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怕安懿?就那个小不点我怕他干鸟,一脚就踢飞了,我让他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嚣张,还不是一个怕爹妈的孬种。得了得了,反正你也不懂,上回跑得最快的也是你们,你们也都是怂,要学会正面刚才是男人,挂了。”匡子义见那头的兄弟还想着劝自己根本就听不下去,挂了电话后坐在那头抽烟。
不一会他看到有道身影在他身旁略过,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他把烟从嘴中拿出来眼底涌起几分戾气抬起头:“你不知道这块地是我匡——”
抬头的瞬间顿时愣住,看到来人时眼里有些震惊。
面前的人是尤最,但又不太像是尤最,尤最哪里会把学校制服穿得跟着痞子一般,领口微敞,连眼镜都没有戴,而且嘴中还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尤其抬手把烟拿下,双眸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匡子义:“有火吗兄弟?”
说着在匡子义旁的台阶坐下,拿烟等火的动作随性肆意,哪里还是同学们影响中的三好学生尤最。
“你——”匡子义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也有忌惮尤最的心思,毕竟尤最这个人打人很阴险,每一处都打在穴位上,上两次他都被打得腹泻好几天,差点没脱虚,现在一看到尤最就是有种要腹泻的尴尬。
尤其双腿随意的敞着,左手撑在大腿上,另一只手在指间玩转着烟,然后侧目看着匡子义:“怎么,说我什么呢,再说来听听?”
这声音里明明带着笑意却听着背后一凉,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场张扬的肆意着,有种压得人喘不过去的感觉。
匡子义咽了咽口水身体往背后的墙靠去,试图站起身溜走,但是却被尤其一手摁住肩膀,肩上的手力度仿佛千斤压重重压着那般,沉入骨头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痛呼出声,手里的烟因为手松掉到下一层的台阶上,落得一地烟灰。
他痛得发抖,抬头看向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尤最眼里露出又是害怕又是困惑:“不是,你平时不是戴眼镜怎么今天不戴了?”
“你还有心情问我今天为什么不戴眼镜?”尤其沉沉笑出声,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因为楼梯间清冷无人不由得染上几分寒意,他抓着匡子义的手不由得用力,唇角微扬带着几分邪气:“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十分危险吗?”
这带着玩味却又十分危险的语气听得匡子义毛骨悚然,他紧紧贴着身后的墙眼里露出几分不爽但又不敢太明显,主要是肩膀上这手摁得他实在是太疼不服软不行。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尤其挑了挑眉:“哦?那我直说你不要生气。”
“别磨磨唧唧!”匡子义嘴上还是很刚但是身体开始怂了,抖得厉害。
尤其抬起拿烟的手,这只手的手臂上缠着纱布的位置还丝丝渗着血:“知道我这是怎么弄伤的吗?”
匡子义:“……被孟子晴打的?”
尤其笑出声,似乎是在笑匡子义的天真:“孟子晴虽然把我关在厕所,但你以为我出不去?把门打穿不就出去了。”
他把烟又叼回嘴里,眼底倏然凌冽,然后用这只受伤的手猛地砸向匡子义身后贴着的墙,毫不保留力气,仿佛把墙砸得震了震,空荡的楼梯间还能听到‘嘭’的一声,虽然不大声但在匡子义的耳旁却宛若巨响。
匡子义身体猛地一抖,瞳孔瞪大的看着面前的尤其:“……你想干嘛,想打我吗?”
尤其收回手若无其事那般,明明拳头骨节处已经发红,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笑着抚摸骨节处,像是玩游戏般还抬起拳头吹了吹,随即抬眸看向匡子义。
抬眸间迸发的寒意冷冽入骨,仿佛带着什么血海深仇眼眶敛出泛红,是他气愤至极才有的状态,是两个人格双倍的气愤。
“匡子义,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是什么人吗?”
匡子义哪里还敢说话,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算再嚣张也知道看人,比他强的人自然不敢再嚣张。
“最愚蠢的人是自以为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指使他人做坏事的人,这种人做事会上瘾,他不会只做一次,他只会越做越上瘾,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他沉醉在看别人痛苦自己很欢乐的世界里,这种最恶心。”尤其把那只摁着他肩膀的手放开,顺便抚平他弄皱的衣服。
眸色隐晦仿佛想到什么。
每抚平一下匡子义就抖动一下,他开始感觉到不受控的恐惧,明明他可以推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动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就直接蹦出如果他忤逆了尤最就会被杀掉的恐怖想法。
“你就是这样愚蠢的人。”尤其的声音轻轻缓缓,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下一秒狠狠钳住匡子义的脖颈将他摁在墙上,手用力至极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发得可怕,像是张牙舞爪的虫类。
匡子义呼吸间就被狠狠钳住脖子,窒息感瞬间涌来致使瞳孔紧缩,他抬手试图推开尤其疯狂的挣扎着,但是无果:“……艹放开我!!”
尤其不耐烦眼神立刻杀过去:“给老子放耐心点。”
匡子义痛苦的被摁在墙上,呼吸越来越薄弱,可偏偏这人就像是玩他的命那般,在他几乎要断气的瞬间又松开了手,刚喘一口气又被狠狠掐住,他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死定了。
“以后还动安懿吗?”
“……不,不动了。”
尤其勾唇笑着,看着匡子义这幅模样觉得很好笑,抬起夹着香烟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告诉你,有的人你动了自己就得下地狱,今天是警告,我不让你,下一次你要是再动安懿还有尤最,我保证打一个照面你就得死。”
匡子义的脸已经红得发涨,窒息的感觉不断袭来,他艰难微微睁开眼,额上的冷汗打湿了他的脸,依稀中他对上了尤其的视线,那种几乎要被撕咬吞没的眼神有种他已经在地狱的感觉,面前这个少年就是一个恶魔。
尤其感觉到汗的粘腻嫌弃的把匡子义推到一旁,而后站起身把夹在指间的烟放入唇中,没有点燃也贪婪的吸着,微仰头抿着,双眸微眯仿佛是在汲取着能够麻痹他神经尼、古、丁的存在。
而后垂眸看着瘫倒在台阶上的匡子义,故作不经意碰到匡子义鞋子,随后狠狠踩下匡子义的脚,痛呼在楼梯间猝然响起,他含笑漫不经心说道:
“这只脚碰的安懿是吧,我记住你了。以后记住了,看到我尽量绕道走,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想死可以来。”
说完抬脚笑着下楼,心情十分美妙。
匡子义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狂流,躺在台阶上疯狂的喘息着,他摸着自己痛得咽口水都难受的喉咙,被踩的的脚也疼得厉害,这样的屈辱让他愤怒。
尤最他么就是个疯子,竟然想杀他!
艰难的趴在台阶上:“艹,绕道就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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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老子天下第一牛,惹我就是死路一条!
尤最:……法治社会,你冷静。
安懿:啊啊啊啊啊尤其好帅!
尤最:……(头好重,好绿)
第35章
安懿回到教室后发现尤最的座位上没有人,在教室环视了一圈发现真的不在,正准备转身出去找找一转身猝不及防就撞上身后正走进来的人。
“才多久没看到我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头顶传来一道玩味的笑声,他愣愣的抬头发现是尤最,看着尤最唇角上扬着,因为眼镜坏了就没有戴,没有戴眼镜的尤最笑起来就是那种坏里坏气,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对上眼真的是要命。
安懿故作淡定的摸着鼻子别开视线,转过身瘸回座位上:“哦,我还想说你去哪里正想去找你,你干嘛去了?”
心里骂道这家伙简直是犯规,现在真的就是对他肆无忌惮的开始散发魅力,这怎么招架得住啊!!
“我给你买东西去了。”
他感觉到身后热源的贴近身体倏然一僵,耳旁低沉又充满温柔笑意的声音酥麻了半边身,他赶紧挪快两步走到座位旁,仿佛身后的人再贴近一步他就要原地自燃。
尤最真的变了,变得主动,主动得他有些意外。
试图让自己的心跳急促慢下来,但在他坐下后看到尤最靠在自己桌角旁微微弯身朝着自己摊开手,掌心中躺着一颗棉花糖。
“我给你买了棉花糖。”
他对上尤最的眼,只见尤最充满笑意的双眸里仿佛闪烁着细碎被温柔紧裹着的光泽,再没有眼镜的遮挡下这双眼睛毫不保留的表露着情绪,炙热又光亮,对上眼的瞬间里头的情绪撞得他心口发烫。
啊,好开心啊。
没有去在乎棉花糖,因为有比棉花糖更甜的东西,那就是尤最的笑容。
原以为尤最不会笑,但他没有想到尤最笑起来竟然那么好看,感觉世界都亮了。
尤其见他傻乎乎的看着自己,莞尔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棉花糖逗弄着:“要吗?”
“要!”笑弯眼伸出手
尤其把包装袋拆开然后递到他唇边:“吃吧。”
安懿脑袋往前张嘴要去咬,结果棉花糖溜了,他愣愣的看着又把糖拿走的尤最眼里有些恼怒:“干嘛,不是给我吃的吗!”
少年没有吃到糖眼里的着急和失落可爱得令人手痒。
尤其被他可爱的表情逗得大笑,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安懿,你怎么能那么可爱啊,嗯?你怎么那么可爱。”
这充满笑意又带着宠溺的声音让安懿再次愣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心里涌起,矛盾又突兀的感觉让他在尤最的笑声里像是抓到什么苗头,但却是一闪而过的苗头。
视线落在尤最的脸上,他看着尤最笑得那么高兴,真的是因为被欺负后才变成这样的吗?真不是装出来的样子假装坚强的吗?
他突然有些怀疑,尤最其实是不是在伪装自己,因为害怕再被欺负所以才变成这样。
但又觉得也蛮好的。
不过想想心里还有些空,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尤其笑着见安懿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以为是自己不给他糖吃才难过的,于是哄着把糖递回他的唇边:
“我是逗你的,别生气,吃吧。”
安懿正想着事,不经意瞥到尤最骨节上的红,拧着眉头抓过他的手查看着:“手怎么了?你干嘛去了!”
本来这手的伤口都没有好,没有再缠纱布但是上边那道被门板划伤的口就像一条蜈蚣那样,上边的伤都没有好这手又是怎么搞的,这一看就是砸东西弄的。
“我帮你教训匡子义了。”
安懿一愣,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尤最,然后他发现尤最脸上带着那种邀功般的表情:“教训?你干嘛他了?”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尤最,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班长从后门走进来喊道。
安懿心底咯噔一跳,他握住尤最的手紧张看向他:“你打架了?”
尤其以为安懿是在谴责他打架的事情脸色倏然一变:“嗯,怎么,我就是想打他。”
这漫不经心却又不羁倔强的语气跟尤最的性格截然相反。
班长显得很是意外,他也没有想到一向是优等生的尤最会打架:“尤最,班主任现在是特别生气,匡子义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听说情况不怎么好,送出去的时候呼吸机都戴上了。”
安懿顿时傻眼,这让他更紧张了,抓着尤最的手臂担忧的左右打量着,生怕尤最有点内伤什么的:“你单枪匹马啊?打架也得叫上我啊,你没事吧?他没打你吧?就只有手吗?”
尤其微怔,垂眸看着身前抓着自己左右看还喋喋不休的少年,眸底的戾气像是被瞬间冲散,他还以为安懿是觉得他打架在生他的气,没想到是在关心他的手。
唇角微微上扬反握住安懿的手:“没事,我不疼。”
那种从未感受过的被在乎在心间蔓延,原来他也有人关心,这种被当成人的感觉,真好。
“不疼个屁!”安懿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瞪着他:“我心疼好吧!”
尤其唇边的笑愈发灿烂,这让他更加不想走了,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太好了,能够独立存在的感觉太好了。
眸底的贪婪之色被笑容完完全全掩盖,掩饰的十分完美。
班长:“……”怎么有种电灯泡的感觉,都不太好意思打扰:“那个……班主任等着了。”
安懿幽幽看向班长:“没看到尤最受伤了吗,着什么急,又不是你受伤那么着急做什么。”
班长被安懿看得心头发麻,也不想惹事于是匆匆丢下一句:“还是快些去办公室吧。”
然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显然不想管了,他也不敢管。
办公室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具体的原因得问清楚。
“尤最,你是不是知道是匡子义指使孟子晴欺负你的?”
“嗯。”尤其坦然的应道,想到早上听到的那番话不由得勾唇冷笑:“他欠打。”
就在他说完之后感觉到身侧的手被握住,微怔几秒,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就看到安懿脸上的内疚之色,眉头一蹙,想要抚平褶皱的冲动十分强烈。
大课间的自由活动走廊上有很多学生,总有毛毛躁躁的男生走路不小心撞人。
安懿正想说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背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尤最怀中扑去,鼻子径直撞到尤最的脸上那股酸劲瞬间上涌,但也因为近在咫尺的碰撞他闻到了一股烟味。
烟味?
尤最抽烟?
“不好意思同学。”那个不小心撞到安懿的男生抱歉了说了句转身准备走。
尤其眼疾手快抱住安懿,但在对上安懿眼眶泛红的瞬间他感觉控制不住的暴戾在上涌,刺激得他胸腔几乎爆炸,急需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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