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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他们对打捞上来的浮尸给出了身份认定,此人名叫吴四拳,曾在车家最辉煌的时候担任过座下打手,因打得一套好拳法和一张标志性的马脸为人所知,后来车家洗手做上正经营生之后,他就暗中搭上了黎家大少的线,给人家当起了贴身护卫。
  得知这一消息,郁恩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练泽林出现在灯塔中,是因为同日本人勾结,郁枭出现是被绑架,那这位黎大少座下第一护卫又因何出现在那里?他的主子黎大少,在这场见不得光的勾结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一脸平静地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拿着扩音器讲了出来,还大力渲染郁枭这些天被折磨得又疯又傻的凄惨状况,那声音大得连巷子口的排队上学堂的小孩儿都忍不住跑进来凑热闹。强行被药物弄醒的练泽林也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在门口蹲了一晚上等着要人的卫兵们瞬间就傻眼了,姗姗来迟的监察员更是一脸的菜色,心里暗暗寻思这郁家背地里让人骂流氓是真不冤枉的,办事手腕是一代比一代不给面子。
  这黎大少被捅出来,他爹自然也跑不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黎凭山曾伙同日本人过,但在这敏感时节他也不得不退居幕后,就连他心心念念的寿宴都被一压再压。
  练泽林这个中心人物的控制权自然就落到了青阳二把手郁副司令郁恩的身上。
  他于天亮前又对半死不活的练泽林进行了第三次审讯。
  不知道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休眠了一会儿精神好转过来,练泽林的逻辑思维已经接近他完全清醒的样子。
  在幽暗狭窄的审讯室里,他们曾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那人是黎洲派来抢人的。”练泽林看着马脸男的画像平静地说,“我骗了黎洲,他被郁枭揍到下不来床过,心里恨他恨得牙痒痒,我就告诉他我缺钱治病,又对撞了我的郁枭恨之入骨,所以心生一计来报复郁枭,他听完一口就答应了,说全力支持我,也就是后来和日本人合作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没有按照约定把郁枭给他,那时候上头来人查,他不好搞得太兴师动众,就派了那个人过来杀我,但被我用灯塔内部机关反杀了。”
  “你对那个灯塔很熟悉?”
  “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去,”练泽林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叔父就是死在那里,被您派出去的火船烤死的。”
  郁恩眯起了眼睛,审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像是被碎瓷片黏成的男人,“所以说,你们的复仇计划从小就开始了?”
  “没有,”练泽林苦笑了一下,否认地很快,“我爹说战争没有谁对谁错,输了就是输了,我没恨过。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一直很崇拜您,也很感激您愿意收留我,愿意给我父亲那么一大笔钱,没能成长为您预期的模样我很抱歉。”
  “结果你感激我的方式就是折磨我的家人?”郁恩不留情面地讽刺他。
  “我没有折磨他,请不要这样说我!”他的情绪忽然亢奋起来,“我用电流在安全范围,虽然会对他造成痛苦但不会引起不可逆的损伤,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顺利签署协议,少受些痛苦,您也知道如果换成日本人来审讯他,那将会多残忍。”
  “可你知道这三份协议一签,他乃至整个郁家就得背一辈子的骂名吗?”郁恩忍不住拍案而起。
  记忆的扁舟驶过从前,触碰到了他最不想记起来的点。
  千百年前的那个郁家,世代忠良,不惜以死明志,却最终落得个奸臣下场,背负着洗不清的耻辱被后世唾弃了千百年之久。
  同样的事情,他不允许再次上演。
  练泽林脸上划过一丝复杂,张了张嘴似乎再酝酿措辞,“他的那个签名,应该不能生效,而且就算生效,我也有证据帮他证明,他那时处于无意识能力状态……”
  “……”郁恩闭嘴了,他此时也不太想回归看到有鸟两个字的心情,视线一转坐了下去,叹了一句:“你这么好的本事,用来干这些龌龊事,也是糟蹋了。”
  不想练泽林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那您干的事情,同我又有什么分别?”
  郁恩再一次转向他时,视线里不由得多了些凛冽,直叫人脚心发凉,练泽林却是没有回避,又道:“您的本事比我强得多吧,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呢。”
  他挑衅似的压低了声音,“八岁那年,有幸目睹了您用哼唱操纵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想必那位就是您长年不曾示人的夫人吧?”
  对于同行大多都有竞争意识,练泽林也不例外,尤其是当郁恩亲口夸赞了他的本事,一股莫名的胜负欲也油然而生。
  郁恩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他忽然冲练泽林笑了笑,嘴角的皱纹被光打得很深,“你误会了,我当时是在帮助她走出心魔。”
  “心魔?”
  “对,约莫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吧,她早产下的孩子被她的父亲亲手摔死了,当晚就疯了,而且那天围观的人还挺多的,你去看了吗?”
  练泽林再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他一双眼睛睁到最大,墙壁上被强光打出来的郁恩的影子,仿佛要化身成洪水猛兽,一举扑过来将他蚕食干净。
  “闲聊就到这儿吧,听晁利安说,你在军校的成绩很好,想必业务能力也不错,方才说有帮郁枭脱罪的东西。”郁恩站起来走近他。
  练泽林眼中的恐惧早已澎湃地不加掩饰,却在郁恩说出那句“交给我”的时候定住了。
  他深呼吸,平稳了一下内心的惊恐,语气坚定道,“我要见郁枭。”
  见郁恩眉宇间多了不屑,他又重重地补了一句,“左右我也活不长了,你别想逼我,那些东西,我只给郁枭。”
  *
  郁恩从审讯房中离开后,练泽林连晕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浑身哆嗦得厉害,手心里仍然大把大把地往外冒冷汗。
  郁恩留给他最后的那一笑,始终在他在眼前挥之不散。
  一个对自己妻儿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直到房门再度被推开,郁枭不情不愿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面上的疲态和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无疑又在练泽林的心窝里捅了一刀。
  半晌,他才嘴唇哆嗦着开口道:“你不要恨我,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和一个害人的妖怪在一起。”
  “他不是妖怪。”郁枭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眼,“你听过一句老话吗?”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语速随之放缓,道:“狐狸回眸,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仿佛于无形之中被人拧住了喉咙,练泽林竟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个?”郁枭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的灰,“那我没兴趣,走了。”
  “等一下!”
  “请再等一下!”
  见郁枭起身要走,他连忙喊出声来,“出事前的晚上,我把搜集到的所有黎凭山勾结日本商会的证据都交给了戚儿,录音的内容多半是日本语,公堂翻译的时候让晁利安跟着点……”
  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试探性地问道:“那只录音笔是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吗?你十六岁生日那天,给我们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我的是一支带录音功能的钢笔,你说听闻我功课好,让我好好学习……”
  郁枭的步子停顿了下来,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
  练泽林敛去了眼底的失望,偏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需要把材料交给上头派来的监察员手里,他会问你如何得到的,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故意被抓,目的就是要捅破到黎凭山勾结日本人出卖同胞的黑幕,其他罪责你就都推到我身上,一定要把这份功劳掌握在自己手里,知道吗?黎凭山倒台后,青阳的军部规模会发生一次天翻地覆地变化,你切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谋个一官半职,官不在大,但手下一定要有自己的兵。”
  “还有,一定一定要小心郁司令!”
  如果说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牵挂,那一定就是郁枭了。
  自己和妹妹哪一个先走还说不好,但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在地下团聚了。
  这种痛苦不堪的人生,早一点结束也没什么不好,似乎他们来这世间走一遭,不过是为了偿还上辈子的恩仇罢了。
  但郁枭的人生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多舛的。
  从前练泽林以为他只是个私生子,如今却发觉郁家的家事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就郁枭自个儿活得吊儿郎当,殊不知郁家那四位爷各个都不是好惹的货色,以暴脾气闻名青阳的郁三爷是最爱找他麻烦的,那个看着没正形的二爷心思比海都深,就连那一向不声不响的郁恩卸下伪装后都有着心狠手辣的一面。
  他在心里替郁枭捏了把汗。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当时囚禁我,逼着我签字的人不也是你吗?”郁枭冷声道。
  练泽林苦笑了一声,“我就是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能记我点儿好。”
  他说着,眼里的光却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亮不起来了。
 
 
第104章 了结(一)
  行车在井然有序的街道上,从前架在两边的小商小贩们这些日都被勒令禁止出摊,街道一下就变得宽敞了不少,也更显萧条。
  郁枭把太阳穴贴在冰凉的窗上,以为这样就能缓解脑袋的酸胀感,睁眼发现驾驶位的晁利安正张大嘴打哈欠,泛白的嘴唇被扯得裂开来,有一处死皮翘翘着,让郁枭很想给他揪下来。
  “前头停一下,换我来开一会儿吧。”郁枭坐直起来,没想到晁利安一听这话倒是精神了不少,眼睛睁得比嘴张得还圆。
  “别别别,还是我来吧。”他忙拒绝道。
  虽说路上行人不多,但到处来残留着没清干净的冰道儿,这要让郁枭一脚油门踩上去,他俩说不准就一起没了。
  “其实你不用跟我来的,我和戚儿认识的时间也挺久的了……”郁枭酝酿着措辞道,他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歪着,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
  晁利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怕你自己开车死在路上。”
  “……”
  其实这借口找的是半真半假,他很想再见戚儿一面。
  想问问她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要这样欺骗自己?
  难道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所觉察到的那些朦胧的好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吗?
  还是她真如楚珞珈说的那般,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来不及再想,轮胎忽然打滑,几乎是一瞬间的本能,他猛踩了一脚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就隔着窗子冲入进来。
  车子打横了过来,随即被三辆加速冲上来的黑色大摩托狠狠地撞击了侧面,直顶到了街边的旗杆上。
  “操,他妈的是黎二胖的人!”晁利安骂了一句,两人身上的安全带已经被激烈的冲撞扯到了极限,“这浑小子这个节骨眼出来倒什么乱!”
  黎凭山被圈禁,他的那些个忠实党羽也被郁恩派兵重点保护了起来,重重防控之下能溜出来的人,还能带走黎大少新接回来的摩托车的,那只能是刚回国就整日混迹在各个夜场的黎二少黎渊。
  黎二少也叫黎二胖,二胖这个名字是郁枭给取的,因为黎渊生得富态又家排老二,他本人也不像青阳城里那些个公子哥,人没什么架子,他们这些留洋的学生也就敢跟着喊他二胖。
  在柏林的十年,他们已然混得很相熟了,晁利安时常都很难把他当作黎家人看待。
  他一边飞快地转动着方向盘,摆脱那三辆袭击他的摩托车,一边用余光瞄着郁枭的脸色,车子大幅度的旋转颠簸,他生怕郁枭一声不吭就吐他车上。
  但郁枭的反应有点超出他的预想。
  “别怂,给我撞!出事我兜着!”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亢奋在。
  晁利安哪敢真撞,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三辆烦人的摩托甩掉,奈何他开的老爷车与之相比又大又笨重,晁利安几番几番倒腾方向盘,他们也总能想出来夹击的办法。
  “你娘们唧唧的干嘛呢?我让你撞他们!”
  一旁的郁枭看不下去眼了,安全带一解,就过来抢方向盘,吓得晁利安顿时又精神了几分。
  “你在给我点时间,我今儿状态不太好,照往常甩开他们分分钟的事!”
  “再给你点时间人都没了!”郁枭急了,抢不来方向盘,他就摇了车窗下来,从晁利安腰间拔出配枪,对着入眼一个看见的轮胎就打,嘴里还念叨着白瞎这么好的车了。
  这三只苍蝇多半就是今早围在郁府门外等着的人中的,他和晁利安驱车前往医院的时候又悄悄尾随上来。
  此时已经临近医院,估摸是预判出他们的目的,这才凑上来给他们主子争取时间。
  见郁枭动了真格,三人也不敢多逼近,隔着头盔对了下眼神,三人就渐渐游离着向外走。
  “往前开!”郁枭打开车门站起来,把半个身子倾斜着探出去,拿枪的那只手高举起来,对着天空放了两枪,像个杀红眼的士兵。
  绷紧的神经最容易在黎明的前夕松懈下来,也给了图谋不轨的人翻盘的机会。
  郁枭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错。
  “你要对二胖下手吗?”车停稳在医院的大门前,晁利安伸手拽了一下郁枭的大衣尾巴。
  门口的喧闹声已然暗示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郁枭的眼睛被寒风吹得红透了。
  “晁利安,我们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看着晁利安一字一顿道,“他爹暗中和日本人有勾结这是事实,是他自找的!我们家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妨碍我。”
  晁利安闭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郁枭布满血丝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符合他年纪的悲凉之感。
  他看着郁枭从后车厢里拖出那把审美独特的长刀,看他自己也如同那刀子一样,切开了过往的人流,笔直的向前。
  他的背影落寞又哀伤,还隐约可见别的什么人的影子。
  晁利安心下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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