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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古代架空)——凉蝉

时间:2020-08-03 15:21:10  作者:凉蝉
  靳岄忙抱着他,摸摸蹭蹭。贺兰砜正要跟他讲自己最近学汉文的进展,靳岄却又说起纪春明:“你可能不知道。先前我和纪春明是在杨松儿案子里认识的。那案子和刑部尚书有关,纪春明、卫岩在他家中搜出了一个紧要证物。那证物对我有极大用处,我正是依靠它才从盛可亮口中问出问天宗的事情。”
  贺兰砜听得认真。
  “当时纪春明不肯给我,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靳岄靠在他胸前,轻叹一句,“他那时刚正不阿,做事一板一眼,江湖、庙堂分得清清楚楚,犟得可恨又有趣。如今不到一年,连他也变了。”
  “变不好么?”
  “我也变啦。”靳岄仰头笑着说,“我可以利用白霓来左右游君山,我还利用纪春明来说服卫岩参与到这调查之中。为了目的,我已经成为不择手段之人。”
  贺兰砜低头注视他,拨开冷风吹乱的鬓发,低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利用我?”
  靳岄不答,只是看他。贺兰砜这人总让他意外,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这头驰望原的邪狼总有自己的逻辑、自己的原则,轻易就能打破靳岄加诸自身的束缚枷锁。他甚至怀疑,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在贺兰砜眼里都是正确的,绝不必质疑。
  几乎同时,他想起了贺兰砜曾说的话。靳岄心中一叹:他差点儿忘记了,高辛人用生命来信任自己的勒玛。勒玛胜过他们的生死,胜过大地和苍穹的规则,更别谈人世俗律。
  他吻贺兰砜的下巴,嘴唇触碰贺兰砜未清理干净的细小胡茬,贺兰砜皱了皱眉,嘀咕一句“亲错了”,按着他下唇令他张开口,舌头像蛇一样潜进去。唇舌摩擦的感觉令靳岄战栗,他有那么一刹那似乎听见了雷声,像那日在燕子溪小舟之中曾听过的雷声。
  厮磨半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在彼此眼里读到了同样的渴望。贺兰砜忽然弯腰,一把将靳岄扛在肩上。靳岄吓了一跳,揪着他衣服:“放我下来!”
  贺兰砜哼地一笑:“等我找一张床。”
  他把人扔上飞霄,自己也跨上马背。靳岄差点坐不稳,颤巍巍找好位置时飞霄忽然冲了出去。他一把抓住缰绳,贺兰砜直接把他揽在自己怀里,粗声粗气:“你用那东西习练过了么?”
  靳岄忍不住大笑,马儿穿过树林,往回飞奔。贺兰砜怕他冷,紧紧地将他压在自己怀中,把手伸进他狐裘,威胁道:“不许笑了。”
  靳岄仍旧笑,贺兰砜撩起他袍角,手往衣下探。马背颠簸,靳岄很快就笑不出来,扣住贺兰砜的手腕:“别动……”
  入城后城门便关了。眼看前头就是那小院子,陈霜坐在墙头打喷嚏,远远看见飞霄小步跑来便立刻落地。
  “贺兰砜,你把人拐到哪儿——”
  陈霜一句话没说完,贺兰砜直接抱着靳岄跳下了马。他仍将靳岄扛在肩上,只回头应一句:“今晚我在这儿过夜。”
  靳岄臊得脸红,掐不到贺兰砜的脸就去掐他的腰。贺兰砜嘶地吸气,在他臀上拍了一掌,另一手已经推开房门。
  陈霜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进门,连灯烛都没点。他也不敢再靠近,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与飞霄面面相觑后,他牵着缰绳,一边低声骂贺兰砜,一边往明夜堂后门的马厩走去。
  靳岄房中一片漆黑,只有透窗的月光亮得像雪。贺兰砜把靳岄放在床上,不敢用大力气。靳岄张开手脚看他,两人在暗处对了几个眼神,靳岄又笑了起来:“天爷爷,你让我明天怎么面对陈霜?”
  “我管不着。”贺兰砜一听他笑就想立刻堵上他的嘴巴。他伸手去床头摸索,果真在小暗格里找到那木盒子。旋开后确有异香,令人心头轻盈,丹田却隐隐发热。
  两人也不扭捏,发狠地吻,像一场撕咬。屋内地炉燃着,从外头带入的寒气很快消散了,朦胧月色里只剩两具热汗淋漓的躯体。
  如此这般,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热念平息,贺兰砜拨开靳岄汗湿的头发,舔他鼻尖汗水。靳岄身上的汗也似乎带着那脂膏的香味似的,他舔完了还不够,又去吮靳岄的眼泪。
  “你是狗么?”靳岄被他折腾得手脚发软,伸手捏他的脸,“舔得没完了。”
  “……你好吃。”贺兰砜深深在他颈上吸嗅,“让我吃了你吧,靳岄。”
  靳岄觉得他现在真的像狗。方才是凶狠诱人的邪狼,现在成了乖顺的大狗:“我冷了。”
  贺兰砜便扯了被子盖住彼此,在被中捏捏蹭蹭。靳岄被他揉得再度蠢蠢欲动,但今夜确实疲累了。他告诉贺兰砜,这事儿做得太多,人会老得快、死得早。
  但这谎话对现在的贺兰砜却不奏效。“骗人么?天下第一等的快活事,怎么会害人早死?”
  蹭了一阵子,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掀了被子又缠抱起来。那快活事只做一次是不够的,贺兰砜心想,如此销魂,他们以前竟从不晓得。实在懊恼可惜。
  此后几日,陈霜每每见贺兰砜蹦跶上门,总是一脸欲言又止。贺兰砜问他有什么想跟自己说的,陈霜犹豫片刻,提醒道:“天冷,床褥被子不好洗。”
  贺兰砜:“噢……”
  等见了靳岄,贺兰砜说:“陈霜不让我们在屋子里那什么。”
  靳岄脸皮先是一烫,随即怀疑:“真是陈霜说的?”
  “嗯。”贺兰砜点头,“估计是建议咱们在外面那什么。”
  这下换作靳岄见到陈霜时,总是一脸欲言又止。
  转眼已到十月二十,大源寺的狮子会是十月最盛大的佛节。这一日大瑀各地都有信众赶来,听得道僧侣在狮子座上讲经论道。而大源寺外漫长的五、六里路,全是售卖小佛像、佛珠、佛香的摊子。因来往人多,自然也有不少热茶水、热汤面叫卖,还有鸭梨、干枣、油饼,头面、钗环、鞋袜,一路热闹非凡。
  只不过今年狮子会十分特殊,十月二十日早晨,本该沿街摆卖的摊贩无人出现在山道上,只有一列列车马沉默前行。因仁正帝病重,岑融、岑煅等皇室子嗣邀请鲜少出现的布衣佛僧明远大师在大源寺为仁正帝祈福,并开坛讲道。这一路上戒备森严,并无闲杂人等。
  唯一的闲杂人靳岄对狮子会从来兴趣寥寥,但为了见到岑煅,还是去了。
  他对明远大师毫无印象,偏生明远大师一瞅见靳岄,立刻疾步走过来,似是见到旧友:“你同靳将军年轻时很像。”
  明远三十多岁便开始云游四海,一身百家袈裟,颜色陈旧纷杂,靳岄看他白眉白胡子,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人。
  明远大师捋着胡子笑道:“你出生之时,我曾为你勘过命。”
  靳岄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这位得道高僧曾预言靳岄以后出将入相、呼风唤雨,以及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厄,更有儿孙满堂、白发齐眉的福气。总之都是听了让人高兴的好话。
  “大师看我如今怎样?”
  明远大师仔细看他,笑道:“施主有心劫。”
  靳岄:“心结?”
  “是劫数。”明远道,“快要来了。小将军可得仔细提防,守定本心。”
  “能躲过么?”
  “这是命数,躲不过。”
  靳岄笑道:“大师,我不信命。”
  明远摸着胡须摇头不语。寺内群臣越来越多,人人身着官服,肃穆严静,在大源寺里排成四列,为首的便是三皇子岑融。
  靳岄无官无职,在队末闲站着。他压根儿听不清明远大师的话,只听见钟鸣之声震荡传来,众僧齐呼佛号,群臣跪拜,一声声地重复明远的唱诵。阴沉天空正酝酿着今年的第一场雪,靳岄俯身下跪,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初见仁正帝,战战兢兢,也是这样跪在那黄袍中年人面前。
  仁正帝抱起他,说他机灵可爱,把御制的栗子糕放在他手心,喊他“子望”。靳岄眼眶一辣,不禁咬了咬嘴唇。他熟悉的人在一个个逝去,天地风雨飘摇,他又何尝不是摇摇欲坠。
  祈福仪式过后便是狮子会讲经。明远等高僧坐在狮子形状、装饰精美的石座上,与群臣谈经论道。
  靳岄听了一会儿,看见宁元成匆匆走入,在岑煅耳边说了几句话。岑煅起身离去,靳岄坐在最边缘,也悄悄跟着走出大殿。
  待岑煅跟宁元成说完话转身,靳岄恰好站在他必经之路,手藏袖笼,定定看他。
  “来找我说话么?这儿风挺大,你这毛裘得穿紧实点儿。”岑煅对他态度一直都很和缓,也不因靳岄上次见面时不够礼貌而发怒。
  靳岄笑着问:“你不怕跟我说话,给我惹上麻烦了?”
  岑煅:“你不是从三哥那里搬走了么?”
  靳岄心道贺兰砜还真是什么都跟岑煅讲。
  岑煅低声问:“对付游君山和梁太师,你果真还是用那法子?”
  靳岄:“当然,局已经布好,狮子会之后便可行事。”
  岑煅向来不齿这样的行径,但这些事情由靳岄去做,似乎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栽赃陷害,不是君子所为。”岑煅说,“我不参与,就当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靳岄想了想,低声问:“五皇子,你觉得大瑀如今好不好?百姓过得安乐不安乐?”
  不等岑煅回答,靳岄又一字字低声道:“你是否想过,改换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杀游君山。大家猜猜月亮的心劫是什么!嘻嘻。
 
 
第107章 诛杀
  靳岄问得直白,岑煅心中震动。
  “连你也……”他只说一句便停口不语,眉心紧蹙着,像是听见了什么令他厌恶的话。
  “从没有过?”靳岄又问,“身为皇子,太子在位时便罢了,可太子已经离世,你难道从未生起过这样的念头?”
  岑煅肯定回答:“无论我是否有这般念头,如今都不重要。”
  “官家怎么想的,你晓得么?”
  “爹爹对我素来平淡如见邻人之子,二十多年来,我已经全然习惯。他挂念我亲近我,不过是因为病中忧思多,且时时想起太子哥哥罢了。”岑煅答道,“爹爹一生冷硬果断,不会因为年迈的心软而改变自己选择的原则。”
  “我却认为,官家如今看你,是看自己的儿子,也是在看未来的君王。”
  岑煅:“我了解自己性子,不屑于使用勾心斗角的手段,更不适合当万人之上。”
  靳岄又问,“你认为朝廷是一个人的朝廷?所谓庙堂,莫非只有天子位,却无朝臣座?”
  岑煅:“何解?”
  靳岄:“为人君者,无不愿造万代盛世。然盛世非一人之功。纵身为天子,力有不逮,思有不及。俗语有云,一手独拍,虽疾无声。天下事汤汤如水,即便你是天降的圣君,你孤身一人,就能成堤成坝?”
  定山堰之事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工部尚书受罚,主持定山堰开闸之事的岑融也被仁正帝斥责多次。如今边境告急,兵部四处征用粮食,偏偏沈水下游又受灾严重,万千饥民张口待哺。靳岄一开口,岑煅便懂了他的意思。
  “龙嘘气成云,然龙弗得云,无以神其灵。世有忠臣良臣贤臣,亦有奸臣逆臣佞臣,而最缺的,恰好是这二者之间的能臣。”靳岄说,“盛世应有明君,更不可缺少能臣。”
  岑煅:“能臣从来难得。”
  “若你可得能臣,你是否愿意与岑融一争?”
  岑煅只是沉默。靳岄不再逼他,话锋一转,说起了游君山的事情。针对游君山和梁太师的局已经布下,狮子会之后便会张网。他提醒岑煅,之后岑煅可能会被牵扯入一场岑融和梁太师的争端中,但岑煅只需要说真话、表真情就好,不必说谎更不必隐瞒。
  岑煅:“你要我做什么?”
  靳岄:“若你愿意在这件事上帮我一个忙,那就在狮子会结束之后,与梁太师一同离开,最好能一路随他回家。”
  岑煅:“当然可以。”
  靳岄说的话令他有些许的动摇,却还未能完全让他改变想法。但能在诛杀游君山一事上帮忙,岑煅是很乐意的。见他欣然答应,靳岄有几分感慨。“万一这事情会牵累到你呢?万一我骗你呢?”靳岄笑问,“你就这样信我?”
  “我信你。”岑煅看着他,“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我会亲手诛杀游君山。”
  靳岄满心的盘算被岑煅这一句完全搅碎。他回到梁京之后,所见之人、所经之事,无不令他逼迫自己变得复杂、狡猾,偶尔遇到纪春明、岑煅这样的人,靳岄反倒要担心他们如何在诡谲高墙内活下去。他怔怔看岑煅,一时为贺兰砜与他相识而庆幸,一时又感到愧疚难安,为自己即将把这个人推入漩涡中而难过。
  “……多谢你和瑾妃娘娘照顾那株茶花。”靳岄说,“我从未见过外祖母,但能与她一起看过一棵树、一朵花,我心里也觉得高兴。”
  他向岑煅行礼告别,走回大殿。明远大师仍在论道,每说完一句,木鱼便响一声。和尚身后是庄严佛像,慈目低垂,却并不注视人间。靳岄不信神佛,呆立许久,忽然双手合十,俯首拜了一拜。
  ***
  斋宴结束已是傍晚时分,朝臣们骑马坐车,纷纷离去。梁安崇的车队走出半里路,便见宁元成在路边等着。原来是岑煅有话要跟梁安崇聊,专程在这儿等待他。梁安崇连忙请他上马车,细细一问才知,岑煅听人说梁夫人几年前得过大病,最后是梁安崇请来的江湖神医医好的。那神医四方游历、遍寻不得,他想问些细致问题,自己着人再去找找。
  梁太师又惊又喜。自从岑煅回来后,他几次拜访或是邀请,都被岑煅拒绝了。偶尔朝会散后聊起张越和西北军的事情,岑煅才勉强积极一些。梁太师自然看得出岑煅对自己的不满,他并不气恼,只是慢慢地开始利用问天宗在各处造势,等待时机,逼迫岑煅站自己这一边来。
  他当然也半信半疑:岑煅突然接近,总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岑煅倒是听得认真,专问当时在哪个角落见到的神医,神医什么模样什么穿着,什么口音什么打扮。梁安崇渐渐地也消了疑虑,他跟岑煅这样的人打交道,素来是不想花太多心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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