之前,赵悯生也是真的去到了那家铺子,认认真真的给谢渊挑了一块料子的,就连香囊的款式都挑好了。
  单单就差着绣样还没选定,赵悯生本是与那绸缎庄的掌柜约好了,五日之后,派人送过去。
  可他这几日,日日在书房冥思苦想,写写画画无数稿,到最后却都觉得不尽人意,眼瞧着五日之期就剩最后一天,赵悯生独坐在书房,嘴里叼着毛笔,脸上染着墨汁,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却仍是想不出到底绣些什么好。
  寻常的那些个什么鸳鸯柳叶的,赵悯生一个男子,肯定是送不出手的,剩下像是喜鹊登枝那些,虽说拿得出手,可他又觉得太普通了些,显是不出他与人的亲密感来。
  谢渊虽说是个宦官,可架不住大权在握,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个莺莺燕燕,等着往上贴。
  虽然他晓得谢渊对自己的心意,但总归还是不乐意有人总惦记着自个儿的人,如此一个香囊送过去,既是要讨谢渊欢心,又是要告诫他身边那些不长眼的人,都留着点神。
  赵悯生左思右想,最后却定了个最简单的,大笔一挥,便打发人将其送出了宫去。
  那绸缎庄的老板收到了绣样,打开一看,却只瞧见了一个飘逸的渊字。
  ——
  就在赵悯生与谢渊透露了赵宁袖中香囊一事后,再过两天,便是腊月初一,按照惯例,皇帝每年都会在这一天清晨,出宫前往京郊的青石寺,上一柱香,且每次都是轻车简从,只让身边几个亲近的侍从跟着。
  清晨一大早,皇帝便乘着御马从宫中出发,谢渊稳健的驾着车,在厚实的白雪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皇帝的心情总是不大好的,因为舒贵妃的忌日就快要到了。
  因为李亦叛国之事,舒贵妃在朝中多多少少也受牵连,为堵群臣悠悠之口,他虽能保得她以贵妃之位风光下葬,却也无法在其忌日大张旗鼓的祭拜她。
  谢渊听了人一路的长吁短叹,直到他去了青石寺,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后,皇帝的心情方才大好。
  许是因为这一炷香,他上的太过虔诚,虔诚到仿佛将自己全部的情感,全都裹挟到了那一柱香里,待香燃尽之后,他对人的思念,便也随着飘渺的烟雾全部流散了。
  以至于在回去的这一路上,他便已经可以沉下心来,思考政事了。
  冬日的阳光,好像隔了一层绒絮般朦胧的洒下大地,谢渊身穿白色官服,手攥着缰绳,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外,好似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如今已然进了腊月,江南巡查一事迫在眉睫,而皇帝却是迟迟,拿不定人选,以往到了难以抉择之时,赵昊煊总是乐意拉个身边可信之人来给他出出主意。
  可朝中那些文官武将,多数也早就站好了队,所得结果不外乎就是两种,站在皇后与陵王那边的,视章家如同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定然是选李家。而站在珍妃和承王那边的,又肯定会将这肥水往自家田地里头引,问不问的,没什么大用。
  但谢渊就不一样了,他是皇帝的人,虽说被他一时兴起,使唤去给赵悯生做了老师,也算是与李家沾上点边。
  可李青是什么人,他可太知道了,冥顽不灵。
  谢渊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做了许多他不好当面出手的事情,在朝中难免名声不好,偏巧他又是个宦官,别说是结党营私,李青不视他为豺狼虎豹,那都算是好的。
  而谢渊虽说是罪奴出身,可却是身负大才之人,能文会武,写的一手好字不说,琴技更是一流,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的俯首称臣,就凭李青那个木鱼脑袋,断收服不了谢渊这柄利刃,赵悯生那个唯唯诺诺的孬种,便更不用说。
  所以在这件事上,问谢渊当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谢渊深知这其中的利害,所以也早就料到皇帝会在这时,听取自己的意见。
  自他上一次在赵悯生那得知了香囊的事,他便暗中派人去查了那家绸缎庄,结果确如他所想,那个香囊的确就是章宏才的女儿章婷秀,亲手做予承王的。
  鸳鸯这种东西可不是轻易能送的出去的,查明了这香囊的确是章婷秀所送,那便也就等同于,查明了她与承王的关系,还有章宏才的野心。
  他如今只是珍妃的兄长,承王的舅舅,即便他日势大,皇帝依然可以从中挑拨,让他不为承王所用。可一旦他将女儿嫁与赵宁,他两者之间那便是打折了骨头连着筋了,如果有一日承王逼宫造反,那么章家必定是横在皇帝脖颈上的那把寒刀。
  这一层利害,皇帝他不可能考虑不到。
  “谢渊,年底江南巡查一事,你可曾有耳闻?”
  那皇帝坐在车内,似是随口一提般,与人说了一句。
  谢渊坐在外面,专心驾车,听了人这话,也不着急回,反倒是先稳住了缰绳,而后才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瞧着人说了一句。
  “回陛下,臣虽有耳闻,但却也不甚了解。”
  那皇帝瞧着谢渊的样子,手抚着下巴,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那对于章家,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
  谢渊瞧着皇帝身旁的软枕,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陛下今日可是有些难为微臣了,所问的问题,微臣一个都答不上来。”
  谢渊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转回身去,看似一心都在赶车上,可实际上却是在盘算着接下来的答法。
  皇帝多疑,若是将那香囊的事在这种时候,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只怕他会疑心是谢渊故意陷害,所以最好是点到为止。
  “你虽不是武将,但与他们一块儿在朝为官,以你的人脉,对于章宏才总不可能半点都不知晓吧。”
  “这个……对于章将军,臣确实所知甚少,不过倒是听闻他有个不错的女儿。”
  “哦?说来听听。”
  其实,平日里虽说是一同在朝为官,可章宏才一介武将,在京的时日不多,谢渊一时对人摸不透那也是正常的,所以问到这里,皇帝其实已经不对他的回答抱有什么期望。
  只是如今一听人说到章家女儿,顿时来了些兴趣,打算全当个闲话听听,消遣消遣也就罢了。
  可没想到,谢渊接下来这话一出,却是将他整个人都震住了。
  “嗐,左不过是些女儿家的闺阁事,微臣前些日不经意间,在成王殿下身上,瞧见了绣着她闺名的香囊,觉得那一对鸳鸯绣的活灵活现的,便觉着这章家小姐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妙人罢了。”
  那皇帝听了以后,不过一会儿,便脸色骤然突变,只若有所思的撂下了一句,“是吗……”随后便撂下了帘子,一路无言,直到回宫谢渊都没听到,他再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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