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迟疑的眼神终于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了,但忽然之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问道,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想让我……做个明白鬼?”
李颜笑了笑:“我向善,不杀人。”
南方狐疑了下:“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卷土重来针对你?”
李颜没有立即回答南方,过了一会才说道:“路在脚下,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南方露出了最开始时候英雄惜英雄的表情,大声说道:“好一个,路在脚下,就看自己选择。”
然后转身对着一字单眉说道:“把钱定蛋放了。”然后就面朝着李颜,刚准备作揖告辞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事。
只见那个站在一旁的单眉小伙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匕首对着南方的胸口就是一击:“没用的东西!”
“你……”南方身体一怔,口吐血沫:“你……你……”
单眉小伙用手顶着南方的额头,另一手猛的将匕首给抽了出来,南方的胸口瞬间血如泉涌,喷射了出来。
“有负大哥使命,就应当以死谢罪,而不是在这里叽歪,这才是你所谓的本质,懂吗!”单眉小伙用衣袖擦拭着匕首,瞬间光可鉴人。
然后小伙把弄了几下匕首就转身对着李颜和秦慕柏,说道:“在下滝裕川。”
李颜低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咽了气的南方:“看来今天不过你这一关,是救不出钱定蛋咯。”
滝裕川冷笑答道:“那是自然。”
李颜晃动了下脖子:“好!”然后凝气甩棍一气呵成,对着单眉小伙就是一击,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准、狠,那呼啸的声音简直就是要在空气中撕开一道异时空一样。
与此同时,滝裕川滑步后退,脸庞几乎是贴着棍尾,要不是五官天生凹陷,估计鼻梁就直接被挥断了。
滝裕川神色波动的“哼~”了一声,然后就立刻左手执刀,非常快速的在右手掌心处抹了一刀,暗红色的血液立刻就顺着匕首流进了中间的凹槽,继而就仿佛成为了匕首的一部分,填满了整个凹槽,并且卡在其中,动也不动。
当一切都完毕之后,滝裕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倒想看看,当年的金骨命师究竟有几斤几两,”滝裕川的声音变得很干咳,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滋啦滋啦划过一样,让人喉咙发毛。
“你不是黑蛇,”钱定蛋后知后觉地大声喊道:“黑蛇永远不会互相伤害,你是究竟是什么人?”
滝裕川单手一伸,手心正对钱定蛋:“现在还轮不到你插话。”说完束缚钱定蛋的椅子就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向墙壁。
“我说的对吗,命师!”滝裕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李颜。
“你想要的是我,何必拿无关人等耍乐呢!”李颜挑了下眉心,玩味地说:“还是说,你自知胜算不高,想用其他人来干扰带节奏吗?”
“笑话,我会胜算不高。”滝裕川随即将手收了回来。
李颜看准时间,便将手放在身后,对着秦慕柏示了意。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白马官邸钱定蛋的别墅里又来了一位。
只见这位来人,他身穿一件超级休闲和骚包的黄色运动外套,顶着一头上了年纪的发色,但却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眸子,身形挺秀高颀:“我的师父啊,你怎么搞成这幅德性了。”
“朱奇峰,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钱定蛋叫着:“这一路我都燃了多少道引路符了,现在都燃了多久了……你再来晚一点,你师父就没啦,知道吗?”
“这还不是因为这次的后果太大了吗!”朱奇峰一摊显得很委屈一样:“你看如果我救了你,那就等于背叛了黑蛇,那岂不是给我的那个亲哥哥一个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慕柏感觉这个朱奇峰,刚才说到亲哥哥的时候,眼神往自己和李颜这边撇了一眼。
“这怎么能一样呢!”钱定蛋的徒弟说着:“你是救师父,再说了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有过黑蛇啦,你哪里来的背叛。”
朱奇峰耸了耸肩:“也是。”
“啰嗦!”滝裕川一甩衣袖,带着血腥味的匕首便快如闪电的朝着朱奇峰的脑袋飞了过去。
“我的乖乖,这一照面就这么凶狠的啊!”朱奇峰脚底疾风一起,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整个人就从刚才的位置消失不见了,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钱定蛋的方向,手里还握着刚滝裕川甩过来的匕首正帮钱定蛋解绑:“还别说,这匕首够锋利”
然后话锋一转,继续无视在场其他人的存在对着钱定蛋聊起了天:“师父你也好意思,你说说我这已经是第几次来给你擦屁股了!”
钱定蛋耳根一红,将头扭向一边:“这……这我哪记得了!”
“这样啊,但是我记得,是一万四千三百六十八次。”朱奇峰说完就把匕首对着滝裕川扔了过去,只是这速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滚,明明是一万四千三百零二次。”钱定蛋说着。
“哈哈~我的师父,你这不是记得非常清楚吗!”朱奇峰说完,直接转身瞬间就来到了李颜和秦慕柏他们的方向,很缓慢的将钱定蛋给放了下来:“丢人呐,太丢人了。”
“你……咳咳……”钱定蛋一口气没有接上来,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我说,师父,你好歹也是几千岁的人了,不算王八也算鳖了。怎么还这么暴躁,亏你还说你是个怀旧的人。”朱奇峰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钱定蛋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这跟怀旧有毛的关系啊!”钱定蛋说着。
“你究竟是谁?”一旁的滝裕川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朱奇峰和钱定蛋继续这样的恬躁不休。
“你居然连你爷爷我都不认识啦,哎~现在黑蛇真的是越来越缺少新人教育培训了,哎~真的是,让人头大。”朱奇峰帮钱定蛋顺好气之后,站了起来望着滝裕川:“我就是……人送外号:黑蛇隐藏第一帅哥,朱奇峰。”
滝裕川被这个名字明显震惊到了,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你是,那个朱奇峰!”
“什么那个,这个的,”朱奇峰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黑蛇里只有一个朱奇峰,那就是我。”
滝裕川又是一哆嗦,后退了数步:“你……你师父你现在已经救到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什么?”朱奇峰问:“否则你打我啊!”
“你……”滝裕川压抑着心中怒气,硬是没敢上前半步,突然手握匕首用着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李颜和朱奇峰他们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李颜他们只听见“嘭”的一声,里卧北侧的玻璃门窗整个都被撞飞了,留下一个巨大人形空洞。
“你干嘛不把他留下来?”钱定蛋问。
“你也没说啊!”朱奇峰弯腰一把就将钱定蛋给扶了起来放在床上:“你身子虚,不能久坐地上。”
“你现在越来越没有徒弟样了,喂~这么多人呢,你把我放床上干嘛!”钱定蛋黑黑的脸蛋下面居然莫名的出现了一抹娇羞:“浑蛋~我被赵星渊给封着奇穴呢,别乱来啊!”
“哦~知道了。”朱奇峰伸手扯了扯领口,露出一个十分精致小巧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张嘴!”
钱定蛋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嘴“啊”的一声就张了开来。
喂完钱定蛋之后,朱奇峰慢慢将瓶口扭紧,放回胸口:“为了喂你,这千年冰芯都快用完了。”
钱定蛋吞下冰芯,吐故纳新了下,整个人就像是抛了光一样,神采奕奕,从床上走了下来。
然后就像是个中间人一样,站在自己的徒弟朱奇峰和自己的师父李颜之间介绍道:“师父,这是我的徒弟,你的徒孙朱奇峰;徒弟,这是我的师父,你的师祖李颜。”
然后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上次见过了,在陈阳老宅,只不过当时师父的身份我不好确定,就没有介绍给你们认识了。”
说完,钱定蛋还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嘻嘻~”
“师父,其实你不用介绍的,他李颜,我知道!”朱奇峰双手插兜,静静的望着李颜,声音也很平淡:“因为我的哥哥,他叫朱常乐,外号麻点道人!”
那最后几个字,朱奇峰几乎是一字一停顿。
第六十五章
六十五章:扑朔迷离
“放心, 我跟我哥他不亲。”朱奇峰双手又是一摊,继续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这位是我师父, 对我如再生父母, 这位是……是我……是我师母, 按理推也是再生父母,你切记不可乱来啊!”钱定蛋挺着腰身对朱奇峰说着。
秦慕柏尴尬一笑, 很僵硬地把他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噢咦~”朱奇峰有气无力的答着。
眼前的朱奇峰总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上一秒还快如闪电怒斥四方, 此刻却如此的闲情散漫。
更令李颜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自己却都看不透他, 仿佛这个朱奇峰他是个无魂之人。
“你是怎么打算打算接师父回去的?”钱定蛋问。
“老样子,还是那个?”朱奇峰抬手一指,指向了别墅正大门前,只见正大门前停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二八大杠,是一款具有时代感的自行车简称,之所以被叫做“二八大杠”, 那是因为它的车轮直径有28英寸,车前又有一根钢梁, 载重能力颇为可观, 三人坐都没有问题。)
“你这次准备让师父坐哪里?”钱定蛋问道。
“杠上, ”朱奇峰懒散的说:“我来的时候擦了一遍,干净的。”
“我的那辆桑坦纳呢?”钱定蛋问。
“我没驾照!”朱奇峰踢开支架,将车骑了过来, 停在钱定蛋身边,按了下铃铛:“上车,我抱着你。”
钱定蛋吞了下口水,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然后望着不远处的秦慕柏他们那辆巨型黑色suv内心那是五味杂谈,沉默了许久说道:“徒弟啊,今天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就先不怀旧了,偶尔也要去拥抱下新事物。”
“噢咦~”朱奇峰答道,然后大腿一迈从自行车上走了下来,双手用力一抛,二八大杠就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秦慕柏的车顶固定车的卡槽里。
“你都不问下别人同不同意带你,你就这样,太没礼貌了吧!”钱定蛋说完,便对着秦慕柏和师父说:“师父,师母,我这个徒弟从没有就没有个纲理伦常,行为做事也从不分礼节,真的是太抱歉了。”
秦慕柏笑着摆了摆手:“没事。”
李颜也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这不没事吗!”朱奇峰说。
钱定蛋白了他一眼:“还不快说谢谢。”
“噢咦~”朱奇峰非常无奈的答道,然后就对着秦慕柏和李颜的方向行了个九十度大礼,说了声:“谢了。”
钱定蛋摇了摇头,对着师父和师母笑了笑,就准备上车了。
可就当钱定蛋伸手要开后排车门的时候,朱奇峰一把按住:“你坐前面。”
“为什么?”钱定蛋一愣。
“舒服,”说完,朱奇峰还用眼睛盯了下他的屁股:“前面软,不颠。”
钱定蛋老脸一热。
所以四个人很自然的就分成了,秦慕柏和钱定蛋坐在前排,李颜和朱奇峰两个人坐在后排。
四个人这一路基本没什么话,除了钱定蛋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感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一直等到快到李颜的工作室的时候,朱奇峰才侧身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用魂音问了下李颜:“他死的时候痛苦吗?”
“痛苦。”李颜没打算隐瞒:“是一种牺牲阳寿为代价的搏命。”
朱奇峰听完嘴角一抽,没有接话。
李颜没有望他,只是静静地说了句:“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对黑蛇忠心,所以才会在知道我不是黑蛇的时候,跟我殊死相搏,现在我才明白或许是我猜错了,他并不在乎组织不组织,他在乎的或许只是组织中某个人而已,害怕他受到伤害和牵连。”
朱奇峰按了旁边的车窗,因为进入了市区,车速并不是很快,但是朱奇峰还是把眼睛闭上,喃喃自语说了句:“这风有点大!”
就这样静静地吹了一会,朱奇峰才将车窗关上,冷冷地用魂音对着李颜说道:“他真蠢,你觉得呢!”
不过还没有等李颜回话,朱奇峰就又将头转向前排,语调很轻松地继续说着:“因为我们俩究竟谁会伤害谁,都不一定,他就瞎操心,是不是很蠢!”
李颜顺着朱奇峰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对着的就是秦慕柏:“谁伤害谁是不一定,但是如果你伤害了他,我肯定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噢咦~噢咦~”朱奇峰望着李颜:“放轻松,放轻松,不用搞的这么严肃的,我答应过钱定蛋,是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这人虽然说话从不算数,但是对于他的话,我是会坚守一辈子的。”
李颜闭着眼睛,用魂音回复道:“但愿吧!”
朱奇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坐在前排的秦慕柏和钱定蛋自然听不懂后排那两位用魂音交流的东西,但是秦慕柏却听了非常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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