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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怪(玄幻灵异)——牛角弓

时间:2020-07-30 08:57:54  作者:牛角弓
  “难怪了……”老大夫喃喃自语,翻出一瓶药水一包药棉递给涂庆,“帮他好好擦一擦。”
  他转头嘱咐明夏,“别嫌麻烦,衣服都脱掉,重点是头发、脖子、后背……哪里都别落下。要是擦不干净,可就真惹来大麻烦了。这个情况我得赶紧去汇报一下。”说完他拿着自己的联络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房门开合的瞬间,明夏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有点儿像音乐会开场之前的那种嘈杂声。明夏想起半昏迷状态时听到有人说过,老城区被救出来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了。看来并不是他听错了。他只是有些好奇老城区哪里有这么宽敞的地方。
  涂庆晃了晃手里的药瓶,“来吧,我看大夫不是跟你说笑的。你这一身的味儿,搞不好真是摊上什么大事情了。”
  明夏有些迟疑,“就在这里?”
  涂庆翻白眼,“难道还去外面?”
  明夏也没办法,只好拖着半残的身体费劲地脱衣服。
  “裤子也脱了,别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啊,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涂庆一脸坏笑的起哄,“再说药水还往下滴呢,你总不能一直穿着湿裤子呀。”
  明夏只得把长裤也脱了。不过一门之隔毕竟还有外人,内裤他是怎么也不会脱的了。
  “开始了啊,”涂庆把他按在椅子上,棉花蘸着药水从他的头发开始擦,“疼就忍着点儿啊。命要紧。”
  药水接触皮肤的感觉不是疼,而是一种奇异的灼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上烧了起来,时不时还会发出烧开水时咕嘟咕嘟冒水泡的声音。他自己闭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涂庆的脸色却有些凝重,因为棉花在碰到明夏的额头的一瞬间,由洁净的白色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绿色。而那种若有若无的、混在鸟群出没的空气里毫不明显的腥味儿,也在接触到药液的时候猛然间变得浓烈了起来。
  明夏被熏得直皱眉,“有没有搞错啊,我怎么觉得更臭了!”
  房门猛然推开,老大夫急急火火地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涂庆手里的药棉,脸色都变了,“怎么会这样?这不对啊……”
  话音未落,他身后又挤进来一个人,正要说话,一眼看见房间里半、裸的明夏,眼神呆滞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转过身把房门阖上了。
  “又有大批罗罗朝这边赶过来了,”他微微侧过身,礼貌的将视线偏离明夏的方向,“赵老说情况不对。”
  老大夫从涂庆手里把变成绿色的棉花接过去,仔细闻了闻,一脸疑惑的自语,“没错啊。为什么会擦不掉?”
  明夏有些尴尬地拽了拽自己的短裤,无奈这东西尺寸再大能遮住的面积也有限。他只好拼命在心里催眠自己,这是在病房里,他是在治病!
  “这是什么东西?”明夏也有点儿被棉花的颜色吓到了。
  “标记。”老大夫把棉花递到他面前,神情颇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我没搞错,你昨晚遇到的应该是一只被放出来探路的罗罗。它在你们的门口发现了食物:人类和仓鼠。于是,它在认定的食物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返回老巢报信。”
  明夏吓傻了,“这……这都是我招来的?!”
  老大夫见他双眼圆整,表情实在有些可怜,忍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不是你的错。它们是从西山的方向过来的,沿着这个方向前进,尧西区是它们迁徙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类聚集的地区——人类对它们来说,意味着大量的食物。”
  “是啊,是啊,”涂庆也见缝插针的安慰吓傻的好友,“昨天是老城区例行巡检的日子,你没发现好多店铺都没关门吗?没有你它也会遇到其他人,其他动物。华新街上还养着一群流浪狗流浪猫呢。你只是运气比较差……”
  明夏并没有被安慰到,他想的是果然天黑以后就不该在华新街上游荡,这么有道理的话怎么没人早告诉他呢。他开始后悔不该忽视那一捆干艾草。
  如果他早早洗掉身上的味道……
  “别傻了。”站在门边的南江也随声附和,“尧西区是罗罗迁徙的必经之路。就算没有前哨留下标记,你以为它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会放过这么多食物吗?这种鸟也具有杀过的天性,在前进的路上,它们遇到的一切活物都会被杀死,哪怕这个数量远远超过它们的食量。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追责,而是怎么把这个特殊的标记利用起来,摆脱眼下的困境。”
  明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愧疚感是完全不必要的,因为他似乎……马上……就要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第7章 不要怕,后生仔
  明夏是被方便面的香味儿活活馋醒的。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还躺在病房的治疗床上,涂庆和胡老都不在,一个身穿黑色短袖t恤衫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泡面。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这人回过身,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醒了?”
  明夏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胡老和老涂呢?”
  “胡老开会去了。青壮年被集中起来成立了临时巡逻队,涂庆去帮忙了。”男人看看腕表,“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半小时之后出发。”
  明夏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他险些忘了,在救援队接下来的行动中,他是要作为最重要的诱饵一起参加行动的。
  明夏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接过男人递来的防护服穿在身上。这是临时给他找来的衣服,尺码稍有些偏大,不过并不影响行动。在用了胡老的药之后,伤口暂时也没那么疼了。明夏觉得要不是膀子上缠着绷带,他几乎就要忘了自己受伤的事实了。
  男人把方便面推过来,示意他快点儿吃饭。
  明夏连忙道谢。除了一大早吃了几个包子,这大半天他可是滴水未进,身体消耗又大,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明夏一边吃饭一边好奇的打量他,“我看你很眼熟,不过我记性不好,有时候见过的人转头就忘了。”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莞尔一笑说:“叫我南江就行。”
  这个名字也让明夏觉得耳熟,不过他确实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了。
  明夏西里呼噜的吃完面,跟着南江走出了病房。
  房门一打开,明夏就有种被震了一下的感觉。原来这里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厂房,面积大概有两个体育馆那么大。厂房一侧堆放着许多没打开外包装的木箱,中间的空地上被划分出几块区域,挨挨挤挤地坐满了人。
  明夏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场景。再一想,说不定在罗罗眼里这些都是一笼屉一笼屉皮薄馅大的肉包子,他心里又觉得有点儿瘆的慌。这种走一路杀一路的邪物必须要干掉啊。明夏暗暗握拳,拼着再受伤也不能放过!
  南江回身看着他,“怎么了?”
  明夏连忙放开拳头,“没事。就是……给自己打打气!”
  南江眼里浮起笑意,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都部署好了。”
  两个人快步穿过厂房,铁门外已经集合了一溜儿防暴车,一群身穿防护服的救援人员正聚在车边互相检查装备。明夏注意到车身上密密麻麻沾满了鸟粪,有的地方还挂着血迹,一看就是经过了连番恶斗的。
  片刻后,又有几个人从厂房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须发灰白,正是之前给明夏包扎伤口的胡老。
  明夏诧异了,“胡老也去?”
  “胡老是局里的顾问。”大概是看他即将跟自己一起出任务,南江也乐意跟他多说几句,“号称活的百科全书,一些比较特殊的任务他都会随行。”
  明夏想到罗罗的凶悍,颇有些担心胡老的一把老骨头。但看南江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他模糊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南江说的“局里”是个什么地方的,但想来想去,也没有从记忆里搜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看过他们当中某个人的证件。
  胡老也看见了明夏,招手把他叫到了身边。这时候,参加行动的救援人员也开始上车了。明夏跟着胡老上了最前方的一辆车,上车之后才发现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人。
  “这是老杜。”胡老说:“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明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杜长官好。
  老杜点点头,说了句,“不要怕,后生仔。我的队员都会保护你的。”
  他在生活中大概习惯了板着脸,这会儿想要对着明夏挤出一个慈和的表情就显得有些费劲。嘴巴一裂开,整张面孔反而显得更加凶巴巴。
  随后上车的南江忍不住,转过头假装给明夏示范怎么系安全带,一边偷笑了起来。
  明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总是板着脸的人冷不丁露出春暖花开的表情,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明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前排的老杜打开笔记本,轻声说了句,“有反应了。”
  明夏凑过去看,见黑色的屏幕上一堆绿色线条,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很快他就注意到这应该是一幅地图,地图上有一些会移动的小光点,一个追着一个……明夏猜测这搞不好就是他们的车队吧?
  老杜也注意到车里还有个一脸懵圈的外行人,便指着屏幕对明夏说:“这里就是整个尧西区。”手指往东侧一指,“这里是临时征用的厂房,这些移动的是我们的车队。这些追着我们过来的小白点就是罗罗。这边自西向东,标注经纬度的一条线,就是胡老推算出来的罗罗的迁徙路线。”
  明夏吃了一惊,虽然老杜说的大部分内容他都没听懂,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白点他还是看明白了,他想起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鸟尸,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会这么多?跟地震有关系吗?”
  胡老摸着短短的胡须直摇头,“没有实地勘察,具体原因还不好说。”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亮点汇聚在一起,像一团白色的雾气,朝着代表车队的绿色光点飞快地蔓延过来。
  明夏咽了口吐沫,紧张地看着老杜,“都……都是我招来的?”
  车上的几个人都笑了。
  胡老解释说:“这种鸟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特点,就是超级团结。它们极度信任自己的同伴,因此不会对同伴留下的信号产生怀疑。那只出来探路的前哨留在你身上的标记,对同伴来说大概就是‘此处有粮,速来’的意思,所以一旦捕捉到这个信息,多远它们都会追过来。”
  明夏眼看小白点越追越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南江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外看。
  车队不知何时已经偏离了公路,沿着一条看上去荒废很久的土路驶入一片荒草滩。明夏曾在这条市区通往尧西区的公路上来回了无数次,从不知道公路附近还有这样荒凉且开阔的地方。
  这里其实已经偏离了前往市区的方向,但因为有明夏这个明晃晃的定位器在,罗罗还是一丝不差的沿着车队前进的方向追了过来。
  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废弃的厂房,时间久远的缘故,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厂房和外墙也已经坍塌了大半儿。但这里面积够大,附近又没有什么居民,确实是一个解决这些凶鸟的好地方。
  车辆在距离厂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住了,救援队员们下车,动作迅速地抬着各种明夏看不懂的仪器在厂房周围布置起来。南江则带着几个队员保护着明夏朝着院子深处跑去。这里应该是厂房最边缘的地带,一座破败的库房孤零零地耸立在院墙的角落里。库房四周的墙壁上没有窗户,唯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年深日久,铁门已经锈渍斑斑,但诡异的是这两扇门看上去仍然很结实。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地漫起了一片灰色的雾气。
  南江小声说:“来了,做好准备!”
  铁门被打开,南江的队员跑进库房,在靠墙的地面上摸索片刻,哗啦一声掀起了一块极其厚重的钢板。原来在厂房的地面之下还有一处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灰色的雾气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蔓延过来,南江眯着眼睛打量瞬间昏暗下来的天空,然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块血迹斑斑的米色布片,三下两下系在铁门的把手上。
  明夏,“……”
  把别人换下来的衣服偷偷摸摸地收起来,明夏能说这种举动听起来好像有点儿猥琐吗?
  “是因为衣服上有味儿吗?”
  南江笑着点点头,解释说:“之前老杜曾提议让你留在厂房,只带着你的衣服出来。但是胡老说你身上的标记太强大,只带衣服恐怕很难把罗罗都引过来。厂房的防暴程度并不高,眼下又聚集了那么多人,我们不敢冒这个险。”
  明夏忙说:“我明白的。”
  南江观察了一下鸟群和厂房之间的距离,果断地合拢铁门,拉着明夏的胳膊冲进了地窖。南江合拢地窖拉门的时候,铁门外已经传来了密集的撞击声。
  鸟群追上来了。
  头顶上的钢板迅速合拢。遗憾的是,这道钢板只在外边有一个锁扣,从里面是无法上锁的。还好钢板足够厚重,明夏祈祷罗罗还没有进化出掀开盖子找食物的智慧。
  跑进地窖的人,加上明夏一共是六个人,明夏起初还纳闷一个工厂的地窖能修得多宽敞,几个人挤在里面竟然也不觉得拥挤。等手电亮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并不是地窖修得宽敞,而是在地窖的尽头裂开了一处足够两个人并肩通过的裂口。
  南江举着手电在开裂的地方来回照了照,低声说:“断口还很新鲜,或许跟昨天凌晨的地震有关。”
  明夏闻言也凑过去看了看。他看不出断口是不是新鲜,但站在墙壁断裂的地方能明显的感觉到有气流涌动——这个裂缝的另一端并不是堵死的。
  “走吧,”南江伸手在明夏的肩膀上推了一下,“磨磨蹭蹭的当心被老杜做成了叫花鸡。”
  明夏正想追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打算火攻,就听耳畔远远传来一阵细碎的摩擦声。明夏曾经听过这种宛如无数硬币相互挤压摩擦的声音。但此刻,这种声音明显要比早晨的时候更加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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