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柏诚很快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回到了许明舫所熟悉的样子。走近后,他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问道:“怎么不去里面坐?”
许明舫张了张嘴没说话,沈柏诚又问:“这是什么?蛋糕?”
“……楼下买的。”
沈柏诚随意点了点头,带他进门。办公室大得有些空旷,风格很冷,墙上摆了几排满满的书,和一些不知名的艺术品。办公桌上文件堆得有些杂乱,对面则是会客的沙发和茶案。落地窗前的遮光帘被半放下来,窗外已经黑了。
许明舫把纸盒放在茶案上,看看沈柏诚似乎还在气头上的表情,有些犹豫地问:“还在忙吗?不用管我。”
“随他们去,”沈柏诚带上门,“一个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数据能错成这样。”
许明舫闻言好像也很共情似的皱了眉头,沈柏诚看着他,觉得有些可爱,便笑了笑:“没事,让他们改就好了。就是还得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要花点时间……你吃饭了吗?”
“没有,”许明舫仿佛这才想起来,摇摇头,又问,“点外卖?”
“不用。”晚饭对沈柏诚来说大概是可有可无的,许明舫想到刚买的蛋糕,于是转身拆了包装盒,问沈柏诚:“你要吃吗?”
蛋糕正好是两个人的分量,上面装饰着用草莓和奶油做成的雪人,圣诞树形状的巧克力。沈柏诚此时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下,一心想着那些麻烦事,便回答:“现在不饿,等会吧。”
许明舫正在拆包装盒的手顿了顿,问:“有冰箱吗?”
沈柏诚抬头看了看他,指指身后的一个柜子。许明舫又重新把蛋糕塞进去装好,走过去拉开柜门。小型的内嵌式冰箱里只有酒和冰块,许明舫把形状精致的盒子放到最上层,关上门后发现沈柏诚已经开始飞速地敲打键盘,只好自己去沙发上看书了。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许明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一个稍矮的男人看到他,眼神充满惊异,不过很快又意识到他的身份,礼貌地问:“沈总在吗?”
“稍等,”沈柏诚立刻回应,拿了电脑,出去前对许明舫说,“我很快回来。”
这个“很快”已近一小时。许明舫其实有些饿,但又不愿一个人先吃蛋糕,坐在沙发上百般聊赖地看书,看不下去时又走到窗边,拉起遮光帘,看窗外的雪景。雪还是下得很吝啬,地面上积了一层浅浅的白色,车轮在上面碾过,印出道路的走向。办公室里开了暖风,许明舫把手背贴在玻璃上,感受外面的凉意。
门被推开时,许明舫几乎一惊。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柏诚出现在门口,舒了口气,对许明舫说:“差不多结束了。”
“他们都走了吗?”
“还留了两三个在做收尾。”沈柏诚关上门,“我这里也能松口气了。你的蛋糕呢?可以拿出来了。”
原本以为沈柏诚不怎么在意他在楼下随手买的、与这间办公室的风格一点也不相符的蛋糕,没想到他还记着。许明舫眯眼笑了一下,有些高兴,把蛋糕拆出来,放在沈柏诚的办公桌上。正欲转身的时候,却感觉脚下一轻,身体先于转身的动作而旋了半圈——沈柏诚已经走到他身后,并且将他抱起来,让他坐上了桌沿。
许明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扶住对方的肩膀,沈柏诚便顺势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一触即离,接着说:“圣诞快乐。”
沈柏诚的怀抱带着他身上已经淡去的香调,和他本身皮肤散发的、独有的体味。那味道是属于皮肉的,与香调区别开来,但很好闻,藏在精致的衣料下方、拥抱的最深处,只有最贴近他的时候,才能闻出一些端倪。许明舫记不清他们上一次这样拥抱是什么时候,只觉得有些遥远了,因而生出些许眷恋,身体便不自觉向沈柏诚靠拢。
沈柏诚却略微后退,看着他的眼睛,问:“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
“……圣诞快乐?”
沈柏诚略一点头,叉起身边一小块蛋糕,喂给他吃,又问:“还有呢?”
许明舫有些愣了,含着那块冰凉的慕斯蛋糕,片刻之后想起什么,气势凭空虚了几分,咽下蛋糕,小声说:“昨天,我和同学去酒吧喝酒,回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嗯,没关系。”沈柏诚挑了挑眉,又给他喂了一小块,问道,“还有吗?”
许明舫看不出沈柏诚的情绪,直觉他并没有生气,却又怕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感受着蛋糕的甜度,他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了一番,最后说:“呃……我初试考完了。今天对了答案,估分觉得还不错。”
听到这句,沈柏诚便不再追问了,弯了一下唇角,说:“祝贺你。”
沉默了一阵,他又说:“下次这些事,早点告诉我。打电话,发短信,都可以。”
许明舫乖顺地点头,沈柏诚便用叉子叉了一颗草莓放进他嘴里,又很快将嘴唇覆上来,伸出舌头舔吻它。草莓上还沾了些奶油,唇齿间便弥漫了甜腻的气息,许明舫有些呼吸不稳,沈柏诚稍微放开他,让他先把草莓咽下去,随后再次贴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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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沈柏诚一边在他的口腔内攻城略地,另一边手已向下摸到他的腿间;今天许明舫穿的是一件面料柔软的休闲裤,沈柏诚很轻易地摸到了他双腿间已经勃/起的硬度。
许明舫却不断向后躲,又伸手试图把对方推开。搂住他肩背的那只手此时将他牢牢制住,许明舫喘着气,眼尾发红,语气有些崩溃:“不要在这里……”
沈柏诚轻轻摸了摸他的下/身,“已经这么硬了。”
淡然的陈述句,没什么语气,许明舫却自觉羞臊,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先动了歪念头、又不顾廉耻地求欢的人。沈柏诚低头温柔地看他,并不说话,许明舫窥见希望,便继续挣扎:“这里也没有润滑剂,外面还有人,沈柏诚……我们回家、回家做好不好?”
沈柏诚瞥了一眼蛋糕,许明舫几乎又要崩溃了:“那个不行!是慕斯蛋糕……”
“我没说要拿那个。”沈柏诚有点想笑,想想又说,“我记得抽屉里有管护手霜——”说着,他伸手拉开侧边的抽屉翻找。许明舫眼睁睁看着他从抽屉身处拿出绿色包装的一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护手霜这么抗拒过。
在沈柏诚研究包装上的成分表时,许明舫趁机轻扯他的衣领,哀求着唤他的名字。沈柏诚放下护手霜,却再次俯身来吻他,将他没什么力度的抗议封回舌底,唇分时又轻声问他:“真的不要吗?你好不容易愿意来一次这里。”
这句话说得实在站不住脚,许明舫想反驳说自己并没有不愿意来,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做那种事,可沈柏诚和他贴得这么近,自己腿间勃发的欲/望完全无所遁形,此时无论辩驳什么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自暴自弃似的闭上眼睛,沈柏诚便去吻他的眼角,又拉过他的手,轻放在自己西裤的拉链上。
许明舫感受到了沈柏诚同样饱胀的欲/望,一瞬间面红耳热起来,又有些莫名的心悸,不由得睁开眼,在看到沈柏诚询问的目光时,无法招架地给出肯定的答复。
沈柏诚引导着他的手拉开自己的裤链,摸出已经挺立的阴/茎;许明舫的裤子却被他完全褪去,上衣也撩到了最顶端。起初皮肤接触空气,还是有些冷意,沈柏诚不断抚摸他的身体,又反复揉捻、亲吻他胸前已经变硬的乳珠,那份冷意才逐渐被动情的粉色所取代。
可就这样暴露在通明灯火之下……许明舫的眼角也红了,沈柏诚却没有要关灯的意思,甚至稍稍后退,用欣赏的眼神流连于他的身体。在看到许明舫显而易见的不安后,沈柏诚便继续贴近他亲吻,在他耳边出言安抚:“门已经锁了,没有监控……只是隔音不大好。”
许明舫趴在办公桌上,用手肘堪堪支撑着身体。沈柏诚握着他的腰,将护手霜一点一点抹进他的隐秘处,耐心地扩张。许明舫竭力忍住自己发浪的叫声,一心想着办公室的隔音问题,沈柏诚的手指却在他体内恣意地搅动,不时按压到他的敏感点,让他无法自控地发出短促的呻吟,又再次咬唇吞下更多的声音。
身下是冰凉的桌面,偏头还能看见不久前被草草整理到一边的、页尾带有沈柏诚签名的一堆文件,身后暧昧的水声和他的呻吟在一室寂静中清晰可闻。自己的下/身也抵在桌沿,时不时承受异样的刺激;许明舫撑着桌子,只想快点结束这个令他紧张又羞耻的过程,不自觉地抬起臀,轻声催促:“你快点……”
身体里的手指却仍在不紧不慢地动作。许明舫无法可想,欲/望却在体内疯狂蔓延,他最后几乎放弃了自持,不断扭动着腰,想要身后的人用什么东西来填满他,刻意压低声音的哀求中已带上了哭腔:
“求你了……沈柏诚……快点进来……”
沈柏诚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他抬手打了一下面前不安扭动着的臀瓣,不算很重,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令许明舫瞬间绷紧身体的拍击声。
最终,沈柏诚还是将自己勃/起的阴/茎一寸寸送进了许明舫的后/穴。也许是扩张得还不够充分,这次的进入有些艰难,许明舫努力隐忍,却仍然发出控制不住的哀哀的呻吟,疼痛时努力压抑着音量喊他:“沈柏诚、好痛……”
身后的人却并不因此停下。只是沈柏诚忍得也有些辛苦,他伸手一下下抚摸着许明舫的身体,又摸到他胸前的乳珠,随意地按揉,许明舫的腰霎时软了,后/穴也略微放松,体内的硬物便顺势进入了大半。
再要更进一步,却不行了。紧致的肉/穴因为疼痛而反复收缩,沈柏诚略微抽出一些,又强硬地顶入,换来了许明舫近乎失智的求饶:
“不行,吞不下了……好大……”
这些话,是绝不会从清醒时的许明舫口中听到的。沈柏诚感觉自己的理智也快要崩断,他不再忍耐,扣住许明舫的腰大力地进出,听到身下的人因为忍耐而发出崩溃的啜泣声,心中升起失控的满足感。
那是来自雄性原始的征服欲,沈柏诚从不选择在床事中束缚天性。只是许明舫的哭腔越来越明显,在数不清次数的冲撞后,沈柏诚还是放缓了节奏,俯下/身亲吻他的颈侧。
身下的人在颤抖,几不可察。但抽泣声出卖了他,沈柏诚从许明舫身体里缓缓退出来,扶着他转过身,再次坐上桌沿。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和积蓄的泪水,沈柏诚叹了口气,低头轻啄他眼角的泪痣,低声问:“不喜欢?”
许明舫仍在喘气,闻言摇摇头,却又抽了抽鼻子。沈柏诚抬手替他擦去一些流出的眼泪,让他略微向后靠,扶着自己的阴/茎,再次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
这一次比刚才要温柔得多,也不那么疼了,许明舫失神地望着沈柏诚的脸,仿佛仍未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现在他能看见,沈柏诚浑身上下的穿着都是得体的,甚至他的表情,都与周围冷淡的布景相称;只有两腿间的那根巨物,埋在他的身体里,腰胯在两人的连接处律动。而他自己的下半身则一丝/不挂,硬了许久、顶端已渗出液体的阴/茎因为动作的幅度而微动,差点要蹭到沈柏诚黑色的西装。许明舫闭起眼睛不敢再看,承受了几次温和的抽/插后,他才把腿收起来,缠在沈柏诚的腰上,又因为这份乞求得来的温柔,伸手去够沈柏诚的拥抱,把嘴唇送上,去索要一个亲吻。
沈柏诚重新找到熟悉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研磨。许明舫的眼泪又出来了,这次似乎不是因为疼痛;呻吟也逐渐变得急促,平坦而白/皙的腹部被顶得不断向上耸动,穴/口吞吐着沈柏诚硬得发胀的欲/望。
这画面旖旎荡漾,再次激起他莫名的征服欲,沈柏诚逐渐加快抽/插的频率,挤进那柔软而温热的身体最深处,在许明舫发出短促的惊叫,最终到达高/潮后,抵着他的腺体,射出浓浊的精/液。
第17章
那份吃了一半的蛋糕,最终还是被重新包装好带了回去。令人羞耻的善后工作他也不愿再回忆,夜里雪下大了,许明舫披着衣服侧身靠在后座,望着窗外一片洁白的街景,心中却只有归家的念头,根本无意赏雪。
可惜的是,那晚的雪只停留了一个白天,便融化到不见踪影。那一晚全无理智又荒诞无度的欲/望,好像也很快随之潮落了。年底沈柏诚更加忙碌,许明舫时常不能看见他,只是两人通话的次数变多了,往往是沈柏诚打来告诉他是否能按时回家,又问他需不需要司机接送。
许明舫一面轻声说好,一面在想沈柏诚现在是不是坐在办公桌前,又会否想起这张办公桌上发生过的荒淫之事。沈柏诚有没有想起不知道,语气反正一如既往的冷静,许明舫自己倒是先脸红了,才说了几句便急着要挂电话,好像再多说一秒都是煎熬。
沈氏集团年会那天,许明舫也随同出席。他早已习惯被许多人盯着评头论足,其实心里不甚在意,更何况大多数人的焦点还是沈柏诚。同席的几位董事许明舫都不太熟悉,好在身边坐着李仪,可以和他说上几句。
拜几位年轻高管所赐,年会气氛很热,其间沈柏诚也循例被邀上台致辞。主持人一念出沈柏诚的名字,便引起台下一帮年轻男女的欢呼声;刚从台上下来,坐到许明舫对面的那位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李仪也笑了,对许明舫解释:“沈总受年轻人欢迎。”
沈柏诚没拿稿子,似乎也没做什么准备,看起来只是草草说了几句便结束了,但反响依旧热烈。主持人又请他切蛋糕,一旁穿着高叉旗袍、妆容艳丽的女员工替沈柏诚递上刀叉。
会场彩灯辉映。沈柏诚站在聚光灯下的模样很好地诠释了他受欢迎的原因,在一众高层中他算最年轻的那一拨,而高大的身材,俊朗的五官,和他整个人散发的不容忽视的气场,无疑给他加了许多分。头顶的灯光在他的眼睫处投下很小一片阴影,更显得他眼眸深邃,沈柏诚切完蛋糕后看向摄影师,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台下掌声欢呼不断,间或夹杂着几声突兀的口哨。
许明舫坐在座位上,恍然间产生了强烈的疏离感。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那场晚会,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坐在观众席,淹没在周围的掌声里,仰望着台上沈柏诚的身影。时至今日,那份仰慕的心情或许还在,但却早已掺上许多的私欲,让他在当下热烈的气氛中心不在焉,总是关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细节——譬如那位穿旗袍的女员工临退场时向沈柏诚抛的一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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