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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春(玄幻灵异)——秋绘

时间:2020-07-27 09:17:23  作者:秋绘
  “言重了,”陆朴怀连忙说,“除鬼本就是道家应做之事。”
  “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河婆的语气非常诚恳,“在我河水之中那颗蓝宝石从未发过光,如今发光了,定是与你们之中的谁有缘,可否请他随我去一次河中,将那颗宝石挪动几分?”
  “啊?”陆柯词没听明白。
  “宝石乃神物,掉入我河中是我之幸,但……”河婆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年落下后将我修炼用的阵法压住,导致我这么些年修为都没多大长进,我又无法移动它,想着你们与它有缘,或许能将它往旁挪几寸,至少别压着我的阵眼。”
  这倒是个小事,如果真能挪动那颗宝石也算是帮了个忙,得了个人情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陆朴怀欣然答应,带着陆柯词和邱岘又乘船去了河水中央。
  船才刚停住,河水内的宝石又泛起光,几个人沉默下来,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和它有缘。
  不知道是像河婆说的那样注定在一块儿的两个人还是单人,也不知道怎么实验。
  正琢磨着,河底那颗石头忽然升了起来,像是被河水冲上来一样缓慢,周围冒出小小的气泡,那抹蓝色的光逐渐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
  陆柯词眯缝起眼睛,下意识地冲着最亮的地方抬起手。
  光的深处隐约浮现出一幅漆黑的画,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血和泥水混在一处,他仰面看着天空,陆柯词却看不清他的脸。
  不多时从森林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雨水落不到他的身上,他一身黑衣,像是雾,虚无得衣摆都拂不动杂草,他盯着地上的人看了会儿,问:“你就是他们说的神?”
  地上的男人抬手抹了把雨水,陆柯词看见他手腕上戴着一条十分好看的手钏,黑色的玉珠间掺了五颗颜色各异的石头。
  “曾经是。”他仰面躺在地上,呼吸急促,他腹部还在流血,语气却十分轻松,“有何贵干啊,鬼王。”
 
 
第44章 
  雨还在下。
  血混入泥水之中,打湿了地上那人的衣衫,那身极好看的绿色外衫被染成令人作呕的颜色,他像是没力气了,唇边却依旧挂着笑:“你刻意找过来,不会是为了站在那里看我躺着的吧?”
  被唤做鬼王的黑衣男人顿了很久才一步一步地从阴影下走了出来。
  陆柯词倒抽了口气,黑衣男人和邱岘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脸侧有一块很淡的白痕,头发也比邱岘长好多……有点像那次他在界桥上让彼岸花全都谢掉的时候,不过这个人的表情更凶一些,唇角抿得死紧,视线落在地面:“你是哪位神?”
  男人不看他了,眼皮耷拉着,陆柯词站在旁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缓慢下来,像是和他感同身受了似的,腹部阵阵作痛,他反问:“你要找的又是哪位神?”
  “总不会是你这样,神力无法控制,搞得整个人间都大雨不断的神明。”邱岘没有再靠近,血水刚好淌到他脚边,他跟在炫耀自己能站直似的站了一会儿,实在等不到男人下一句话了,他才蹲下来,把男人扶起,靠在不远处的树上。
  那是颗巨大的紫藤花树,花瓣被雨水打得遍地都是,男人靠上去的时候花瓣又落了不少下来,堆积在腹部,像是在刻意遮挡他的伤口那样。
  陆柯词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腹部却疼得难受,疼到影响了听力的地步,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从内部撕碎,一整个魂魄都撕裂开,余光瞥见邱岘和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大概是在笑,肩膀都在抖,邱岘又不说话了,板着脸,凶神恶煞的。
  好容易等腹部的疼痛缓和了一些,陆柯词咬着牙抬起脸,一阵狂风卷着花瓣糊得他睁不开眼,周围的环境被撕碎,男人和邱岘的身型逐渐消散,陆柯词被那阵风抛向空中,像一张纸片一样不受控制地飘落,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
  天空露了光,周遭的杂草长得有他膝盖那么高,密密麻麻地挤成一大片,陆柯词被藤蔓缠住靠在一棵树上,他想调动起身体里的灵力冲破这个束缚,离开这个地方,但他连抬一下手指的动作都做不到。
  前方有个挺大的屋子,门被砰地一声踹开,刚才看见的那个长头发邱岘走出来,气势汹汹地往前冲去,到了院子的石卓边顿了顿,视线在杂草中扫了一大圈后确定了方向,大步走过去,弯腰一捞,从里面捞出个人来。
  他把那人扛在肩上,一言不发地往回走,肩上那位笑个不停,也不挣扎:“我新养的花……”
  “你自己伤都没好,”邱岘没好气地说,“整天鼓捣那些花花草草的干嘛?”
  那人不应他,念经似的小声念:“我新养的花,费心费力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结出花苞,再过不久就能结出花灵……”
  邱岘拉开房门,大概是把那人抱到床上去了,陆柯词在屋外看不见,他顾着挣脱藤蔓,把力气重新调动回自己的身体里,也没注意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儿,只听见邱岘在屋里说:“躺着!我去浇水!”
  “哎,”那人的声音里裹着散不去的笑意,还有点儿喘,“你别给我弄死了。”
  “……不会。”邱岘说。
  说完屋里又没了声音,陆柯词的手指终于可以动了,他用手指使劲儿扯着最近的那根藤蔓,还没扯开一点儿,门又被一脚踹开了,邱岘拎着水壶从屋里出来,冲着方才捞人那处大步走了过去。
  屋里又传来一声笑,那人大声问:“阿岘,怎么亲一下就跑,你这样成亲的时候怎么办——”
  话没说完,邱岘钻进了草丛里,陆柯词一怔,手上丢了力气,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一身鸡皮疙瘩。
  “陆柯词?”陆朴怀侧过脸,察觉到陆柯词有些不对劲。
  邱岘和他坐在同一边,第一时间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发觉陆柯词像第一次在忘川边捡了石头那样,还会走路,还会动,但双眼失了神,意识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
  蓝宝石的光绽开不过十秒又熄灭,落回了水中,河婆探出头去看,它变得像颗普通的石子那样掉到河水伸出,轻轻滚了一下激起河底的泥沙升起,河婆惊了一瞬,跳入水中查看石头去了。
  陆朴怀愣了下,眉毛皱得死紧:“他怎么了?”
  “不知道,”邱岘扶着他靠到一边,“……之前也有这种情况,我去他识海看看。”
  “……好。”陆朴怀点点头。
  下一刻邱岘的身体便朝另一边倒了过去,意识潜入魂域又穿到识海,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邱岘试着嚷嚷了两声也没听见陆柯词的回应。
  他绕到书架后头,盯着那已经嵌了三颗石头的法阵看,蓝色的那一颗还泛着很淡的光,红宝石的光芒虽然微弱,却也在一片湖蓝的天空下绽出了自己的光,相较之下黑色的那颗便暗淡了不少,几乎淹没在了书架的阴影里。
  陆柯词的意识不在这里,但也不在他的身体里了。
  邱岘皱起眉,刚准备把意识抽离出去告诉陆朴怀这个消息,识海旁那条河的河水忽然猛涨起来,一瞬间掀翻了书桌,邱岘一愣,连忙冲过去护住了那张桌子。
  识海里的一切都和陆柯词的魂魄有着牵连,光是书本掉在地上陆柯词就能失忆成那样,桌子要摔坏了不得傻了。
  虽然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邱岘把桌子放到一边去和书架靠在一起,低头一看,河水已经蔓到了自己的膝盖处,而那条河还在涨高。
  “……操。”邱岘低声骂了一句,朝河水那边飞过去,河水却在他即将接近河岸的那一瞬间停下来,水又恢复了满满流淌的状态,漫上岸的河水全都逆流了回去。
  他的识海是不是很怕我?
  邱岘忽然有了种极其莫名其妙的猜想。
  第一次替陆柯词整理书页的时候也是这样,先是凶了书桌书架一顿,才将书桌扶正,书本放回去的。
  这次刚接近河水就退了,是在怕什么?
  邱岘落回地面,撑着那根弯得极其有个性的树的树干往河水里看,河水清澈见底,水面倒映着天上那颗黑色六芒星,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邱岘回过头,下意识地说了句:“你怎么……”
  后头站的却不是陆柯词。
  更准确的说是邱岘不知道应不应该叫他陆柯词,他和陆柯词长得一模一样,穿的却是早八百年前的广袖长袍,十分温和的绿色,袖摆有看不懂的刺绣印记。
  他歪着头看邱岘,过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下来,邱岘防备地退了一步,低声问:“你是谁?”
  他不说话,嘴唇轻轻抿着,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地看着邱岘。
  “你……是陆柯词?你到底,”邱岘顿了顿,“真的是人吗?”
  那人笑了,一声不吭地走过来,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邱岘,药香扑鼻而来,邱岘皱起眉把他推开,满脸警惕地盯着他看,他还是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天空上忽然传来一声:“哇——”
  邱岘抬起头,陆柯词正从上面掉下来,背面朝着地掉得飞快,他又低头,面前那个长头发的人已经不见了。邱岘抿了下唇,飞起身在空中搂住了陆柯词,把他稳稳当当地放到地上:“在自己识海里都不会飞吗?”
  陆柯词愣了愣神,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是识海。”
  “你刚才去哪了?”邱岘瞥见他肩头沾了根杂草,皱着眉帮他拿下来,“意识离了肉身和识海超过十分钟肉身就会自动死亡,不知道吗?”
  “不要凶,不是我要跑,”陆柯词扭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带过去的,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被什么带过去的?”邱岘盯着他,确定他识海内意识维持的人体依旧稳固后挪开了视线。
  “不知道。”陆柯词说。
  “看到了什么?”邱岘接着问。
  陆柯词顿了顿,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一言难尽,等邱岘又看过来的时候他才说:“看你……浇花。”
  “啊?”邱岘疑惑地瞪着他。
  陆柯词抿了下唇,说:“那颗宝石带我看到了幻境,说明我是有缘人?外面怎么样了,师父和河婆……”
  “你别扯开话题,”邱岘在他肩上拍了下,“浇花?”
  其实也不是浇花,浇花之前陆柯词听见那个邱岘和屋里的人谈论了半天他们的亲事,他脑子里乱乱的,塞满了问号,看着那个邱岘浇完花将水壶往旁一放,随着那根被壶底压到的杂草的弯曲,陆柯词脚下一空,下一秒就落到了识海里。
  “……你要和人成亲啦,”陆柯词支支吾吾地说,“然后那个人叫你去浇花,你就去了。”
  “……你是被什么梦魇逮了吧,说些胡话,”邱岘一脸莫名奇妙,“我还没人体的时候便记事,从未和人定过什么亲事。”
  更别说浇花,他除了忘川的彼岸花以外就不爱什么花花草草。
  “不过我也看见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邱岘抬眼看着他,“你也看见了长头发的我,对么?”
  “你也被梦魇逮啦。”陆柯词面无表情地说。
  邱岘反手打了陆柯词一下,陆柯词也打了回去,想了想,陆柯词忽然问了句:“长头发的我做了什么?也在浇花吗?”
  没,没浇花。
  只是莫名其妙地走过来抱了我一下而已。
  邱岘看着陆柯词的脸,忽然有些说不出口,清了清嗓子说:“嗯,也在浇花。”
  “……哦。”陆柯词说。
 
 
第45章 
  两个人又在识海里相对无言,总觉得这会儿应该继续交换点儿情报,毕竟他们看见的是长头发版的彼此,但这会儿谁也开不了口,所有的话都被邱岘那句“也在浇花”给堵回去了,再想开口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最后还是邱岘先清了清嗓子,说:“这事有古怪。”
  “嗯。”陆柯词点点头。
  “你意识被牵引出体外,看见了……那个我在浇花,”邱岘顿了顿,瞥了眼陆柯词一脸一本正经的表情才继续说,“而我为了找你,刚来你的识海没多久就看见了长头发的你,而且不是幻象,可以碰得到。”
  “碰得到?”陆柯词疑惑地看着他。
  “……你没回来之前我们打了一架,”邱岘面不改色继续说,“你觉得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陆柯词看到的也不是幻象。他在那里被藤蔓捆上树,浑身无力的感觉都是至今能够回想起来的,还有在雨景里的疼痛,他就像在和那个看不见脸的人共享感官,没有幻像能做得如此真实,如此感同身受。
  陆柯词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邱岘点点头,又在识海内看了一圈儿,确定除了他们俩没别人之后冲陆柯词说:“先出去吧,你师父还在外面等。”
  陆柯词点了点头,看着邱岘飞起来,即将到六芒星边上穿回魂域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有一处不一样的。”
  “什么?”邱岘没听清,又飞回来,“你刚说什么?”
  “你和长头发的我打架了,说明‘他’能看见你,也能碰到你,对不对?”陆柯词皱起眉,“但是我看到那一切的时候,他们看不到我,‘你’从房间里出去进来又出去都没看见我就站在旁边。”
  邱岘沉默数秒也无法思考出一个正确的解释来,陆柯词看到的是景象,而他看到的却非幻影,就像他们此时在识海一样可以碰到彼此,如果长头发那个也是陆柯词,这里也是他的识海……一片识海能长期容纳两个意识吗?
  思考再三,邱岘还是和陆柯词说:“出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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