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睡,我得看着你开车。”
“为什么要看着?”
“以防你出车祸。”
“我们都复合了,我现在应该不容易出车祸吧?”
“还是容易的钟徒刑先生,以我对国内偶像剧爱情剧套路的了解,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痴痴的爱我等我你这个初恋男友就容易出车祸去世进而成为我通向崭新爱情道路上的炮灰。”陆无期使坏的告诉钟徒刑。“除非没人爱我,不然你开车都要小心哦。”
钟徒刑惊恐万分,双手微微颤抖,想抬却不敢抬,仿佛手上的方向盘是烫手山芋,“什么?你不早说!”
“我忘记说了。就,你专心开车吧,我盯着你。”
“……那你可要盯好!”
“会的会的,陆鸠还在呢,就算是不为了你的安全为了陆鸠的安全着想我也会好好盯着你的。”
接下来钟徒刑专注开车,一路上一言不发,而陆无期一路盯着钟徒刑的侧脸,偷偷在心里笑钟徒刑单纯好骗。
车开了约莫两个多小时,钟徒刑在市中心一栋正对市里地标建筑和江岸的花园小区里停车。陆无期刚退役时曾经看过这个小区的房子,均价两亿,所以没买。再次进到这个小区却不是以买家身份而是以卑微的住户儿婿的身份,陆无期心情复杂。
这个小区里面总共就只有五幢高楼。下车后,陆无期牵着陆鸠,跟在钟徒刑身后进到小区大门往右正数的第一幢楼坐电梯。
坐到三十五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钟徒刑很自然的插着兜出电梯,他吞下一口象征紧张的口水,这才牵着陆鸠出电梯。
走出电梯便能见到不远处一个横跨左右顶三面的贴墙鱼缸,中间装着扇外形像贝壳的门。
钟徒刑往门前一站,ai识别眼睛,嘎吱——地一声。
门自动打开。
陆无期和陆鸠同时惊呼出声。
陆鸠讶异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爸爸,好厉害!”
陆无期只在科幻小说和电影里见到过这种识别眼睛来确定身份的开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技术,他向往的问钟徒刑,“弄这个多少钱?”
“就几十万,不贵。”看陆无期一脸向往,钟徒刑知道钟徒刑肯定是想要个一样的,承诺道:“回头我找人给我们家也弄一个。”说完他一手搂住陆无期,一手牵起陆鸠,自豪而亲密的拉两人进门。
“爸,妈,爷爷,我回来了!”钟徒刑在门口喊了声。
很快就有两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迎出来,一男一女,男人叫钟备臣,是钟徒刑的爸爸,方脸大眼,戴金边眼镜,身材高瘦,目光锐利,神情严肃,若是不说职业,谁都会以为这是个科学家。女人叫郑美静,是钟徒刑的爸爸,瓜子脸,吊梢眼,高鼻梁,樱桃小嘴,长得古典年轻,只像三十岁后半。
时隔十年再度看到钟备臣和郑美静,陆无期难以言喻的紧张,他僵硬地对两人微笑,“伯父伯母好。”
“嗯。”
快速的打量了陆无期一番,钟备臣冷淡的点点头。
而郑美静正眼都没给陆无期一个,径直蹲下身打量钟徒刑牵着的陆鸠,兴奋的问钟徒刑,“这个就是我的宝贝孙子是吗?叫陆鸠?”
“是的。”见郑美静不理陆无期只顾着陆鸠,钟徒刑轻轻地答了句,接着回头关上门,挤眉弄眼的对陆无期使眼色,示意陆无期别生气别跟郑美静计较。
陆无期早就习惯被郑美静无视和不尊重,他对钟徒刑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继而蹲下身拍拍因为突然见到爷爷奶奶不知所措目光乱飞的陆鸠。
“这是你奶奶,叫奶奶。”陆无期指着郑美静让陆鸠喊人。陆鸠却是摇头,不愿意叫,“我叫不出来。”
郑美静漂亮、洋溢着喜悦的脸一下晦暗起来。
“怎么了小宝贝,为什么会叫不出来呢?”郑美静意有所指的瞪陆无期,“不会是有人不让你叫吧。”
“没有人不让我叫。是……是因为……”陆鸠皱着圆圆的脸蛋,很为难的告诉郑美静,“因为你太漂亮了!像漂亮姐姐,不像奶奶。所以我没法叫。”
听到这话,郑美静霎时喜笑颜开,“我哪有小宝贝你说的那么年轻!哈哈哈,我的宝贝来,奶奶带你去吃饭。奶奶今天做了好多菜,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把陆鸠从钟徒刑手里抢去牵走了,一句话都没再跟钟徒刑和陆无期说,像钟徒刑和陆无期不存在似的。
郑美静一走,钟备臣也跟着走,也是一句话否没再跟钟徒刑和陆无期说。
陆无期和钟徒刑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然后跟上钟备臣的步伐自行去餐厅吃饭。
钟徒刑家的餐厅装修的如同室外花园一般,三面落地窗,落地窗上蔓延藤蔓,四角摆着各种花草,中间放着套十八世纪风镂空花纹的桌子和靠凳,靠凳有六个,钟徒刑的爷爷、苍老精瘦,穿件卡通T的钟监玉已在其中一个落座,愁容满面,眼眶通红。
钟备臣和郑美静无视钟监玉明晃晃流露出来的悲伤,体贴的抱陆鸠坐上有些高的板凳,接着一左一右分别坐到陆鸠两边,温柔的问陆鸠要吃些什么菜,他们给陆鸠夹。
钟监玉看起来那么痛苦,钟备臣和郑美静为什么问都不问?
陆无期极其不解的拉开一个靠凳,在钟监玉身侧落座的同时担忧的问钟监玉,“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无期呀,好久不见。”钟监玉看到陆无期,极其勉强的挤出个笑容,然后默默垂泪。“呜呜……”
“怎么啦?爷爷你为什么哭呀。”
“……”
钟监玉不回答,只是望着满桌的菜流泪。
于是陆无期困惑的问钟徒刑:“爷爷怎么了?”
钟徒刑无奈的耸肩:“他在网上和一个韩国人网恋,人家问他多大年纪,他说八十五,当场被甩。”
“……所以爷爷这是网恋失恋了?”
“没错。你别说了,再说他又要哭,他已经因为这事在家哭了一星期了,看到我爸哭看到我妈哭看到地板哭看到电视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哭。最近黄浦江的水都是他的泪。”
“这样啊。”
看来钟监玉受伤很重,想着,陆无期闭嘴,默默吃饭。还没吃两口,钟备臣突然把目光从陆鸠身上转到陆无期和钟徒刑身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啊?”
陆无期懵逼地抬起头看钟备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和钟徒刑结婚。
在他犹疑的时候,钟徒刑漫不经心的告诉钟备臣,“年内吧。”
“年内?”钟备臣的目光犀利起来,他重重的用食指点点桌子,一副领导下命令的姿态对钟徒刑和陆无期说,“你们最好尽快结婚。儿子都这么大了!当爸当妈的却连个合法的关系都没有!太不体面!”
“好的好的。”钟徒刑没好气的点点头,低下头不看钟备臣,一副懒得理人的态度。钟备臣大怒,指着陆无期责骂钟徒刑,“你今天在这少给我插科打诨!人家给你生孩子给你养大,人家不找你要名分你就不给,这是负责任的男人干的出来的事吗?!”
“我没有不给他名分啊!我这不最近才找着重新他嘛,要知道他当年怀孕了我肯定当年就娶他。”
“我就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负责?”
“当然想!”钟徒刑笃定地说。
“你想负责就好。”钟备臣的表情和缓下来,接着提议道:“你们要是没意见,这月二十号跟我去庙里一趟,二十五号做婚前体检,三十一号领证。”
钟徒刑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三十一号领证?可以啊我没意见。”
“这么快就结婚?”
陆无期却是被这个提议吓得发慌。
他并不是不想结婚,但他现在不想结婚。
现在的钟徒刑根本就不符合他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他想跟一个爱他并且是没理由爱他的人结婚,而钟徒刑只是浅薄的喜欢他,还是那种问理由能答出好些的喜欢。他不喜欢这种喜欢,他不会跟对他怀有这种喜欢的人结婚。
“伯父你听我说,我暂时还……唔。”陆无期小心翼翼的看着钟备臣,想告诉钟备臣自己目前不想结婚,见状钟徒刑立马拿鸡腿塞陆无期嘴,拿手机按了好些下,然后严肃的给陆无期使眼色,让陆无期看手机。
陆无期疑惑的拿出手机,看到钟徒刑发来的短信:
你就跟我爸说你没意见没事的,这个月没有三十一号,世界毁灭宇宙消失佛祖长出头发来我们都不可能在三十一号领到结婚证。
第18章 你爸真的特煎熬
“你暂时还什么?要说话就把话一口气说完,我平生最讨厌说一半留一半的人。”见陆无期话说到一半突然收声,钟备臣不悦的放下筷子,专注的盯着陆无期。
陆无期立马收起手机,吐出鸡腿,稍显慌乱的照钟徒刑的意思答应下来,“没……没有!没什么!您的提议我接受,我会在三十一号和钟徒刑领证。”
要不是钟徒刑发短信提醒他,他还没意识到六月没有第三十一天。虽然不知道钟备臣这个国内一流的企业家为何会弄错六月的天数,但他正好可以借钟备臣的错误耍小聪明,不揭穿钟备臣的错误而是接受钟备臣这个根本就实现不了的提议,也免得现在拒绝钟备臣让钟备臣不高兴。
“嗯。吃饭的时候就专心吃饭,别玩手机。”钟备臣满意的点头,让陆无期不要再在吃饭时看手机。
“明白伯父。”
陆无期敷衍的表示明白,低下头默默扒饭。
钟徒刑有几次在桌下踢他的脚想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会,只是把脚踢了回去。他想快点吃完然后快点离开这里,虽然钟徒刑说钟备臣和郑美静变了,但钟备臣和郑美静对他的态度和十年前一样,还是那样严厉、漠然和不尊重,他觉得特别不舒服。
就在陆无期一个劲吃饭的时候,郑美静也一个劲用娇柔做作的语调边给陆鸠夹菜边问东问西,陆鸠很配合,郑美静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豪不隐瞒。
“我的宝贝孙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呀?”
“冬天的时候。”
“生日呢。”
“我的生日是一月二十四号。”
“嗯,你现在在哪里上小学啊?”
“外国语小学。”
“这个学校还不错,你应该上三年级了吧,你成绩怎么样,好吗?”
“一般般。奶奶不会嫌弃我成绩差吧?”
“这怎么会。你可是奶奶的宝贝亲孙子,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奶奶都爱你。”
“谢谢你奶奶!”
“哈哈,不客气。你平常怎么去上学?”
“自己搭公车。”
“自己去上学?!”听陆鸠说自己坐公交上学,郑美静阴阳怪气地惊叫:“你妈妈都不接送你?天呐。你才这么小,你妈妈是有多不关心你,竟然让你自己坐车上学!你还是小学生啊乖宝宝。”
“伯母不是这样的,我……”
突然被阴阳怪气,本来默默吃着饭的陆无期无奈的看郑美静,想告诉郑美静学校和他家之间有一趟直达的公交线路,陆鸠在小区门口坐车,下车就是学校。让郑美静不要大惊小怪误会他是个不关心亲生儿子连上下学接送都不愿意的冷漠母亲。
结果陆鸠先他一步告诉郑美静,“奶奶,去学校的公车就在小区门口,我坐二十分钟就能在学校门口下车,很方便的。而且奶奶,我不小,我三年级了很大了,我可以自己去上学,不用妈妈接送。”
“哦,公交直达啊?”郑美静的声调这才正常些。
“是的,很方便的,我不用走几步路就能到学校。”陆鸠告诉向郑美静解释,“妈妈不接送我不是因为他不关心我,是因为我有能力自己上学。”
“……原来是这样。”郑美静意味深长的瞪了陆无期一眼,疼爱的抱住陆鸠,“懂事的乖宝宝。不愧是我们钟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独立,真能干。”
陆鸠手里的筷子顿时因郑美静心血来潮的亲热动作没拿稳,啪地掉地。
钟备臣捡起筷子,皱着眉叫郑美静闭嘴,“你是长辈,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不要让我教你。”
“好好。”
钟备臣这么一说,郑美静当即放开陆鸠,规规矩矩的坐好。
陆无期本以为郑美静终于要闭嘴了还有点高兴,想安静吃完这顿饭后立马带着陆鸠跑路,突然,郑美静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而后当着一桌男人的面在高跟鞋里摸出一个红包,起身递给钟徒刑并祝福道:“儿子,生日快乐。你可能觉得妈妈今天有些冷落你,但妈妈没有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永远爱你。红包里就五百万,喜欢什么自己买。”
见状,钟备臣立刻也在袜子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钟徒刑:“生日快乐。我一直想你二十五岁结婚,不过二十八岁结婚还不晚。红包里有张卡,有多少钱你不用管,喜欢什么自己买。”
随即还在垂泪的钟监玉也在屁股底下摸出一个红包递给钟徒刑:“孙子生日快乐,我十分高兴你能和无期修成正果,希望我下辈子也能拥有跟你和无期一样的爱情。红包里是我的一点退休金,喜欢什么自己买。”
紧接着陆鸠也不甘示弱在裤子里面摸出一个红包递给钟徒刑,“爸爸生日快乐!我今年的压岁钱都在里面了,喜欢什么自己买!”
“谢谢你们,谢谢,我爱你们。”
钟徒刑一一接过四人递给他的红包,然后笑眯的把红包里面装的存折、银行卡和现金拿出来收进钱夹。
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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