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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古代架空)——凉蝉

时间:2020-08-03 15:21:10  作者:凉蝉
  靳岄大吃一惊:他立刻想起每年梁京灯节上,赤燕大象上坐着的异族女子。
  赤燕人肤色略黄,双目细长,眉梢高挑,自带风情,又因赤燕炎热,赤燕人衣着只求清凉爽快,与讲究礼数、包裹严实的大瑀完全不同。瑞草瑞火行止坦荡,胸口薄衣大敞,坐下后跷起长腿,目光缓缓扫过他们面庞。
  左边一位对岳莲楼说:“厉害啊岳莲楼,带来了这么多俊俏哥哥。”
  另一位又问:“他们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起先说话那位补充:“尽早说明,别让我们像上次一样白费力气。”
  岳莲楼狂笑不止,扭头解释:原来他带章漠来过这儿,瑞草喜欢章漠,费尽心思去撩拨。章漠这人面皮薄,不好让姑娘家尴尬,瑞草给他酒他就喝酒,给他递葡萄他就接过来自己吃,但就是不说明。
  最后还是岳莲楼抱着他啃了几下,才让瑞草白着脸放弃。
  靳岄一直在细看这对双生姐妹的装束,插嘴问道:“你们颈上的银环,还有上臂的臂环,跟我在赤燕象队里看到的十分相似。”
  瑞草笑问:“你认得出来?”
  靳岄:“我外婆是赤燕人。虽然母亲和我都没见过她,但母亲看过许多赤燕的记载。能坐在赤燕大象身上的少女和少年,全都经过精心挑选,一是童男童女,二是血脉、生辰年月与赤燕传说相符。大象在赤燕被称作圣象,不是人人都可以骑行触碰的。你们颈脖、上臂的银环刻有了赤燕神鸟白梅燕,不可轻易摘除。”
  瑞草与瑞火很是惊奇:“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
  靳岄欲言又止,贺兰砜代他问:“既然是童男童女,怎么在鸡儿巷做起了生意?”
  瑞火托着下巴长叹,翘起长腿晃荡:“这个哥哥说对了,大象在赤燕被称作圣象。我们这些人,命运与圣象相连,圣象死了,我们也要陪葬。”
  瑞草接话:“谁都不想死,既然这样,只能逃到别处。”
  靳岄和陈霜几乎同时出声:“仙门……?!”
  两张漂亮的脸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对,死在仙门关的那头象,就是我俩要侍奉的圣象。”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之外的故事:
  章漠和岳莲楼去春风春雨楼,回来之后秘密叫来沈灯。
  章漠一边擦脸一边下命令:去调查春风春雨楼的人。
  沈灯:……春风春雨楼女子54人,男子23人,所有人与岳莲楼之前都素不相识,没有来往。截止今日,岳莲楼一共去了春风春雨楼14次,一般是吃酒,听曲,看姑娘跳舞。他点过男人,但又嫌他们长得不够自己好看,最后多是跟姑娘们玩儿在一块。其中又数瑞草、瑞火、海蛎子三位姑娘与他最为熟悉。瑞草瑞火是赤燕人,海蛎子琼周人,约二八年纪……
  章漠:等等。你一早就调查过了?
  沈灯:嗯。从岳莲楼第一次去春风春雨楼开始。
  章漠:为什么?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沈灯:和他无关。我是想着堂主你总有一天要让我去查的,晚查不如早查。
  章漠:……
  沈灯:年年如此,沈灯不抱怨,沈灯特别理解。我不过未雨绸缪,事事为堂主设想在先。哦对了,岳莲楼最近跟送菜李大爷的孙子尤为亲近。虽然那稚子只有六岁,但堂主若是在意,我即刻将他祖宗十八代细细调查。
  章漠:好了好了,不查了不查了,以后都不查了。
 
 
第98章 圣象(2)
  赤燕人奉白梅燕为神鸟,奉大象为创族之神。传说赤燕人祖先来自若海,他们骑着身长双翅的巨象,以此为舟,横渡若海抵达陆地,从此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赤燕地处湿热环境,林木茂盛,象族繁衍,赤燕王族常驯养大象为坐骑。瑞草和瑞火姐妹俩从出生开始便被赤燕王族选作奉象使。奉象使由王族抚育长大,终身侍奉圣象,圣象若死,这头象的奉象使全部入墓殉葬。
  死于仙门的圣象是赤燕国派往梁京参加节会的大象之一,急病暴亡。这头大象共有十位奉象使,随队前来的有五人,包括瑞草、瑞火姐妹在内。大象彻底断气那晚,五位奉象使立刻被使队的人严密看管起来。
  “算是问天宗的人救了我们。”瑞火说,“问天宗发现大象死了,花了大钱买下尸体。但那尸体太大了,一直堵在仙门关也不行,道路不通。问天宗的人让赤燕使队把大象移动到道旁。没有人想死,尤其是死在异国他乡。趁着一片混乱,我们五个人偷偷逃了。”
  逃走的五位奉象使并无去处,他们只知道梁京繁华美丽,便全都到梁京来谋生。瑞草和瑞火姐妹不想当奴仆,又喜欢装扮和好吃好喝,辗转来到了春风春雨楼。
  瑞草看向靳岄:“你们要找的大瑀妇人,我俩确实见过。”
  圣象生活在森林里,奉象使则居住在象宫之中。象宫地势偏僻,景色瑰丽,是王族休憩的地方。姐妹俩在象宫里见过赤燕王族带来的大瑀女人。
  她俩不清楚那女人身份,只知道赤燕王族对那妇人十分尊重。妇人面貌隐约带赤燕人特征,比如她的一双凤眼,但肤色比赤燕人白皙,行动举止娴雅,对待下人也温声细气。奉象使从小学习大瑀话,她们能跟这妇人聊上天。妇人在象宫住了半年,把身体将养好了才离开。
  “她还教我们这首歌哩。”瑞草小声哼起一个曲调,“我们都觉得不好听,她说若是我们有幸被选中,可以去梁京,记得要在梁京唱这个曲子,梁京人最喜欢听。”
  贺兰砜立刻认出:这是靳岄教过他的《燕子三笑》。
  “她人非常好,常和我们说话。”瑞火说,“但我们来了梁京,去看了她说的清苏里靳府,也没多漂亮。”
  明夜堂能捕捉到这个讯息实在是极其偶然。岳莲楼到春风春雨楼吃酒,临走时发现没带银两,只得叫人去明夜堂找章漠付钱。沈灯当时正在明夜堂里,便揽了这个麻烦差事。
  他来到春风春雨楼时,岳莲楼正跟瑞火瑞草姐妹俩又唱又舞。沈灯年长,一下听出这双生姐妹唱的竟是如今已没多少人晓得的梁京旧曲《燕子三笑》。他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后面还有许多故事。等到问出那妇人长相模样以及她手上佩戴的一串金环,沈灯猜测,此人极可能是顺仪帝姬岑静书。
  “那串金环是我外婆遗物,赤燕王族的记认。母亲从小戴在手上,是取不下来的。”靳岄向贺兰砜解释。
  沈灯和岳莲楼把消息带回给章漠。明夜堂诸人中,只有章漠和岳莲楼见过岑静书,章漠决定将岳莲楼留在梁京,自己亲自前往赤燕查探消息。
  “赤燕无论是地形环境还是族人分布,全都非常非常复杂。它跟大瑀、北戎完全不一样,几乎没有独立的城池,明夜堂至今无法在赤燕建立自己的势力。”岳莲楼说,“想融入赤燕很不容易,你不懂他们的习俗、传说、禁忌,就算你懂得了,他们也不乐意接纳一个外族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走来走去。况且深山密林,毒虫毒草,赤燕也有自己的江湖帮派,武功术法十分古怪,与大瑀武林完全不一样。要查探消息不是那么容易的。”
  靳岄才知章漠前去,实在是危险重重。他万分感激:“堂主大义……”
  “别说了。”岳莲楼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他不需要你的感激。章漠做人做事,只求自己内心坦荡而已。”
  贺兰砜静静听着,又对章漠生出许多钦佩与向往。
  了解了情况后,众人与姐妹俩告别。陈霜笑道:“如今知道你母亲安然无恙,姐姐也回到了梁京,您心头大石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贺兰砜忽然开口,“你阿妈既然很康健,为什么她在赤燕逗留一年多,却不肯传回哪怕一个消息?赤燕使队来了梁京又走,他们没带来任何口信?”
  靳岄点头:“所以我娘只是平安,却并不自由。”
  陈霜一怔:“你是说,赤燕王族扣下了顺仪帝姬?”
  靳岄认为,岑静书在赤燕的现状其实并不乐观。岳莲楼和章漠虽没说出口,但心中隐约有数:这也是章漠必须亲自去赤燕的另一个理由。岑静书很健康,能说话,能行动,可她始终处于赤燕王族的控制之下。她教奉象使《燕子三笑》,告诉奉象使梁京清苏里有靳府,全是在暗暗地传递信息。
  “这事情目前只有明夜堂和我知道?”靳岄问。
  岳莲楼点头:“准确地说,这事情只有现在的我们几人,以及堂主和沈灯知道。”
  贺兰砜忽然问:“我可以跟岑煅说么?”
  “不可以。”靳岄立刻回答,“你也别跟姐姐讲,我会自己告诉她。”
  贺兰砜:“岑煅是好人。”
  靳岄:“他是梁太师的人。”
  贺兰砜:“他不是。他很讨厌梁太师。”
  靳岄还不能完全确定岑煅对梁太师和问天宗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必须更加谨慎。
  贺兰砜又说:“他把你的姐姐带回了梁京。”
  靳岄有些气急:“你现在还不懂么?这梁京城内人人相互算计,我帮你,你帮我,往往另有所图,没有人是心思单纯的。你若还是不明白,你就想想云洲王,想想岑融。岑煅身为大瑀五皇子,从小宫中长大,若真是白纸一般的人,他能活到现在?”
  贺兰砜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情绪恶劣。陈霜和岳莲楼各退两步,装作听不见。贺兰砜想了又想,说:“章漠一定能把你阿妈顺利带回来。”
  靳岄紧紧抿着嘴。
  贺兰砜看着他又道:“梁京很好,可我不喜欢。”
  靳岄一愣:“为什么?”
  贺兰砜:“你在这里过得不高兴。”
  靳岄心头发软,低声长叹。他牵住贺兰砜的手:“对不住。我知道你欣赏岑煅,我不该那样说。”
  他心里浮起难以明晰的惆怅:贺兰砜要跟着岑煅,而他被岑融保护着。
  贺兰砜忽然问:“你想不想和岑煅见一面?”
  ***
  皇宫中,岑煅与宁元成匆匆走过朱红色回廊。
  杨执园紧跟在后:“五皇子,你迁怒御医也无济于事啊。”
  岑煅恼急:“杨公公,五个御医,五种说法!爹爹已经病重成这样,却连一个确切的疗方都没有!养着这帮废物有何用处!”
  话音刚落,另一头匆匆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岑融。
  “五弟,怎么了?”见他焦灼,岑融忙上前询问。
  “三哥。”岑煅把他拉到一旁,“御医无用,我们不如去民间寻医问药?天下之大,总能找到隐世神医来断爹爹的难症。”
  岑融低声道:“五弟稍安勿躁。你所想的我早已派人去做了。那民间的神医也悄悄寻来了三两位,但所说之话,跟御医并无多大差别。爹爹年事已高……”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岑融说:“爹爹常常思念你,既然回了梁京就多来看看他吧。”
  “……三哥,我至今不知道爹爹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岑煅喃喃道,“和大哥最像的不是我,分明是你。我小时候在宫苑里见到他,我想他抱抱我,我告诉他今日我练武习字,做得多么好。他从来只是淡淡一应。”
  “爹爹自然是挂念你的,只是他不善表露罢了。贵为天子,总有苦衷。”
  岑煅微微一笑,有些苦涩:“可他对大哥、对你都不一样。我记得他甚至抱过靳岄去看灯。这或许会让三哥你觉得我心胸狭窄,可我当时真的妒忌靳岄。我的爹爹,宁愿抱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愿意给我一个笑脸。”
  岑融静候他的下一句话。
  “回来这几日,我并不能适应。爹爹对我太亲近,太好了。我甚至以为,他是不是病得糊涂了,才把我错认作大哥。”
  “五弟!”岑融压低声音呵斥,“不要胡说!”
  “在三哥面前我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岑煅又说,“罢了,我过几日回封狐,再去找找神医吧。听闻西北方有神人隐世,名气颇大。”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岑融找了个恰当的话头问:“听说你这次回来,跟兵部申请要征异国人为将士?”
  “也就一个而已。”岑煅说,“一个绿眼睛的高辛人,身手了得,又有赤子心肠。高辛人对北戎、金羌都没有归属之心,我欣赏他品性与武艺,打算让他在我身边做个校尉,跟元成一样。”
  岑融心中一动:“高辛人?”
  他正要再问,岑煅忽然抬头看向他身后:“是游校尉吗?”
  紧跟在岑融身后的游君山连忙踏步往前:“末将游君山,见过五皇子。”
  “不必多礼。”岑煅笑道,“我与你见过的,你可记得?”
  游君山:“记得。”
  岑煅对岑融解释:“靳将军还在的时候,我偶尔去他家向他请教调兵遣将之法,见过游校尉几次。听闻游校尉从白雀关死里逃生,如今可将身子养好了?”
  游君山又作揖:“已经好了,谢五皇子关心。”
  岑煅:“你夫人白霓将军如今可好?听闻她送靳岄去北戎,如今靳岄回来了,不知她在哪里?”
  游君山迟疑片刻,低声道:“拙荆……至今下落不明。”
  岑煅吃惊:“在北戎失踪了?”
  岑融看看他,又看看游君山:“五弟,别问了。君山与白霓感情甚笃,别勾起他伤心事。”
  岑煅点点头,问:“游校尉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游君山满头雾水,回道:“君山惶恐,五皇子可是有什么要嘱咐君山的?”
  岑煅笑笑:“你知我从封狐城回来,怎么就不问问封狐城、白雀关和西北军如今的情况?”
  岑融靠在栏杆上,有几分看好戏的兴趣,目光在游君山脸上打转。
  游君山抬头道:“五皇子言重了。末将人微言轻,不敢僭妄。能与五皇子谈论边境军情的,应当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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