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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这后半句话,狐狸没能说出口。
 
 
第116章 好久不见
  “……那狐狸和它的将军分别后不久,联合国军就从北港的金鱼湾连夜突入,狡猾的敌人本想打青阳军方一个措手不及,却万万没想到作为地头蛇的郁家也是个老牌流氓了,他们沿岸的各处港口设置了大批特殊加工过的带刺渔网,又利用地下暗道左打一枪右放一炮,耍得敌军那叫一个团团转啊!”
  折扇一开,长虹仙人四个带着醋味的大字赫然展露在围观的游客面前,道士拿它微微遮挡住了一张一合的嘴唇,自己躲在后面拖出了耐人寻味的尾音。
  很快的,他那双带着自得意味的眉眼就换成了潸然泪下的模样,语气里也添了十足的哀戚味儿,“只可惜寡不敌众,后方又不给支援,战况僵持了短短三天就开始走下坡路,最终整个城市淹没在了空袭的轰炸中,军部无人幸免,只有少数的百姓顺着通道逃去了别的城市,可怜那只狐狸,也又一次失去了他的将军。”
  人群里应景般地响起了啜泣声,道士见气氛渲染地到位,立即操起了一口哭腔,指着青苔石阶上的枫红痕迹,悲痛道:“你们可知这珞山的石阶为何红得如此触目惊心?”
  “那是被血染红的呀!”情绪来了,道士站起来用颤颤巍巍地双手指向了通往山顶的石阶,嗓子里的哭腔也更浓了些,“在同将军分别后的日日夜夜,这只可怜的狐狸从山脚一路叩首至山顶的神农庙,它还在佛祖面前立誓,誓言那叫一个字字诛……哎,那边那大妹子,千万别碰他啊!”
  他说话间用余光瞥了一眼缩在菜筐里睡觉的狐狸,却被入眼的场景吓得满面心酸都维持不住了。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背着书包的小胖姑娘正蹲在菜筐边上,对着睡着的狐狸跃跃欲试地伸手。
  被道士喝止,人群的目光也一齐投了过来,姑娘有些怯生生地收回了手,看着道士小声问,“它……它会咬人吗?”
  道士沉着脸,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菜筐和狐狸一齐端了起来,义正言辞地看着那姑娘说道:“摸一次十块,合影二十五。”
  姑娘:“……”
  “你是高考生吧?”道士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姑娘,明天的高考是夏天的要事之一,他对此也颇有耳闻,“下山第一个路口左拐,孔庙在隔壁那座山头,我这儿是神农庙,管吃管喝管生病,就是不管学习。”
  “……不,我不是来祈福的,是……”姑娘磕磕绊绊地解释起来,“是我在网上看到有人传视频,听说了这里有关白狐的传说,所以就、就很想来看看。”
  “哦。”道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端着菜筐前后左右地晃了起来,把里面那只缩成团的狐狸抖开,“敢情是来看他的呀,不过他现在掉毛,长得有点丑,对了,你有现金吗?我这儿没信号,用不了微信支付宝。”
  姑娘仰着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他,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
  发现商机的道士又把睡眼惺忪的狐狸送到围观的游客面前,抬着他转了一圈,对着众人说道:“来来来大家,故事咱听完了,总得意思意思掏点银子,帮小道贡献一份翻修寺庙的钱,神明会永远保佑你们全家的!对了,咱掏过钱的摸狐狸最高打八折!瞧瞧这毛茸茸的小耳朵,客官想摸两下不?”
  “道爷我捐二百!”人群中忽然有一声线洪亮的中年妇女高举起两张红色的钞票,“道爷是我家恩人,多亏道爷上次告诉我说早点领我爸去查肝,一查就发现肝部有一小块阴影,医生看了片子说是肝癌早期,还要来得早,恶化了就不好治了!”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附和起来,掏钱的掏钱,问药的问药。
  道士最近对收钱一事乐此不疲,三个山头三家庙,东边山头的孔庙一到夏天门槛就得翻修,门前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香火旺盛,隔壁的财神庙就更不用说了,千里迢迢来参拜的都不在少数,庙内修葺更显财大气粗,争着捐钱的财团也是数不胜数。
  可那又有什么用?投再多的钱,也是拜了寂寞,财神他老人家忙得很,在路上待的时间比在庙里的时间还多。
  但这可给道士眼红坏了,他千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守在庙里,为前来参拜的信徒排忧解难,没想到最后竟然会为了生活,逼得他这个被供奉的神仙本仙亲自下到半山腰来卖艺赚钱,只为了攒点银子修修他那个漏风漏雨的小破庙。
  听着零零碎碎的硬币落在菜筐里的声音,道士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连框内忽然一轻都忘了去管。
  游客们也没注意到偷偷跑掉的狐狸,对于他们而言,比起故事里瞎编出来的那只灵狐的后代,他们更在意的还是这个自称是神农第三百八十八代后人的道士。
  但小姑娘却看见了那只狐狸。
  “小狐狸!”
  她叫了一声,狐狸扭头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跑。
  “哎,你别跑呀!”
  姑娘连忙追了上去,绑在脑后的马尾辫一上一下地甩动起来,狐狸跑得很快,又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没一会儿,她就跟丢了,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狐狸!”她把手拢在嘴边,对着空旷的山林喊着,荡过来的回声很快就被潺潺的山泉水收纳了。
  在她正兀自郁闷跟丢了小狐狸的时候,忽然听见桥下的水边传来由圆及近的人声。
  她小心地扒着围栏朝桥下望去,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站在溪流中央,弯着腰拧上衣里的水。
  男人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胸腹上的肌肉远远看过去都觉得力量感十足,却又不乏美感。但她也只是扫了一眼,视线就死死地黏在了男人脸上。
  这张脸她见过的。
  是当地一个颇有名气的青年画家,名叫俞长安,以水墨画见长,只是这“名气”却不是什么好名气,听说是因为画风过于低俗,还不好好念书,她的老师曾经还拿他当过反面教材,痛批了半节课。
  很快,她又注意到一个站在岸边的男人,正冲那画家手舞足蹈地开启嘲讽模式,“叫你不听我的,凭着感觉瞎走,现在好了,走丢了吧?掉水里了吧?该!哈哈哈……”
  他爽朗的大笑只持续到一半,脸上就被砸了件湿淋淋的衣服。
  看起来是迷路了,小姑娘在心里嘟哝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从桥下到石阶的路线,刚想开口说给下面的两个人,视线一拐忽然看见桥对岸的花丛里探出来两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小狐狸!”她惊喜地大叫一声。
  那狐狸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被踩了尾巴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连忙使出侧向打滚,连滚带爬地就从姑娘的伸下来的手里逃脱了。
  “小狐狸你别跑呀!我有事情想问你!”
  姑娘的细嗓儿在山谷里的穿透性很强,一时间引得下面两个人也抬起头向上看,只是他们既没看到姑娘,也没看到狼狈的狐狸。
  俞长安望着那微微露出来的一角掉漆的屋檐,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发小的后背上,“我就说是往这边走吧,视频里的那个庙就在那儿!”
  *
  狐狸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用退掉毛皮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化成人形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记得如今的皮囊有没有从前的好看。
  说来也怪好笑的,他倒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男人叫他忘了他。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应该是两个人的,可能不久之后还会有第三个和第四个。
  很快门口的风铃就被晃响了,有人问,“有人在吗?”
  狐狸不敢吭声,他小心拢了拢身上的粗布道袍,嘴巴抿成了一条缝。
  “有人在吗?”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狐狸感觉嘴唇内的口腔被他自个儿的尖牙扎得有点疼。
  俞长安看着墙壁上的旧画出神了很久,祭祀台后面才走出来一个清瘦少年模样的人,与其清苦打扮违和的是,这人长了一张非常不像好东西的脸。
  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波澜不惊时都暗含风情,尖瘦的下巴,小而挺的鼻子,组合在一起活脱脱就一标志的狐狸精相。
  “好久不见。”那人冲他笑了一下。
  俞长安微微扬了下眉毛,有些困惑地问道:“我们见过吗?”
  “啊,或许是我认错了吧,先生贵姓?”
  “免贵姓俞,俞长安。”
  “长安啊,”狐狸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长安好啊,好名字。”
  “嗯……谢谢。”俞长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是来买画的,就是这幅。”
  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副一飞冲天的九尾狐,又补充道:“它看起来真酷。”
  他是偶然从一个短视频的背景里看到这幅画的,几天来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就都是它,可惜网上关于这幅画的资料,就只有那一个视频,直到昨天夜里又一次梦见了,他再按捺不住好奇,大清早就拉着发小开车过来了。
  “不卖。”
  可惜得到的答案让他感到相当失落。
  “钱不是问题,你尽管开口,我能看出来这画年头很久了,保存得这么好,你们肯定也是费心了。”
  “你喜欢拿走就好。”
  “啊?”俞长安愣住了。
  “我说,你喜欢的话,拿走就好。”狐狸见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
  俞长安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背着一大包现金同他一起来的发小。
  “这不好吧,我带现金过来了,其实我家底还挺足的,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拿卖画的这笔钱好好翻修一下这个庙……”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这庙实在太旧了,墙壁和屋檐都有些风沙化了,每日清扫,地面还是会积上一层厚厚的沙砾,背阴处的木梁上还长了蘑菇和木耳,要不是为了买画,他也许不会那么坚决地踏进庙里来。
  狐狸不说话,但却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了画上。
  俞长安忽然想起来那个视频火起来好像因为里面讲的一个故事,他虽专注于画上,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幅画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来着?”他皱着眉头作回忆状,希望面前这个神经兮兮的道士可以多说一点什么。
  “嗯,是有一个,”狐狸垂下头,他似乎笑了一下,鼻息轻轻地喷出来,上扬的尾音听着却有些发苦,“我记不大清了,大概就是……”
  他尽量把声音放轻快了去讲,可听者的心跳却随之慢慢地变得沉重,像年逾古稀的老人撞着古钟。
  “就是从前有一只狐狸,它爱上了一位将军……”
  他笑着抬起了头,可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泪痕。
  (全文完)
 
 
第117章 狐狸的下山日记(一)
  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住在珞山顶上的一个破庙里,我的室友是一个叫平长虹的仙中垃圾。
  在我下山去追求新的狐生的当晚,他挡在我的面前说:“此番下山,你可莫要后悔。”
  我朝他呲牙恐吓,因为我知道他这句话什么狗屁深意的都没有,他只是想抢我嘴里的钱买酒。
  “商量商量,多少留一半给我……”他见我去意已决,只好放下了姿态,蹲下来和我说话,“我已经半个月没喝过酒了,现在的酒好贵!”
  我当然不可能把钱给他,这孙子以翻修寺庙为由拖着我出去卖艺已经有十多年了,起初他只是把我放在筐里,拿给人摸,一次十块钱,合影二十五。
  我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她惊慌又期待地把十元纸币塞到了我的身子下面,我知道,当她汗津津的手心抚过我的脑瓜顶的那一刻,我就彻底变成了一只给钱就能摸的小狐狸。
  那时我总会想起郁枭。
  想起有人对我伸手的时候,他一把抱起我,告诉人家这狐狸凶得很,咬人。
  其实我一点都不凶,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摸我。
  我下山的那时已经很晚了,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街上有一只叼着钱袋,漫无目的行走的狐狸。
  我跟着嗅觉走到了一条大学城附近的夜市街,烤鸡腿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只是价格有点贵。
  我叹了口气,在心里又叹了一句人心不古,但还是从钱袋里扒拉出来十五块钱,放到了女摊主的脚边,仰头看着她,要她给我一个鸡腿。
  摊主人很好,不但给了我鸡腿,还把一些没卖出去的鸡骨架一同放在了我面前,我吃得很开心,如果他们没有会闪光的方块儿对着我一直拍就好了。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
  刚和平长虹回到山上的时候,我每天都在麻痹自己。
  郁枭不是不要我了,他只是有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我理解不了的重要。
  他做完了他要做的事情,就会回来找我的。
  我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尽管我知道他回不来了。
  就像分别的那日,我分明看见他眉心的魂火,却固执地要拽走他一般。
  我曾一度认为,是我自己罪孽深重,才引得神明将劫数落在了我最爱的人身上,用他的血肉之躯来惩罚我,为此我日复一日对着神像祈福,诵经敲钟。
  我戒断了荤腥,我妄想成佛。
  想要以此洗清千年前犯下的罪孽,想要上天收回降在郁枭身上的劫数。
  我希望他好好的,哪怕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过了很久我才知道。
  我跪的神像本神他妈的就是那个死酒鬼。
  平长虹很穷,也很缺德,看见他整日酗酒胡言乱语的样子,我就想不明白怎么什么货色都能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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