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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欲燃山(近代现代)——过年烤年糕

时间:2020-07-31 11:29:09  作者:过年烤年糕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
  在他脑海纵深处的某道深渊裂缝里,倏然闪过一张脸。
  不,不对....,那不是季夏..
  那张脸不是季夏的脸。
  现实世界里的女孩长相普通,可在他脑中方才一闪而过的女孩面容,却模糊的如同漫天白色大雾下支离破碎的蝴蝶,他只能凭借心底的陌生感,去判断出那不是季夏的轮廓。
  季秋寒的心脏里徒然生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那张脸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属于另外一个、在十六年前真实存在的、最近突然又开始反复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
  季秋寒错乱地捂上额头,眼前碎裂闪过的片段是一个女孩惊慌失措的赤脚在公路上奔跑,她紧紧拉着一个男孩,不断惊恐的回头张望…
  她拉着我…
  季秋寒的头突然疼起来,像是记忆纵深处的那些残肢断臂又开始在逼仄的黑匣子里躁动膨胀。
  他看不清楚,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可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季夏,她又会是谁呢?十六年的自己与她认识么? 她到底拉着自己在那条公路上躲避着什么...?!
  太多的疑问像洪水冲击堤坝,而就在这时,车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他险些失控的思绪。
  “喂..您好,我是交警第三支队的,请问江先生是您的朋友么?....是这样的,他们驾驶的小轿车在广山高架上发生了严重车祸,现在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事故造成一死两伤,现在伤者已经紧急送往了…”
  电话那头嘈杂混乱的背景声里警车环绕的鸣响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声音,季秋寒脑子里轰隆一声,他近乎神魂不守地赶到交警电话里所说的医院时,生平第一次车都顾不上的停,那辆价值上百万的奥迪S8就这样被人大敞着车门扔在路边。
  医院是距离广山高速下口最近的高级私人医院,走廊上十数个黑衣保镖已经将整层封锁,或许医院外楼下驻守的还有更多,季秋寒一出电梯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魏微。
  魏微和三个男人正站在病房门口,他看见季秋寒,赶忙挥手让保镖不要拦。
  “江湛呢?!”
  “江哥没有大碍…!你先别急季哥,江哥只是有些轻度的脑震荡,刚才已经醒了…!”
  季秋寒忙不迭的又追问:“那易谦呢?”
  魏微道:“阿谦还在昏迷中,但是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失去安全带的保护,腹部脏器有多处损伤,小臂骨折,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观察,季哥放心,医生都在。”
  季秋寒手握在把手上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一旁魏微迟疑地喊:“季哥!,那个…!”
  这时,只隐隐听见从病房的门里忽然传出一声男人痛苦至极地惨叫,季秋寒直觉不对,竟然看见脚边的门缝下一滩暗红色的鲜血正从病房内淌渗出来。
  他一把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空气中弥漫散不开的血腥味。
  面前的地板上,跪着两个被反手捆绑的男人,他们狼狈不堪地弓背蜷磕在地上,头脸淌下肮脏血污顺着下巴往下滴,而在一旁边不远处的地上,扔着四根血淋淋被齐根钳断的手指。
  这两个男人赫然就是刚才驾驶事故货车的司机。
  这间灯光抹不开的病房里一共站着七个人,五男两女,其中一个最近的,拎着扳手神情凌戾的青年季秋寒见过,是在立江见过的徐秘书,江湛秘书团之一的徐朗。
  于是这一屋子精英男女的身份也自然明然。
  而江湛就坐在前方的病床上,左侧的额头和被衣袖遮住的手腕都覆着白色纱布,他略微低垂着不清楚神情的面容,像还沉在车祸带来的剧烈震荡里,如一头极度危险又陷入昏眩的野兽。
  他听见门响才抬起头,似乎没料到外面的手下竟没拦下季秋寒,眼底是一片杀意戾重的猩红未褪。
  就在十五分钟前,医生跟他汇报易谦昏迷未醒和孙政死亡时,江湛怒火冲天,拿起扳手砸断了地上男人的肩胛骨。
  江湛看见季秋寒站在在门口,瞳孔里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现在可谓是界限分明,
  以地上的两个血人为界,前面是江湛带着他的人马站在病房靠里,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后面是单枪匹马的季秋寒,他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示的警官证还放在外套里。
  季秋寒看见江湛坐在那里,完好无损的,心脏的重新勃动仿佛都能一一默数,或许那些他曾经以为是无可妥协的原则与底线,都在接到交警电话的那一秒全然瓦解变得不再重要。
  他踩上一地飞溅的血迹走过去,
  他向来不在外人面前显示亲密,可这一刻,他忍不住俯身抱住了江湛。
  “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要吓死我?”
  他的责怪让江湛一怔,男人在反应过来后,略显苍白的嘴角似乎轻轻咧开了一个弧度,江湛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季秋寒的腰。
  “怪我…,我的错,这不是没事了…”
  季秋寒一言不发,他缓缓地在江湛面前蹲下了,交叠着手背上的额头埋抵在江湛的膝盖。
  他的手指还有些抖,江湛心中一动,他抬手抚了一下季秋寒白皙后颈上的碎发,随后拉他起来:“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会,我处理点事情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在这样的场合,他的口吻却轻的像哄人,然而地上的两个男人再经过一轮非人折磨后,听见这个男人口中“处理”两个字,便已经吓得满目惊惧浑身抖似筛糠。
 
 
第64章 秋寒,回来
  季秋寒并不知道江湛是动用了什么神通广大的门路可以把移交警队处理的事故司机带回“私下处理”,他低下头跟江湛耳语了两句,江湛听完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已经知道方才在悦山发生的事。
  “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了。八点半张东林带人出队,同一时间你的车在高架上发生意外,他们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让我们措手不及无法招架,一旦….”
  “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阿!!”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口齿不清地向前爬着,“…我只是一个负责开车的…!我只负责把车开到A市!其他的我都什么不知道!!求求您放过我吧!!”
  任谁都看出来这个房间里的裁决者是病床上的江湛,男人似乎也深谙这个道理,只可惜他连江湛的一米都没近到,就被身侧的徐朗狠狠地一脚踹翻在地,
  徐朗扳过他的下巴反手就是一扳手砸了过去:“不知道?车是谁派你们开的?联系你们的上线是谁?!你们在装货箱上做了什么手脚?!”
  徐朗逼问地神情阴鸷,和那天在立江见面优雅温和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或许在他刚才见到孙政清澈的眼睛被钢筋贯穿成一个血淋淋的血窟窿的时候,他心底那些隐秘多年的秘密与情愫就全然被烧作了一片冰凉灰烬。
  男人被重铁扳手砸的惨嚎一声,仰头摔出去一米远,嘴里喷出一团污糟糟的血水混合几颗断齿崩落。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江哥,通话记录恢复了。”
  这时,一位一直坐在一旁的女秘书站了起来,她一头利落的齐肩黑发,在外面地表逼近零度的气温下,驼色羊绒修身风衣下光裸的小腿弧度漂亮极了。
  她拔掉与笔记本相连的手机,手机屏幕在刚才男人被抓来的时候想要强行销毁而摔的爆裂,名叫甘黎的女秘书走过来向江湛汇报。
  “江哥,从恢复的通话记录来看,在最近一个月里,这部手机突然开始频繁地与一支境外号码联系,经查号码的归属地暂时锁定在泰国一带。”
  “而可疑的是,就在车祸发生前的四十分钟,他们驾驶的大货车一直停在休息区,却在七点五十分接到这通境外来电后,随即驾驶货车离开了休息区驶上了广河高架。”
  “并且在八点至八点半期间,他们与这支号码频繁通话三次,通过调取的道路监控来看,他们应该在听从电话那头的“指令”形势,一直在刻意压低车速寻找目标。直到在湖山高速口发现您乘坐的黑色奔驰上了高架,他们立刻驾驶货车变换车道,压在您的车前方,导致孙政无法超车,直到事发。”
  甘黎道:“由此,我认为正如季先生推测,他们是故意算准了事故时间,并在同一时间安排在悦山的动作,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应付不暇。…事实也的确如此…,徐朗和我接到您出事的电话之后,我们几个在A市的全都在第一时间往医院赶,悦山的事如果不是季先生在....,抱歉江哥!!那是我负责的地区,是我疏忽了!”
  甘黎垂首道歉,江湛撇过一眼女人脚上并不成双的高跟鞋,就知道这个一向镇定强大的女人在接到他出事的消息后有多慌乱。
  “先不说这个,会所的事秦臻已经去查了,你协助他。”
  甘黎顶尖的工作能力江湛清楚,然而调查需要时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撬开这两个人的嘴,在最快的时间内取得幕后黑手的范围讯息。
  “徐朗,把人带下去问。”VIP的病房是套间,江湛示意徐朗不要在浪费时间了,拖到隔壁去“好好”地问。
  而就在甘黎给江湛汇报的期间,季秋寒就站在江湛的身边,他一直没说话。
  他的夹克外套连着内侧的警官证被一并扔在了江湛的病床上,不知道在听到甘黎汇报到第几句的时候,季秋寒微微低垂下了浓密若翅的眼睫。
  他讨厌医院,
  他厌恶这些令人无比反胃又作呕的消毒水味道,
  可为什么偏偏总有人,总有人该死的要来触他的霉头?!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在他眼前伤害他爱的人…?!
  一想到今夜的事无论幕后黑手谋划成功了哪一件,不管是让江湛坐实立江集团旗下的酒店涉嫌聚众吸毒的罪名,还是让他在返程途中突遭车祸意外身亡…
  无论那一种结果,都令季秋寒的脊背无可控制的渗冰发凉。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江湛了!
  鼻尖下是许久不曾嗅到的丝丝猩锈的血腥味,季秋寒垂首捏紧了苍白的骨节。
  徐朗听到江湛的话后,就朝身后的手下招呼准备将这两个人男人拖走,然而却突然听见有人说:“等一下,”
  出声的正是季秋寒。
  他的声线偏冷,在满屋子人的不明所以的疑惑下,他迈步朝地上的男人走过去。
  医用推车被他一手拉过,“哗啦”一声,不锈钢盒子里整齐摆放的冰冷金属器具相互碰撞,寂静之下发出叮当响。
  对比徐朗手中的沉重扳手,季秋寒执起的银色手术钳则显得十分专业与精巧。
  江湛似乎预感到季秋寒要干什么,他微微蹙眉,说:
  “秋寒,不要碰那些,回来。”
  季秋寒自然是听到了江湛的话,但他似乎不为所动。
  他近来被江湛下令禁足在江宅,养的实在是太像一只终日靡衣玉食的高贵金丝雀了,每日踩着最奢贵柔软的地毯,温驯而美丽。
  以至于让江湛仿佛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的情人可不是一只天生的金丝雀。
  他是与生俱来的猎鹰,
  一旦他踏出江宅之外的天地,那些被江湛当做是雏鸟细心娇养的羽毛在天幕下重新抖擞,振翅之下,每一片森森漆光羽翼都是划破长空的锋芒坚利。
  季秋寒修长的手指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锯齿夹卡在了手术钳上,泛着寒意银光的钳爪,如同一只张着嘴的锋利食人花。
  他蹲下来,
  “我说过了…,不要一而再的,夺走我爱的人…”
  季秋寒音调很低的咕哝着,地上的男人畏惧的眼珠死死盯着手术钳。
  “不...、.不要,”
  男人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瑟抖的怪声,亲眼眼前的青年将冰冷的锯齿抵在了他的左眼上。
  “把他刚才问你的问题想清楚再回答我,是谁指使你们开的车?电话那头下达指令的人是谁?钢筋为什么会突然掉落?这辆车的行踪你们又是如何获取的?!”
  “把你所有知道的,想清楚然后回答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球塞进你的喉咙里!”
  季秋寒盯着男人的眼瞳黑极了,
  像北极圈满天无垠冰封下沦陷的永夜。
  他每问一个问题,冰冷的手术钳就往男人的眼眶里抵进一分,细密锯齿上下夹合男人的眼球强迫挤压地向外凸出,丝毫不怀疑这样紧密的咬合度会在抓紧的一瞬间轻而易举地将男人的眼球拽出眼眶。
  “啊啊!!!!!不…!不要!!!”
  男人被徐朗死死制服着不能动弹,然而眼球却因为季秋寒手腕残忍地不断施压下半个都快要猩红爆裂出眼眶,那种眼球要被活生生扯出巨大恐惧,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我的眼睛啊!!…我说!!我说了!!放过我吧....!!…是有人!!他打电话告诉我们去天河仓库提车,是谁我真的不清楚…!!他在电话说只是让我们把车开到目的地,定金十万、这十万已经打到了我卡上,说好事成之后会再给我四十万!我被高利贷追杀!这五十万买我的命啊!!”
  另外一个是他狐朋狗友,本来就是想分一份钱而已,一见这阵势刚才在门口就已经吓昏过去一轮,他连忙爬上前:
  “对的对的!!那个人还告诉我们要上广河高架,告诉我们要压着一辆A市牌照的车,还有你们的车牌号也是他们给的!老板!!是他们在电话里指挥我们开在你们前面!车也是他们的!!装货我们真的没做手脚啊…!!会出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还有老婆儿子!!求求老板放过我吧!!”
  鼻青脸肿的男人在拼命哀嚎,他甚至想要扑上去抱住季秋寒的裤腿求饶,还好被身后的徐朗眼疾手快地薅过他的头发阻拦下来。
  只是男人嗓子里咳出的污血,却不可避免地飞溅上了季秋寒的手工皮鞋。
  “…秋寒,我让你过来,!”
  果然,身后江湛这次的口吻听起来就比刚才要严厉得多,季秋寒向后偏了一下头,看见江湛神色,才算是“听话”的站起身,在金属盆子里丢掉了手里沾血的手术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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