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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怪(玄幻灵异)——牛角弓

时间:2020-07-30 08:57:54  作者:牛角弓
  “针对罗罗的特殊干扰。”南江轻声说:“可以破坏它的定位系统。”
  明夏知道他是在解释给自己听,他听得不是很明白,又不好追问,只能郁闷的“哦”了一声作为应答。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
  幽闭黑暗的环境让明夏有些紧张,再加上脚下崎岖难走,明夏的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但这个临时裂口的地洞结构还有些复杂,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块突起的石块,明夏需要时时注意别磕了头,简直没机会擦汗。走出一段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地洞里的温度不知何时已经慢慢升高了。
  南江带着人加快了脚步。
  随着光线从远处裂缝的出口透进来,地洞里的几个人都听到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声音,尖利高亢,像要刺穿他们的耳膜。
  那是罗罗的叫声。
  被激怒了的、不顾一切想要反扑的疯狂叫声。
  浓烟携裹着浓烈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从裂口处飘过,几个人都呛得咳嗽起来。
  南江压着嗓子说:“风向变了。”
  裂口处有阴影掠过,那是展开双翅在低空盘旋的罗罗,是从空场地的火烧陷阱里逃脱出来的漏网之鱼。
  南江身后有人问道:“它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有这个可能。”南江也有些惊讶鸟群对于前哨留下的标记竟有如此强悍的感应能力。他凑近裂口,眯着眼睛观察外面的情形,“从数量上看,从火堆里逃出来的罗罗有可能都追过来了。”
  裂口处并不大,明夏站在救援人员的身后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听到罗罗已经埋伏在裂口外面等着打伏击,忍不住问道:“它们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不。”南江轻声说:“它们认为遇到了敌人——来跟它们争夺口粮的敌人。”
 
 
第8章 老城区
  或许是因为风向改变,明夏觉得从身后厂房的方向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了。防护服又厚重,很快就憋出了一身汗。其他人显然也不好受,南江从前面退到后面的时候,满脸都是汗。
  几个队员除了两个守在裂口处,其余的人都围了过来。明夏被挤开,伸着脖子往里看,见南江打开了掌上电脑,正指着屏幕上的一堆线条亮点做部署。
  明夏记性不错,认出那是不久前他在老杜的电脑屏幕上看到过的地图,地图中央出现了一块龙眼大小的明亮光斑,而之前那些密密麻麻的亮点则变得稀疏了许多,它们在光斑附近盘旋,渐渐汇合在一起,然后开始沿着光斑的外围朝着屏幕的右下角方向移动。
  明夏猜测屏幕中央的光斑就是老杜他们设下的陷阱,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一把火消灭了多少罗罗,但从屏幕上的亮点来看,逃出来的罗罗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除了这些之外,屏幕上还有一些快速移动的淡绿色光点,明夏怀疑那些是听老杜指挥的救援人员。
  裂缝外传来嗡的一声响,有点儿像掠过天空的鸽哨,却没有鸽哨的轻盈,反而更像呼啸而过的狂风,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明夏在其中分辨出了那种用来干扰罗罗的声音,细碎而密集,像是在半空中张开了巨大的网。
  守在裂缝出口的救援队员悍然开枪,密集的枪声中,罗罗尖声嘶叫,飞溅的血滴和鸟尸一起从半空中掉落。
  明夏捂着耳朵蹲了下来,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要被震聋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等枪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裂缝的出口几乎被鸟尸填满了,周围的石壁也已经被罗罗的血染成了一片刺眼的红色。
  明夏狼狈地钻出裂缝,发现这个被震开的裂缝的出口位于一片向下延伸的坡地上。坡地的尽头是一汪湖水,湖边长满了茂密的芦苇。此时此刻,密密麻麻的鸟尸铺满了从裂缝处到湖边的空地,大片的芦苇也被罗罗的血染成了斑驳的红色。
  明夏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惨烈景象,做梦都不曾梦到过。
  南江从他身旁走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吓着了?”
  明夏摇摇头,心里却有些羞愧的觉得自己确实是被吓到了。这一夜一天的经历仿佛令他脱离了原本熟知的生活,进入了一个他从不了解的奇异而危险的世界。
  明夏晕头晕脑的跟着南江往坡下走。到处都是罗罗的尸体,偶尔踩到鸟毛也会脚底打滑。南江怕他顺着斜坡摔下去,干脆抓住他的一条手臂带着他走,顾虑到他身上带伤,南江走的并不快。
  斜坡下方停着一辆防暴车,胡老和杜指挥蹲在一边抽烟,胡老的肩膀上还沾了几片羽毛,看上去有些蓬头垢面的。看见他们过来,招招手对明夏说:“等回去我给你开几服药,好好泡泡澡,过几天就没事了。”
  明夏学着他们的样子蹲下来,心有余悸的问胡老,“怪物都消灭了?”
  “哪儿来的怪物?“胡老乐了,“乡下有老鼠咬孩子的传闻,印度也有报道说老虎伤人,难道都是怪物?”
  明夏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这不一样。”
  他现在一闭眼就能看见罗罗抓着他的肩膀,嘴里叼着他的肉仰头吞咽的画面……这感觉可比看见老虎吓人多了。要让明夏来说,他觉得被猛兽一口咬死反而没什么,最恐怖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口一口吃掉。
  明夏抹了一把冷汗,不放心的追问,“真的都消灭啦?”
  旁边的杜指挥被逗笑,一口烟含在嘴里呛得自己咳嗽了起来,“老城区有救援人员正在做进一步清理。这种鸟喜欢成群结队的行动,从它们的天性来分析,就算有漏网之鱼,数量也不会太多,不会再造成这种较大规模的恐慌了。放心吧。”
  明夏不是很放心。他身上还带着“有粮”的标记,万一有他们没发现的漏网之鱼要过来收庄稼呢?
  胡老安慰他说:“最近几天就留在老城区这边,不要乱跑。有救援队在这边巡逻,不会有事的。”
  明夏瞄了一眼旁边跟他一样蹲着的南江,觉得稍稍放心了一些。从他带着自己下车到跑进库房,再到钻进地窖,一路摸索着出来,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他并不能肯定南江的武力值就有多高,但这人就是有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穿着制服的原因?
  明夏的目光在他溅满了血迹的防护服上停留了片刻,暗暗点了点头。这可是国家公职人员么,不信他还能信谁?
  忽听南江问胡老,“罗罗留下的标记,对于我们野外搜索也是有帮助的。明天的野外搜索行动,要不要邀请明夏随行?”
  明夏吃了一惊,去山里?就他?给罗罗送饭去吗?!
  看到明夏的表情,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别怕,别怕,”胡老安慰他,“罗罗经过的路线都会留下痕迹。再说我们现在有这么多样本,接下来的搜索就不用麻烦小明同志了。你只要别乱跑就行,以防万一么。”
  明夏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南江,却见他一脸憋笑的表情。
  明夏,“……”
  “抱歉,”南江笑的肩膀都在抖,“开个玩笑。”
  明夏颇有种不可思议之感,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开玩笑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很多穿着防护服的人把罗罗的尸体收集在一起,然后用一种看上去很特殊的袋子装走了。胡老说,这样做是防止罗罗携带什么特殊的病毒,所以这些尸体要统一进行销毁。
  南江很快离开,去跟他的队友们汇合了。杜指挥抽完了烟,回去监督接下来的扫尾活动。胡老指挥助手收集各种样本。
  明夏觉得这些人当中好像只有他无所事事,不过想想他是个带病上岗的伤员,他心里那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又飞走了。他靠在防暴车的轱辘上,眯着眼睛吹着犹带焦糊味儿的微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奇异的酸软,就好像负重跑了五千米之后突然卸掉了背上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要轻飘飘的飞起来了。
  胡老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给他的嘴里塞了两片消炎药。药片不大,却苦的要命。明夏灌了自己半瓶水,舌头还是没有知觉,整张脸都苦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远处的斜坡上,南江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年轻可真好啊,不管是受了伤还是受了惊吓,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活蹦乱跳了。
  南江看看自己沾着血迹的防护手套,忽然就有些纳闷,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返回厂房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厂房附近被罗罗破坏的供电设备经过抢修,已经恢复了供电。路灯亮着,几辆大型货箱车停在门外,车门大开,不少人正来回搬东西。明夏留神看了一下,搬东西的都是白天被救援队带出来的普通居民,明夏没有看到涂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人到哪儿去了。
  因为明夏的伤口还要换药,胡老干脆把他又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晚上也是跟胡老一起挤着睡的行军床——胡老不放心让这个伤员睡地上,又担心他半夜会发烧,索性就凑合着挤了一夜。
  明夏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梦里一直有一群罗罗鸟在追他,他拼命往前跑,中间还被吓醒了几次,但等他再睡下,仍然会回到被罗罗追赶的梦里,一整夜都跑的胆战心惊,生怕被追上,身上又有哪块肉保不住。
  幸运的是,年轻人的身体确实恢复力惊人,明夏并没有发烧,转天起来换药的时候,胡老很是欣慰的告诉他,过不了几天伤口就会愈合,到时候他就又活蹦乱跳的啦。
  救援队给大家提供了一顿有包子有豆浆的早餐,大约十点的时候,通知大家可以离开厂房了。
  走出厂房的大门时,很多人都跟明夏一样,有种做梦似的恍惚感。
  老城区还是那个老城区,但很多地方看上去又不一样了。满大街都飘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曾经铺满了街道的鸟尸都不见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残留着一些古怪的痕迹,暗色的,一片一片洇进青砖的缝隙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坍塌的廊棚也被重新架起来了,有些断裂的支柱被换成了崭新的水泥桩,看上去跟周围古香古色的背景格格不入。又好像一块块特殊的告示牌,明明白白的提醒所有过路的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涂仔宠物店”的大门开着,涂庆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忙着给笼子里的猫猫狗狗们喂饭。饿了一天一夜,又担惊受怕的,小家伙们看上去都不大有精神。
  店里还是那天离开时的样子,到处都乱糟糟的,不过门前的廊棚已经重新搭起来了,站在门口眺望广场的方向,明夏会有种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当然,也有一些东西会用自己的存在来戳穿这种假象,广场的梧桐树和远处的屋檐上还沾着一块块斑驳的灰白色。这些地方不大好清理,也不知要过多久才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明夏拽了拽大门外的卷闸门,提高声音问涂庆,“什么时候找人来修啊?”在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昼夜之后,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在没有卷闸门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已经打电话了,”涂庆在厨房里扯着嗓子答道:“维修站的人说了,活儿太多,最早也得下午四点多才能过来。”
  明夏不放心的问他,“不会不来吧?”
  “应该不会。大家都吓坏了,他们也不敢耽误。”涂庆端着一个不锈钢浅盆从厨房出来,他把浅盆放在地上,打开笼子抱出几只小猫崽。
  明夏耸了耸鼻子,“什么味儿?”
  “羊奶粉啊。”涂庆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小猫崽,“专门给幼崽吃的。哎哟,这可怜的,活活饿了一天,你看它们是不是都瘦了?”
  明夏看着小猫崽们挤成一团凑在盆边喝奶,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我说,你昨天给我们喝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别这么矫情嘛,”涂庆对他的反应表示不满,“我家猫崽的抵抗力肯定不如你,它们都能喝,你为啥不能喝……唉,唉,好好说话,好好说话……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明小六,你还讲不讲道理……”
 
 
第9章 游说
  喂了猫,遛了狗,涂庆开始苦哈哈的搞卫生。
  明夏是伤员,半残,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儿,只能零敲碎打的在旁边给他帮帮忙,递个抹布笤帚之类的。
  这一次的意外事故导致宠物店的门窗全部损坏,就连卫生间那两块巴掌大的玻璃窗也都被撞碎了,涂庆费劲巴拉顶在那里的收纳盒被拖出一半儿,歪歪斜斜地卡在了窗洞里,倒是成功的发挥了堵窗洞的作用。
  几扇卷闸门窗全部变形,里面的玻璃门窗也几乎都碎了。玻璃门窗这东西不是随时需要随时就能装上的,要先请人来确定尺寸然后再回去加工,最后定好时间来安装。老城区这边有些偏,一来二去,最快也得三五天的时间。还好负责维修卷闸门的技术人员来的及时,天黑之前就把几扇门窗都修好了。卷闸门扣紧的话能起不小的作用,就算玻璃窗挂着大洞,明夏也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了。
  除此之外,涂庆还损失了几袋狗粮,至于前台的桌椅在拖拽过程中造成的损坏……反正这些家具早被美人抓的不成样子了,本来也该换了。
  当然了,店里的猫猫狗狗包括那只名叫宝宝的小仓鼠都活着,甚至没有谁受伤,不得不说是最幸运的一件事。用涂庆的话说,罗罗也不傻,看见满大街都是鲜嫩多汁的大块肉,谁还去费劲巴力地撬笼子抓肉吃啊,那么小不说,还得剥皮去毛,多麻烦!
  两个人正商量晚上是去楼上宿舍过夜还是挤在店里凑合一晚,就听门口有人喊,“小涂,小涂。”
  是隔壁书店的毕老头,他脑门上缠着绷带,脸颊上还带着几道抓痕,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进门的时候还笑着跟他们道贺,“人啊猫啊的都没事,这就最好。”
  涂庆拖过快散架的椅子请他坐,“你那里收拾好了?”
  说起自己那家书店,毕老头又得意上了,摇头晃脑的说:“我店里以前闹过小偷,所以门窗都特意加固过。再说书本纸张都怕晒,窗户也开得不大……歪打正着,歪打正着。”
  明夏听的直想笑,心想老头明明得意的都要翘尾巴了,偏偏嘴上还要假谦虚。这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可爱呢。
  涂庆翻了个白眼,“我这一袋狗粮好几百呢,损失大了去了。还得重新定做门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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